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
秦宴擠進他的腿間,點了點他微顫的睫毛,蠱惑著笑問:“蘇止裕,你是不是喝醉了?”
蘇止裕醉得迷糊,既聽不懂他的話,也沒能回答。
“那,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還是沒回答。
果然是醉了。
秦宴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偏了偏腦袋,湊到蘇止裕的唇邊,一字一句:“那,我可以親你嗎?”
咚。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如擂鼓,雖然人醉了,但秦宴還是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要不……他主動一點?
反正他喝醉了,親額頭是親,親親嘴也是親,都一樣吧。
“蘇止裕,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明天早上起來可別賴我?!?/p>
就在秦宴躍躍欲試想下手的時候,蘇止裕仿佛感知到了危險,忽然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
“嘶……”
脆弱的上唇很快就破了皮。
秦宴欲哭無淚,不親就不親,怎么動不動就咬人,是狗投的胎嗎?
“秦宴?!?/p>
“!”秦宴嚇得瞪大眼睛。
蘇止裕松開唇,只嘟囔著喊出了一個名字,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
秦宴恨不得狠狠咬回去。
算了。
等了會兒,秦宴草率地擦了擦唇,干脆掀開被子鉆進了被窩,長臂一伸,將人圈進了懷里。
蘇止裕掙扎了幾下,沒掙脫。
“別動?!鼻匮缭谒叧谅暰妫瑹霟岬臍庀姷矫舾械南袤w上,懷里亂動的人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真不動了。
秦宴淺淺地松了口氣。
再動來動去,他真的要獸性大發,變成原主那禽獸傻逼了。
秦宴雖然沒醉,但他喝得比蘇止裕多,這會兒躺下來也覺得腦子暈暈的,尤其是懷里還抱著個美人,連睡覺都變香了。
樓下。
傭人把視頻關掉,視頻上剛好快放完了,最后一幕掃視了一圈錄制現場,無人在意的遠處背景里,有一個人抱著另一個人往外沖,從鏡頭里飛快掠過。
……
次日一早。
半睡半醒間,蘇止裕察覺到頸邊似乎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殘存的睡意瞬間消散。
他倏地睜開眼,條件反射地就要坐起來,剛動一下,就被腰間的手摟了回去,重新跌回那個懷抱。
“額……”
他悶哼一聲,耳邊傳來秦宴睡意朦朧的嘀咕聲:“乖,別動,再睡會兒?!?/p>
?
乖??
蘇止裕渾身僵硬著沒動彈,足足愣了五秒,才惱羞成怒地甩開環在他腰上的那只手。
“秦宴!”
他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
秦宴也醒了。
蘇止裕呼吸凌亂:“你……”
“我可什么都沒做?!鼻匮巛p車熟路地解釋,“你不記得了嗎?昨晚你喝醉了一直拉著我說話,我想走也沒走成啊?!?/p>
“什么?”
蘇止裕惱怒的表情漸漸凝滯,眼里露出一絲迷茫。
秦宴看著他的反應,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強忍下激動和興奮,小心試探道:“你,不記得了?”
蘇止裕沉默不語。
我靠。
秦宴差點起飛。
Omega男主喝酒會斷片??他錯過了什么?
“昨晚……”
“昨晚你說你不想一個人,要我留下來陪你睡,我拒絕了,你不讓我走,看在你是個醉鬼的份上,本少爺就善心大發地留下來咯?!?/p>
“……”
“不會吧,你不會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吧??”秦宴驚訝得瞪大眼睛。
蘇止裕不語。
秦宴從床上彈起來,指著自己的破皮的唇,一臉悲憤道:“那這個呢,你昨晚耍酒瘋要親我,本少爺的唇都被你咬破了,差點破相了你知不知道?”
“?”
蘇止裕高懸的心終究還是死了。
清冷的神情一寸寸裂開,少年臉上的血色唰的褪盡,幾經變換,難堪至極。
他怎么會……
秦宴:不是,親了我就這么難以接受嗎?
兩人都詭異地沉默了。
蘇止裕勉強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挺直的脊梁也被迫彎了下去,不敢抬頭去看那唇上的痕跡。
真的是他做的嗎?
除了自己,這別墅里也沒有第二個人敢咬秦宴了,還是咬在唇上……
秦宴心情復雜。
他眼睜睜地看著蘇止裕的臉色變來變去,越變越難看,最后變成一副被玷污了的呆滯表情。
我請問呢?
又不是第一次親了。
秦宴也說不清自己悶悶的感受是來自哪兒,他拿起自己的衣服,煩躁地抓抓頭發:“本少爺不用你負責。”
說完就出去了。
蘇止裕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攥成了拳,蒼白的臉色更差了幾分。
他……是生氣了嗎?
……
“少爺,怎么一大早就心情不好?又是那個蘇止裕惹你生氣了?”
秦宴白了傭人一眼:“廢什么話,去把早餐單獨留一份出來。”
“是,少爺。”
管家匆匆進來:“少爺少爺,李醫生來了。”
李醫生剛踏進屋看到了秦宴唇上的痕跡,笑得意味不明:“喲,少爺這嘴唇是怎么了?被蚊子叮了?”
“嗯,被叮了?!?/p>
“哎呀,真是奇怪,這都快十一月份了,怎么還有蚊子呢,不應該啊?!?/p>
秦宴正要回懟,看到李醫生臉上打趣的表情,立馬就偃旗息鼓了。
見他懨懨的,李醫生也不打趣他了,一邊麻溜地開箱調藥,一邊又忍不住問:“少爺這是怎么了?和蘇先生鬧矛盾了?”
被激發關鍵詞,秦宴終于給了他一個眼神:“跟他沒關系?!?/p>
“嘖,年輕人真是脾氣倔?!?/p>
“廢話這么多還想不想干了,不想干趕緊走?!?/p>
“干干干。”李醫生立馬認慫,“少爺放心,你這咬痕不深,兩三天就能消了,不影響拍攝?!?/p>
“嗯。”
秦宴心不在焉地答了句,猛然反應過來,一個抱枕砸過去:“都說了跟蘇止裕無關無關,你胡說八道什么?!?/p>
李醫生沒敢躲,呵呵直笑:“我也沒說是蘇先生咬的啊?!?/p>
“你……”
“我錯了我錯了,少爺別動怒,肝火太旺不是什么好事,容易擦槍走火。”
蘇止裕安靜地站在樓梯處,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處理完傷口,醫生準備走的時候也看到了蘇止裕,禮貌地沖他點點頭:“蘇先生早上好?!?/p>
蘇止裕淺淺回了句:“李醫生早?!?/p>
“先走咯?!?/p>
秦宴轉過身,看到蘇止裕走下臺階,他只穿了件單薄的灰色睡袍,白皙修長的小腿露在外面,隨著走動的節奏,帶動下擺也跟著晃動。
他的頭發有點亂,眼眶微紅,眼下還有點發青,儼然一副宿醉后的潦草模樣。
但就是這樣的潦草,卻還是叫秦宴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們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但除了吃飯的時候,見的并不多。
蘇止裕出現的時候永遠都是整齊干凈的,除了第一晚,秦宴幾乎沒怎么見過他穿睡袍的樣子。
比平日里的清冷多了幾分煙火氣。
更像個生動的人。
“你……”
更新時間:2025-05-10 21:54: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