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小滿，一個在京劇團打雜的編劇，每天和發黃的劇本、掉漆的舞臺打交道，
直到遇見程硯舟。那個熒幕上高冷矜貴的當紅演員，
私底下卻是個能對著《空城計》錄像比劃半天的戲癡。他請我當他的京劇老師，
我以為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他認真得要命，從臺步到唱腔，硬是磨出了幾分專業范兒。
可麻煩也來了：他的經紀人嫌京劇"不賺錢"，我的劇團瀕臨倒閉，而我的心更不聽話。
每次他眨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問我"這句腔對不對"，我就慌得想藏進戲服里。現在，
他非要拉著我排一出拯救劇團的創新京劇，而我只想問他：程硯舟，你到底是愛戲，
還是……（算了，這句我不敢問。）1我叫季小滿，今年二十五歲，
是京城一家小劇團的編劇。說是編劇，其實什么雜活都干，
寫劇本、跑龍套、偶爾還要客串票務和清潔工。沒辦法，傳統京劇這行當，
能堅持下來的人越來越少了。"小滿，下午的排練別忘了！"團長老周的聲音從辦公室傳來，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知道啦！"我應了一聲，繼續低頭整理剛寫好的新劇本。
這是一出改編自《牡丹亭》的現代京劇，我花了整整三個月時間，
把古典愛情故事融入現代元素，希望能吸引更多年輕人。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閨蜜林小雨發來的消息："今晚有空嗎？陪我去個飯局唄，有大明星！"我撇撇嘴，
回復："不去，晚上要改劇本。再說了，我對娛樂圈那些花里胡哨的明星沒興趣。
""是程硯舟！你上次不是說挺喜歡他演的那部《長安月》嗎？"林小雨不依不饒。
我手指一頓。程硯舟，這兩年最火的青年演員，憑借一部古裝劇爆紅，
被媒體稱為"古裝男神"。我確實看過他演的《長安月》，不得不承認，
他把那個唐朝詩人演活了，特別是那段醉酒吟詩的戲，舉手投足間竟有幾分京劇老生的韻味。
"他私下約你吃飯？"我狐疑地問。"想什么呢！是他經紀人林姐請我們公司談合作，
我帶你去蹭個臉熟嘛！"林小雨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你不是總說京劇沒人看嗎？
萬一有機會讓大明星幫忙宣傳呢？"這話戳中了我的軟肋。劇團最近確實處境艱難，
上座率越來越低，老周每天都在為經費發愁。我咬了咬嘴唇，回道："地址發我。
"晚上七點，我穿著唯一一件像樣的藏青色連衣裙，跟著林小雨走進一家高檔餐廳。
包廂里已經坐了五六個人，我的目光立刻被坐在主位的男人吸引。程硯舟比電視上還要好看。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袖口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線條分明的小臂。
不同于熒幕上的古裝扮相，現實中的他頭發剪得很短，五官立體得近乎鋒利，但那雙眼睛。
我愣了一下，他的眼睛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奇特的琥珀色，像是能看透人心。
"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策劃，季小滿，也是京劇編劇哦！"林小雨熱情地介紹我。
程硯舟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突然有了變化，他微微坐直身體。"京劇編?。?"啊，是的。
"我沒想到他會對這個身份感興趣，有些局促地點頭。"我在京城青年京劇團工作。
""程先生對京劇也有研究？"林姐笑著插話，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引導意味。
"他最近在準備一個新角色，需要學習一些傳統戲曲知識。"程硯舟看了經紀人一眼，
那眼神讓我覺得有些奇怪，像是無奈又像是警告。他轉向我，
語氣真誠了許多："我從小就對京劇很感興趣，特別是老生戲?！犊粘怯嫛贰抖ㄜ娚健愤@些，
百聽不厭。"我驚訝地睜大眼睛。在這個流行音樂和偶像劇盛行的年代，
能準確說出京劇劇目名的年輕人少之又少，更別提真心喜歡的了。
"《空城計》里'我正在城樓觀山景'那段，諸葛亮搖著羽扇的臺步，
沒有十年功夫走不出那個韻味。"我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可能說太多了，趕緊閉上嘴。
但程硯舟的眼睛亮了起來。"你說得對！我小時候第一次看錄像，還以為那扇子有什么機關，
不然怎么能搖得那么穩又那么飄逸。"他做了個搖扇的動作，竟然有模有樣。
飯局原本的商業氛圍被我們倆的京劇話題徹底帶偏。林姐幾次想把話題拉回正軌，
但程硯舟顯然對討論京劇更感興趣。我漸漸放松下來，甚至糾正了他幾個唱腔上的誤區。
"你這里'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人'字應該往上挑，不是往下壓。"我示范了一下。
程硯舟跟著學了一遍，然后皺眉："是這樣嗎？我怎么覺得你唱得更好聽。
""季小姐是專業的嘛。"林姐終于忍不住打斷，"硯舟，我們該談談下個月的代言了。
"程硯舟卻置若罔聞，從手機里翻出一段視頻給我看。"這是我上周錄的《定軍山》選段，
總覺得哪里不對，你能幫我看看嗎？"視頻里的程硯舟穿著便裝，
但一招一式竟真有幾分京劇老生的架勢。我認真看完，指出幾個身段上的問題。
"黃忠這個角色，雖然年邁但英氣不減，你的背要再挺直一些，
眼神要更凌厲..."我們越聊越投機，完全忘記了其他人的存在。直到飯局結束，
程硯舟突然問："季小姐，能留個聯系方式嗎？我有些京劇方面的問題想請教你。
"林姐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但程硯舟堅持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當然可以。
"我拿出手機，心跳不知為何加快了幾分。走出餐廳，林小雨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天??！
程硯舟居然主動要你微信！你知道多少女明星都想拿到他的聯系方式嗎？
""他只是對京劇感興趣而已。"我試圖表現得平靜，但嘴角卻控制不住地上揚。"得了吧，
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林小雨擠眉弄眼，"不過你要小心他那個經紀人，
剛才臉都快綠了。"回到家，我輾轉難眠，腦海里全是程硯舟談論京劇時閃閃發光的眼睛。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微信跳出來："睡了嗎？我是程硯舟。今天謝謝你，
很久沒遇到能聊京劇聊得這么投機的人了。"我盯著屏幕看了好幾秒才回復："還沒睡。
沒想到你這么喜歡京劇，現在年輕人很少有這樣的了。""我外公是票友，
從小跟著他聽戲長大。"他很快回復，"對了，冒昧問一句，你們劇團最近有演出嗎？
我想去看看。"我心頭一熱，立刻把劇團的演出信息發給他。"這周六下午有《白蛇傳》，
不過場地比較簡陋...""沒關系，藝術不分場地。"他回道，"周六見。"放下手機，
我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個滾。程硯舟要來看我們的演出！要是老周知道，肯定得樂瘋了。
2周六那天，我早早到了劇場，心神不寧地幫忙布置。下午兩點，觀眾陸續入場，
大多是頭發花白的老人。我站在后臺簾子后面偷看，
終于在最后一排發現了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程硯舟。"小滿！發什么呆呢？
馬上到你的杜麗娘了！"老周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這才想起今天除了編劇，
我還要客串《牡丹亭》里的杜麗娘一角。原本的演員生病了，劇團人手不足，
我只能硬著頭皮上。雖然學過幾年旦角，但我主攻的是編劇，表演并不是我的強項。
音樂響起，我深吸一口氣走上臺。燈光刺眼，我看不清觀眾席，但能感覺到程硯舟的目光。
奇怪的是，這種被注視的感覺并沒有讓我緊張，反而給了我力量。"原來姹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我唱著杜麗娘的經典唱段，漸漸忘記了自我，
完全沉浸在角色中。演出結束后，我正在后臺卸妝，老周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小滿啊，
有個'特殊觀眾'想見你。"我心跳漏了一拍，還沒來得及回答，
程硯舟已經站在了化妝間門口。他今天穿得很休閑，黑色T恤配牛仔褲，
但那種明星氣場依然讓人無法忽視。"演得太棒了。"他真誠地說，
"特別是'游園驚夢'那段，身段美極了。"我臉上發燙，幸好還有殘存的妝容遮掩。
"謝謝，其實我不是專業演員，只是臨時頂替...""不，你很有天賦。
"程硯舟走近幾步，壓低聲音。"其實我今天來，除了看戲，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我疑惑地看著他。"我接了一部新電影，飾演一位民國時期的京劇名角。
"他的聲音帶著興奮，"導演希望我能真實地學習京劇，而不是擺幾個花架子。
我想請你當我的京劇顧問，可以嗎？"我瞪大眼睛："我？
可是有那么多京劇名家...""但他們不懂怎么教一個完全沒基礎的演員。
"程硯舟的眼睛直視著我，"你今天在臺上講戲時，能把復雜的動作拆解得很清楚，
這正是我需要的。"老周在一旁拼命給我使眼色，就差直接替我答應了。
我咬了咬嘴唇："我需要做什么？""每周抽幾天時間指導我京劇的基本功，包括唱念做打。
"程硯舟笑了，"當然，會按專業標準付你報酬。"報酬！
這個詞對捉襟見肘的劇團來說太有誘惑力了。但我猶豫的是另一點："你的經紀人知道嗎？
她好像...""林姐那邊我會處理。"程硯舟的表情突然變得堅定。"這是我的專業選擇，
不是商業決策。"就這樣，我莫名其妙成了當紅明星的京劇老師。第一節課定在下周二，
在他位于城郊的工作室。回家的路上，我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手機又響了，
是程硯舟發來的消息："忘了說，我很喜歡你今天改編的《牡丹亭》，現代但不失古典韻味。
這正是京劇需要的——傳承中的創新。"我看著這條信息，心里某個地方被輕輕觸動。
在這個快餐文化盛行的時代，竟然還有人懂得欣賞這種微妙的平衡?；蛟S，
程硯舟和我想象中的娛樂圈明星，真的不太一樣。3周二下午，
我按照地址找到了程硯舟的工作室。這是一棟隱藏在胡同深處的老四合院，經過現代化改造，
既保留了傳統建筑的韻味，又加入了落地窗、木質地板等現代元素。"來了？
"程硯舟打開門，他已經換好了一身黑色練功服，頭發隨意地扎成一個小揪。"我剛熱身完。
"我跟著他走進內院，驚訝地發現這里竟然有一個小型練功房，鏡子、把桿一應俱全，
角落里還放著刀槍劍戟等京劇道具。"你這里...太專業了。"我忍不住感嘆。
程硯舟有些得意地笑了："我拍古裝戲多，早就弄了這個練功房。
不過現在終于能派上正經用場了。"我放下包，拿出準備好的教案："那我們開始吧。
電影里你需要演什么行當？""老生，角色類似《定軍山》的黃忠，年邁但英武。
"程硯舟說著，突然來了個亮相，竟真有幾分老生的架勢。
我點點頭："老生講究'千斤念白四兩唱'，我們先從最基本的臺步和念白開始。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我從最基本的云手、臺步教起，程硯舟學得極其認真。讓我驚訝的是，
他并非零基礎，很多動作一教就會，顯然是私下練習過。"停！"我打斷他正在練習的臺步。
"你太用力了。京劇講究'圓'，所有動作都要像畫圓一樣流暢，不是越用力越好。
"程硯舟皺眉："可我看錄像里那些名家，動作很有力度啊。""那是外松內緊，
看似輕松實則每個動作都有控制。"我走近他，不假思索地抓住他的手腕示范。"你看，
從這里開始，到這里的弧線..."話說到一半，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正握著程硯舟的手。
他的皮膚溫熱，腕骨突出，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脈搏的跳動。一種異樣的感覺從指尖蔓延開來，
我趕緊松開手，后退一步。"呃...就是這樣。"我結結巴巴地說，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你自己試試。"程硯舟似乎沒注意到我的失態，專注地重復動作。這一次，
他的臺步流暢了許多。"對了！就是這樣！"我驚喜地說，暫時忘記了剛才的尷尬。
課程結束時，程硯舟已經大汗淋漓，但眼睛亮得驚人。"太神奇了！
我以前自己琢磨幾個月都不得要領，你一點撥就通了。""你有天賦。"我真誠地說，
"很多專業學生都做不到這么快上手。"他搖搖頭："是老師教得好。"說著，
他遞給我一瓶水，"下周還是這個時間？"我點點頭，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對了，
電影什么時候開拍？我們有多少準備時間？"程硯舟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
"三個月后開機...但說實話，即使沒有這部電影，我也想學京劇。只是剛好有這個機會，
能名正言順地投入時間。"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是說...你真的只是因為喜歡京?。?/p>
""不然呢？"他笑了，那個笑容讓他瞬間從高冷明星變成了一個陽光大男孩。
"你以為我是為了拍戲臨時抱佛腳？"我不知該如何回應。在這個功利至上的時代，
竟然還有人愿意單純為熱愛投入時間和精力，而且是一個擁有無數選擇的當紅明星。
"下周見。"最后我只能這樣說。走出工作室，夕陽把胡同染成金色。我深吸一口氣，
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悄然改變。或許，京劇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孤獨；或許，
在這個浮躁的世界里，仍然有人愿意靜下心來欣賞傳統之美。而這個人，恰好是程硯舟。
4每周兩次的京劇課成了我最期待的事情。程硯舟進步神速，
短短一個月就掌握了老生的基本身段和唱腔。
更讓我驚訝的是他對京劇的理解——不僅僅是模仿，
而是真正去體會每個動作背后的文化內涵。"這個'抖袖'動作，
是不是表現人物內心的憤怒？"今天的課程結束后，程硯舟一邊擦汗一邊問我。我點點頭，
遞給他一杯溫水："對，京劇講究'以形傳神'，每個動作都有其情感表達。"他接過水杯，
指尖不經意地擦過我的手背，一絲微妙的電流順著指尖竄上來。我趕緊縮回手，
假裝整理教案掩飾心跳的加速。"小滿，我有個想法。"程硯舟突然說，眼睛亮得驚人。
"你覺得如果把京劇元素融入現代舞，會碰撞出什么效果？
"我皺起眉頭："京劇是完整的藝術體系，隨便拆解融合會失去它的精髓。
""但藝術不就是在交流中發展的嗎？"程硯舟放下水杯，做了個現代舞的旋轉動作，
又突然接上一個京劇亮相。"你看，這種對比多有意思！"我搖頭："這叫四不像。
京劇有它的規矩和程式，不能隨便打破。
"程硯舟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規矩不也是人定的嗎？梅蘭芳大師當年不也創新了很多東西？
""那是在尊重傳統基礎上的創新，不是胡亂拼湊。"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
"現在很多人打著創新的旗號，其實根本不懂京劇的精髓。"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程硯舟的表情僵住了，練功房里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抱歉，我太較真了。"我低聲說。
程硯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不，你說得對。我應該先把基礎打牢，再考慮創新的事。
"他拿起靠在墻邊的長槍，"再來練一遍《長坂坡》吧？趙云的單槍表演。"我松了口氣，
接過長槍示范了幾個動作。程硯舟專注地模仿著，但當他嘗試一個高難度的翻身接槍時，
腳下一滑，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硯舟！"我驚呼一聲沖過去。他蜷縮在地上，臉色煞白，
右手緊緊抓著左腳踝。"沒事...就是扭了一下。"我小心地檢查他的腳踝，
已經腫起一個小包。作為京劇演員，處理這種扭傷我太有經驗了。"別動。"我跑到冰箱前，
從冷凍室取出冰袋，又找來彈性繃帶。"先冰敷，再包扎。
"程硯舟驚訝地看著我熟練的動作："你隨身帶這些東西？""劇團后臺常備的。
"我輕輕托起他的腳放在墊高的枕頭上，小心地敷上冰袋。"京劇演員受傷是家常便飯。
"冰袋接觸到皮膚的瞬間，程硯舟倒吸一口冷氣，肌肉繃緊。
我下意識地握住他的小腿安撫："忍一忍，很快就不那么疼了。"他的小腿肌肉結實溫熱，
觸感讓我心跳加速。我強迫自己專注于包扎，但能感覺到程硯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臉上。
"好了。"包扎完畢，我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睛，那琥珀色的眸子里有什么東西讓我呼吸一滯。
"24小時內不要熱敷，盡量少走動。"程硯舟突然伸手輕輕拂去我額前的一縷碎發。
"你緊張的時候，這里會冒汗。"這個親昵的動作讓我僵在原地。程硯舟似乎也意識到不妥，
迅速收回手，輕咳一聲。"謝謝。你包扎的手法很專業。""應該的。"我站起身，
假裝整理藥箱掩飾發燙的臉頰。"我去給你倒杯水。"廚房里，我深呼吸幾次才平靜下來。
程硯舟剛才的眼神太過溫柔，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我們不只是老師和學生的關系。
我搖搖頭，甩掉這個荒謬的想法。他是當紅明星，我只是個小劇團的編劇，
這種交集只是暫時的。端著水杯回到練功房，程硯舟正在打電話。
"...我說了不需要去醫院...林姐，
真的只是輕微扭傷...有專業人士處理過了..."聽到我的腳步聲，
他匆匆掛斷電話："抱歉，林姐太緊張了。""她關心你是應該的。"我把水杯遞給他，
"需要我幫你叫車回家嗎？"程硯舟搖頭："我讓司機來接就行。"他猶豫了一下，
"其實林姐一直不太贊成我花這么多時間學京劇，她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
"我心頭一緊："那電影...""電影是真的。"程硯舟急忙說。
"但她希望我只學點皮毛應付拍攝，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全身心投入。"他苦笑一聲，
"在她看來，我應該多接商業活動，而不是沉迷于'過時的藝術'。""京劇才不過時！
"我脫口而出，隨即有些尷尬。"抱歉，我又激動了。"程硯舟卻笑了："我喜歡你這樣。
你對京劇的熱愛是發自內心的，不是為了任何功利目的。"他的眼神變得柔和，
"在這個浮躁的圈子里，這種純粹太罕見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樣的贊美，
只好轉移話題。"你...要不要看看我們劇團以前的演出視頻？
可以幫你理解京劇的舞臺表現。"程硯舟眼睛一亮："太好了！"我拿出手機，
坐到他旁邊的地板上，調出劇團去年演出的《霸王別姬》視頻。程硯舟湊過來，
肩膀輕輕貼著我的肩膀，他身上淡淡的木質香氣縈繞在我鼻尖。"虞姬這段劍舞太美了。
"視頻放到一半，程硯舟輕聲感嘆。
"那種決絕又凄美的感覺...""這是我最喜歡的段落。"我小聲回應，
突然意識到我們靠得太近了，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視頻結束，
練功房里一時安靜下來。程硯舟突然說："小滿，我想請你幫個忙。""什么忙？
""電影里有幾段京劇表演，導演希望是原創劇目，而不是照搬傳統戲。"他認真地看著我，
"你能幫我創作一段適合電影情節的京劇嗎？
報酬按專業標準..."我打斷他："我不需要報酬。"話一出口就后悔了，
劇團現在那么缺錢，我怎么能拒絕收入？程硯舟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微笑道。
"報酬必須給，這是對你專業能力的尊重。但我更希望你能答應，
因為我相信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工作。"他的真誠讓我無法拒絕："好，我試試。
有劇本嗎？""只有一個大致情節。"程硯舟拿出平板電腦。"講的是民國時期，
一位京劇名角在戰亂中堅守藝術的故事。"我瀏覽著劇情大綱，一個想法逐漸成形。
"可以用'青衣'為主角，青衣行當最適合表現這種堅韌又柔美的女性形象。""青衣？
"程硯舟好奇地問，"不是花旦嗎？""青衣和花旦不一樣。"我解釋道。
"青衣多扮演端莊穩重的女性，唱腔清麗婉轉，表演含蓄內斂。比如《鎖麟囊》里的薛湘靈，
《白蛇傳》里的白素貞..."程硯舟恍然大悟："就像你上次演的杜麗娘！"我點點頭，
有些驚訝他記得這么清楚："對，杜麗娘也是青衣應工。""那太好了！"程硯舟興奮地說，
不小心牽動了傷腳，疼得齜牙咧嘴，"嘶——""別亂動！"我趕緊按住他的腿，
更新時間：2025-05-14 14:4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