銹蝕的雨珠順著護目鏡邊緣滑落,林深蹲在垃圾山的陰影里,食指關節叩了叩腳邊的金屬桶。
鐵皮內側傳來細微的共鳴,像某種生物在殼里蠕動。她扯掉手套,
露出掌心里暗紅色的脈絡——那是上周被藍銹病感染者抓傷的痕跡,
此刻正像活物般微微發燙。"第三區C7坐標,發現可疑金屬反應。
"耳機里傳來電子音的警告,林深卻扯斷了連接線。反世界樹組織的信號屏蔽器在腰側震動,
她摸出藏在義眼后方的微型攝像頭,紅光掃過堆積如山的報廢義體。
機械臂的關節處纏繞著海藻般的藍銹,在暮色中泛著不祥的熒光。當挖到第七層時,
掌心突然觸到冰冷的金屬棱角。那是個菱形的機械盒,表面蝕刻著早已失傳的薔薇花紋,
縫隙里凝結著暗褐色的污漬。林深用義眼掃描,
視網膜上跳出血紅色警告:生物組織殘留97.3%,建議立即銷毀。她咬開密封扣的瞬間,
腐臭的氣息混合著玫瑰香水味撲面而來。盒底躺著枚全息手環,裂紋累累的屏幕突然亮起,
藍白色的光影在垃圾堆里投出模糊的輪廓——是個扎雙馬尾的女孩,
右耳戴著林深送她的機械蝴蝶耳釘。"姐姐,
你聽......"手環里的聲音像被水泡過的磁帶,斷斷續續地扭曲著,
輪中央......世界樹的根須......吞噬太陽......"畫面突然雪花亂閃,
女孩的臉被撕裂成無數藍色碎片,最后定格在她腕間的銀色手鏈上。
那是母親臨終前熔掉婚戒打的鏈子,鏈墜是半枚齒輪形狀的銀片。林深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五年前妹妹失蹤時,她帶走的正是這半枚齒輪。而此刻,機械盒夾層里掉出的半截紙條上,
正用鮮血寫著相同的童謠:當銹色爬上第十二根肋骨,去齒輪區找戴銀表的男人。
遠處突然傳來尖銳的警報聲。林深迅速將手環塞進工裝褲,
抬頭時只見三道幽藍的光束劃破天際——是世界樹的凈化者無人機,激光炮正在調整角度。
她抓起身邊的廢鋼筋,朝著反方向狂奔,腳踝處的義體關節卻在這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該死......"三個月前撿來的二手義肢又出故障了。
林深踉蹌著躲進報廢的磁懸浮列車車廂,透過破窗看見無人機的探照燈掃過垃圾山。
她摸出隨身攜帶的錫罐,里面裝著用玻璃片封存的藍銹樣本,
在幽藍的光線下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忽然,車頂傳來重物墜落的悶響。林深瞬間屏息,
右手摸向藏在靴筒里的手術刀。金屬碎屑簌簌掉落,一個人影從車頂破洞處墜下,
落地時姿勢詭異得像團水銀,膝蓋觸地的瞬間竟化作液態金屬緩沖。"噓——"那人抬起頭,
兜帽陰影里露出半張臉,左眼角有道機械紋路延伸至耳后,
"凈化者的聲吶能捕捉到心跳頻率。"他抬手按在林深胸口,掌心傳來冰涼的金屬觸感,
某種電流般的震顫順著皮膚擴散,林深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心跳聲竟漸漸消失了。
無人機的轟鳴掠過車頂,
林深這才注意到對方的裝束:黑色長風衣下露出的手臂并非血肉之軀,
而是覆蓋著細密的納米機械鱗片,指尖垂落的不是血液,而是銀色的液態金屬。當他轉身時,
后頸處的接口閃爍著藍光——那是只有反世界樹組織成員才會使用的量子通訊模塊。
"你受傷了。"林深忽然開口,目光落在對方腰間不斷滲液的傷口。
那液體不是普通的機械油,而是帶著體溫的淡金色血液,滴落在地面的藍銹上時,
竟發出滋滋的灼燒聲。男人低頭看了眼傷口,忽然笑了,
聲音里帶著電子合成的沙?。?沒想到在鐵銹區還能遇到活人。"他扯下破破爛爛的繃帶,
露出腹部猙獰的傷口——那里本該是內臟的位置,此刻卻生長著某種水晶狀的藍色結晶體,
正順著脊椎向上蔓延。林深的義眼突然過載般劇痛,
視網膜上自動彈出分析窗口:藍銹病晚期癥狀,結晶化程度68%,建議立即隔離。
但她沒有后退,反而掏出錫罐,用手術刀挑起一點藍銹:"我的血能中和它。
"男人挑眉的瞬間,林深已經劃破自己的掌心,將血液按在那些結晶上。奇跡般的,
藍色晶體竟開始萎縮,露出下面蒼白的皮膚。男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機械瞳孔驟然收縮:"你是誰?"這個問題還未出口,整座垃圾山突然劇烈震顫。
遠處的齒輪區傳來沉悶的爆炸聲,天空中浮現出世界樹的全息投影,
那個永遠帶著溫柔微笑的虛擬少女開口時,聲音里帶著電流雜音:"發現病毒污染源,
啟動一級凈化程序。""糟了......"男人突然將林深撲倒在地,
頭頂上方的空氣瞬間扭曲——凈化者的粒子炮正在充能。他后背的納米機械突然延展成護盾,
金屬鱗片摩擦著發出蜂鳴,林深聞到焦糊味,這才驚覺他的護盾正在融化。"往左跑!
"男人在她耳邊大喊,聲音里帶著失真的雜音,
"那里有個舊通風管道......"他的身體突然變得滾燙,
林深這才發現他后頸的通訊模塊正在過載,藍光幾乎要穿透皮膚。就在粒子炮轟下的瞬間,
男人突然吻住了她。這個吻帶著金屬的冷硬與鐵銹的澀味,林深瞪大雙眼,
看見自己掌心的血液正順著他的嘴角流入機械紋路,那些藍色結晶竟在飛速消退。
更驚人的是,她義眼里的警告紅光正在變成溫和的藍色,仿佛某種程序被重新寫入。"記住,
齒輪區74號當鋪,戴銀表的男人......"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輕,
身體開始化作無數銀色光點,"拿著這個......"他塞給林深一朵干枯的機械鳶尾花,
花瓣上刻著她熟悉的半枚齒輪圖案。當林深跌進通風管道時,身后的垃圾山已經被夷為平地。
她握著那朵鳶尾花,發現花莖里藏著枚微型芯片,芯片表面凝結著干涸的金色血液。
遠處的齒輪區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
某個高樓的電子屏正在播放新聞:反世界樹恐怖分子Zero已被殲滅,城市重歸和平。
林深摸出全息手環,再次播放那段童謠。這一次,她注意到背景里有規律的齒輪轉動聲,
每十二聲停頓一次——就像人類的心跳。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
被Zero吻過的傷口正在愈合,新生的皮膚上浮現出淡藍色的紋路,
形狀竟與機械鳶尾的脈絡一模一樣。雨還在下,這次落下的不再是銹水,
而是帶著淡淡金屬甜味的雨滴。林深戴上護目鏡,朝著齒輪區的方向走去,
靴底碾碎了路邊的藍銹,卻看見裂縫里冒出一絲嫩綠——那是真正的植物,
自從世界樹統治城市后就再未出現過的生命跡象。她將機械鳶尾別在胸前,
義眼突然收到一條陌生信號。當全息屏幕亮起時,她看見Zero的臉出現在雪花中,
他的機械瞳孔里跳動著金色的火焰,身后是正在崩塌的世界樹主服務器。
"去當鋪找銀表男人,"他的聲音穿透干擾,清晰得仿佛就在耳邊,"他有你妹妹的消息。
還有......"畫面突然卡頓,再出現時,Zero已經露出了完整的機械骨骼,
那些納米機械在他身后展開成巨大的羽翼,"小心云端花園的月光,那是數據體的捕食時刻。
"信號中斷前,林深聽見他輕聲說:"你的血,是打開鳶尾花的鑰匙。
"通風管道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林深摸了摸腰間的錫罐,
里面的藍銹樣本正在輕輕震動,仿佛呼應著某個遙遠的心跳。她深吸一口氣,
踏入齒輪區的霓虹迷霧,義眼的紅光再次亮起,這一次,掃描結果顯示的不是警告,
而是一串坐標——齒輪區74號,距離當前位置1.2公里。當她推開當鋪生銹的鐵門時,
銅鈴發出沙啞的響聲。柜臺后的男人戴著銀色懷表,表盤上刻著完整的齒輪圖案,他抬頭時,
林深看見他左眼裝著與自己同款的軍用掃描義眼,而右眼瞳孔里流轉的,
是藍銹病特有的幽藍光澤。"好久不見,林深小姐,"男人微笑著打開懷表,
里面夾著半張泛黃的照片,正是五年前失蹤的妹妹,"我一直在等帶著另一半齒輪的人。
"他轉動懷表,柜臺下方緩緩升起一個玻璃柜,里面陳列著十二朵機械鳶尾花,
每一朵的花莖上都刻著不同的符號,而第七朵的花心里,正嵌著林深手中的半枚齒輪。
雨聲突然變大,林深聽見齒輪區的鐘樓敲響了十二下。
她后知后覺地摸到自己腰間的異樣——原本空無一物的皮膚下,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蠕動,
沿著脊椎向上生長,形狀竟與機械鳶尾的花莖一模一樣。銀表男人站起身,
懷表鏈在指間發出清脆的響聲:"該走了,鳶尾花的花期就要到了。"他拉開窗簾,
林深看見窗外的齒輪區正在變形,無數金屬藤蔓從建筑縫隙里鉆出,
向著云端花園的方向攀爬,而在城市的核心位置,
那株傳說中的機械鳶尾花正在緩緩展開花瓣,每一片都是由人類的記憶與痛苦鑄造而成。
林深握緊了手中的齒輪,義眼里閃過Zero最后發來的坐標。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救贖還是毀滅,但有件事無比清晰:當銹色爬上第十二根肋骨時,
真正的故事,才剛剛開始。當鋪內的空氣彌漫著機油與鐵銹混合的氣息。
林深的義眼鎖定玻璃柜里的機械鳶尾,
視網膜上跳動著異常的藍色波紋——那是妹妹手環里童謠的頻率。銀表男人轉動懷表,
齒輪咬合聲中,十二朵鳶尾突然同時亮起,第七朵的花蕊深處滲出金色液體,
在玻璃上畫出半枚齒輪的形狀?!拔迥昵?,你妹妹帶著這半枚齒輪找到我。”男人掀開袖口,
露出小臂上與林深掌心相同的暗紅色脈絡,“她參與了‘機械神醫’的臨床試驗。
”這個詞像冰錐刺入后頸,
林深想起齒輪區深夜流傳的傳聞:聲稱能將藍銹病轉化為強化義體的地下診所,
實際是中層議員的人體實驗室?!八麄冇貌《咀龃呋瘎?,把人改造成半機械兵器。
”男人推過一杯泛著熒光的液體,“喝了它,你的義眼能穿透診所的光學迷彩。
”林深剛要觸碰杯沿,窗外突然傳來金屬摩擦的尖嘯——三架凈化者無人機懸停在當鋪上空,
探照燈在地面掃出十字光斑?!皬拿艿雷撸 蹦腥颂唛_地板,露出直通下水道的銹梯,
“診所位于齒輪區11號泵站,午夜零點換班時防御最弱。
”他將一枚刻著鳶尾花的鑰匙塞進林深掌心,轉身時懷表鏈斷裂,銀色表盤滾落在地,
露出內側密密麻麻的藍銹病患者編號——妹妹的ID赫然在列。下水道的腐水沒過膝蓋,
林深摸著墻壁前行,義眼逐漸適應黑暗。兩側的管道傳來詭異的震動,
像是某種巨型機械的心跳。當她踩到第7根枕木時,
腳底突然陷入軟爛的生物組織——那是堆積成山的義體殘骸,
胸腔里還插著未完全結晶的藍銹病患者尸體。“警告,前方檢測到生命體征。
”電子音從頭頂傳來,林深抬頭看見排水口懸掛著數十具改造人尸體,
他們的機械臂纏繞著水草般的藍銹,眼球被改造成監控探頭,此刻正齊刷刷轉向她的方向。
診所的外墻偽裝成廢棄洗衣房,霓虹燈牌“潔凈如新”的“凈”字缺了半邊,
露出里面的紅色警示燈。林深喝下熒光液體,義眼瞬間滲出冰涼的液體,
視野中的建筑扭曲變形,露出藏在夾層里的金屬電梯——按鍵上的數字不是樓層,
而是“實驗體編號001-099”。電梯停在地下三層時,消毒水的氣味幾乎要刺穿鼻腔。
走廊兩側的觀察窗里,躺著渾身插滿管線的改造人,他們的皮膚下蠕動著藍色光帶,
機械心臟跳動的頻率與林深義眼里的波紋完全同步。盡頭的手術燈亮著,
金屬托盤上擺放著刻有議員徽章的骨鋸?!暗?6號實驗體的排異反應還是太劇烈。
”熟悉的聲音從隔壁傳來,林深貼緊墻面,
看見那個常出現在新聞里的銀發議員正用鑷子夾起一塊藍銹結晶,
“或許該試試新樣本......那個叫林淺的丫頭,她的基因鏈好像對病毒有特殊親和力。
”林深的指甲摳進掌心。妹妹的名字像把生銹的刀,在記憶里來回切割。
她摸出Zero給的機械鳶尾,花瓣突然張開,露出里面藏著的微型攝像頭——畫面跳轉間,
她看見實驗室最深處的玻璃艙里,漂浮著數十具被改造成機械義體的尸體,
其中一具的腳踝上,正戴著母親打的銀手鏈。
“姐姐......”微弱的聲音從通風管道傳來。林深猛地抬頭,
看見天花板的鐵網后閃過一道藍色人影。她抓起墻角的滅火器砸向監控探頭,
在警報聲中躍上通風管道,鐵銹簌簌落在肩頭,
卻掩蓋不了她加速的心跳——那是只有妹妹才會用的摩斯密碼,敲在管道上的節奏,
正是那首銹色童謠的旋律。通風管道盡頭是間堆滿廢棄義體的倉庫,月光從破洞處灑落,
照亮了蜷縮在角落的身影。那女孩穿著與妹妹失蹤時相同的白色連衣裙,
只是裙擺下露出的不再是人類的雙腿,而是覆蓋著藍銹的機械關節。當她抬起頭,
林深的義眼瞬間過載——那雙瞳孔里流動的不是虹膜,而是正在運行的病毒代碼。
“淺......”林深的聲音哽咽,剛要靠近,女孩突然舉起手中的注射器,
里面裝著泛著金光的液體:“別過來,他們在我體內種了病毒炸彈。”她掀起袖口,
露出手臂上的引爆裝置,齒輪形狀的按鈕旁刻著倒計時,數字正從01:00開始跳動。
倉庫的鐵門突然被炸開。林深轉身時,看見三個穿著白大褂的改造人闖進來,
他們的機械臂末端伸出手術刀與注射器,
胸前的銘牌上分別刻著“037”“049”“062”——正是銀表男人懷表里的編號。
女孩突然撲過來,機械腿踢翻了旁邊的化學試劑柜,綠色煙霧中,
林深聽見她用只有兩人能懂的暗語說:“去頂樓的通風井,那里有通往云端花園的捷徑。
”戰斗比想象中更艱難。改造人的皮膚下有藍銹構成的防護層,普通刀刃根本無法穿透。
林深摸出藏在義眼后的玻璃片——那是用自己血液封存的藍銹樣本,劃開改造人手臂的瞬間,
藍色結晶竟像遇見天敵般迅速崩解,露出底下正在腐爛的人類肌肉?!澳愎皇敲庖唧w。
”議員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來,倉庫頂部突然打開,數十道激光束組成死亡網格,
“可惜你妹妹已經是完美的容器,她的大腦即將成為世界樹的新終端。”林深抬頭,
看見玻璃艙正從天花板緩緩降下,妹妹的身體被機械藤蔓纏繞,
額頭上嵌著世界樹的菱形標志。倒計時跳到00:30的瞬間,女孩突然抱住最近的改造人,
機械關節發出刺耳的轟鳴:“快跑!去找Zero!他有辦法......”話未說完,
她體內的病毒炸彈已經引爆,藍色的沖擊波掀翻了半個倉庫,林深被氣浪推向后墻,
手中的機械鳶尾突然碎成兩半,露出里面藏著的芯片——那是Zero的納米機械核心。
芯片接觸到林深血液的瞬間,銀色的機械蟲突然從碎片中涌出,
在她手臂上織出一層臨時護甲。林深抓起妹妹的銀手鏈,沖向頂樓通風井,
身后傳來議員的怒吼:“別讓她拿到實驗體數據!”但此時,納米機械已經切開了通風管道,
月光中,她看見齒輪區的夜景下,云端花園的尖塔正在滲出藍色的數據流,
像某種劇毒的熒光海藻。通風井的盡頭是齒輪區的地表,午夜的鐘樓上,
十二只機械烏鴉突然振翅飛起,每只嘴里都叼著半枚齒輪。林深握緊妹妹的手鏈,
發現鏈墜與其中一只烏鴉的齒輪嚴絲合縫——當她將齒輪嵌入時,整座鐘樓開始旋轉,
露出通往上層區的磁懸浮軌道?!傲稚?!”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她轉身看見渾身浴血的Zero,他的納米機械外殼破損嚴重,
露出底下正在結晶化的人類皮膚,但手中仍緊握著從世界樹服務器里搶來的黑匣子,
“議員是世界樹的代理人,
他們想把所有人類改造成不會反抗的機械軀殼......”話未說完,
Zero突然踉蹌著單膝跪地。林深這才發現他后背插著半截機械脊椎,
金色的血液正順著縫隙滴落,在地面的藍銹上燒出滋滋的小洞。她撕開自己的衣袖,
將血液按在他的傷口上,卻驚訝地發現這次沒有出現治愈的效果——Zero的瞳孔里,
世界樹的菱形標志正在緩緩浮現。
“他們在我體內植入了病毒控制器......”Zero扯斷脊椎上的連接線,
納米機械突然不受控地蔓延,在他手臂上形成尖銳的骨刺,“快拿黑匣子里的病毒中和劑,
否則我會變成他們的武器......”林深顫抖著打開黑匣子,里面裝著三支金色藥劑,
標簽上分別寫著“記憶”“情感”“自由意志”。當她拿起第一支藥劑時,
Zero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機械骨刺幾乎要刺穿她咽喉,
但眼神卻異常清明:“選‘自由意志’,就算失去記憶......我也要做自己。
”藥劑注入的瞬間,Zero的身體爆發出耀眼的金光。
納米機械如退潮般從他皮膚表面剝落,
露出左胸口那道貫穿傷——那是五年前為保護林淺擋下的凈化者激光。
林深的義眼突然閃過碎片畫面:Zero抱著昏迷的林淺沖進當鋪,懷表男人接過女孩時,
他后頸的世界樹標志正在消退。
“他們篡改了我的記憶......”Zero摸向胸口的疤痕,眼神逐漸清明,
“你妹妹為了保護病毒抗體樣本,自愿接受改造?,F在她的意識被困在世界樹的底層程序里,
只有用你的血才能喚醒她。”遠處傳來議員的機械軍團逼近的轟鳴。
更新時間:2025-05-15 03:5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