當三大爺閆埠貴回到四合院時,已經九點多了,四合院里的人幾乎都睡覺了。
這個時代娛樂極其匱乏,別說電視機了,收音機都是個稀罕物,
所以除了造小人外也沒有什么娛樂活動,絕大多數人屬于典型的“只要我睡的快,
饑餓就趕不上我”這種狀態。三大爺閆埠貴小心翼翼地直奔楊沐的屋子,
仿佛地下接頭一般,三長兩短輕聲敲著門,低聲說道:“大茂,大茂?!鼻昧似?,
不見回應,三大爺閆埠貴有些著急,不禁說道:“大茂,我知道你在屋里,你有本事去影院,
你有本事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家?!比鬆旈Z埠貴連喊了兩遍,始終不見人開門,
便氣急改壞地走了。屋內,楊沐正與婁曉蛾相擁而視?!白吡??”婁曉蛾問。
“走了?!睏钽逭f道?!盀槭裁床唤o三大爺開門?”婁曉蛾問?!岸曜樱?/p>
你來的時間短,你不知道啊,四合院里無好人吶,這些人都好登鼻子上臉,
索性還不如不搭理他們。來,睡覺?!睏钽逭f完,翻身而上,在婁曉蛾的嬌呼聲中開始發車。
三大爺閆埠貴罵罵咧咧地進了屋,三大媽見狀問道:“這是怎么了?誰又惹到你了?
”“還有誰?那個許大茂唄,你知道這許大茂晚上干啥去了?”閆埠貴問道,
然后不等三大媽回答,便直接說道:“許大茂去電影院賣爆米花去了。”“賣爆米花?
這是投機倒把?!比髬屨f道?!拔疫€不知道投機倒把,但是,這錢來的也太快了,
你知道許大茂一晚上賣了多少錢嗎?四十塊錢。”三大爺閆埠貴一臉羨慕地說道。
“四十塊錢!”三大媽的聲音猛然高了八度。“小點聲,
你想讓回合院的人都聽到嗎?”三大爺閆埠貴連忙捂住三大媽的嘴,低聲說道:“是的,
四十塊錢,而且只多不少,我心里盤算了十幾遍了,棒子粒不值錢,也就是那些配料值點錢,
但再值錢,成本也起不過十五塊錢,甚至更少?!薄熬桶闯杀臼鍓K錢算的話,
這許大茂一晚上就掙了二十五塊錢啊?!比髬尳又f道。“不行,我得堵許大茂去。
”三大爺閆埠貴一聽一晚上能掙二十五塊錢,頓時眼睛就紅了,也坐不住了。
“你堵他干什么?”三大媽問道?!爱斎皇窃蹅円哺砂。冶P算好了,
許大茂他賣一毛錢一包爆米花,我們從他那里低價買,然后再到電影院賣,我們掙差價,
一包只要能掙兩分錢,那一晚上我們最少能掙七八塊錢?!比鬆旈Z埠貴算盤打的賊精。
“快,給我找兩床被子,我裹著,今晚就在他家門口睡了?!比鬆旈Z埠貴說道。
“你這么做不怕全大院知道?畢竟,這種事情不能明著,而且也不能讓他們知道,
咱們能干,他們也能干?!比髬屘嵝训馈!耙矊Γ 比鬆旈Z埠貴眼珠子一轉,
把閻解曠和閻解娣從被窩里揪了起來,“你們倆晚上別睡了,趴在窗戶上盯著,
只要許大茂家一有動凈就叫我。咱們家住在前院,又靠近大門,只要許大茂要出門,
必然得從咱們家門口過,你們倆給我看好了?!薄拔迕X。”閻解曠手一張,說道。
“你個臭小子,打秋風居然打到老子頭上了?!比鬆旈惒嘿F怒了。
“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這是爹您教我的。給錢就干,不給錢不干。
”閻解曠說道?!澳銈€小兔崽子,一毛錢,愛要不要?!比鬆旈惒嘿F說道。
“一人一毛?!遍惤鈺缯f道?!昂茫∫蝗艘幻??!比鬆旈惒嘿F直感覺心在滴血啊,
但是為了以后能有錢,咬著牙給了閻解曠和閻解娣一人一毛錢?!昂煤每粗?,
如果讓許大茂跑了,我會把錢要回來的。”三大爺閻埠貴說完便睡覺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三大爺閻埠貴便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暗S大茂家有動凈了,
許大茂出來了?!遍惤鈺缯f道?!班瞺”地一聲,三大爺閻埠貴直接醒了,
為了堵住楊沐,三大爺閻埠貴是穿著衣服睡的。三大爺閻埠貴趴在窗戶上向外看去。
此時也就凌晨四點鐘左右的樣子,天還很黑,
但三大爺閻埠貴依然看到了楊沐那鬼鬼祟祟的身影。三大爺閻埠貴一個箭步沖出門外,
一把抓住楊沐,得意地說道:“大茂,這回你可跑不了了吧?!薄安慌埽慌?,
三大爺你這是干什么?”楊沐笑著問道?!澳銊e問我干什么,
你這扛著兩麻袋爆米花去干什么?”三大爺閻埠貴打量著楊沐,好家伙,
這不僅是扛著兩麻袋爆米花啊,身上還背著兩個小點的袋子,不用說,
里面都是包裝好的爆米花。“既然三大爺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我這是去鴿子市,
三大爺,一塊去?”楊沐知道三大爺閻埠貴已經上鉤,是時候收網了,也不用再釣著他了。
“我怎么把黑市給忘了。好!好!好!咱們一塊去?!比鬆旈惒嘿F一拍腦袋,
所謂的鴿子市就是黑市,是民間自發形成的集市。楊沐指了指自己的帽子和圍巾,
三大爺閻埠貴立即跑回屋也帶了個帽子圍了條圍巾,兩人直奔鴿子市。親,
見過六十年代四九城四點鐘的太陽嗎?楊沐表示沒有見過,因為這個時候壓根沒有太陽。
楊沐和三大爺到了鴿子市后,找了個無人的攤位便坐了下來,點燃煤油燈,
再打開三四包爆米花,一時間,香味散了出來,許多人聞著香味便過來了。
楊沐仍然賣價一毛一包,眾人雖然覺得貴,但嘗過樣品之后還能接受,于是,
眾人如立即在楊沐的攤位前排起了長隊,楊沐賣貨拿貨,三大爺數錢收錢,兩人配合默契,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唯有那盞煤油燈在風中呼呼作響。知道的這是在鬼市,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鬼門關過奈何橋呢。賣完爆米花之后,楊沐沒有回四合院,
而是在鬼市閑逛,三大爺閻埠貴瞪著通紅的雙眼緊緊地跟在楊沐的身后,
如果不是身處鬼市不方便談話,三大爺閻埠貴早就開口與楊沐詳談了。
楊沐發現鬼市上啥都有,其中古董字畫之類的也不少,奈何楊沐不懂,只能放棄,
不過楊沐看上了一只玉簫,花了一塊錢買下了,又買了一袋子精面,三只雞,四十個雞蛋。
“咱們回?”楊沐問道。“回!”三大爺閻埠貴連忙說道,他早就想回去了。
“回之前咱們搞個樂子?!睏钽逭f完,拿起玉簫,試了試音便吹了起來。
楊沐吹的是《聊齋》的主題曲《說聊齋》,頓時,
一陣陣陰森恐怖的聲音在黑暗中緩緩響起,眾人直感覺到一陣陣陰風襲來,
鬼市的眾人被嚇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更有甚者躲在一旁瑟瑟發抖,
所有人都把油燈調到最亮,驚恐地尋找聲音的來源。待看到是楊沐在那里吹玉簫后,
各種“芬芳”撲面襲來,只不過在鬼市之中,眾人不敢高聲,眾人只能壓抑著怒氣低聲嘀咕,
楊沐拉著三大爺在眾人口吐芬芳中跑了?!按竺憧烧鎵驌p的。
”三大爺閻埠貴笑著說道?!皥D個樂,三大爺,你沒看到他們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嗎?
”楊沐大笑道。三大爺閻埠貴翻了個白眼,心說:“這是在鬼市,如果不是在鬼市,
他們就不是口吐芬芳這么簡單了,他們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币换氐剿暮显?,
三大爺閻埠貴便將楊沐拉進自己的屋中?!叭鬆?,別說了,我懂,封口費。
”楊沐說著,將一只雞和十個雞蛋放在三大爺閻埠貴的面前?!按竺也灰饪谫M。
”三大爺閻埠貴舔著臉笑道?!皢褈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三大爺,
你不要封口費你要什么?”楊沐問道?!拔乙阋黄鸶?。大茂,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八分錢買你的爆米花,然后一毛錢往外賣,這樣的話,
大茂你就不用擔驚受怕地去投機倒把了?!比鬆旈惒嘿F連忙說道?!叭鬆?,
你既然知道這是投機倒把,你一個教師,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還去干這事?”楊沐眉頭一挑,
問道。“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也得吃飯啊。大茂,你知道,你三大爺一家就我有工作,
一個月才不到四十塊錢,我得養活你三大媽、閻解成、閻解放、閻解曠和閻解娣,
解成和解放沒有工作,只能靠我養,現在解成又談著對象,急需用錢吶?!薄澳悴恢溃?/p>
我的工資看似不低,實則根本不夠用啊,我們家連棒子面都舍不得吃,
都得拿去左家莊換紅薯,要不然,不夠吃啊,大茂,我求求你啊,
看在朝夕相處這么多年的份上,你幫幫我,拉大爺一把吧?!比鬆旈惒嘿F一臉苦澀地說道,
差一點快哭出來了。楊沐知道三大爺閻埠貴有表演的成份,但也有一定成份的真情流露,
因為三大爺家確實難,不像傻柱,一個月工資三十七塊五,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關鍵是傻柱是廚師,可以光明正大地吃廠子的,喝廠子的,不花自己一分錢。“得,
誰讓咱們是鄰居呢,誰讓是三大爺你親自開口呢,這樣,每袋我收你七分錢,怎么樣?。
”楊沐敲了敲桌子說道?!爸x謝大茂了啊,謝謝大茂!”三大爺閻埠貴雙眼直放光。
“那就說定了,不過要保密?!睏钽逭f道?!氨C?,保密?!比鬆斶B連點頭。
“那就從今天開始,你下了班趕緊回來,你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的話讓解放和解曠幫忙,
不過,一切要小心吶,真要碰到戴紅袖箍的,寧可把爆米花扔了也不能被逮住啊。
”楊沐連連勸說道?!斑@個不用你說,放心!”三大爺閻埠貴拍著胸脯說道?!昂?!
那我回去了?!睏钽逭f完,提著東西就走了。三大爺閻埠貴雖然眼熱,
恨不得將楊沐的東西統統留下,但三大爺閻埠貴還是要臉的,沒有死皮賴臉地強留。
此時,楊沐心情異常的高興,餌已經灑下去了,就看魚爭食了。古有二桃殺三士,
今有我楊沐爆米花亂四合院。楊沐為什么選擇三大爺閻埠貴,
因為這三大爺閻埠貴多少還有點底線,能輕易地被利益所驅動,還能遵守規矩,
而且三大爺閻埠貴有一個良好的品質:他認帳。原著中,三大爺閻埠貴住院,
他的兒女們不掏錢,最后還是傻柱交的錢。如果是別人,早就不認帳了,
但是三大爺閻埠貴認帳,在得知傻柱經濟困難后,三大爺便去撿破爛掙錢,然后攢著,
攢到一百就還傻柱錢。這一點可難得可貴!楊沐感覺,
這三大爺有點像古校長主演的黑澀會電影中,號碼幫的加錢哥?!敖o我錢,我幫你搞定!
我只認錢,不認人!加錢啊,加錢!”這是加錢哥的經典臺詞,他跟三大爺閻埠貴一樣,
對錢有著瘋狂的執著,而且執行力還相當的強悍。給錢,辦事,是他們的原則和信條!
“坑已挖好,禽獸該就位了?!睏钽蹇粗璩恐械乃暮显?,笑得越來越開心……
更新時間:2024-06-14 10:37: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