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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梧桐碎》 吳邪情敵 5640 字 2025-05-15 01: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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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的秋風吹過教室后墻那排梧桐樹時,我正用修正液反復涂抹作文本上的淚痕。

范瑤的鉛筆盒又被扔進了男廁所,鐵銹混著水銹的氣味順著走廊飄進來,

像一條無形的蛇纏住我的喉嚨。前排的張敏轉身借橡皮,

馬尾辮掃過我桌上攤開的《安徒生童話》,那頁《海的女兒》正被風掀起一角,

像小人魚即將化作泡沫前的最后一次嘆息。糖霜與發卡蟬鳴撕開夏末的褶皺,

我跪在操場水泥地上給橘白相間的流浪貓包扎時,蒲公英的絨球正在熱浪里搖晃。

消毒水剛碰到傷口,貓爪猛地抽搐,混著沙粒的血珠濺上我的白球鞋。

這時有片陰影落在傷口上,范瑤的校服裙擺掠過我的膝蓋。"得按住這里。"她跪坐下來,

馬尾辮垂落的發絲掃過我的手背,像春天第一次解凍的溪水。

我聞到她校服領口飄出的樟腦味,第二顆紐扣隨著動作輕顫,

露出鎖骨下方淡褐色的胎記——邊緣參差的橢圓形,像被揉皺的梧桐葉,又像未完成的吻痕。

貓突然掙扎著要逃,她直接解開蝴蝶結領巾裹住貓爪。陽光從她耳后漏過來,

我看見她耳垂上有三個細小的耳洞,空蕩蕩地泛著紅。"叫小花好不好?

"她抬頭時睫毛沾著蒲公英絨毛,突然往我嘴里塞了顆草莓糖,"見面禮。

"后來我總在課間看見她站在走廊盡頭的垃圾桶旁。那些男生把橘子糖紙揉成團砸她,

叫她"色盲怪",她就真的把橘子味糖果整把分出去。直到有次我撞見她蹲在女廁隔間,

用美工刀削鉛筆似的一點點削橡皮,

雪白碎屑落在她青紫的膝蓋上——上午體育課她被絆倒在煤渣跑道時,

我正躲在樹蔭下背化學公式。"紫色太陽不好看嗎?"周三午后,她突然把數學書舉過頭頂。

涂鴉覆蓋了整頁幾何圖形,有人用熒光筆寫著"色盲去死"。我握著橡皮的手在發抖,

她倒哼著歌掰碎饅頭喂麻雀。碎屑落在她沾著顏料的帆布鞋上,螞蟻排著隊從我們腳邊經過。

精品店的玻璃柜臺蒙著層薄灰,我踮腳數著第三層那本燙金筆記本的標價時,

老板娘正在嗑瓜子。硬幣在褲兜里叮當作響,數到第七十二枚時,貨架后傳來嬰兒啼哭,

我突然想起范瑤弟弟滿月那天,她校服前襟沾著奶粉漬來上學,說昨晚哄弟弟時打翻了奶瓶。

霜花爬上櫥窗那天我終于湊夠錢。老板用報紙裹本子時,

我盯著玻璃罐里五顏六色的糖——最底層的草莓糖快見底了,像被蛀空的牙齒。

她生日在驚蟄。我抱著禮物跑到她家樓下,鐵門里飄出魚湯的腥氣。

防盜窗上晾著男嬰的尿布,像投降的白旗在風里飄搖。范瑤縮在樓道陰影里拆包裝,

緞帶纏上她腕間的青紫——昨天數學考砸,她爸用皮帶抽的。"以后不開心就寫在這里。

"我系蝴蝶結的手指在抖。她突然把臉埋進本子深吸一口氣,鎖骨下的胎記隨呼吸起伏,

像蟄伏的蝶蛹。頂樓傳來摔碗聲,她媽媽在吼:"賠錢貨還知道回來吃飯?

"暮色中的操場像被遺忘的琥珀。我們躺在雙杠上看火燒云啃噬天際線,

她忽然說:"紫色其實是會流動的。"指尖在空中畫著波浪,

"美術課他們笑我畫的向日葵像章魚,

可如果根莖是紫色的觸須..."她的帆布鞋尖粘著弟弟的奶粉,

隨晃動的腿簌簌落在沙坑里。遠處傳來煙火爆裂聲,她往我嘴里塞了顆草莓糖。

糖紙被晚風卷走時,她正說到要畫會飛的鯨魚:"鯨魚肚皮要涂成晚霞紅,

就是你橡皮擦那個顏色。"我喉頭泛酸——她根本分不清紅與灰。當第一顆星子亮起時,

她突然翻身壓住我亂晃的腿。草莖戳在鼻尖癢癢的:"最重要的是畫你,

穿白裙子的自溪..."她的呼吸帶著藥片的苦味,"站在彩虹橋上給全世界發糖果。

"暮色在她睫毛上流淌,我突然看清她校服領口下新添的掐痕,紫得比晚霞更濃烈。

回家路上經過便利店,她盯著促銷蛋糕看了很久。玻璃倒影里,

她的校服背后不知被誰用熒光筆畫了豬頭。霓虹燈亮起的瞬間,她把手伸進我口袋,

往糖罐里塞了顆橘子糖——那些男生最愛扔回她臉上的顏色。

草的重量樓梯間的穿堂風卷著粉筆灰撲來時,我正用指甲摳作業本上的墨漬。

尖利的笑聲刺破女廁門板,混著水流沖刷拖把的嗚咽。推開門那刻,

消毒水味裹著鐵銹味嗆進喉嚨——范瑤縮在第三個隔間,雛菊發卡的金屬翅膀正扎進她掌心,

花瓣上凝結著可疑的淡黃色水珠。

"他們說體育課抽簽分組..."她扯著黏在大腿的校服裙,布料撕拉聲里混著抽泣,

"說我跑起來像滾筒洗衣機。"窗外飄過鉛灰色的云,

我想起上周三她偷偷把體檢表折成紙船,體重數字那欄的折痕最深。腳步聲突然在走廊炸響,

張敏標志性的水晶發卡反光刺進門縫。我慌忙把作業本壘成屏障,

鏡子里映出自己漲紅的臉——昨天剛用范瑤送的水彩筆,給張敏的明星片描了金邊。

"躲到打鈴。"我擰開水龍頭,水流聲蓋住隔間里衣物摩擦的窸窣。

轉身時瞥見墻角拖把桶飄著幾縷黑發,像溺亡的水草。樓梯間潮濕的苔蘚爬上褲腳,

我突然想起范瑤色盲檢測報告上那個鮮紅的"IV級",

她總說羨慕我能看見銀杏葉由綠轉黃的過程。張敏的新款mp3正在播放《七里香》,

番茄味薯片的脆響刺破黃昏。"自溪你的發繩真好看。"她故意提高音量,

目光掃過教室后排。范瑤正用鋼尺撬開凍住的校服拉鏈,窗欞漏進的光將她影子切成碎片,

鉛筆盒里那支斷翅發卡閃著冷光,像墜毀的航天器殘骸。值日生開始擦黑板時,

我瞥見范瑤在撕作業本。被水泡脹的紙頁癱軟如蛻下的蛇皮,她一筆一畫寫著什么,

右手小指腫得像注水的橡膠手套——早上收作業時,

我親眼看見李浩把她的本子扔進涮拖把的水桶。放學鈴響起那刻,

她突然往我抽屜塞了顆草莓糖,就跑走了。我在自行車棚等到月亮爬上旗桿。

她的單車鏈條又被人卸了,座墊上用修正液畫著肥胖的豬頭。暗處突然傳來塑料袋響動,

是她在撿拾散落的藥片,鎖骨下的胎記在月光里泛青,像片凍傷的梧桐葉。

我抬起的腳卻轉向了相反方向——張敏她們正在校門口招手,

手腕上的粉色手鏈晃成溫暖的河流。雪落無聲家長會那天的陽光是摻了碎玻璃的蜜糖。

我站在走廊榮譽墻前擦拭"年級第七"的獎狀,身后突然炸開瓷器碎裂般的尖叫:"裝???

我看你就是懶骨頭!"范瑤母親猩紅的指甲戳在她太陽穴上,

旗袍開衩處晃著電子廠流水線的藍色工牌。她鎖骨下的胎記在拉扯中完全暴露,

像被撕開封印的舊傷疤,滲著暗紅色的光。班主任的香水味裹住我時,

那張畫著紫色太陽的紙正巧飄到腳邊。顏料未干的部分粘著沙礫——是范瑤蹲在沙坑畫的,

那天體育課她剛被男生用排球砸中后腦。"標桿同學要樹正氣。

"班主任指尖劃過我成績單上的數學滿分,遠處傳來畫冊撞墻的悶響。

我看見范瑤在撿散落的畫紙,有張鯨魚尾巴卡在消防栓縫隙里,她伸手去夠,

腕骨撞上鐵皮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十二月末的寒風開始啃食梧桐最后幾片葉子時,

范瑤的座位空了三天。課桌里塞滿被撕碎的畫紙,我趁午休偷偷拼湊,

發現每張角落都畫著穿白裙子的火柴人。張敏嚼著口香糖湊過來:"惡不惡心,

豬頭還學人搞藝術。"她新做的水晶甲敲在畫紙上,恰好碾碎火柴人手里的彩虹。

平安夜的雪是凌晨開始下的。我抱著作業本穿過長廊時,聽見后巷傳來冰棱碎裂般的笑聲。

范瑤的駝色圍巾正被張敏甩成圈圈,

雪花噴霧在她發間凝成慘白的霜——像極了我們初一那年堆的雪人,

當時她偷偷給雪人畫了紫色的圍巾,卻被路過的高年級生一腳踹碎。"爛蘋果配爛人!

"裹著紅絲帶的蘋果在空中劃出拋物線。我清楚看見范瑤抬起手臂遮擋時,

袖口滑落的疤痕像歪扭的毛線爬滿小臂。她看向我的那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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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15 01: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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