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上午,陸留生已經買了不少東西。
想到弟弟妹妹和女兒長期營養不良,他決定去藥鋪買些補品。
藥鋪里的藥材琳瑯滿目,陸留生挑選了一些常見的滋補品:人參、枸杞、黃芪等等,還有一些八角香葉等,在這個時代這些都是被當藥材賣的。
僅這一項就花了一兩二錢銀子。
但為了家人的健康,陸留生覺得這錢花得值。
正準備離開藥鋪,陸留生突然想起還需要一些生活必需品。
于是他又去糧油店買了一些上好的白米、面粉和食油,這些在村里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走著走著,已是正午時分,陸留生感到有些餓了。
看到路邊有家小酒館,招牌上寫著“三香酒家”幾個字,他決定進去嘗嘗鎮上的飯菜。
酒館雖小,但干凈整潔,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陸留生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幾個招牌菜和一壺溫酒。
“客官,您是外地來的吧?”店小二熱情地問道。
“嗯,我是附近山村來的,第一次來鎮上?!标懥羯c頭回答。
“那您可得嘗嘗我們的招牌菜——三香肉。用豬肉加三種香料燉煮,味道一絕!”店小二推薦道。
菜很快上來了,陸留生嘗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但比起現代的烹飪手法,還是差了些火候。
他發現這里的菜肴調味品種類不多,主要是鹽、醬油和一些本地特有的香料,沒有辣椒、番茄等在現代常見的食材。
不過,食物的原汁原味被很好地保留了下來,這倒是現代快餐所不能比的。
吃完飯,陸留生付了三百文錢,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酒館。
算一算,今天一上午已經花了將近五兩銀子,但買到的東西也不少。
剩下的銀子,他打算留著改善家里的生活和以后的發展。
時間已近午時,該去和大堂哥匯合了。
陸留生抱著滿滿的包裹,向東門口走去。
在路過一家書鋪時,他想起弟弟陸留志聰明好學,便走進去,打算買幾本書給弟弟讀。
選了幾本適合弟弟年齡的啟蒙讀物和字帖,陸留生又給自己挑了一本《大周通志》,好了解這個世界的歷史和地理。
這筆花費雖然不算太大,但對山村人家來說,書籍已是奢侈品了。
終于,帶著滿滿的收獲,陸留生來到了東門口,看到大堂哥的牛車已經停在那里,車上堆滿了各種貨物,大堂哥正在整理著。
“大哥,我來了!”
陸留生快步走過去,招呼道。
大堂哥抬頭一看,見陸留生兩手提滿了東西,不由得笑道:“買了不少東西???放到車上吧,一起帶回去?!?/p>
陸留生將東西放到牛車上,和大堂哥一起整理好,確保不會在路上散落。
兩人上了牛車,大堂哥一甩鞭子,黃牛慢悠悠地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買什么了這么多?”
大堂哥好奇地問道。
“給弟弟妹妹和小滿買了些衣服和玩具,還有一些日常用品和藥材?!?/p>
陸留生回答,“藥材花得差不多一兩多銀子,都是些補品。布料和衣服也花了二兩多。還買了些桂花糕和糖葫蘆帶回去給他們嘗嘗鮮。”
“你這幾天變化真大,越來越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p>
大堂哥贊許地點點頭,“想著家里人,懂得花錢在刀刃上?!?/p>
陸留生笑了笑:“大哥過獎了。對了,我在鎮上吃了頓飯,味道還不錯,但感覺少了些什么?!?/p>
“哈哈,你小子還挺講究。”
大堂哥笑道,“鎮上的飯菜已經很不錯了,比起村里強多了。
不過,要說真正的好菜,還得去縣城。
據說縣太爺家的廚子,能做出幾十種不同口味的菜肴呢!”
兩人一路閑聊,不知不覺間,牛車已經駛入了山路。
傍晚的陽光透過山間的樹葉,灑落在路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陸留生望著遠處漸漸模糊的青山鎮,又看看車上滿載的貨物,心中充滿了踏實感。
他手中緊握著那個裝有二十多兩銀子的錢袋,腦海里已經勾畫出未來的藍圖。
家人的生活會越來越好,弟弟能讀書,妹妹能學手藝,女兒能健康成長。
這一切,都從今天開始。
然而,就在牛車駛出青山鎮不久,陸留生并未注意到鎮上一個猥瑣男子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那人外號叫“鼠三”,在鎮上是個專門打探消息的閑漢。
待到牛車徹底消失在山路拐角處,鼠三收回目光,快步走向鎮子里一條陰暗的小巷。
轉過幾個彎,他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前,推門而入。
酒館內煙霧繚繞,幾張破舊的桌子周圍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些在喝酒,有些卻在賭錢搓麻將。
這里表面是酒館,實際上卻是青山鎮有名的地下賭窩。
鼠三徑直走向后院,敲了敲一間小屋的門。
“誰???”
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大哥,是我,鼠三?!?/p>
“進來吧。”
鼠三推開門,一個四十來歲的壯漢正坐在八仙桌前喝酒。
此人身材魁梧,臉上有一道刀疤從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眼神陰鷙,青山鎮人都叫他“疤哥”,本名叫劉疤子。
“疤哥,我剛才看到陸家村的陸留生了。”
鼠三搓著手說道。
“陸留生?”
劉疤子皺了皺眉,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酒鬼的模樣,“就是那個整天酗酒打架,欠了我們賭債的陸留生?”
“對對對,就是他!”
鼠三連連點頭,“可今天的陸留生不一樣了。他賣了一張鹿皮和一對鹿角,得了三十多兩銀子呢!”
劉疤子一愣,放下酒碗:“這小子哪來這么多錢?他欠我們的可不只是那五兩賭債,他那蕩婦老婆跑的時候還從我這借了二十兩銀子的高利貸呢!這筆賬算上利息,如今都有三十多兩了?!?/p>
“聽說他這兩天突然開竅了,連打了三天獵,一次比一次值錢。前天打了野豬,昨天打了野雞,今天又是一頭大鹿。都是上等的獵物,賣了好價錢呢!”
劉疤子瞇起眼睛,回想起大半年前那個女人來借錢時的情景。
那時陸留生的妻子周氏打扮得花枝招展,說是要做些小買賣,其實明眼人都知道她是要跟鎮上一個富商跑了。
但那時他也不在乎,反正女人走后,債務自然落在男人頭上。
“有意思。這小子以前別說打獵了,這兩天怎么突然轉了性?”
劉疤子冷笑道。
“誰知道呢,”
鼠三湊近了些,“村里人都說他變了個人似的,不但打獵厲害了,對家里弟弟妹妹都好了,還把打來的獵物分給村里老人吃?!?/p>
劉疤子沉默片刻,摸著下巴上的胡茬,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山里的獵物沒那么好打,這么短時間就獵到這么多值錢的東西,倒是奇了怪了?!?/p>
他看了看鼠三:“這事我知道了。既然他有錢了,那欠的債自然該還了。派人盯著他,找機走一趟?!?/p>
“是,疤哥!”
鼠三點頭哈腰地退出房間。
屋內,劉疤子獨自一人,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如今陸留生突然發了財,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陸留生啊陸留生,看來老天爺對你還不錯?!?/p>
劉疤子自言自語道,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你欠我的可不只是那點賭債,還有你那好女人借的高利貸,這筆賬,咱們得好好算算...”
更新時間:2025-05-10 11:5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