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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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加測試的對手踏上了演武場。

陳力。

不少人認出了他,低聲議論起來。此人是辰宇諸多跟班中較為扎眼的一個,修為已達聚氣境巔峰,在家族年輕一輩里也算小有名氣,常年跟在辰宇屁股后面作威作福。

陳力站定,并未立刻看向辰風,反而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隨后才慢條斯理地轉過頭,雙手抱在胸前,用一種審視貨物的目光上下掃了辰風幾遍,鼻孔幾乎要翹到天上去,嘴角習慣性地撇了撇。

“嘖嘖,真是稀奇,一個丹田都被廢掉的家伙,居然還有膽子站在這里?”他故意拔高了音量,確保周圍的人都能聽見,話語里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怎么,是嫌上次在后山被我們幾個揍得不夠慘?骨頭又癢了?”

提及舊事,他的目光還不忘得意地瞟向高臺上的辰宇,那諂媚邀功的意味,瞎子都看得出來。

“有些人啊,天生就是爛泥扶不上墻,怎么撲騰都沒用。今天,我就讓你徹底明白,廢物,永遠是廢物。”

陳力體內元力開始鼓蕩,衣衫無風自動,一股屬于聚氣境巔峰的強橫氣勢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如同水波般朝著辰風壓迫而去。他享受著這種以勢壓人的感覺,尤其是在萬眾矚目之下。

高臺上,裁判長老見雙方已經就位,也不多言,簡單示意后,揚聲道:“附加測試,開始!”

聲音還在場中回蕩,陳力臉上已然掛上獰笑。他腳下猛地一蹬,堅硬的青石板瞬間被蹬裂了幾塊細小的碎石,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帶著一股惡風,瞬間沖至辰風面前。

“給我躺下!”

他右拳緊握,澎湃的元力在拳頭上匯聚,發出輕微的氣爆聲響,動作大開大合,毫不設防,顯然是沒把辰風放在眼里,只想一招將其轟飛,直取辰風面門。這一拳又快又狠,擺明了是要用最直接、最碾壓的方式,當眾羞辱辰風,替辰宇找回場子。

看臺上不少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甚至有人微微側過頭,仿佛已經預見到辰風被一拳打得口噴鮮血,像破麻袋一樣倒飛出去的慘狀。辰宇的嘴角,更是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眼神中透著快意和殘忍。

然而,就在那勢大力沉的拳頭即將砸中面門的瞬間,辰風的身體只是輕輕一側,幅度小得不可思議。

拳鋒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尖過去的,凌厲的拳風將他額前的幾縷黑發吹得向后揚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

“嗯?”陳力一擊落空,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隨即被更盛的怒火取代。居然躲過去了?他攻勢更猛,反應也是極快,一拳落空,左拳緊隨而至,雙臂如同狂風中的車輪般掄開,拳頭像驟雨般落下,速度極快,將辰風周身上下所有可能的閃避路線全部封死。

“我看你能躲到幾時!”陳力一邊猛攻,一邊怒喝。

辰風腳下踩著一種極為基礎的步法,但在他用出來,卻顯得異常靈活有效。他在密不透風的拳影中不斷地小范圍挪移、格擋、撥弄、卸力。他的動作幅度始終不大,每一次應對都顯得有些“勉強”,似乎下一刻就會被拳頭淹沒,看上去確實有幾分左支右絀的“狼狽”。

“廢物!除了像只耗子一樣鉆來鉆去,你還會什么?”陳力越打越是順手,感覺完全壓制了對手,拳速不由再次加快了幾分,嘴里更是不干不凈地嘲諷著,試圖擾亂辰風的心神。

看臺上,辰宇緊繃的嘴角終于徹底舒展,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眼神冰冷。這廢物果然還是廢物,剛才擊敗辰猛,一定是用了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或者純粹是運氣!現在面對真正的實力壓制,立刻原形畢露。他仿佛已經看到辰風被陳力打斷手腳,跪在地上痛苦求饒的畫面。

場中,陳力眼中兇光一閃,他敏銳地“抓住”了辰風步法中的一個“破綻”,或許是辰風故意露出來的。他心中一喜,右拳再次凝聚起全身的力氣,甚至調動了壓箱底的爆發力,元力高度壓縮,拳頭表面都隱隱泛起一層微光,再次兇狠地轟向辰風的胸口。這一拳,他有十足的把握,就算不能當場擊斃,也定能將辰風的胸骨徹底轟碎,讓其徹底失去戰斗力!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勝負似乎即將分曉的瞬間。

辰風體內,一直沉寂如古井的混沌元力,仿佛被某種意志喚醒,如同蟄伏了萬古的洪荒巨獸,睜開了雙眼。一股難以形容的力量感,沿著他重塑不久卻堅韌無比的經脈,瞬間流淌至四肢百骸。太初混沌體的冰山一角,在這一刻悄然顯露。

辰風原本那略顯笨拙和遲滯的動作,陡然間消失了。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他的速度、反應、力量,都以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方式暴漲。

面對陳力這傾盡全力、志在必得的一拳,辰風這一次,沒有再閃避。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多抬一下,同樣是右手抬起,握拳,迎著那呼嘯而來的拳頭,簡簡單單,樸實無華地遞了出去。

沒有絢爛的元力光華,沒有精妙的武技招式,就是這么直接的一拳。

一大一小,兩只不成比例的拳頭,在全場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毫無花巧地悍然相撞。

“嘭!”

一聲沉悶如同巨錘敲打在蒙了油的牛皮鼓上的巨響,猛然炸開,震得不少人耳膜嗡嗡作響。

緊接著,讓所有人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里掉出來的一幕發生了。

后退的,竟然不是身形單薄的辰風,而是氣勢洶洶、全力以赴的陳力!

陳力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堅不可摧的山岳,蹬蹬蹬連退三大步,沉重的腳步每一步都在堅硬的石板上留下一個清晰可見的淺腳印,這才勉強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形。

他滿臉駭然,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拳頭。整條右臂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發顫,從拳鋒處傳來一陣陣鉆心裂骨般的麻痹和劇痛,仿佛骨頭都要碎裂開來。

這怎么可能?!

他可是聚氣境巔峰!貨真價實的聚氣境巔峰!浸淫此境多年,根基穩固!

而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元力波動,明明只有聚氣境初期,而且氣息還很不穩定,明顯是剛突破沒幾天的樣子!怎么可能在純粹的力量對抗上,將自己碾壓?這完全打敗了他的認知!

“你……”陳力又驚又怒,看向辰風的眼神中充滿了無法理解的困惑和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辰風的面容依舊平靜,眼神古井無波,仿佛剛才真的只是隨手拍飛了一只嗡嗡叫惹人煩的蒼蠅。

他先前那副左支右絀、險象環生的“狼狽”模樣,此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淵渟岳峙般的沉穩與淡然。

這種劇烈到近乎詭異的反差,讓陳力心中猛地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和寒意。這小子絕對有問題!他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高臺上,長老們眼神驟凝,連一直穩坐的家主,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前傾。

辰宇臉上的笑容早已僵硬,此刻更是如同見了鬼一般,嘴巴微張,眼底深處是濃濃的難以置信和翻涌的嫉恨。

“再來。”

辰風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話音未落,他動了。

身影只是微微一晃,原地似乎還殘留著一道淡淡的虛影,他的真身已經如同鬼魅般欺近到陳力面前。

這個速度,比剛才陳力全力爆發時的速度,還要快上一線!

陳力瞳孔驟然收縮成最危險的針尖大小,心中警兆狂鳴,死亡的陰影仿佛瞬間籠罩下來。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也顧不上手臂的劇痛,幾乎是出于本能,急忙瘋狂運轉全身所剩不多的元力,雙臂猛地交叉護在胸前,試圖格擋這無法預知的一擊。臉上哪里還有半分先前的囂張與得意,只剩下倉惶與恐懼。

辰風的拳頭已經到了。

依舊是那么簡單直接的一記直拳,甚至看不出用了多少力氣。

但這一拳落在陳力拼命交叉防御的雙臂上,卻讓他感覺自己不是在格擋一只拳頭,而是在試圖螳臂當車,阻攔一座崩塌的山峰。

“咔嚓!喀啦!”

一連串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清晰無比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比剛才那一下還要響亮刺耳。不少人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仿佛那斷裂的是自己的骨頭。

難以言喻的劇痛混合著巨大的沖擊力,瞬間摧毀了陳力的防御。他感覺自己的兩條小臂骨頭,恐怕已經碎成了好幾截。

那股無可抗拒的力量余勢不減,透過碎裂的臂骨,重重撞在他的胸膛。

“噗——”陳力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只覺得胸口一悶,仿佛被一柄無形的大錘砸中,整個人再次控制不住地向后倒飛。這一次,他足足退了七八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更深的印記,狼狽地撞在演武場的邊緣護欄上才勉強停下,喉頭一甜,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淌了下來,臉色慘白如紙。

全場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落針可聞。

第一次擊退,或許是僥幸,是陳力大意。那這一次呢?硬碰硬的防御,卻被打得雙臂骨裂,吐血敗退?

一個聚氣境初期,還是個剛恢復不久的“廢物”,正面硬撼,將一個成名已久的聚氣境巔峰打成這樣?

這已經不是打敗認知了,這簡直是在把所有人的常識按在地上反復摩擦!有人甚至悄悄掐了自己一把,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這還是人嗎?”人群中不知誰低聲嘟囔了一句,聲音不大,卻在這死寂中顯得格外清晰。

看臺高處,幾位原本還算鎮定的家族長老,此刻臉色徹底變了。其中一位脾氣稍顯急躁的三長老,霍然起身,雙目圓瞪,死死盯著場中的辰風,呼吸都有些急促。家主雖然依舊坐著,但緊握扶手微微發白的指節,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他們相互交換著眼神,里面全是濃重的驚疑、凝重,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對未知的探究。這小子,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辰宇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著,那僵硬的表情像是隨時會皸裂開來。他眼底深處的難以置信幾乎要溢出來,混雜著無法遏制的嫉妒和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恐慌。陳力是他重要的臂助,聚氣境巔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這個他一直視為螻蟻的家伙如此蹂躪?他感覺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當眾扇了幾巴掌。

演武場上。

辰風似乎完全沒有理會周圍的反應,更沒給陳力任何喘息或者認輸的機會。

他一步踏出,腳下堅硬的石板似乎都微微一顫,身影如同一道青煙,再次欺近。

拳頭,依舊是拳頭。

如同狂風暴雨般,一拳接著一拳,朝著搖搖欲墜的陳力不斷轟擊。

每一拳轟出,都帶著沉悶的、仿佛要將空氣都打爆的悶響。

他的攻擊沒有任何花哨可言,就是最基礎不過的直拳、擺拳、沖拳,甚至連步法都顯得有些樸拙。

可就是這樣簡單到堪稱粗暴的拳法,每一擊都蘊含著讓陳力絕望的力量和快到讓他難以反應的速度。

陳力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身體不斷后退,搖晃,身上的骨頭仿佛都在呻吟。

他也曾試圖反擊,鼓動所剩不多的元力,拼著受傷轟出一拳,打在辰風的肩頭。然而,那感覺就像是打在了一塊燒紅的烙鐵上,不僅沒能撼動對方分毫,反而震得自己拳頭發麻,虎口險些裂開。這家伙的身體到底是什么做的?

反觀辰風的拳頭,每一擊落在陳力的身上,都讓他氣血瘋狂翻涌,內腑如同被無數重錘接連敲打,震蕩欲裂,眼前陣陣發黑。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不信??!”

陳力在心中瘋狂地嘶吼著,強烈的屈辱和瀕臨死亡的恐懼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徹底撕碎。他堂堂聚氣境巔峰,在辰家年輕一輩中也是排得上號的人物,怎么會敗?而且是敗得如此徹底,如此屈辱,在一個所有人都認定是廢物的家伙手上?他不甘心!絕不甘心!

一股血氣猛地上涌,陳力眼中閃過一抹決絕的瘋狂。

他強行咽下涌到喉嚨口的鮮血,準備拼著經脈受損,也要施展出那門威力巨大、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壓箱底秘術!

然而,就在他體內元力剛剛按照特定的、晦澀的路線開始運轉,一股慘烈的氣息剛剛升騰起的剎那。

辰風的動作陡然一變。

一直平淡無波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灰色光芒。他的身影如同瞬移般,以一種完全不合常理的速度,瞬間貼近了陳力,快到陳力的秘術連起手式都沒能完成。

一記看似依舊平平無奇的拳頭,拳鋒上卻隱約纏繞著幾縷難以捕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灰色氣流,后發先至,精準無比地印在了陳力胸口正中心,心臟的位置。

【混沌元力】

這一拳的力量,沒有任何花哨,卻蘊含著一種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沉重與死寂,徹底灌入。

“噗——!??!”

陳力整個人猛地向內一弓,仿佛被一柄無形的攻城巨錘正面轟中!一大口鮮血混合著模糊的內臟碎塊,如同血箭般狂噴而出,在空中拉出一道凄厲的弧線,染紅了他身前的地面。

他的身體像一個被隨意丟棄的破麻袋,又像一只被巨力擊落的飛鳥,輕飄飄地、毫無反抗之力地向后倒飛出去。

在空中劃過一道高高的拋物線,越過演武場的邊緣護欄,直接飛出了場外。

【砰!?。 ?/p>

一聲沉重到令人心悸的悶響,陳力重重地摔落在演武場外數十米遠的堅硬青石地面上,砸起一片塵土飛揚。

他躺在地上,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似乎還想掙扎著爬起來,但最終只是徒勞地動了動手指,腦袋一歪,便徹底失去了聲息,雙目圓睜,死不瞑目,不知是死是活。

整個演武場,再一次陷入了絕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這一次,連呼吸聲都仿佛消失了。

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下巴幾乎要掉在地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場外那個一動不動的身影,又看看場中那個緩緩收拳的少年,大腦一片空白。

聚氣境巔峰的陳力……就這么……敗了?

被一個他們一直嘲笑、鄙夷的“廢物”,以聚氣境初期的修為,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如同打沙包一樣,摧枯拉朽地碾壓、擊敗了?

甚至,從頭到尾,陳力連一次像樣的、能對辰風造成困擾的攻擊都沒能做到。

死寂。

冰冷刺骨的死寂。

高臺上,一直強作鎮定的大長老猛地站起身,動作幅度之大,直接撞翻了身前的楠木茶幾,茶杯滾落,“啪”地一聲摔碎在地,溫熱的茶水濺濕了他的衣袍下擺,但他卻恍若未覺。

他那雙原本略顯渾濁的老眼此刻精光暴射,如同兩盞探照燈,死死地鎖定在演武場中央那個身形并不算魁梧的少年身上。

震驚,駭然,難以置信,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激動與狂熱!

這小子……隱藏得太深了!這絕對不是聚氣境初期能擁有的力量!難道是……某種極其強大的煉體功法?還是說,他的真實修為……

其他幾位長老也幾乎同時站了起來,個個神情肅穆,臉上的驚駭之色無法掩飾,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演武場中央。

辰風緩緩收回了拳頭,輕輕地甩了甩手腕,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身上那股先前令人心悸的強大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回落、收斂,很快又恢復到了之前那種平平無奇的聚氣境初期狀態,甚至因為剛才的“爆發”,氣息顯得比之前更加虛浮和不穩定。

這幅模樣,落在眾人眼中,更像是印證了某種猜測——他剛才一定是動用了某種代價極大的秘法,才換來了短暫的強大力量,如今已是強弩之末。

辰風平靜地站在那里,目光隨意地掃過周圍那些如同木雕泥塑般的族人,對眼前這死一般的寂靜和眾人眼中那復雜難明的目光,似乎沒有半分在意。

隨后,他轉過頭。

視線仿佛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精準地投向了高臺邊緣,那個臉色早已慘白如鬼,身體甚至在微微發抖的辰宇身上。

那道視線,平靜,淡漠,沒有任何情緒,卻又仿佛帶著穿透一切的冰冷。

辰宇被這道目光鎖定的剎那,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氣,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鋼針,瞬間從腳底板沿著脊椎瘋狂竄上頭頂!他渾身猛地一顫,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作響,一股涼意浸透四肢百骸,仿佛整個人都被剝光了扔進了萬載寒冰洞窟。

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緊緊攫住了他的心臟。

辰風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便漠然收回,不再看高臺上的任何人。

他邁開腳步,在一片死寂和無數道或驚、或疑、或懼、或貪婪的復雜目光注視下,一步一步,沉穩而從容地走下了演武場。他的背影,在眾人眼中,此刻顯得無比神秘,也無比……危險。

更新時間:2025-05-10 1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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