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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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滄淵再度醒來。

這一次,精神和面色看上去都好了許多。

夕陽將雕花窗欞切割成不同形狀的光斑,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散落了一紙金箔似的碎光。

“火藥一事,可有查證?”

陳行邊準備為他換藥邊道:“屬下派人去西城外碼頭查了,確實從船上卸過這批貨,數量未知。欽天監倒是確認有購入,但數量極少,且昨日貨已送達?!?/p>

知道主子會問,他第一時間派人查證了此事。

“睿王府,可有問過?”

睿王,是二皇子殿下,京城最大的爆竹作坊背后的東家。

凌州一帶盛產硫磺,并有不少硝石礦。此類物產,皆由凌州王府經營。而往京城發運的貨,多由二皇子在中間倒手。

陳行:“問過了。欽天監所購數量,確由睿王府經手,并提供了字據,雙方數量一致。至于其它,睿王殿下稱不知情?!?/p>

滄淵蹙眉。

睿王一心從商,極少參與政事攪和。此事,表面看著確實與他無關。

然,寧肯錯認,不可錯漏。

“看緊睿王府,在京城內尋找那批貨。聯絡凌州二司人員,去凌王府查證貨量和印鑒?!?/p>

“主子,那批貨,會不會只是個噱頭,實則并不存在?”

滄淵凝視著胸前的傷口,肯定地道:“不會?!?/p>

“任清茗作為第三司指揮使,若非切實遇到那批貨,絕不敢那般肯定。就算他有問題,三司也不可能全員頂著腦袋叛變?!?/p>

“所以,貨在,印鑒也在。凌州王府,必有知情人?!?/p>

“是?!标愋袚Q好藥,又替他整理好衣襟。

“逃脫的傷者可有查到行跡?”

滄淵話音剛落,角落身影微動,方濤閃身而出:“回司主,各官員府邸內,及京城所有醫館,暫未發現可疑人員?!?/p>

“難道他們有專門的療傷去處?”滄淵忽然想到為他治傷那女子。

她昨日不在?那是去了何處?

若對方提前備下一處養傷之所,由她前往醫治,未嘗不可。

他雖不信那女子是神醫,但對方確實身懷醫術,這一點毋庸置疑。無論怎么看,她都十分可疑。

“若他們在百姓中尋了一處屋子藏身,那簡直如大海撈針??!“方濤擔憂地道。

“那女子今日可有消息?”滄淵問道。說著撐手欲起,方濤趕緊上來扶他一把。

陳行為他腰后墊上軟被,道:“今日也派人去了。守了一日,她又不在。據回來的人說,她屋內連一顆余糧、半星柴火也沒有。”

陳行都懷疑,她會不會已經離開了。

哪有住人的屋子一點煙火氣沒有的?她吃什么?

“走了?”滄淵眉心蹙起。

與逃脫的傷者同時消失,又是如此巧合?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她就是襲擊者同伙。

可明明輕松就能殺他,且當時的殺心毫不掩飾,究竟為何又要救他?

難道,對方忽然改了策略,要的,根本不是他個人性命?

若是如此,他們要的,或是整個七殿司?

滄淵心頭猛地一顫。

七殿司是師傅的全部心血,他如何能讓七殿司,在自己手中被人毀掉!

“明日再探,真正的線索,怕是還在那女子身上?!睖鏈Y咬牙切齒。

“......是?!标愋袊樍艘惶?/p>

主子對那女子的懷疑,已經深重到此等地步了?

方濤亦驚愕,這是誰家女子如此膽大,敢得罪七殿司司主?

話說,這年頭的女子,為何膽子都越來越大?

”主子,”

陳行大著膽子問道,“那女子要是有問題,她為何要救您啊?”

“因為,他們的目標,非我個人性命,而是整個七殿司!”滄淵一字一頓,眼底翻涌起無邊殺意。

陳行:?。?!竟是如此嗎?

滄淵進一步解釋:“憑借那些江湖人,根本不足以將七殿司摧毀。所以,他們留了后手。”

方濤順著他的思路,“那女子,便是這個后手?”

滄淵默認。

如此,她忽然間轉殺為救的行為,才說得通。

陳行:......總覺得,他越來越跟不上這兩人的步子。

++

夏南風在街面上溜了好一會,才買齊日用品,又買了套方便勞作的小廝服。

由于天黑收攤,沒買到生肉,就給狗子帶了可口的大肉包。

買完一數,一共才花去二兩銀子。

看著剩下的八兩,她都驚住了。

這時代的一兩,竟有如此高的購買力!

那她鬼哭狼嚎賴掉的那一百兩巨債,拼得好值??!

背著大包袱一路回家,她內心狂傲得想發癲。有了賺錢的門道,何愁不能在這時代好好活著?

她夏南風的春天要來啦?。?!

回到家,一開院門,預想中的瘋狂接駕沒有發生。

夏南風心里咯噔。她怕狗子餓得發了狂,跑出去傷人,便給它拴在水井旁。

這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

腦海里各種不好的畫面襲來,她心臟砰砰跳,一把扔下包袱,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去。

井口后,在一只破籮筐下,她看到了奄奄一息,軟塌塌躺著的狗子。

對上那哀怨的小眼神,夏南風無比揪心,輕柔地將它抱起。

道歉的話還沒出口,二貨聞到她懷中的肉包子味,瞬間躍起,當場滿血復活,生龍活虎,仿佛剛才什么也沒發生過。

夏南風:......原來這貨在裝死。

她不知道,狗子也不全是演的。今日,它不僅餓了一天,還遇到了闖進來的面具人,嚇屎它了!

它只能安安靜靜躲在籮筐里,一肚子委屈,但狗子不會說。

夏南風趕緊拿出包子,看著狗子一邊虎吞,喉嚨里一邊發出愉悅的哼哼,哭笑不得:“你特喵是二貨成精了吧!”

前世,她的死黨就養了只二哈。狗子這性子,跟那只二哈真是不相上下。

狗子一口氣干完五個肉包,滿足地撲到窮媽懷里撒嬌,頭動尾巴搖。

接駕雖遲必到。

夏南風心里軟得一塌糊涂,極其熨帖。

萬萬沒想到,相依為命的溫暖,竟是到了異世,從一條小狼崽身上獲得的。跟梅姐在一起,從沒有過這種感覺。

抱起狗子,細軟的絨毛蹭過手心,她忽然想起這兩天的各種狼狽。

從早到晚,她活得幾乎拼盡全力。

如今,瓦覆檐牙遮風塵,甕余粟粒暖冬春。

得犬蓬門知心意,孤生已滿復何求?

更新時間:2025-05-10 15: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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