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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晚很快登堂入室,搬進來第一天她就要求我陪她去試婚紗。
準確的說,是我不停地試,她悠閑地看。
試到第三十件婚紗時,我已經渾身酸痛,連手臂都抬不起來了。
鏡子里,我的臉色煞白嚇人。
宋鈺趕到婚紗店看見我的模樣,當即皺起眉頭,正要開口。
林月晚率先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輕輕搖晃著嬌嗔道:“哥哥,你怎么才來,人家試了好多件,都快累死啦?!?/p>
宋鈺從我身上移開目光,哄她說:“最近公司事情多,晚上給你賠罪?!?/p>
林月晚紅著臉捶他胸口,“你好討厭。”
他們打情罵俏,我得以喘息,安靜垂下目光等他們結束。
林月晚換上了和我身上一樣的婚紗,提著裙角輕盈地轉圈,嬌俏地問:“哥哥你看,我和宋小姐誰穿的好看?”
宋鈺看了她兩眼,毫不吝嗇夸贊:“你穿最好看。”
話畢,他幽深的目光在我腰腹間流轉不斷,挑剔點評道:“宋眠的腰粗了些。”
我下意識撫摸小腹。
他還不知道,這里正孕育著一個擁有我們共同血緣的小生命。
“哪有小叔叔這么說侄女的,也就宋小姐脾氣好。”林月晚笑嘻嘻和他咬耳朵。
宋鈺沒回應,漆黑的眼睛卻直勾勾盯住我,久久不放。
我被他赤裸的眼神盯得不舒服,開口道:“我累了,想先回家。”
這樣好的秀恩愛的機會,林月晚怎么肯輕易放我離開?
她埋怨道:“都怪你,宋小姐不高興了。”
宋鈺向來把她放在心尖上,聞言語氣不善,命令我:“晚晚身體不好不能受累,你再去試幾套?!?/p>
他是在敲打我,這是我欠林月晚的。
當年,一份親子鑒定狠狠打了爺爺的臉。
他囚禁了宋鈺這個“野種”,拼命虐待。
宋鈺剛成年那會兒,身上幾乎都沒一塊好皮肉。
后來他從宋家這個魔窟逃出去,在他漂泊無依時,是林月晚接濟他,給他一個容身之所。
可是我卻背叛他,把他的藏身之處告訴爺爺,害他重新淪落地獄,也害得林月晚父親慘死。
而林月晚為了照顧病弱的母親,只能早早輟學打工,累壞身體。
他對林月晚又愧又愛,更心疼她的善良懂事,所以對她百依百順。
可他不知道,林月晚一家的慘劇與我無關,甚至他能成功出逃全靠我暗中相助。
我知道我說什么他都不會信,只好拖著沉重的身體去更衣室。
正費力拉下拉鏈,宋鈺開門進來,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盯住我,警告道:“宋眠,你聽話一點,別想著耍什么手段惹晚晚不高興?!?/p>
我有些疲憊:“你想多了,我不會破壞你們的感情的。”
宋鈺瞇起眼睛玩味道:“你不會?那是誰在床上說自己是我的狗?”
我實在受夠了我們之間相互當狗的日子,憤怒得動手推他,“滾出去!”
宋鈺輕松挾住我的手腕,蠻橫的將我往前一帶,不由分說就低頭吻住我的唇。
我努力偏頭躲開,求他:“別在這里,我不想。”
他沒聽見一樣,霸道地吻住我的耳朵。
我心里幾近絕望:“林月晚在外面,不能被她發現。”
他停下,情欲仍在眼里翻涌,卻后退一步,聲線沙啞道:“這次放過你?!?/p>
我的心徹底冷了。
縱然這六年受盡他的羞辱,我心里卻還有個聲音說他只是不知真相,就算欺辱也是愛恨交織的。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這就是玩物和真愛的區別。
可如果他不愛我,又為什么在無數個深夜,急不可耐的讓我懷上他的孩子。
更新時間:2025-05-10 19:2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