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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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個晴天,地里的麥子成熟了,村子里的人都下地去收麥。

秋田將院子里里外外收拾一番,去后院翻菜地。

吳家后院的菜地有半畝多,以前都是用來種菜的,現在家里只余她一個人,不用種那么多菜。

前幾天種胡豆和碗豆的那個地空了出來,她準備翻出來栽上紅苕,到下半年,只留兩分地種菜就可,其余全部種小麥。

到了明年初夏收些麥子,到時候就可少買些糧食。

吳家沒有地,一直都是買糧過日子。

如果計劃的事情能成,她打算買兩畝田,她種不好就佃給別人種,收點口糧,這樣日子才能長長久久。

半上午太陽就曬得人睜不開眼,秋田的汗水早就濕透衣裳。

“秋兒,秋兒?”

是羅春夏的聲音,秋田立即停下手中的鋤頭,“娘,你怎么有空過來?”

“好幾天都沒有來看你,今早做了涼粉,正好給你送一碗?!?/p>

羅春夏手里提著個籃子,里面放著一只碗,碗里呈放著白嫩的涼粉,看到秋田汗透衣衫,羅氏勸道:“天氣熱,你就這點活,下午涼快了再做就是?!?/p>

秋田聽勸,的確是熱,活又不多,回了一個‘好’,就扛起鋤頭往回走,跺了跺腳,將粘在鞋上的細土抖掉,才與羅春夏一起進了后院的門。

回到前院,秋田從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在木盆里洗臉洗手,涼浸浸的水讓人感到格外舒爽。

“涼粉我給你用涼水浸上了,中午就拌來吃,天氣熱,別久放?!?/p>

羅春夏從灶房出來,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籃子里的碗已經空了。

“好,多謝娘?!?/p>

“一點點東西,有什么謝不謝的。自己做的東西又不花錢,我看你一個人想吃做起來也費事,就索性多做一碗?!?/p>

“娘,村里人都下地了,你們家還不下地割麥?”

昨晚她聽陳實說過,今天他家要下地割麥了,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如此。

“割,他們父子下地去了,就是因為天熱下地干活,怕他們胃口不好,才做了涼粉,中午拌份涼菜爽口。”

秋田洗完手,正準備去給羅春夏倒水,對方就朝她招手,似乎是有話要說:“秋兒,過來坐?!?/p>

“怎么了,娘?”

秋田湊到跟前,羅春夏遲疑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身子往秋田那邊傾斜著,低聲問道:“你跟隔壁的好上了?”

“?。俊鼻锾锏哪樢幌伦泳图t了,心里慌得不行,眼睛都不直視羅氏,來不及多想,只故作鎮靜咬死不認:“沒,沒,娘,娘聽誰瞎說?”

羅氏一看秋田的表情,就沒有相信她的話,卻也沒有生氣。

“那陳實早上從后門出去,被你林嬸子家的陳叔看到了。”

“早上我去地里送早飯碰到她,她就拉著我,說她家漢子一早出來挑水,想早點挑了水去地里割麥子,剛從井里打起水來,就看到有人從吳家后門出去,然后進了旁邊的院子。”

“那,那。。。。?!保锾镆粫r不知道該找什么借口,低著頭,林嬸子家是住在她家附近,兩家關系好,林嬸子與羅氏的關系也好,林嬸子家的確是在她家井里挑水吃的。

“秋兒,娘沒有怪你的意思。那陳實還算不錯,其實這些天我也想過這事,想著等過段時間讓人去陳家探探口風,如果陳家有意,我再與你細說,沒想到,你比娘想得還明白,害我白擔心一場,生怕你因為兆永不考慮自個兒的將來。”

原來羅氏有過這想法,秋田自是不知道的。

“秋兒,娘雖然改嫁了,可娘也不會不管你的。娘把這附近幾個村里沒了女人的漢子和那些年紀大還娶不到婆娘的,都在心里尋摸了一遍,就陳實算是條件最好的?!?/p>

秋田只靜靜地聽著,羅氏所說附近幾個村子沒了女人的漢子,她并不了解,她長這么大,除了兆弟弟,可能最熟悉的就是石頭哥了。

回想著這兩天的事情,當初是她先說了不要臉的話去勾引,石頭哥卻專程去給她摘了果子,想來他并不是準備完事拍拍屁股走人,可能對她也有些意思。

“哎,秋兒,這世上的女人命大多不好,娘和你又都是最苦命的人,像我們這種命苦的人,只能抓住一切改變機會讓自己的日子好過點。”

“村里那些婆娘們的閑話碎語你莫放在心上,吳家父子走了就走了,他們活著的時候我們盡心盡力對他們,不虧欠他們什么,我們的日子還要過下去。”

秋田點點頭。

“我當初能答應張鐵匠,還不就是因為他有一門手藝,又是里正的老弟,想著里正總會對他照顧些的。”

“陳實前頭的白氏生的是個姑娘,聽說陳實如今在磚瓦場能單獨做事,何況他又早早的分了家。他家里田地是少,但他年輕有一把子力氣,自然餓不著家里的女人,左比右比,他條件是真不錯,又是知根知底的,沒有什么壞的惡習,你們又住得近,不用離開熟悉的地方?!?/p>

“既然他有意,你一定要用心抓住了,不能讓這事有頭沒尾的,錯過了到時候有你后悔的。”

羅春夏不斷地說著自己的看法,自然不知秋田心里打算的不太一樣,見人沒有出聲,又慎重地叮囑一句:“聽見沒有?”

秋田聽羅春夏一陣勸說,心里還沒有想清楚,卻有了些動搖,對著羅氏點了點頭。

“娘,如果林嬸子再問你,你別告訴她?!?/p>

“我知道,她跟我關系再好,能有我們關系近?再說她命好,有兒有女有男人,又怎能體會到我們這種人的辛酸?”

“下次我再碰到她,我就告訴她,是她想多了,人家是來你家借鐮刀割麥子的,本就是一步鄰近的,平常借東借西的多正常。”

“嗯?!?/p>

羅春夏又反復叮囑了幾句,才提著籃子離開,說要回去早點做午飯。

秋田在菜地給她摘了幾根黃瓜,讓羅氏帶回去,說給張鐵匠等人在田里忙活的時候解渴。

兆弟弟說,與人交往,就要有來有往。

羅春秋倒也沒有多推脫。

雖然羅氏只是她的繼婆婆,但她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早幾年因為吳阿爹的遺言關系有些淡漠,后來她按兆弟弟所說,在羅氏改嫁去張家的時候,她給了羅氏十兩銀子,羅氏又與她親近了起來,還說以后她們要相互扶持。

兆弟弟說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要經營,當初他故意卡著那十兩銀子不松手,不是說非要羅氏在家多留幾年,只是想讓秋姐姐親手把銀子交給羅氏,讓羅氏感激秋姐姐。

他說羅氏怨不怨他無所謂,反正他都離開了這個世間,只希望秋姐姐在這世間多一個人照料。

她的兆弟弟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步步都在為她打算。

秋田心思很亂,她承認石頭哥的確是個不錯的人,對她也好,但她還是想給兆弟弟一個孩子,不然她內心愧疚難安。

這一天,秋田心里都在想這件事,不知道該怎么樣才能兩頭兼顧。

中午,她沒有做飯,只將羅春夏帶來的涼粉拌了吃,半下午去翻了一會兒地,肚子就餓了,那涼粉就是水加點碗豆粉攪成的,一點也不頂餓。

心里又亂,干脆扛了鋤頭回了屋子,打開東廂房后面的窗戶,看向隔壁的院子。

這個時候院中自然是沒有人在,他昨天晚上就說過,今日要下地去收麥。

好幾件男人的衣裳在晾衣竿上,被太陽曬得發白,應該是這兩天的洗的都沒有收。

昨天晚上,陳實都是帶著換洗衣裳來的她家。

他洗澡過后,就坐在院里的月光下,一邊搓洗衣裳一邊和她說話,然后早上再帶回自己院中晾曬。

他與她說著村里的日常事情,說田里莊稼長勢如何,問她白日在家里做些什么。

不管是在床上還是床下,他帶給她的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與兆弟弟生活一起完全不同的感覺。

她喜歡這種不同。

秋田站在院門口,看著遠處田里忙活的人們,不知道石頭哥在哪片田里勞作。

駐足看了一會兒,推開了隔壁的籬笆院門,將那幾件曬得發白的衣裳收回了自己房里,然后又找出針線將其掛破的地方縫補好。

更新時間:2025-05-15 23: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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