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變如刀我盯著手機屏幕上高俅發來的消息，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遲遲沒有落下。"如煙，
我們分手吧，婚禮取消。"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慢而殘忍地割開我的胸腔。
窗外婚紗店的霓虹燈還在閃爍，映照著我剛試穿的那件魚尾裙婚紗，它正靜靜躺在包裝盒里。
"為什么？"我最終只打出這三個字，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高俅的回復來得很快，
"我厭倦了這種按部就班的生活，每天上班下班，籌備婚禮，像在完成KPI。
"他的語氣平靜得可怕，仿佛在討論明天的天氣。我猛地將手機扣在茶幾上，
玻璃杯里的水被震得晃出一圈漣漪?；榧喌甑匿N售顧問打來第三次電話時，我終于接了起來。
"柳小姐，您訂的頭紗到貨了，需要修改嗎？"她的聲音甜美而職業。"不用改，
"我聽見自己說，"按原計劃周六來取。"掛斷電話后，我機械地翻開婚禮策劃本，
在"賓客座位表"那一頁畫了個大大的叉。閨蜜林小雨沖進我家時，我正往請柬上貼郵票。
"你瘋了嗎？"她奪過我手里的信封，"高俅那個混蛋都......""我知道，
"我繼續粘著下一張郵票，"但酒店定金不能退。"我的聲音平穩得連自己都感到陌生。
林小雨把請柬摔在桌上，濺起的灰塵在陽光下飛舞，"你裝給誰看呢？在我面前還要逞強？
"我停下動作，抬頭看她，突然笑了，"你說得對，我就是在裝。
"我的笑聲在空曠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但我不能讓所有人看笑話，
尤其是公司那些等著吃瓜的同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請柬燙金的邊緣，
那里印著我和高俅的名字，現在看起來像個拙劣的玩笑。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
電梯里遇到同事張姐。"小柳啊，聽說你們訂了馬爾代夫的蜜月旅行？"她笑瞇瞇地問。
我按下樓層按鈕，"是啊，不過可能改成商務考察了。"我的指甲掐進掌心，
但臉上的微笑紋絲不動。電梯門開時，我快步走出去，差點撞上抱著一摞文件的葉總。
"小心。"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文件散落一地。我慌忙蹲下去撿，
發現最上面是一份婚禮場地的宣傳冊。"謝謝葉總，"我把文件遞還給他，
目光掃過他無名指上的戒痕。他接過文件時皺了皺眉，"你臉色很差。
"我下意識摸了摸臉頰，"可能是最近籌備婚禮太累了。
"中午我一個人躲在樓梯間吃三明治，手機突然震動。是高俅發來的語音："如煙，
我的東西......""明天快遞員會上門取，"我打斷他，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蛋黃醬沾到嘴角，"鑰匙放在老地方。"說完立刻掛斷，把剩下的三明治捏成了一團。
下班時下起了雨，我沒帶傘，站在公司門口猶豫要不要沖出去。一把黑傘突然出現在頭頂，
"我送你。"葉總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我身后。雨水順著傘骨滴落，打濕了他的西裝肩線。
"不用了葉總，"我往旁邊挪了一步，"我叫了車。"他卻沒有收回傘，
"聽說你取消了婚禮。"這不是個問題。2 雨中真相雨幕中，
我看見他的眼睛像深潭一樣平靜。"只是延期，"我撒謊道，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上車時聽見他在身后說："有時候結束，是更好的開始。"車窗上的雨滴模糊了他的身影，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不確定臉上的是雨水還是別的什么。我用力眨了眨眼睛，
不確定臉上的是雨水還是別的什么。出租車駛離公司大樓時，
后視鏡里葉辰的身影依然撐著黑傘站在原地，雨水順著傘沿滴落，
像一道透明的簾子將他與整個世界隔開。"小姐，去哪兒？"司機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我報出公寓地址，才發現聲音啞得厲害。第二天上班時，我的工位上多了一杯熱美式。
張姐擠眉弄眼地湊過來："葉總親自送來的，說讓你提神。"咖啡杯下壓著張便簽，
上面打印著"會議室B，十點"幾個字。我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
直到林小雨發來消息："聽說高俅昨晚在酒吧喝到凌晨，被同事拍到了。"我關掉對話框，
把便簽揉成一團又展開。十點整我推開會議室門，發現只有葉辰一人站在落地窗前。"坐。
"他轉過身，袖口卷到手肘處，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我攥著筆記本的手指有些發顫，
"葉總找我有事？"他忽然笑了，眼角泛起細紋，"私下叫我葉辰就行，
今天是想問你愿不愿意接手新項目。"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條紋狀的陰影。
"為什么是我？"我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失禮。葉辰卻不在意，他拉開椅子坐下，
"上周的提案，只有你注意到合同里的匯率風險。"他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節奏像某種密碼。我低頭假裝整理文件，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雪松香氣，
是他袖口散發出來的。會議結束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一起吃飯？"葉辰解開西裝扣子，
"樓下新開的粵菜館。"我想起林小雨的警告"別和上司走太近"，卻聽見自己說"好啊"。
電梯里他問我："真決定繼續辦婚禮？"鏡面墻壁映出我瞬間蒼白的臉，"請柬都發出去了。
"我的指甲無意識刮擦著電梯扶手?；洸损^的蝦餃晶瑩剔透，葉辰用公筷夾了一個給我。
"高俅配不上你。"他突然說，聲音很輕?？曜由系奈r餃掉在醋碟里，
濺起的汁液沾到我袖口。"葉總，"我放下筷子，"這是我的私事。"他抽了張紙巾遞過來，
"抱歉，只是作為朋友..."話沒說完就被我打斷，"我們不是朋友。
"回公司的路上我們都沒說話，直到在電梯口遇見財務部王總監。"喲，
葉總親自帶下屬吃飯?。?王總監意味深長的目光在我倆之間游移。
葉辰面不改色："在談新項目。"王總監走后，他突然按住電梯開門鍵，"晚上有空嗎？
我想帶你去個地方。"我看著他鏡片后認真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下班后葉辰的車停在公司后門，是輛低調的深藍色捷豹。"怕被同事看見？
"我系安全帶時調侃道。他轉動方向盤的手頓了頓，"是怕你難做。
"車窗外的霓虹燈在他側臉投下變幻的光影，我注意到他下巴上有道很淺的疤。
車最終停在一家隱蔽的爵士酒吧門口，服務生熟稔地領我們到角落的卡座。"常來？
"我環顧四周，墻上掛著老式黑膠唱片。葉辰解開領帶，"大學時在這當過調酒師。
"他招手要了兩杯馬天尼，酒保沖我眨眨眼："第一次見葉先生帶女伴來。
"冰涼的酒杯在我掌心凝結出水珠，葉辰突然說："五年前你來面試時，穿的是藏青色套裝。
"我猛地抬頭，酒液差點灑出來。"那天你反駁了所有面試官的問題，"他晃著酒杯，
冰塊叮當作響，"最后是我拍板錄用你。"我喉嚨發緊，"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爵士樂手開始演奏《My Funny Valentine》，
薩克斯的聲音像液態黃金流淌在空氣里。葉辰傾身向前，領帶垂落在桌面上，
"因為我想問你，要不要和我結婚。"3 意外求婚我的笑聲驚動了隔壁桌的客人，
"這玩笑不好笑。"葉辰卻從內袋掏出絲絨盒子，"不是玩笑。"打開的戒指盒里，
鉆石在燭光下折射出銳利的光芒。酒保適時送來第三杯酒，杯沿插著檸檬片。
"你甚至不了解我，"我聽見自己聲音發抖，"我們才單獨相處不到24小時。
""我了解你每天幾點到公司，知道你喝美式要加半包糖，"葉辰的聲音混在薩克斯旋律里，
"你生氣時會咬右腮幫子，緊張就摸耳垂。"我的手指立刻從耳垂上彈開。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溫度灼人，"婚禮場地現成的，請柬只需要換個名字。
"我盯著交疊的手，想起高俅最后那條消息"像在完成KPI"。"為什么是我？
"我又問出這個問題，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葉辰的拇指摩挲著我的戒指尺寸，
"因為你看合同漏洞時的眼神，"他頓了頓，"和我第一次見你時一模一樣。
"薩克斯聲戛然而止，掌聲中我抓起酒杯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燃起火焰。
"好啊，"我說，聽見自己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們結婚。"我們結婚。
"這句話像一滴墨水墜入清水，在我舌尖暈開苦澀的余味。葉辰的戒指套進我無名指時，
鉆石的棱角硌得指節生疼，我盯著那抹刺眼的光芒，突然想起婚紗店里那盞水晶吊燈。
婚禮當天，我站在化妝鏡前任由造型師擺弄頭紗，林小雨沖進來時打翻了半盒發卡。
"你瘋了嗎？"她抓起我的左手，鉆戒在她掌心折射出冰冷的光，"和認識一周的人結婚？
"我抽回手撫平裙擺上的褶皺，"請柬都發出去了，總要有新郎。"鏡子里的新娘妝容精致，
嘴角保持著完美的微笑弧度。宴會廳門開的瞬間，數百道目光像聚光燈般打在我身上。
我挽著葉辰的手臂走過紅毯，聽見賓客席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那是葉氏集團的...""高俅怎么..."竊竊私語像潮水般漫過我的耳膜。
葉辰突然捏了捏我的手指，"別咬腮幫子。"他低聲提醒，
我才發現口腔內壁已經滲出血腥味。司儀剛念到"新郎可以親吻新娘"，
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撞開。高俅西裝皺得像抹布，領帶歪斜地沖進來，"如煙！
"他的喊聲撕裂了弦樂四重奏的旋律。我感覺到葉辰的手臂瞬間繃緊，像蓄勢待發的弓弦。
"我錯了，"高俅撲通跪在紅毯上，酒氣混著汗味撲面而來，
"分手那天我就后悔了..."他的膝蓋蹭過散落的玫瑰花瓣，
在白色地毯上拖出暗紅的痕跡。賓客席傳來相機快門聲，有人舉著手機錄像，
閃光燈明滅如星。葉辰側身擋在我前面，西裝后擺掃過我的捧花。"保安。"他聲音不大，
卻讓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高俅突然抓住我的裙擺，"你根本不愛他！
"他的指甲勾破了昂貴的蕾絲，"你只是在報復我！
"我低頭看著這個曾經說要陪我白頭的人，他眼里的血絲像蛛網般蔓延。
葉辰的手掌無聲地貼上我的后腰，體溫透過薄紗傳來。"高先生，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冰錐般銳利，"你弄臟我的婚紗了。"林小雨沖過來掰開高俅的手指，
"要點臉行嗎？"她的美甲在他手背上刮出紅痕。高俅卻死死盯著我，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他的聲音突然哽咽，
"你說要開家甜品店...""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我打斷他，
感覺葉辰的指尖在我腰間收緊。香檳塔在角落發出細碎的碰撞聲，侍應生尷尬地站在原地，
托盤上的蛋糕奶油正在融化。高俅搖搖晃晃站起來，"我知道你還在意我，"他指著葉辰，
"這種公子哥根本不懂你..."話音未落，葉辰突然上前半步，袖扣擦過高俅的領帶夾，
"柳小姐的甜品店企劃書，上周剛通過風投評估。"他的聲音像淬了冰，
"需要我背給你聽嗎？"我驚訝地轉頭看葉辰，他下頜線繃得像刀鋒。高俅臉色瞬間慘白，
"你們..."他的目光在我和葉辰之間來回游移，突然大笑起來，"原來我才是那個笑話！
""保安！"林小雨尖聲喊道，兩個穿制服的人終于擠過人群。
高俅被架著往外走時還在嘶吼，"你會后悔的！"他的皮鞋在門口絆了一下，撞翻了迎賓牌，
我和葉辰的婚紗照轟然倒地。葉辰彎腰撿起相框，用袖口擦去玻璃上的指紋。"繼續？
"他向我伸出手，掌心朝上。樂隊指揮尷尬地舉著指揮棒，等待我的示意。我深吸一口氣，
把捧花塞給林小雨，"當然。"我的手指搭上葉辰的掌心，
觸到他無名指上那圈與我匹配的鉑金戒指。4 婚禮風波"現在請新人交換誓詞。
"司儀的聲音有些發抖。葉辰轉向我時，鏡片后的眼睛像兩泓深潭，"柳如煙，
"他直接念我的全名，"從今天起，你的KPI由我親自考核。"賓客席傳來零星的笑聲，
我瞪大眼睛，沒想到他會當眾提起這個梗。我舉起話筒，突然發現手不抖了，"葉先生，
"我直視他的眼睛，"希望你的評分標準比某些人更有眼光。"葉辰嘴角微微上揚，
伸手摘掉粘在我頭紗上的玫瑰花瓣，這個動作被大屏幕放大，引起一陣善意的起哄。
當戒指最終套牢彼此的手指時，我聽見身后林小雨的啜泣。
拋捧花環節我故意瞄準她所在的方向，花束在空中劃出拋物線，
砸中她胸口時帶落了幾片花瓣。"下一個就是你。"我對她做口型，她紅著眼睛比了個中指。
宴會廳的燈光暗下來，第一支舞的音樂前奏響起。葉辰的手搭在我腰上，"緊張？
"他的呼吸掃過我耳垂。我隨著他的步伐旋轉，"比想象中容易。"我的裙擺掃過他的皮鞋，
在燈光下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舞曲結束時，侍應生推著九層蛋糕進場。
葉辰切下頂端裝飾的糖花遞給我，"嘗嘗？"我咬住他指尖的草莓，酸甜汁液在口腔迸開。
臺下掌聲雷動，沒有人再提起那個狼狽離場的身影，仿佛這場婚禮本該如此。
沒有人再提起那個狼狽離場的身影，仿佛這場婚禮本該如此。我抿了一口香檳，
余光掃過宴會廳大門，那里已經看不到高俅的蹤跡，只有幾片被踩碎的玫瑰花瓣粘在地毯上。
"需要換杯熱的嗎？"葉辰的手指輕輕碰了碰我裸露的肩膀，他掌心的溫度讓我微微一顫。
"不用，我想清醒地看著這一切。"我仰頭喝干杯中酒，
氣泡在舌尖炸開的刺痛感讓我更加清醒。林小雨提著裙擺擠過來，把手機屏幕懟到我面前，
"那混蛋在停車場發瘋，保安差點報警。"視頻里高俅正用拳頭砸向柱子，
昂貴的西裝外套皺得像抹布。葉辰伸手按滅屏幕，"刪掉吧，不值得浪費內存。
"他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卻讓林小雨立刻收起手機。樂隊適時奏起歡快的圓舞曲，
侍應生推著餐車開始分發甜點，賓客們很快重新沉浸在慶典氛圍中。"我以為你會心軟。
"葉辰突然低頭在我耳邊說，呼吸帶起我耳畔的碎發。我轉身直視他的眼睛，
發現他鏡片后的目光比我想象中銳利，"五年的感情，確實值得一個體面的告別。
"我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鉆戒的戒托，"但不是在今天。"他嘴角微微上揚，
伸手替我整理被頭紗壓亂的發絲，"知道我最欣賞你什么嗎？"他的指尖擦過我的耳廓，
"就是這種殺伐決斷的清醒。"我忍不住笑了，"葉總這是在給新員工做入職評估？
"他忽然收緊攬在我腰上的手臂，"現在是終身制的崗位考核。"林小雨在旁邊夸張地咳嗽，
"注意場合啊二位。"她晃著香檳杯，眼神卻不斷往門口飄。我知道她在擔心什么，"放心，
他進不來了。"葉辰接過話茬，語氣輕松得像在討論明天的早餐，
"我讓保安隊長親自守著電梯。"司儀這時舉著話筒走過來，"新人該切蛋糕了。
"他的領結有點歪，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鬧劇中緩過神。葉辰從容地接過蛋糕刀，
"聽說你最喜歡覆盆子夾心？"我驚訝地看著他，"這你都知道？"他笑而不答，
只是將刀柄塞進我手里，"第一刀你來。"當刀刃切入奶油層時，
宴會廳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快門聲。閃光燈晃得我瞇起眼睛，
葉辰適時側身幫我擋住最刺眼的那束光。"看鏡頭。"他低聲提醒，
手掌穩穩托住我握刀的手。蛋糕被整齊地分成兩半時，
我聽見有賓客小聲議論："他們看起來真配。""演技不錯。
"我借著調整姿勢的機會在他耳邊說。葉辰卻突然轉頭，嘴唇幾乎擦過我的臉頰，
"誰說我在演？"他的反問讓我心跳漏了半拍，差點失手碰倒蛋糕頂層的裝飾。
林小雨及時扶住我的手腕，"小心點，這蛋糕夠買我三個月工資了。
"侍應生開始分發蛋糕時，王總監端著酒杯湊過來，"葉總好眼光啊，
更新時間：2025-05-15 03:4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