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點01分,鬧鐘準時響起,尖銳的鈴聲打破了房間里的寧靜。
林小天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然后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畢,他習慣性地拿起外套準備出門,就在這時,他突然愣了一下,
隨后無奈地笑了笑,原來今天是周日,自己竟然喝多了連鬧鐘都忘了關。
他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是小馬哥和超哥凌晨1點發來的消息,他趕忙點擊回復。
在與他們的聊天中,他這才知道,自己回包廂后已經神志不清,
是馬哥好心幫忙叫了車,將自己安全送回了家。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時也滿是愧疚,他在心里暗暗發誓,
以后可不能再喝這么多酒了,自己難受不說,還平白無故地拖累了朋友。
林小天腦袋昏沉,宿醉的后勁還在。
太陽穴突突地跳,像有個小錘子在敲。
趿拉著拖鞋,在亂糟糟的出租屋里晃悠,肚子早就餓扁,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抗議。
他走向公共廚房,這是合租房里唯一的做飯區域,空間逼仄,僅能容兩人錯身。
打開櫥柜,里頭只有幾包過期泡面。他湊近瞅了瞅日期,嫌棄地撇撇嘴,可實在餓得慌,還是撕開一包。
角落里的燒水壺“嗚嗚”響著,像老舊的蒸汽機,半天才把水燒開。
泡面泡上,他坐在堆滿雜物的小桌前,沒一會兒就狼吞虎咽起來。
調料包的香味在狹小空間散開,也算是給這黯淡的生活添了點滋味。
吃到一半,他被燙得直呼氣,又舍不得停下,腮幫子鼓鼓的,像只餓極的倉鼠 。
林小天吃完后,癱在椅子上,打了個飽嗝,望著天花板發呆,片刻的飽腹感讓他暫時忘了生活的苦。
林小天,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城市打工者罷了。
每月,他拿著6000元的工資,這點收入在這座繁華喧囂的都市里,僅僅只夠維持最基本的生活。
這座城市(寧城),處處充斥著光鮮亮麗的外表,
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可這繁華卻將他生活的窘迫映襯得愈發明顯。
他每天過著苦不堪言的“牛馬生活”,日復一日地重復著單調乏味的工作:
早起擠公交地鐵,到公司面對堆積如山的任務,加班到深夜更是家常便飯,
只為了在這個城市里求得一線生機,能站穩腳跟。
其實,林小天無數次想過回老家。
老家有熟悉的親人朋友,有他童年的回憶,生活壓力也遠沒有這么大。
在老家,他不用每天為了房租發愁,不用在擁擠的人群中疲憊奔波。
可是,每次話到嘴邊,那點可憐又倔強的自尊心就開始作祟,讓他怎么也拉不下臉回去面對一切。
他心里總是想著:就這么灰溜溜地回去,多丟人啊!怎么也得混出點樣子,衣錦還鄉才行。
在這座大城市里,林小天形單影只。
最苦逼的是:他二十五歲了,沒有女朋友,哦,不對,嚴格來說是沒有過女朋友!
每天下班,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狹小昏暗的出租屋,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墻壁和無盡的孤獨。
銀行卡里的數字,常年像被定格了一樣,沒什么變化。
微薄的薪水,除去高昂的房租和日常開銷,就所剩無幾了,根本存不下錢。
每到月底,他都要小心翼翼地計算著每一分錢的花費,生怕一不小心超支,陷入經濟困境。
在公司里,林小天就像個透明人,毫無存在感。
每次開會,他總是默默坐在角落里,低垂著頭,就算腦海里閃過絕妙的想法,
也會因為害怕出錯、害怕被否定,而選擇把話咽回肚子里。
同事們聚在一起聊天時,他也只是偶爾附和兩句,沒人回應的時候,也只能尷尬地笑笑。
只有和那些稍微熟悉點的人,他才會多說上幾句,但也不過是些諸如今天天氣如何、哪里的飯菜便宜之類無關緊要的日常話題。
在這個偌大的公司里,他的存在似乎無足輕重,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他就像一顆渺小的塵埃,在城市的大風中,努力保持著自己的軌跡,卻又如此微不足道。
他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在城市的洪流里拼命掙扎著,本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平淡無奇、按部就班地繼續下去。
———直到那個宿醉的夜晚,那場意外的“植入”,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徹底打破了他原本平靜得近乎絕望的生活。
更新時間:2025-05-10 19:23: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