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的養妹韓悅,推開我走到臺前,將我重重推下舞臺。"別以為你跳得好,
就能取代我在這個家的位置。"她冷笑著俯視我受傷的腿,"等到我繼承了林家舞蹈學院,
我一定會讓你永遠無法站在舞臺上!"第一章:替代品的枷鎖尖銳的疼痛從膝蓋處蔓延開來,
我無法控制地癱坐在舞臺邊緣。眼前一片模糊,
只能看見韓悅冰冷的眼神和她嘴角揚起的勝利微笑。我艱難地低頭,
血從破損的舞蹈褲中滲出,與大腿上新鮮的淤青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我精心準備的家庭舞蹈表演,為了展示這五年來的進步,
我熬了無數個夜晚創作的《蝶之舞》。當醫生用紗布包扎我的膝蓋時,
林夫人——我應該稱呼她為媽媽的人——冷淡地站在門口。她甚至沒有上前詢問我的傷勢,
只是皺著眉看了一眼,然后轉頭對韓悅說:"下次注意些,別在有外人的場合這樣任性。
"我忍著疼痛抬起頭:"媽,我的比賽下星期就要開始了,這傷...""舞蹈比賽?
誰允許你報名的?"她冷漠的目光終于落在我身上,像刀子般鋒利,
"林家的榮譽只能由韓悅來守護,你不配代表林家登臺。"韓悅站在她身后,
得意地朝我挑了挑眉。我低頭,苦澀在口中蔓延。五年前,
我的父親——林家舞蹈學院的創始人林承煜在一場車禍中離世。那時我十三歲,
剛剛在青少年舞蹈大賽中嶄露頭角。父親的離世讓我失去了唯一的支持者,
而母親在喪夫之痛中幾乎崩潰。就在那時,她收養了韓悅。一個與我年齡相仿,
同樣熱愛舞蹈的女孩。起初,我以為終于有了一個可以分擔悲傷的伙伴,但很快我就發現,
韓悅的到來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林歌羽,你以后不要再跳舞了。
"母親在韓悅來到家中的第三天對我說,"爸爸走了,林家的舞蹈事業要由韓悅來繼承。
"我不明白為什么是韓悅而不是我,直到后來我偶然聽到母親對韓悅說:"你跳舞的樣子,
像極了年輕時的我。"原來,在母親心中,韓悅才是那個能延續她舞蹈夢想的人。從此,
我在家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曾經溫暖的房間被分給了韓悅,
而我被安排在了儲藏室改造的小屋。每天清晨,在其他人還在熟睡時,
我就要起床準備一家人的早餐。放學后,收拾家務,照顧弟弟林昭的學習,
成了我的"分內之事"。而最殘忍的是,母親禁止我跳舞。我的舞鞋被鎖進了雜物間,
舞蹈服被當作舊衣服送人??晌覠o法放棄跳舞,那是我與父親之間唯一的聯系,
也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于是,我開始偷偷練習。在深夜的閣樓,在無人的校園角落,
甚至在打掃衛生的間隙,我都不會浪費任何一個可以練習的機會。然而,
命運給了我一個殘酷的玩笑。就在我被選中參加世界青少年舞蹈大賽預選賽的前一周,
我收到了一封郵件。郵件中指出我的參賽信息有誤,涉嫌造假,我被強制取消了資格。那晚,
母親找到了崩潰的我,平靜地說:"歌羽,我們可以做個交易。如果你愿意留在林家,
五年后我會澄清一切,讓你重新參加比賽。作為交換,這五年里,
你只需要做好一個女兒和姐姐的本分,好好照顧韓悅和林昭。"絕望中,
我簽下了那份所謂的"家庭協議"。我失去了寶貴的參賽機會,但至少還有再次登臺的希望。
五年過去了,我遵守著協議,默默忍受著母親和韓悅的一切刁難。五年來,
我從未放棄過舞蹈,每一個無人的深夜,每一個清晨的黎明,我都在閣樓上偷偷練習,
用汗水澆灌著心中瀕臨熄滅的夢想。而今天,在這個五年之約即將到期的日子,我鼓起勇氣,
在家庭聚會上展示了我的舞蹈。我以為,或許母親會看到我的堅持和才華,
或許我終于可以得到她的認可。然而,我只收獲了一個推搡和一個重傷的膝蓋。
"林家已經有了韓悅,不需要兩個舞者。"母親冷漠的聲音在病房內回蕩。
弟弟林昭站在角落,目光復雜地看著我:"姐姐,你跳得...很美,但韓悅姐姐說得對,
你這樣會讓她難堪。"十一歲的他,
已經被母親灌輸了太多關于韓悅才是林家唯一希望的思想。他曾經親密地靠在我懷里,
現在卻學會了疏遠和冷漠。我低頭看著自己纏滿繃帶的膝蓋,
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席卷全身。醫生的診斷書上寫著"韌帶嚴重撕裂",
這意味著我需要至少三個月的康復期,而世界青少年舞蹈大賽預選賽就在下周。
我再一次失去了登上舞臺的機會。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我抬頭望向窗外的天空。
那里飛過一只美麗的蝴蝶,它的翅膀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自由而優雅。
"我也想成為那樣的蝴蝶,不再被任何人的期望和偏見束縛..."我在心里默默許愿。
不知道五年的等待,是否值得這樣的結局。第二章:破碎的蝶翼夜深了,
月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灑在我的病床上。林家人早已離開,只留下我一人在醫院的病房中。
我掙扎著坐起身,膝蓋的疼痛像電流般竄過全身,但比起心中的痛,這算不了什么。
輕輕掀開被子,我看著醫生剛換過的紗布上滲出的血跡。膝蓋韌帶嚴重撕裂,
再加上摔倒時造成的挫傷,醫生說我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恢復期。
這意味著下周的世界青少年舞蹈大賽預選賽,我無緣參加了。
手指無意識地觸碰著膝蓋周圍的淤青,我想起了韓悅冰冷的眼神和她嘴角揚起的冷笑。
"別以為你跳得好,就能取代我的位置。"她的話語像刀子一樣刺痛我的心。我強忍疼痛,
伸手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屏幕亮起,上面是預選賽的通知郵件,提醒我后天就是報到時間。
我的手指顫抖著,點開回復,簡短地寫下了退賽的理由。在點擊發送的那一刻,
五年來積累的所有淚水都涌了出來。我抱著膝蓋蜷縮在病床上,無聲地痛哭。
這是我最后的機會了,五年的等待,五年的忍耐,五年的堅持,全都化為了泡影。
"如果爸爸還在..."我哽咽著想起父親溫暖的笑容。
他是第一個發現我對舞蹈的熱愛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始終支持我的人。
每當我練習到筋疲力盡時,他總會輕輕拍著我的頭說:"歌羽,
你跳舞的樣子像蝴蝶一樣美麗,總有一天,全世界都會為你的舞蹈而歡呼。"可是父親走了,
帶走了我生命中所有的溫暖和光明。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母親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關切,只有冷漠和厭煩:"收拾你的東西,我們回家。
""我的膝蓋..."我小聲說道,指了指纏著繃帶的腿。"只是跳不了舞而已,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不耐煩地打斷我,"你回家后可以繼續照顧林昭的生活和學習。
"我抬起頭,第一次直視她的眼睛:"五年的約定到期了,林夫人。"母親愣住了,
似乎沒想到我會提起這件事。她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林歌羽,你什么意思?""五年前,
您承諾我如果在林家待五年,就會幫我澄清參賽資格的事情,讓我重新回到舞臺上。
"我盡量平靜地說,"現在五年已經過去了,我想知道您準備什么時候履行承諾。
"母親的臉色變得鐵青,她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你居然還在想著跳舞?
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你認為自己還有資格站在舞臺上嗎?""我的膝蓋會好起來的,
"我咬著嘴唇說,"醫生說只要好好康復,三個月后就能恢復基本功能。
""你真是不可理喻!"她突然提高了聲音,"韓悅才是林家的未來,
她剛剛被選入國家青年舞團,而你想做什么?繼續在小比賽中丟人現眼嗎?"我沉默了。
原來韓悅已經被選入國家青年舞團,這是多少舞者夢寐以求的榮譽。我苦澀地笑了笑,
心里明白,無論我怎么努力,在母親眼中,我永遠比不上她。"媽,
我...""不要叫我媽!"她厲聲打斷我,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兒,你只是一個替代品,一個用來照顧林昭和韓悅的工具而已!
"這句話像一道晴天霹靂,將我擊得粉碎。我不是她的女兒?我竟然不是林家的孩子?
看到我震驚的表情,母親冷笑一聲:"怎么,你真以為自己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嗎?
那個位置現在已經屬于韓悅了。"她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丟在我的床上:"既然你提起約定,
這是新的協議。只要你繼續在林家照顧林昭到他成年,我就不會告訴任何人你的真實身份。
否則,我會讓所有人知道,林承煜最疼愛的女兒,其實是一個孤兒院的棄嬰!
"我顫抖著手拿起文件,淚水模糊了視線。原來我不是林家的女兒,
這就是為什么他們可以如此冷漠地對待我。我的舞蹈才華,我的夢想,對他們來說一文不值。
"你有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我會來接你回家。"母親轉身離開前,冷冷地說,"別忘了,
沒有林家,你什么都不是。"門關上了,病房再次陷入沉寂。月光依舊靜靜地灑在床上,
但我的世界已經徹底崩塌。我不是林歌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機械地打開床頭柜,
拿出那個一直跟隨我的小盒子。里面是我這五年來創作的所有舞蹈筆記和構思,
還有父親...不,林承煜先生送給我的蝴蝶發夾。"爸爸..."我緊緊握住發夾,
淚如雨下。在這一刻,我做出了決定。無論我是誰的女兒,無論我來自何處,
我都不會再做任何人的替代品。五年的約定已經結束,我該離開了。
第三章:無盡黑暗凌晨四點,病房外的走廊一片寂靜。我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
忍著膝蓋處撕裂般的疼痛,將為數不多的個人物品裝進背包。父親——不,
林承煜先生送我的蝴蝶發夾被我鄭重地別在頭發上,它是我唯一的寶物,
也是我僅存的溫暖記憶。我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林昭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
終于被接起。"喂?姐姐?"林昭帶著睡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昭昭,是我。
"我輕聲說,盡量不讓聲音顫抖,"姐姐要出門一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林昭突然清醒了許多:"你要離開家?""昭昭,
姐姐不是你真正的姐姐,"我苦笑著說出昨晚得知的真相,"你媽媽昨天告訴我的。
""我不信!"林昭急切地說,"你一直都是我的姐姐!從我記事起,你就一直照顧我!
"他的話讓我心頭一暖,但也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無論林昭現在怎么想,
等他知道全部真相后,他也會像所有人一樣,將我視作外人。"昭昭,答應姐姐,好好學習,
別讓媽媽和韓悅姐姐操心,好嗎?""不要走..."林昭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我會告訴媽媽,讓她向你道歉,你不要走...""再見,昭昭。"我輕聲說完,
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回口袋,我深吸一口氣,拖著受傷的腿,一步步向病房門口挪去。
就在我即將打開門的那一刻,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了。韓悅站在門口,
臉上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要去哪兒呀,姐姐?"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心跳加速:"你怎么會在這里?""林昭那個小鬼打電話給我,說你要離家出走,
"韓悅走進病房,隨手關上了門,"我想,作為好妹妹,當然要來阻止你做傻事啊。
""五年的約定已經到期了,我已經不是林家的人了。"我盡量保持冷靜,挺直腰背。
韓悅發出一聲嗤笑:"你以為自己算什么東西?沒有林家,你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寧愿流落街頭,也不會再回到那個家。"我堅定地說。"是嗎?"韓悅突然逼近,
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真以為自己有資格選擇?林媽媽說了,你是個孤兒,
被林家收養的可憐蟲。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長得像林承煜的親生女兒,
那個在出生時就死去的孩子!"這個真相如同一記重拳擊中我的胸口,讓我幾乎窒息。
我不僅不是林家的孩子,還是一個死去孩子的替代品?這比我想象的任何情況都要殘忍。
"你不過是個替代品,一個用來滿足林媽媽思念女兒幻想的道具而已!"韓悅殘忍地繼續著,
"而現在,她有了我,你就可以滾了!"我無力地靠在墻上,膝蓋的疼痛似乎已經麻木,
內心卻疼得無法呼吸。原來,我從來都不是我自己,而只是別人的影子,
一個死去孩子的替身。"不過,"韓悅狡猾地瞇起眼睛,"林媽媽說了,
只要你繼續留在林家,照顧林昭到他成年,她就會繼續讓你待在林家。
否則...""否則怎樣?"我抬起頭,眼中已經沒有淚水,只有決絕。"否則,
她會揭露你的真實身份,讓所有人知道,那個曾經被稱為'舞蹈神童'的林歌羽,
不過是個冒牌貨!"韓悅得意地說,"到時候,別說是跳舞了,你連正常生活都會很難。
"韓悅說完,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新的協議,只要你簽了它,
承諾照顧林昭到他成年,林媽媽就會繼續保守你的秘密。"我接過文件,
上面清楚地寫著所謂的條款:我必須放棄一切重返舞臺的機會,在林家做一個普通的保姆,
直到林昭成年。"我拒絕。"我撕碎了文件,將碎片扔在地上。韓悅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她猛地推了我一把。我因為腿傷無法保持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膝蓋撞在床角,
劇痛讓我眼前發黑。"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韓悅怒吼著,抬腳踢向我的傷腿。
我咬緊牙關,強忍著不發出聲音。韓悅見狀更加惱怒,她彎下腰,
狠狠地扯住我的頭發:"林歌羽,你以為你是誰?沒有林家,你連條狗都不如!
""我寧可做一條自由的狗,也不要做你們家的奴隸。"我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韓悅被激怒了,她抬手就要打我,卻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住手!
"一個陌生的女聲響起。我艱難地轉頭,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站在門口,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震驚。"你是誰?這里沒你的事!"韓悅不悅地說。
"我是林歌羽的主治醫生,陳錦川。"女醫生走進病房,站在我和韓悅之間,
"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就報警了。"韓悅冷笑一聲:"我是她妹妹,我有權力帶她回家。
""作為醫生,我有責任保護我的病人。"陳醫生堅定地說,"現在,請你離開。
"韓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陳醫生,最終不甘心地說:"林歌羽,
你別以為找了幫手就能逃脫。林媽媽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她轉身離開了病房。
陳醫生急忙關上門,然后蹲下來檢查我的傷勢:"你還好嗎?需要我幫你回到床上嗎?
"我搖搖頭,試圖自己站起來,但膝蓋的疼痛讓我無法支撐自己的體重。陳醫生見狀,
小心翼翼地扶著我回到床上。"謝謝您,陳醫生。"我虛弱地說。"叫我錦川就好。
"她溫柔地幫我檢查膝蓋的傷勢,"傷口裂開了,我需要重新包扎。
"當她熟練地處理我的傷口時,我忍不住問:"您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里?
"陳錦川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我一直很關注你,林歌羽。
你可能不記得了,但五年前,我在觀眾席上看過你的表演。"第四章:逃離牢籠"五年前?
"我驚訝地看著陳錦川,那是我參加青少年舞蹈大賽的時候。那場比賽后不久,
父親就去世了,我的生活徹底改變。陳錦川點點頭,
繼續為我包扎傷口:"你跳的《蝶戀花》,至今我都記得。那是我見過最美的舞蹈,
每一個動作都像真正的蝴蝶一樣靈動自由。
"我沒想到自己的舞蹈會在陌生人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后來,
我聽說你突然退出了舞壇,所有人都很惋惜。"陳錦川輕聲說,"直到昨天,
我在輪值時看到了你的名字,才知道你就在這家醫院。"她完成了包扎,
站起身收拾醫療用品:"剛才我是來查房的,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情況。
那個女孩...真的是你妹妹嗎?"我苦笑一聲:"她是我養妹,林家收養的女兒。
""那你...""我也是被收養的。"我輕聲說出了剛剛得知的真相,
"我不是林家的親生女兒,只是一個替代品,一個死去孩子的影子。
"陳錦川的眼中閃過震驚,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她拉過椅子坐在我床邊:"你愿意告訴我更多嗎?如果不想說也沒關系。"不知為何,
面對這個幾乎陌生的醫生,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或許是因為她曾經欣賞過我的舞蹈,又或許是她剛剛保護了我,
我決定向她傾訴這五年來的痛苦經歷。我告訴她父親去世后,
母親收養韓悅的事;告訴她被迫簽下五年協議,
為了能重返舞臺的渴望;告訴她在林家如同仆人般的日子;也告訴她昨晚才得知的殘酷真相。
當我說完這一切,淚水已經打濕了病床上的枕頭。陳錦川遞給我一張紙巾,
眼中滿是心疼:"所以,你剛才是打算離開林家?"我點點頭:"五年的約定已經到期,
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替代品了。我想...做回真正的自己。""你有地方可去嗎?
"她關切地問。我搖搖頭。我沒有親人,沒有足夠的積蓄,甚至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清楚。
離開林家后,我將無處可去。陳錦川似乎陷入了思考,
片刻后她下定決心般地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暫時住在我那里。我住的地方不大,
但有一個客房,足夠你休養一段時間。"我驚訝地看著她:"為什么要幫我?我們才剛認識。
""因為我相信,像你這樣有才華的人,不應該被困在別人設下的牢籠里。"她真誠地說,
"而且,作為一個醫生,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你遭遇不公。"我猶豫了。
陳錦川的提議無疑是雪中送炭,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完全切斷與林家的聯系,
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真實身份后。"你不用現在做決定,"陳錦川站起身,"我會再來看你,
到時候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決定。不管怎樣,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她正準備離開,
我突然叫住了她:"陳醫生...錦川,謝謝你。"她回頭,
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微笑:"不用謝,我只是做了任何人都會做的事。"病房的門關上后,
我靠在床頭,思緒萬千。陳錦川的出現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給了我逃離牢籠的希望。
但我知道,林家不會輕易放我離開,尤其是在我拒絕了他們的新協議后。我拿出手機,
發現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林夫人。還有林昭發來的幾條信息,懇求我回家。
我關掉手機,將它放在一旁。我需要時間思考,需要勇氣做出決定。窗外的天空開始泛白,
新的一天即將開始。我看著窗外飛過的鳥兒,它們自由地翱翔在天空中,不受任何束縛。
"我也想像它們一樣自由,"我輕聲對自己說,"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就在這時,
我的病房門再次被推開。我以為是陳錦川回來了,
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我的舞蹈老師周穎。"歌羽!"周老師一看到我就紅了眼眶,
快步走到床前緊緊握住我的手,"我剛聽說你受傷了,立刻就趕過來了。天啊,
你怎么傷成這樣?"看到周老師,我忍了一夜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周老師是父親生前聘請的舞蹈教師,在父親去世后,她是唯一一個仍然關心我舞蹈夢想的人。
這五年來,她經常偷偷教我跳舞,還幫我遞交了這次比賽的申請表。
"老師...我不能參加比賽了。"我哽咽著說,指了指傷腿。
周老師看著我纏著繃帶的膝蓋,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是那個韓悅做的,對不對?
林家人把你傷成這樣,卻沒有一個人來醫院陪你!"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聲問:"老師,
您知道我...不是林家親生女兒的事嗎?"周老師的表情瞬間凝固,
隨后嘆了口氣:"你知道了?""昨晚林夫人親口告訴我的。"我苦澀地笑了笑,
"原來我只是一個替代品,一個死去孩子的影子。"周老師緊緊抓住我的手:"歌羽,
聽我說,你不是替代品。你是林承煜最心愛的學生,是他一手培養的舞蹈天才。他收養你,
是因為他看到了你的才華和潛力,而不是因為什么...死去的孩子。
""那為什么林夫人說...""因為林夫人無法接受丈夫去世的事實,
更無法接受他生前對你的疼愛超過了親生女兒。"周老師的聲音中帶著憤怒,
"她編造了這個故事,只為了打擊你,控制你。"周老師的話如同一道閃電,
照亮了我心中的迷霧。我不是替代品,我是因為自己的才華被父親看重的。
這個認知讓我心中涌起一股久違的自信和力量。"老師,我決定離開林家。"我堅定地說,
"五年的約定已經到期,我不想再繼續這樣的生活了。
"周老師點點頭:"這是個正確的決定。你應該追求自己的夢想,而不是活在別人的陰影下。
但是,你有地方可去嗎?"我告訴她陳醫生的提議,
周老師聽后表情放松了些:"我認識陳錦川,她是個好人,你可以信任她。不過,
如果你愿意的話,也可以來我家住。"我感激地看著周老師,她一直都是我最堅實的后盾。
正當我們討論未來計劃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林夫人帶著林昭站在門口,臉色陰沉。
"原來你在這里,周穎。"林夫人冷冷地說,"難怪歌羽會有這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
原來都是你在背后慫恿。"周老師站起身,擋在我和林夫人之間:"林夫人,
歌羽是有天賦的舞者,她需要的是舞臺,而不是被囚禁在你的家里當保姆。
""她已經不能跳舞了,你看不出來嗎?"林夫人指著我的傷腿,語氣中帶著譏諷,
"與其讓她繼續做這些白日夢,不如讓她安安分分地回家照顧林昭。""我不會回去的。
"我堅定地說,聲音雖輕但充滿決心,"五年的約定已經到期,我要開始自己的生活了。
"林夫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林歌羽,你以為沒有林家你能活下去嗎?沒有林家,
你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她可以住在我那里。"周老師說,"我會照顧她,幫她恢復,
重新回到舞臺上。"林夫人冷笑一聲:"你以為她還能重返舞臺?
韓悅已經向比賽組委會舉報了她的真實身份,聲稱她是冒用林家名義參賽。
她的舞蹈生涯已經結束了!"這個消息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
我的舞蹈生涯真的結束了嗎?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堅持,都將付諸東流?
看到我震驚的表情,林夫人的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現在,你還有什么理由不回家?
"林昭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此時終于開口:"媽媽,為什么要這樣對姐姐?她哪里做錯了?
"林夫人轉頭瞪了林昭一眼:"閉嘴!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林昭被嚇得后退一步,
但仍然鼓起勇氣說:"姐姐一直對我很好,她比韓悅姐姐對我好一百倍!我不要她走!
""林昭!"林夫人厲聲喝止,"別忘了,是誰養你這么大的!韓悅才是我們的希望,
歌羽只是個外人!"林昭的眼中泛起淚光,
他無助地看著我:"姐姐..."我對他微微一笑,希望能給他一些安慰:"昭昭,
姐姐不會走遠的,我們還會見面的。"林夫人見狀更加憤怒,她轉向我,
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林歌羽,你最好現在跟我回家,否則我會讓所有人知道,
那個被稱為'舞蹈神童'的林歌羽,不過是個從孤兒院領養的棄嬰!
更新時間:2025-05-14 11:5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