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結婚一周年紀念日那天，林強特意請了半天假。他站在花店前猶豫了十分鐘，
最后咬牙買了那束要價三百八十八元的香檳玫瑰。蘇婷最喜歡這個顏色，
說看起來高貴又不俗氣。雖然貴得讓他肉疼，但想到妻子看到花時驚喜的表情，
林強還是掏出了手機掃碼付款。"要寫卡片嗎？"花店小姑娘笑瞇瞇地問。林強搖搖頭，
嘴角不自覺上揚。他打算親自給蘇婷一個驚喜。過去這一年，蘇婷在陽光幼兒園當幼師，
每天早出晚歸，他則在建筑公司做監理，經常跑工地。兩人聚少離多，
連紀念日都要特意騰出時間來慶祝?；丶业穆飞?，林強又繞到商場，
買了蘇婷念叨很久的那款香水。小玻璃瓶不過拇指大小，價格卻抵得上他小半個月工資。
售貨員打包時，他腦海里已經浮現蘇婷撲進他懷里撒嬌的樣子。"值得。"他對自己說。
下午三點二十分，林強輕手輕腳地打開家門。按照蘇婷的排班表，今天她應該中午就下班了。
屋里靜悄悄的，窗簾拉著，客廳里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不是蘇婷平時用的那款。
"婷婷？"他小聲呼喚，怕突然出現嚇到她。沒有回應。林強把花和禮物藏在身后，
踮著腳往臥室走，想著突然跳出來給她個驚喜。臥室門虛掩著，里面傳來細微的動靜。
林強屏住呼吸，輕輕推開門——床上兩具赤裸的身體正糾纏在一起。蘇婷的長發散在枕頭上，
她身上壓著一個男人，那人的背影林強再熟悉不過——陽光幼兒園的園長趙明。"??！
"蘇婷先看到了林強，尖叫一聲推開身上的男人。趙明轉過身，臉上還帶著情欲未退的潮紅。
他比林強大十歲，身材保持得很好，此刻卻顯得格外丑陋。
林強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向了頭頂。手中的花束和禮物盒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強、強哥..."蘇婷慌亂地抓起床單裹住身體，聲音發抖。"你們...多久了？
"林強的聲音出奇地平靜，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趙明已經迅速穿好了褲子，
臉上掛著尷尬的笑："林強，這是個誤會...""誤會？"林強突然暴起，
一拳砸在趙明臉上，"在我床上操我老婆是他媽的誤會？"趙明踉蹌著后退，鼻子噴出血來。
蘇婷尖叫著撲過來拉住林強："別打了！都是我的錯！"林強甩開她，蘇婷跌坐在地上。
趙明趁機抓起襯衫往外跑，林強追了兩步，被蘇婷死死抱住腿。
"求你了...讓他走..."蘇婷哭得妝都花了，眼線在臉上留下黑色的淚痕。
林強站著沒動，聽著趙明慌亂的腳步聲消失在樓道里。他低頭看著妻子，
這個一年前在婚禮上發誓永遠愛他的女人，此刻看起來如此陌生。"多久了？
"他又問了一遍，聲音嘶啞。蘇婷松開手，蜷縮在地上抽泣："半...半年..."半年。
林強在心里計算著。也就是說，在他們結婚剛滿半年的時候，蘇婷就已經爬上了趙明的床。
他彎腰撿起掉落的玫瑰，花瓣散了一地。三百八十八元，他省吃儉用半個月的午餐錢。
香水瓶從盒子里滾出來，在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沒碎。"收拾你的東西，滾出去。
"林強說。蘇婷抬頭看他，嘴唇顫抖著："強哥...""別他媽叫我強哥！
"林強猛地踢向床頭柜，上面的臺燈砸在墻上，碎片四濺，"現在就滾！
"蘇婷哆嗦著穿好衣服，胡亂往行李箱里塞了幾件衣物。林強站在客廳中央，
聽著臥室里窸窸窣窣的動靜，感覺心臟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塊。二十分鐘后，
蘇婷拖著箱子站在門口。她眼睛紅腫，欲言又止。"趙明會接你？"林強冷笑。
蘇婷的沉默回答了一切。林強走過去，當著她的面重重關上門。門關上的瞬間，
林強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氣，順著門滑坐在地上。他摸出手機，
翻看蘇婷和趙明的聊天記錄——他們甚至懶得刪除。
屏幕上的曖昧對話和露骨照片像刀子一樣剜著他的心。最諷刺的是，
蘇婷今天早上還給他發了消息："紀念日快樂老公，
晚上見"林強發出一聲受傷野獸般的嚎叫，將手機狠狠砸向對面的墻壁。
第二章 原諒的假面門鈴響起時，林強正在擦拭那把德國進口的廚師刀。
刀刃在廚房燈光下閃著冷光，映出他扭曲的倒影。三天了。蘇婷離家三天了。他放下刀，
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透過貓眼看到蘇婷站在門外，眼睛紅腫得像兩顆爛桃子。
林強深吸一口氣，調整面部表情，然后打開門。"強哥..."蘇婷的聲音細如蚊吶，
手指絞著衣角，"我...我能進來嗎？"林強側身讓開，聞到一股廉價旅館的洗發水味。
蘇婷的行李箱輪子卡在門檻上，他彎腰幫她提進來，手指"無意"擦過她的手背，
感覺到她觸電般的退縮。"吃飯了嗎？"林強問，
聲音溫和得像是過去這三天什么都沒發生過。蘇婷搖搖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她穿著那件他去年送她的淡藍色連衣裙，領口處有一塊可疑的污漬。"我煮了面，
給你盛一碗。"林強轉身走進廚房，嘴角的弧度瞬間消失。他盯著沸騰的鍋，
聽著客廳里蘇婷小心翼翼的腳步聲，握勺子的指節發白。蘇婷坐在餐桌前，
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林強把面放在她面前，還特意加了個荷包蛋——溏心的，
她最喜歡的那種。"謝謝..."蘇婷小聲說，筷子在碗里攪動，卻沒吃幾口。
林強坐在對面，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塊暗紅的吻痕上。那塊皮膚被她用粉底液草草遮蓋，
卻越發明顯。"婷婷。"林強突然開口，蘇婷嚇得筷子掉在桌上，"我們談談。
"蘇婷的肩膀縮了縮，
眼淚砸進面湯里："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還愛他嗎？"林強直接問道。
蘇婷猛地抬頭，嘴唇顫抖著，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林強注視著她的眼睛，
那里面盛滿了恐懼和猶豫。"我...我不知道..."她最終囁嚅道。林強點點頭，
伸手覆住她的手。蘇婷的手冰涼，像具尸體。"我原諒你。"他說，聲音輕柔得像在哄孩子，
"人都會犯錯。"蘇婷瞪大眼睛，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但有個條件，"林強繼續道，
"你得和他徹底斷了。能做到嗎？"蘇婷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她拼命點頭，
鼻涕都流到了嘴唇上。林強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心里冷笑。她這副悔恨的樣子演得真不錯，
可惜眼神騙不了人——那里頭除了驚慌，還有不甘。"去洗個澡吧，"林強拍拍她的手，
"你看起來很累。"蘇婷如蒙大赦，逃也似地鉆進浴室。林強收拾碗筷，聽著水聲嘩嘩響起，
面無表情地把她幾乎沒動過的面條倒進垃圾桶。他走回臥室，
從枕頭下摸出蘇婷的手機——她剛才換衣服時偷偷塞在那兒的。密碼沒換，
還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真諷刺。微信置頂聊天是趙明，
最后一條消息是二十分鐘前："到他家了嗎？別怕，按我們說的做。記住我愛你。
"林強的手指劃過屏幕，瀏覽著他們的聊天記錄。趙明教蘇婷如何假裝悔改，
如何獲取林強的信任，甚至...如何在必要時制造林強家暴的證據以便離婚。
"真是一對狗男女。"林強低聲咒罵，卻忍不住繼續往下翻。浴室水聲停了。
林強迅速把手機放回原位，坐到書桌前假裝看文件。蘇婷擦著頭發進來，
身上帶著沐浴露的香氣，那是他買的，椰子味。"強哥..."她站在他身后，
手指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肩膀，"今晚...我睡客房吧？"林強轉身拉過她的手，
把她拽到自己腿上。蘇婷渾身僵硬，像塊木頭。"我們是夫妻，"他在她耳邊說，
嘴唇幾乎碰到她的耳垂，"當然要睡一起。"他感覺到蘇婷的顫抖，
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感。她越害怕，他越興奮。那晚，林強硬是把蘇婷摟在懷里睡。
半夜他假裝睡著，感覺到蘇婷悄悄起身，拿著手機去了陽臺。他瞇著眼，
看她對著手機小聲啜泣，說"我好想你"。第二天一早，林強比蘇婷先醒。
他輕手輕腳地下床，做了豐盛的早餐——煎蛋、培根、鮮榨橙汁，全是蘇婷愛吃的。
"今天要上班？"他問，看著蘇婷小口啃著吐司。蘇婷點點頭："嗯，下午還有家長會。
""我送你。"林強不容拒絕地說。車上，蘇婷一直盯著窗外，手指不停地絞著安全帶。
林強打開收音機，正好在放一首情歌，歌詞唱著"原諒我的一切過錯"。"下班我來接你。
"停車時，林強說。蘇婷猶豫了一下："可能會很晚...""多晚都等。"林強微笑，
伸手幫她理了理衣領，手指故意蹭過那個已經變淡的吻痕，"對了，
你班上是不是有個叫小雨的女孩？"蘇婷愣了一下："是啊，怎么了？""沒什么，
上次聽你提起過，說她很可愛。"林強漫不經心地說，"晚上見。
"看著蘇婷走進幼兒園大門，林強的笑容瞬間消失。他掏出手機，翻出昨晚記下的電話號碼。
"喂，是張莉女士嗎？我是林強，蘇婷的丈夫...對，
想跟您聊聊小雨的事..."三天后，林強以"關心孩子成長"為由，
成功約到了小雨的媽媽張莉喝咖啡。張莉是個單親媽媽，三十出頭，風韻猶存，
對女兒的教育異常上心。"蘇老師真的很負責，"張莉攪動著咖啡說，
"小雨回家總說最喜歡蘇老師。"林強微笑："是啊，婷婷特別喜歡孩子。說起來，
六一快到了，幼兒園有什么活動嗎？""有個春游，"張莉興奮地說，"去郊外的森林公園。
蘇老師沒告訴你嗎？"林強搖搖頭，裝出一副失落的樣子："她最近...工作太忙了。
"張莉同情地看著他，壓低聲音："其實...園里最近有些傳聞...""什么傳聞？
"林強裝作不知情。張莉猶豫了一下："關于蘇老師和趙園長的...算了，可能是謠言。
"林強苦笑："連家長都知道了啊..."張莉頓時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眼里閃爍著八卦的光芒："所以是真的？天啊，蘇老師怎么能這樣對你！
"林強適時地紅了眼眶，
演技堪稱影帝："我很愛她...只要她愿意回來..."這場咖啡約會收獲頗豐。
不僅套出了春游的消息，張莉還主動提出以后多向他"匯報"幼兒園的情況。分別時，
張莉甚至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停留的時間略長于必要。當晚，蘇婷反常地早早回家，
還買了林強愛吃的鹵味。飯桌上她格外殷勤，不停地給他夾菜。"聽說你們要組織春游？
"林強狀似隨意地問。蘇婷的筷子停在半空："張莉告訴你的？""嗯，今天買菜碰見她了。
"林強面不改色地撒謊，"什么時候？""下周六，"蘇婷低頭扒飯，"就一天，
很近的地方。"林強注意到她說謊時左眼會微微抽搐——這是結婚一年來他發現的秘密。
"真好，"他笑著說，"孩子們一定很開心。"睡前，蘇婷說要去洗澡。林強等她進了浴室，
迅速檢查她的包——內袋里有一張折疊的紙條，是趙明的筆跡："春游那天找機會留下，
我已經訂好了玫瑰酒店的房間。"林強把紙條原樣放回，走到陽臺上點了支煙。夜風很涼，
但他感覺渾身發熱，血液在血管里沸騰。春游。玫瑰酒店。多么浪漫啊。他吐出一個煙圈，
看著它在黑暗中慢慢消散，就像他最后那點人性。第三章 開放日的眼睛周六早晨七點，
林強站在鏡子前打領帶。他選了那條藏青色的，蘇婷說他戴這條顯得特別精神。
鏡中的男人面帶微笑，眼神卻冷得像冰。"真的要一起去嗎？
"蘇婷從衣柜里拿出一條淡黃色連衣裙，在身上比了比，"你周末不是都要加班嗎？
"林強走到她身后，雙手搭在她肩上，看著鏡中的夫妻影像："想多了解你的工作。
"他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胛骨，"而且小雨媽媽特意邀請我了。
"蘇婷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自然："張莉？
她什么時候...""前幾天在超市遇到的。"林強松開手，轉身拿起西裝外套，
"她說小雨總提起我，想當面謝謝我上次送的繪本。"這是個小謊言。事實上，
那套繪本是林強特意買來，讓蘇婷以兩人名義送給小雨的。
他早就知道張莉會因此對他產生好感——單親媽媽總是對關心孩子的男人格外友善。
陽光幼兒園的開放日九點開始，他們八點四十就到了。校門口掛著彩色氣球，
幾個老師正在布置簽到臺。蘇婷一出現，同事們紛紛打招呼，卻在看到林強時表情微妙。
"這位就是蘇老師的先生吧？"一個扎馬尾的女教師笑著說，"終于見到真人了。
"林強彬彬有禮地握手，目光卻越過她的肩膀，掃視著整個園區。三層主樓，左側是操場，
右側是游樂區，圍墻約兩米高，上面插著防爬鐵刺——但東南角有幾處鐵刺明顯歪斜了。
"林先生對我們幼兒園的安全措施很感興趣？"趙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強轉身，
第一次近距離打量這個睡了他妻子的男人。趙明比照片上更顯年輕，一身筆挺西裝，
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身上飄著淡淡的古龍水香氣——和蘇婷行李箱里那瓶一模一樣。
"職業習慣。"林強微笑著與他握手，暗自加重了力道，"我做工程監理，
總是忍不住看建筑結構。"趙明眼中閃過一絲不適，很快抽回手："蘇老師經常提起你。
今天正好可以多了解一下我們的教育理念。""當然。"林強摟住蘇婷的腰，
感覺到她的僵硬，"我很期待。
"開放日流程安排得很滿：教室參觀、課程展示、親子互動環節。
林強全程表現得像個模范家長，認真聽講、積極提問，
甚至在手工環節幫幾個孩子完成了折紙作品。"沒想到你這么會哄孩子。"休息時，
張莉坐到他身邊。她今天穿了件低領上衣，彎腰拿水時故意停留了幾秒。
林強假裝沒注意到她的暗示："孩子們很可愛。"他的目光追隨著遠處的蘇婷，
她正和趙明一起向家長們介紹課程體系。兩人站得很近，
趙明的手時不時"無意"碰到蘇婷的后腰。"蘇老師真受歡迎。"張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意有所指。林強苦笑一下，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落寞："是啊，她...一直很優秀。
"張莉的眼神頓時柔軟下來："有時候，人就是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這句話從她嘴里說出來格外諷刺。
林強知道張莉的前夫是因為家暴離的婚——這信息是花了兩杯咖啡從小雨嘴里套出來的。
"能帶我看看游樂區嗎？"林強突然提議，"聽說剛換了新設施。"游樂區在園區最里面，
被一圈灌木半包圍著。這個時間大部分家長都在教室里聽講座，周圍沒什么人。
林強假裝對滑梯感興趣，
實則快速確認了幾個關鍵點：監控攝像頭的死角、圍墻最矮的部分、后門鎖的類型。
"這個秋千是蘇老師班上孩子們最喜歡的。"張莉坐上一個秋千，輕輕搖晃，
"小雨說蘇老師經常推他們玩。"林強走到她身后，握住秋千鏈條："要試試嗎？
"他推得很輕，但張莉笑得像個少女。陽光下，她的耳環閃閃發亮，
和林強上周在自家床底發現的那只一模一樣——蘇婷說是丟了，原來落在了趙明的車上，
被張莉撿到了。多么有趣的巧合。"對了，"林強狀似無意地問，"春游是下周六吧？
家長能參加嗎？"張莉的秋千慢了下來："原則上是一對一親子活動，
不過..."她回頭拋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如果是以志愿者身份，我可以幫你安排。
"回教室的路上，林強經過教師辦公室。門虛掩著，里面傳來蘇婷和趙明的笑聲。
他放慢腳步，
浴缸夠我們倆一起...""噓...小聲點..."蘇婷的嬌嗔像刀子一樣扎進林強心里。
他快步走開，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憤怒在胸腔里燃燒，
但他需要這種痛——它讓復仇的計劃更加清晰。下午三點，開放日結束。家長們陸續離開，
蘇婷說要留下來整理資料。"我送你回家吧。"趙明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邊，
手里拿著車鑰匙，"順路。"林強看著蘇婷躲閃的眼神，微笑道："不用了，我開車來的。
"他摟住蘇婷的肩膀，"是吧，親愛的？"回程的車上，蘇婷異常安靜。林強打開收音機，
讓音樂填滿沉默。"今天累了吧？"他問。"嗯。"蘇婷靠在車窗上，
眼睛盯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紅燈時，林強伸手想撫摸她的頭發，
蘇婷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縮了一下。"怎么了？"他裝作不解。"沒什么...就是有點累。
"蘇婷勉強笑了笑，"今天人太多了。"回到家，蘇婷直接進了浴室。林強坐在客廳沙發上，
打開手機相冊。
今天他偷拍了幼兒園的平面圖、監控位置、作息時間表——所有信息都已齊全。
浴室水聲停了。林強迅速鎖上手機，換上關切的表情："要不要叫外賣？你休息會兒。
"蘇婷擦著頭發走出來，臉色比早上蒼白許多："我不餓...想先睡會兒。"林強點點頭，
看著她走進臥室。五分鐘后，他輕輕推開門——蘇婷背對著門，正在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他今天太反常了...對，
一直跟著我...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林強無聲地退回客廳，
從蘇婷的包里摸出她的手機。密碼沒換，聊天記錄卻刪得干干凈凈。但蘇婷不知道，
林強早已在她的手機里裝了遠程同步軟件。他打開自己的平板，調出云端備份。
最新的一條是發給趙明的："春游那天我一定想辦法留下。受不了了，好想被你抱著睡。
"林強放下平板，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煙。春游——下周六。還有七天時間準備。
他吐出一個完美的煙圈，看著它緩緩上升、變形、最終消散在夜色中。就像他的婚姻，
就像他的人性。臥室里傳來蘇婷的啜泣聲。林強漠然地聽著，
手指在手機備忘錄上快速輸入：「6月1日，春游。需要：手套、繩子、氯仿、一次性手機。
」保存，加密。文件名：「項目X」。第四章 春游日的眼睛五金店的收銀臺前，
林強把購物籃里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尼龍繩、電工膠帶、勞保手套、大號黑色垃圾袋。
都是些尋常物品，分開看毫無特別之處。"要開發票嗎？"店主老陳頭也不抬地問。"不用。
"林強遞過兩張百元鈔票，目光掃過柜臺后的監控顯示屏。角度正好拍到他胸口以下，
完美避開了臉部。老陳慢悠悠地找零，突然拿起那卷電工膠帶："這種質量一般，
要不拿貴點的？進口的，粘性強。"林強心跳漏了半拍，但面上不顯："不用，
就臨時固定點東西。"走出五金店，初夏的陽光刺得他瞇起眼。手機上顯示下午三點二十，
蘇婷還有一小時才下班。足夠他去城南的電子市場轉一圈。電子市場比五金店熱鬧多了。
林強穿梭在攤位間，最終停在一個賣二手手機的小攤前。"要最便宜的老人機，
能打電話發短信就行。"他對攤主說。攤主是個染黃毛的小年輕，
從柜臺底下摸出個塑料盒子，里面堆著十幾部舊手機："一百五，充話費送的那種，全新。
"林強挑了部黑色直板機，付錢時注意到柜臺角落擺著幾個微型攝像頭，
偽裝成鑰匙扣的樣子。"那個怎么賣？"他指了指。"帶32G內存，充一次電用八小時，
三百。"黃毛拿起一個車鑰匙形狀的，"偷拍神器，掃二維碼就能在手機上看實時畫面。
"林強又掏了三張鈔票。走出市場時，
他口袋里多了兩樣東西——那部一次性手機和偷拍鑰匙扣。計劃正在一點點成型?；丶衣飞希?/p>
林強繞道去了陽光幼兒園。放學時間，門口擠滿了接孩子的家長。他站在馬路對面的樹蔭下，
觀察著幼兒園的日常運作。蘇婷領著她的小班孩子們排隊出來，一個個交給家長。
她今天穿了條淺綠色連衣裙，頭發扎成馬尾，看起來青春洋溢。
林強想起大學時第一次見到她，也是這樣的打扮，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美得讓他心跳停滯?，F在看著她的笑容，他只感到一陣反胃。"林先生？
"一個女聲從身后傳來。林強轉身，看到張莉牽著小雨站在那兒。小女孩穿著粉色公主裙，
懷里抱著個兔子玩偶，好奇地望著他。"真巧。"林強迅速掛上微笑，蹲下身和小雨平視，
"兔子先生今天乖嗎？"小雨害羞地點點頭，把玩偶往身后藏了藏。張莉今天化了精致的妝，
香水味濃得嗆人。"來接蘇老師？"她問，眼睛卻瞟向對面的幼兒園。"路過。
"林強站起身，"剛好在附近辦事。"張莉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春游的事我幫你問過了，
園長同意你當志愿者。"她壓低聲音，"不過蘇老師好像不太高興...""她不知道？
""我猜趙園長沒告訴她。"張莉意味深長地說，"他們最近...挺親密的。
"林強假裝尷尬地咳嗽一聲："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客氣。
"張莉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手臂，"我們單親媽媽最看不得好男人被欺負。
"小雨突然拽了拽媽媽的衣角："媽媽，我想吃冰淇淋。"張莉無奈地笑笑，向林強告別。
看著母女倆走遠，林強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掏出那部新買的手機，
輸入備忘錄：「6月1日，春游。小雨—粉色兔子玩偶。目標之一。」回到家，
林強發現蘇婷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煮面。灶臺上擺著兩碗，
一碗加了蔥花——那是他喜歡的。"今天這么早？"林強放下購物袋，
故意讓里面的東西發出聲響。蘇婷頭也不回："明天春游，提前回來準備。"她頓了頓，
"你買東西去了？""嗯，公司要用的材料。"林強把袋子塞進玄關柜，走到蘇婷身后，
突然摟住她的腰。蘇婷像觸電一樣彈開，勺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對不起..."她慌忙蹲下去撿，"鍋...鍋要糊了..."林強站在原地，
看著妻子顫抖的背影。她的恐懼如此明顯，卻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晚飯在詭異的沉默中度過。蘇婷吃得很少，不停地看手機。
林強知道她在等誰的消息——趙明的。那個男人今晚一定在叮囑她明天春游的"安排"。
"明天幾點出發？"林強打破沉默。"七點半到園里集合，八點發車。"蘇婷機械地回答，
眼睛還盯著手機屏幕。林強伸手蓋住她的手機："別忙工作了，好好吃飯。
"蘇婷這才抬頭看他，眼神閃爍："不是工作...是家長群消息，
明天春游的注意事項..."林強點點頭，沒拆穿她的謊言。飯后，他主動洗碗，
讓蘇婷去收拾明天要帶的東西。
水聲掩蓋了他打開蘇婷手機的聲音——趙明十分鐘前發來消息："藥放在你抽屜里，
明天找機會給他。放心，只會讓他睡一天，不會有危險。"林強瞇起眼睛。藥？
他們打算給他下藥？他快速拍下這條消息，然后把手機放回原處。夜深了，
蘇婷背對著他裝睡。林強聽著她刻意控制的呼吸聲，知道她在等自己先睡著。
他故意打起小呼嚕，果然，幾分鐘后，蘇婷悄悄起身，拿著手機去了陽臺。林強光著腳跟上，
躲在窗簾后。夜風吹來蘇婷壓低的說話聲："...不行，
太危險了...萬一他發現了...我知道那藥安全，可是..."一陣沉默。
"...好...明天我會找機會...愛你..."林強無聲地退回床上，心跳如鼓。
他們竟然計劃給他下藥！這比他預想的還要好——現在他的任何行動都有了正當理由。
第二天一早，蘇婷六點就起床了。她穿上前一天晚上就準備好的運動裝，化了淡妝，
看起來比平時年輕好幾歲。"你不去公司？"她看到林強也穿戴整齊，臉色瞬間變了。
"請假了。"林強輕松地說，"想給你個驚喜——我報名了春游志愿者。
"蘇婷手中的水杯差點掉在地上："什么？誰...誰同意的？""趙園長啊。
"林強露出無辜的表情，"怎么了，你不高興？
"蘇婷強扯出一個笑容："當然高興...就是...太突然了..."去幼兒園的路上，
蘇婷一直用手機發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飛快。林強知道她在給趙明報信，心里冷笑不已。
幼兒園門口停著三輛大巴車，孩子們興奮地跑來跑去，家長們忙著拍照。
蘇婷一到就被同事們圍住，幾個人不時看向林強，眼神怪異。"林先生！
"張莉牽著小雨走過來，"真高興你也來了。"小雨今天依然抱著那個粉色兔子玩偶，
穿著和昨天不同的公主裙。看到林強，她害羞地躲到媽媽身后。"兔子先生也去春游嗎？
"林強蹲下身問。小雨點點頭，小聲說："蘇老師說可以帶一個玩具...""林強。
"一個男聲插進來。趙明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身邊，西裝革履，不像去春游倒像去開會。
"沒想到你會來。"林強站起身，與趙明握手："臨時決定的。希望不會打擾你們的安排。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兩個字。趙明的手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復職業性的微笑："怎么會，
家長參與是好事。"他轉向張莉，"張女士，能麻煩你帶林先生上二號車嗎？
我和蘇老師要負責一號車。"張莉欣然答應。上車時，
林強注意到蘇婷被趙明拉到了最前面那輛車上，
而他和張莉、小雨以及其他幾個家長孩子坐在第二輛。"蘇老師今天真漂亮。"車開動后，
張莉突然說，"那身運動裝是新買的吧？"林強假裝沒聽出她話中有話："是啊，
上周我送她的。"實際上，那套衣服他從未見過。淺粉色的速干面料，
襯得蘇婷膚色格外白皙。她穿上它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森林公園在城郊，
車程一小時。路上，小雨和其他孩子們唱歌、猜謎語，氣氛熱烈。林強配合地鼓掌微笑，
眼睛卻不時瞟向前方那輛車。到達目的地后，孩子們按班級集合。蘇婷帶著她的小班，
趙明則負責統籌全園活動。林強作為志愿者，被分配去協助蘇婷。"我們先去蝴蝶谷，
然后到草坪野餐，下午自由活動。"蘇婷向家長們宣布行程，刻意避開林強的目光。
蝴蝶谷是個半封閉的溫室，里面種滿了吸引蝴蝶的花卉。孩子們興奮地追逐著飛舞的蝴蝶，
蘇婷和幾位家長跟在后面防止他們走丟。"林先生不去看蝴蝶嗎？
"張莉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我更想看人。"林強輕聲回答。張莉順著他的視線，
看到趙明正站在溫室出口處，不時看表。"聽說下午自由活動時，
趙園長要帶幾個老師去考察附近的拓展基地。"張莉意有所指，"蘇老師也在名單上。
"林強點點頭："真是盡職的園長。"中午野餐時，林強注意到蘇婷幾乎沒吃東西，
一直心神不寧地看手機。當孩子們在草坪上午休時，她悄悄離開了隊伍。林強借口去廁所，
跟了上去。蘇婷穿過一片小樹林，來到公園邊緣的一個涼亭。趙明已經等在那里，
一見她就迫不及待地摟住她的腰。林強躲在一棵樹后，掏出手機調成靜音，開始錄像。
鏡頭里，趙明的手已經伸進了蘇婷的上衣，而她仰著頭，嘴唇微張，表情陶醉。
他們在涼亭的長椅上糾纏，全然不顧這里離孩子們休息的草坪只有兩百米遠。
錄像持續了三分鐘。林強沒有繼續拍下去，而是無聲地退回小路。證據已經足夠，
剩下的時間他需要好好規劃下午的行動?；氐揭安蛥^，孩子們已經陸續醒來。
小雨揉著眼睛找她的兔子玩偶，張莉正在包里翻找。"可能落在車上了。
"她抱歉地對女兒說。小雨的嘴癟了癟，眼看就要哭出來。
林強蹲下身："叔叔幫你找好不好？"小女孩點點頭，眼淚還在眼眶里打轉。
林強向負責的老師說明情況，獲準回停車場查看。大巴車鎖著，但司機就在附近抽煙。
林強遞了根煙，閑聊幾句就拿到了鑰匙。上車后，
排座位下找到了那個粉色兔子玩偶——他昨天在電子市場買的微型攝像頭就縫在它的左眼里。
玩偶在手，林強卻沒有立即下車。他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
迅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往玩偶上噴了幾下——那是他三天前從網上買的特殊藥劑，
無色無味，但能讓人在吸入后半小時內昏睡?；氐揭安蛥^，林強把玩偶還給小雨。
小女孩開心地抱緊它，把臉埋在柔軟的絨毛里深深吸氣。林強看著手表，默默計算時間。
下午的自由活動開始后，正如張莉所說，趙明宣布要帶幾位老師去考察拓展基地，
蘇婷赫然在列。他們向公園深處走去，而孩子們則被分成幾組，
由剩下老師和家長帶著玩游戲。"小雨好像很困。"林強對張莉說。確實，小女孩眼皮打架，
走路都搖搖晃晃。張莉摸了摸女兒的額頭："奇怪，沒發燒啊...""可能是玩累了。
我送你們回車上休息吧？"林強提議。張莉感激地同意了?；赝＼噲龅穆飞?，
小雨幾乎是被林強抱著的，小腦袋靠在他肩上，手里還緊緊抓著那個兔子玩偶。
"真是太麻煩你了。"張莉說，"平時她精力可旺盛了。""不麻煩。"林強微笑，
"我很喜歡孩子。"安頓好張莉母女后，林強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四十。按照計劃，
蘇婷和趙明應該已經"考察"完了拓展基地，前往玫瑰酒店了。他掏出那部一次性手機，
撥通了玫瑰酒店的前臺。"您好，我想確認一下趙明先生的預訂...對，
他應該訂了今晚的房間...是的，他說會晚點check in..."掛斷電話，
林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玫瑰酒店，808號房。
他們真會選地方——那家酒店離公園只有十分鐘車程，而且不需要登記身份證。
回程的大巴上，蘇婷坐在趙明身邊，兩人有說有笑。林強坐在后排，冷眼旁觀。
當車停在幼兒園門口時，蘇婷突然宣布有個孩子發燒了，需要送醫，她得陪同。"哪個孩子？
"林強問。"李浩宇，"蘇婷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媽媽在外地，委托我照顧。
"林強點點頭，沒有拆穿她的謊言——李浩宇今天根本沒來，請假條還貼在班級通知欄上。
"那你小心，別太累。"他體貼地說，目送蘇婷坐上趙明的車離去。回到家，
林強立即打開電腦，調出兔子玩偶攝像頭傳來的畫面。小雨已經醒了，
正和媽媽在客廳看電視。畫面有些晃動，但能清晰聽到對話。"媽媽，
為什么蘇老師不和叔叔住一起了？"小雨天真地問。"噓，別亂說。"張莉緊張地回答。
"可是趙叔叔說蘇老師很快就要搬去和他住了呀。昨天他來幼兒園接蘇老師，
我聽見的..."林強按下暫停鍵，血液在耳邊轟鳴。原來他們已經在計劃同居了。
他打開手機相冊，翻看今天拍的視頻——蘇婷和趙明在涼亭里糾纏的畫面清晰可見。窗外，
夜幕低垂。林強坐在黑暗中，只有手機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勾勒出一個扭曲的微笑。
「6月1日，六一兒童節活動。執行日?！顾趥渫浝镙斎?。
第五章 測試與準備凌晨三點十七分，林強從噩夢中驚醒。夢里，
蘇婷和趙明站在一片火海中大笑，而他的雙手沾滿了血——不是他們的，而是一個孩子的。
床頭柜上的電子鐘發出微弱的藍光。林強抹了把臉，手心濕漉漉的全是冷汗。他輕輕起身，
盡量不驚動身旁熟睡的蘇婷。自從春游那天后，她找各種理由避免與他親密，
但至少還睡在同一張床上——雖然總是背對著他，像一堵冰冷的墻。書房里，林強打開臺燈，
從抽屜深處取出那本黑色筆記本。翻開最新的一頁，
上面密密麻麻記滿了時間和地點：「5月15日，小雨提到幼兒園新裝了后門監控。
5月17日，張莉說六一活動將在上午9點開始。 5月20日，
趙明預訂了6月2日的雙人機票...」最后這條信息是昨晚從蘇婷手機里看到的。
她和趙明計劃在六一活動后的第二天"私奔"，真是浪漫。林強嘴角抽動，
在筆記本上添了一行：「5月25日，第一次實地測試。」合上筆記本，林強打開電腦，
調出幼兒園周邊的衛星地圖。他放大后門區域——那里有一條小巷，平時很少有行人，
是理想的觀察點。清晨六點，
林強像往常一樣為蘇婷準備了早餐：全麥吐司、水煮蛋和黑咖啡。蘇婷匆匆吃完，
拎起包就要走。"今天這么早？"林強問，遞給她一個便當盒，"給你做了午餐。
"蘇婷愣了一下，接過便當盒："謝謝...今天要排練六一節目。"她猶豫了一下，
還是湊過來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晚上可能晚點回來。"林強微笑著目送她離開，
然后立刻收起笑容，看了眼手表——六點四十。蘇婷通常七點二十才出門，今天這么早，
顯然是為了和趙明私會。七點整，林強開車來到陽光幼兒園附近。他把車停在兩條街外，
步行至后門對面的便利店。透過玻璃窗，他能清楚看到幼兒園的動靜。七點三十，
第一個老師到達；七點五十，趙明的黑色奧迪駛入；八點整，蘇婷從趙明的車上下來，
兩人在車邊短暫擁抱——這一幕被林強的長焦鏡頭完美捕捉。八點十五，孩子們陸續到來。
林強注意到后門的安保措施：一個六十歲左右的保安，腰間別著對講機，
但大部分時間都在看報紙；監控攝像頭確實新增了一個，但角度有限，
無法覆蓋整個后門區域。"測試開始。"林強喃喃自語，掏出那部一次性手機。八點三十，
幼兒園前門突然出現騷動。一個醉漢搖搖晃晃地大喊大叫，聲稱要找他的孩子。
保安和幾位老師迅速趕去處理，后門一時無人看守。林強壓低鴨舌帽，快步穿過小巷，
來到幼兒園后門。門鎖是普通的插銷式，從內部可以輕松打開。他試著推了推——紋絲不動。
看來白天是從里面反鎖的。正當他準備離開時，門內傳來腳步聲。
林強迅速躲到旁邊的垃圾桶后。門開了，一個穿著廚師服的男人推著餐車走出來。"老劉，
今天的菜送來了！"廚師朝遠處喊道。林強屏住呼吸。餐車就停在他藏身處不到一米的地方。
透過縫隙，他看到廚房內部——幾個工作人員正忙著準備孩子們的午餐，
沒人注意門口的情況。廚師走開后，林強冒險探頭看了一眼。餐車與門之間有一條縫隙，
足夠一個瘦小的成年人側身通過。更重要的是，廚房里堆滿了各種箱子和食材，
是絕佳的藏身之處。"太完美了。"林強無聲地退回小巷。第一次實地測試收獲遠超預期。
上午十點，林強坐在咖啡廳里，對面是精心打扮的張莉。她今天穿了件低胸連衣裙，
香水味濃得嗆人。"六一活動安排已經出來了。"張莉從包里拿出一張紙，"這是節目單，
小雨要表演舞蹈呢。"林強接過紙，快速瀏覽。活動從上午九點開始，持續到十一點半，
包括表演、游戲和自助餐。所有孩子和家長都會參加，預計超過兩百人。"趙園長真是能干，
更新時間：2025-05-15 05:2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