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傅春生就是個狼崽子,她罵我和媽媽怎么不去死,還想把我拖進棺材,讓我給她媽陪葬!”
傅知洲當場冷了臉,反手打了女兒一巴掌。
“我說過,再敢欺負嬌嬌,你就從這個家里滾出去?!?/p>
女兒仰著頭,視死如歸的盯著他。
“叔叔,反正你不是我爸爸,我媽媽也不在了?!?/p>
“有種,你打死我好了?!?/p>
女兒在我墳墓前坐了一下午,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話,直到天快黑了才轉身離開。
她剛回到別墅腳步就頓住了。
目光有些蒼白,呆愣地注視著前方。
我也順著目光看過去。
門口站著一個人,像一座石雕,可后背卻略顯佝僂。
時不時的咳嗽兩聲,像一座快要散架的橋。
是傅知洲。
他蒼白的頭發掉了一半,看樣子像是做了化療。
看到女兒回來,他有些局促不安的笑了笑,“春笙,我……”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就隨便帶了點水果?!?/p>
我這才看見他手里拎著一籃子水果。
最多的是芒果。
女兒仍舊面無表情,冷冷的和他擦肩而過。
“我都說了別再來找我,否則報警?!?/p>
“春笙!”
傅知洲著急的想追上來,剛喊出口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直到一口血噴在地上。
女兒終于停住腳步,臉色慘白的回頭。
她冷笑。
“你要死了嗎?”
傅知洲愣了愣,卻自嘲的苦笑出聲。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似乎要遞給女兒什么東西。
我湊近才看清楚。
他掌心里躺著一個琉璃平安符。
“小笙,爸爸把這個給你修好了,當年是爸爸的錯,爸爸來向你贖罪?!?/p>
春笙唇角緊抿,沒有要接的意思,也沒有離開。
她只是冷冷盯著那枚琉璃平安符。
那個平安符,是當初春笙高燒不退,我去寺廟三拜九叩,給女兒求來的。
被囚禁西山別墅的那些天。
女兒一直把平安符帶在身上寸步不離。
她說只要看到這枚平安符,就好像看到了我陪在她身邊,就什么都不怕了。
可就是因為何嬌嬌喜歡,非要跟春笙搶,女兒死活不給。
何嬌嬌跑去找傅知洲告狀,說是女兒偷了她的東西。
結果被傅知洲親手摔壞。
那天,女兒被打了一頓,卻愣是咬緊牙關,一聲都沒哭。
她仰著頭對傅知洲說。
“最后一次機會你用完了,我和媽媽不會再原諒你了。”
“以后,你都不再是我的爸爸?!?/p>
那時,傅知洲的心狠狠一顫,只覺得什么東西要溜走一樣,煩躁不安。
可他卻強行壓下去這股不安的預感。
冷笑著撂下一句話。
“那你就記住,以后別哭著來向我求饒,叫我爸爸?!?/p>
事實證明,從那以后,春笙遇到再難的事都沒有回過一次頭,叫過他一聲爸爸。
反倒是十年后的傅知洲,后悔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跪在女兒門前。
來找女兒贖罪。
直到現在他還認為,他們身上流淌著同樣的血脈,就算打斷骨頭也連著筋。
春笙只是氣他這個爸爸將他趕出家門。
更新時間:2025-05-10 20:4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