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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春的步輦自白 虎門緩緩行來,玄色鳳袍上的金線在陽光下流轉如活物。當輦駕行至青龍臺時,蕭景珩突然抬手止住儀仗。

"看。"他指向朱雀大街跪拜的百姓,"他們在歡呼什么?"

殊春垂眸望去——滿城百姓手中竟都舉著鳶尾花,那是暗衛營的標記。

未及反應,蕭景珩已當眾執起她的手,在萬千注視下將唇印在她腕間疤痕處:"不是太子妃。"他聲音裹著內力傳遍長街,"是孤的鳳君。"

歡呼聲震落檐上積雪時,殊春才發覺他腰間玉佩不知何時換成了暗衛令——那是用她當年斷裂的令牌重鑄的。

殊春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蕭景珩,他......

這幾個月來蕭景珩每日寅時準時為她敷傷,他親自用雪山玉髓混著百年靈芝熬的玉肌霜,指尖每每撫過她背上交錯的鞭痕,溫度比膏體還燙,感受他指腹在舊傷上畫圈。

這些疤痕里最深的一道,是當年為雍明立擋箭留下的。如今蕭景珩每夜為她涂藥,倒像是把那人留下的痕跡,一點點覆成了自己的印記。

殊春身體虧空后,格外畏寒,蕭景珩用玄色大氅裹滿她的身體,宮里的金絲炭火不斷,一代天驕脫下她的繡鞋。

"殿下..."

"噓。"他將她冰冷的足尖貼在自己心口,用滾燙的體溫親自暖著。“孤來?!?/p>

梳妝時,蕭景珩非要親手為她描眉。

"閉眼。"他執起螺子黛,卻先吻在她顫抖的眼睫上。

殊春聽見筆尖劃過眉骨的沙沙聲,聽見他呼吸漸漸粗重,最后聽見"咔"地輕響。

銅鏡里,蕭景珩折斷了那支鑲著東珠的御賜金簪。那是雍明立當年送她的及笄禮,如今被他換成了一支白玉鳶尾簪。

"舊物配不上你。"他將簪子插 進她云鬢,"往后只用我給的。"

窗外春 光正好,照見妝臺上滿滿當當的琉璃瓶。里頭泡著各色藥材,都是他親手采摘。

而殊春腕間的疤痕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金色的連心蠱紋——

那是蕭景珩的心頭血養的,比朱砂更艷,比烙印更深。

她......

歡呼聲如潮水般涌來,卻在某個瞬間被生生撕 裂——

"阿春!"

那聲音沙啞如鈍刀磨石,卻像一道驚雷劈進殊春耳中。

她猛地轉頭——

雍明立就站在人群最外圍。

他一身玄色舊袍染滿血漬,發冠歪斜,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她腕間被蕭景珩親吻的疤痕。那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又像是瀕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滾開!"

他瘋了一般推開禁軍,踉蹌著往前沖。昔日的太子殿下,如今像個乞丐般狼狽,可那雙眼睛里的執念卻燒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駭人。

殊春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指尖無意識地撫上腰間玉佩——那里藏著一枚淬了"相思燼"的銀針。這毒見血封喉,中者會看著自己最珍視的記憶一點點腐爛,直到心臟停跳。

她本打算用它了結一切。

"要殺嗎?"

蕭景珩的手突然覆上她后背,掌心溫度透過鳳袍傳來。他含笑的呼吸掃過她耳際,嗓音里帶著慵懶的殺意:

"還是......讓他看著你我大婚?"

殊春望著雍明立扭曲的面容,忽然笑了。

她回過頭,指尖撫上蕭景珩的臉,輕聲問:

"他是誰?"

這句話像一柄利劍,扎進雍明立的心里。

蕭景珩大笑起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他的唇貼在她耳畔,聲音卻讓全場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不認識的人罷了。"

更新時間:2025-05-14 17:5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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