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至暗時刻林深蹲在快餐店門口，手里攥著最后一張電費單。
玻璃門上貼著“轉讓”的告示，被風吹得卷了邊。“疫情封了兩年，
扛不住了……”他抹了把臉，喉嚨發緊。二十萬貸款像塊石頭壓在身上。親戚朋友早借遍了，
手機通訊錄翻爛了，再沒人肯接他電話。**屋里手機突然響起來，是醫院護士。
“林晚家屬？檢查結果出來了，急性白血病，得盡快移植骨髓。”護士語氣平靜，
“手術費加后續治療，先準備五十萬?！绷稚钅X子“嗡”的一聲，差點栽倒在地。
他沖進病房時，妹妹正縮在床頭喝粥，瘦得鎖骨凸出來。見他來了，趕緊扯出個笑：“哥，
這粥可香了！”**半夜，林深蹲在醫院廁所翻銀行卡余額——三千七百塊。
他抖著手點開論壇，敲下一行字：“五十萬賣命十年，當牛做馬都行！
”帖子末尾附上身份證照片，還有去年健身時拍的腹肌照?！耙樳€是要妹的命？
”他盯著屏幕慘笑，眼淚砸在鍵盤上。**帖子炸了。有人罵他炒作，
有人唏噓“底層真慘”，還有幾個猥瑣賬號私信問：“能提供特殊服務不？
”林深一條條翻過去，眼底的光越來越暗。直到凌晨三點，一條私信跳出來：“加我，
號碼XXX。”**對方頭像全黑，朋友圈空白。林深剛發送好友申請，
立刻收到轉賬——整整一萬塊?！斑@是定金？”他手指發抖?！皽y試費?！睂Ψ交貜?，
“通過后付全款?！?*消息又閃：“現在拍磕頭視頻，衣服脫了。”林深沖進廁所隔間。
瓷磚硌得膝蓋生疼，他對著鏡頭“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一片青紫。視頻發過去五分鐘，
賬戶又進賬兩萬。新指令來了：“從樓梯滾下去，錄全程。
”**急診科的樓梯間有十二級臺階。林深把手機架在墻角，閉眼往后一仰。
后腦勺撞在水泥地上，他聽見自己骨頭“咔”地響了一聲。視頻里，他蜷成蝦米咳出血沫，
還是掙扎著比了個“OK”的手勢。**天快亮時，手機瘋狂震動。四十七萬到賬。
林深癱在走廊長椅上，攥著繳費單又哭又笑。護士探頭罵：“家屬小聲點！
”他卻蹦起來一把抱住對方：“我妹有救了！有救了！”**妹妹推進手術室前，
死死拽住他袖子：“哥，錢哪來的？”“老板預支了十年工資。”林深扯謊，
“得去外省干活，你好好的，哥過年就回。”玻璃門合上時，他抹了把臉，手背上全是水漬。
**火車站臺人潮洶涌。林深盯著手機定位——城西別墅區。對方又催了：“明天不到，
錢原路退回?！彼咽Ｏ碌乃娜f塊轉給妹妹，對話框里打了又刪，
最后只發出去一句：“按時吃藥?！? 神秘交易手機震醒林深時，
他正蜷在火車站長椅上打盹。凌晨四點，檢票口LED屏閃著冷光。“九點前到別墅。
”陌生號碼發來地址，附贈一句警告：“遲到一分鐘，錢原路退回。
”**別墅區保安斜眼打量林深?！皹I主姓沈?！彼脸隽奶煊涗?。保安突然變臉，
點頭哈腰遞上門禁卡：“沈小姐交代過，您請?！?*雕花鐵門自動打開。
林深踩上鵝卵石小路，聞見一股消毒水味。開門的是個穿真絲睡袍的女人，
長發像潑墨似的垂到腰際。她捏著酒精噴霧，隔半米朝他身上噴?！吧矸葑C。
”林深忙掏證件，她竟用鑷子夾過去，轉身丟進紫外線消毒柜。**“跪著。
”沈棠窩進沙發，睡衣下擺露出半截小腿。林深撲通跪下，膝蓋砸在大理石地磚上。
“磕頭要帶響?！彼沃t酒杯，“衣服脫了?！绷稚钍种附┰诳圩由?。窗簾大開著，
對面別墅人影晃動。“不愿意？”沈棠點開手機銀行，“我現在撤資……”襯衫應聲落地。
**額頭撞地時，林深想起三年前。爸媽葬禮上，他摟著哭暈的妹妹給每個親戚磕頭。
那些沾了泥的孝布，還沒現在瓷磚涼。“夠了嗎？”他啞著嗓子問。
沈棠把視頻發進某個群聊，忽然笑出聲：“他們說像條狗?！?*第二天暴雨。
沈棠甩來新任務：“去天臺跪夠兩小時?！绷稚畎侵鴿窕臋跅U起身，
看見樓下便利店的熱包子冒白氣。他咽著口水打開手機，
妹妹剛發來術后照片——小臉有了血色。值了。**測試第七天，沈棠讓他吞鑰匙。
“會腸穿孔?！绷稚疃⒅鑾咨夏前雁~鑰匙。沈棠蹺著腳涂指甲油：“五十萬買條命，
我虧還是你虧？”鑰匙滑過喉嚨時，他想起給妹妹買的第一塊蛋糕。那年她八歲，
奶油糊了滿臉，說哥真甜。**凌晨急診室，醫生舉著X光片罵：“不要命了？
”沈棠靠在門邊付醫藥費，鮮紅指甲戳他病例本：“明天測試最后一項。
”**林深被蒙眼帶上車時，聞到了海腥味。眼罩扯掉瞬間，浪頭拍在礁石上炸開白沫。
沈棠遞來麻繩，繩頭系著塊礁石：“綁腳上。”“會死……”“我救你。”她舉著手機錄像，
“或者游回來拿錢?！?*海水灌進鼻腔時，林深想起銀行催債電話?！傲窒壬?/p>
您妹妹的病房明天到期?！彼偷氐磐龋槔K卻越纏越緊。**醒來看見沈棠在玩貪吃蛇。
“四十七萬到賬了。”她踢踢輸液的吊瓶，“恭喜啊，新玩具?！绷稚钔蝗粐I吐，
混著海水的膽汁濺上她鞋尖。沈棠皺眉后退，像躲垃圾。
3 恩主真容林深拖著輸液架跟沈棠回家時，別墅門口的保安沖他怪笑。
消毒水味比醫院還濃。沈棠扔來一瓶酒精噴霧：“碰過的東西全噴一遍。
”**真皮沙發上擱著本相冊。林深剛要擦，沈棠突然尖叫：“別碰！
”她奪過相冊死死摟住，指甲掐進封面。林深瞥見照片一角——是個穿西裝的男人背影。
“滾去客房！”她抄起煙灰缸砸過來，“沒我允許不準出屋！”**客房沒床。
林深蜷在羊毛地毯上數傷口，膝蓋的淤青疊著新擦傷。手機震了一下，
妹妹發來自拍：穿著病號服比耶，背后是生日蛋糕。“哥，醫生說我下周能出院！
”他盯著“生日”倆字愣神——自己二十五歲生日在輸液室過的，
那天沈棠讓他生吞了打火機。**凌晨三點，房門被踹開。
沈棠拎著紅酒瓶搖搖晃晃：“起來！擦地板！”林深跪著擦完三層樓，發現她在哭。
眼淚砸在地板上，他趕緊用袖子抹掉。“你擦什么！”沈棠突然揪他頭發，“讓他看見水漬，
又該說我不懂事……”林深頭皮快被扯掉時，她咕咚栽倒在地。紅酒漬在真絲睡裙上暈開，
像一灘血。**第二天飯廳多了臺微波爐?！耙院竽阌眠@個?！鄙蛱奶咛呓锹涞募埾?，
“餐具每周換新，敢用我的盤子……”她晃了晃電擊器。林深打開箱子，
一次性碗筷印著寵物店logo。**沈棠出門時總噴香水。有次林深收快遞，
聞到盒子上殘留的雪松香，胃里突然翻騰——和那天她醉酒時的味道一樣。
快遞單寫著“顧淮”，地址是墓園。**測試來得猝不及防。
沈棠把車鑰匙扔他臉上：“去車庫把賓利洗了?！绷稚畈淋嚂r發現后座有條領帶，
暗紋和相冊里男人的西裝一樣。他鬼使神差湊近聞，突然被電擊器頂住后腰。
“你配聞他的東西？”沈棠眼珠發紅，電流開到最大檔。林深抽搐著栽進水桶，
聽見她歇斯底里地笑：“狗就要有狗的自覺！”**那晚林深發高燒。他夢見十五歲那年，
妹妹被混混堵在巷子里要錢。自己舉著板磚沖進去，結果被揍得耳膜穿孔。
醒來時沈棠在床頭柜放了兩片退燒藥，包裝印著獸用標識。**冬至那天，
別墅來了幫公子哥。穿紀梵希的胖子把蛋糕拍他臉上：“棠姐，你家傭人挺耐玩?。?/p>
”林深舔掉唇角的奶油，看見沈棠在給顧淮的微信發語音：“阿淮，你送的拉菲我醒好了哦。
”紅色感嘆號刺得他眼睛疼。**暴雪夜，沈棠讓他掃院子。林深攥著鐵鍬發抖，
手機突然震動。妹妹的語音條帶著哭腔：“哥，醫院說有人匿名續了百萬醫療費，
是你老板嗎？”他哈著白氣點頭，盡管視頻那頭看不見。鐵鍬砸在冰面上，震得虎口裂開。
**沈棠立在落地窗前看監控。屏幕里的男人正在冰天雪地里刨雪，后頸結著霜花。
她忽然抓起手機，給空號發了條短信：“你扔掉的垃圾，我撿回來玩壞了。
”4 馴服枷鎖沈棠把項圈扔到地上時，林深正在擦玄關的波斯地毯。
金屬扣砸在大理石上“當啷”一聲，驚得他手抖掉了毛刷?！按魃稀！彼N著腿坐在吧臺前，
新做的鉆戒在吊燈下反光。項圈內側有排尖刺，林深剛扣上鎖扣，就感覺后頸刺痛。
更新時間：2025-05-14 23:4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