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建軍哥,你怎么還不回來呀,家寶給你準備了禮物呢?!?/p>

陳建軍臉上的線條立刻柔和下來,聲音也不自覺地放輕,“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去,正給家寶買他最想要的鐵皮小火車呢?!?/p>

原來,陳建軍也有這樣溫情的一面。

能記住另一個孩子的喜好,不覺得那個孩子麻煩。

他放下電話,看到我時又恢復了那副冷硬嫌惡的表情,“后天就帶孩子去省城醫院,好好配合檢查,要是耽誤了家寶的移植,我饒不了你們娘仨!”

警告完了,他理了理衣領,急匆匆地出了門。

我抹掉眼角的淚,彎腰從墻角的垃圾筐里,把那兩個布老虎和一個泥巴小汽車撿了出來。

這是我的孩子親手做的,有人視若敝屣,我卻覺得比金子還珍貴。

第二天清早,我托鄰居幫忙,用一塊破舊的蘆葦席卷了孩子的遺體,借了一輛板車,拉著他們回幾十里外的老家安葬。

一路上,我緊緊摟著席卷,臉貼在粗糙的席子上,貪婪地想留住孩子們最后一點微弱的氣息和記憶。

沒有棺材,就在我爹娘墳旁挖了兩個淺坑,把孩子放進去,再堆起兩個小小的土墳。

坐在墳前,陳母托人捎來了信,說她給陳建軍單位打了好幾次電話,想讓他回來給孩子送葬,電話都沒接通,陳建軍反而托人給我帶了話。

他的聲音隔著傳話鄰居的轉述,都透著一股子壓不住的火氣。

“林晚秋你是不是有??!一天到晚除了給我媽告狀還會干啥?沒了我你就活不了是吧!”

“你最好現在讓媽消停點,我正陪著廠領導視察呢,沒工夫跟你瞎胡鬧!”

話傳到,再無下文。

在陳建軍心里,親生兒子的死活,恐怕還不如他陪領導視察重要。

陳母在信里哭訴,氣得差點暈過去。

我麻木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他來不來都一樣,我已經托人買好了明天去南方的火車票?!?/p>

“嬸子,我想求您最后一件事,就是幫我照看這兩個土墳,別讓陳家人來動,他們留給孩子的念想太苦了,我不能讓他們死了還不安生?!?/p>

陳母在信的末尾用歪歪扭扭的字寫了一個“好”。

抱著空蕩蕩的布包袱回到鎮上的家,已是傍晚,一進門就看見陳建軍和白秀蓮坐在桌邊吃飯,桌上擺著肉和魚,白秀蓮還親昵地給陳建軍夾菜。

我當沒看見,提起墻角早就收拾好的、打著補丁的布包袱,轉身就要出門。

陳建軍放下碗筷攔住我,“收拾東西去哪兒?”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林晚秋,你該不會是想帶著孩子跑吧?都多大年紀了還玩離家出走,腦子不清醒!”

“我告訴你,明天必須帶孩子去省城醫院做檢查,要是人沒到,我讓你和你那兩個小崽子都沒好果子吃!”

我收緊了空蕩蕩的懷抱,冷冷地回了一句,“放心,以后沒人會惹你不高興了?!?/p>

陳建軍得到了他想要的保證,瞥了眼我空空的手和癟癟的包袱,嗤笑一聲。

“知道就好,別以為耍這些小聰明就能留住我。”

說完,他轉頭對白秀蓮柔聲說笑,兩人旁若無人地繼續吃飯。

我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夜風吹在臉上,涼颼颼的。

上了去火車站的夜班車,我把身上唯一一張全家福照片撕碎,從窗口扔了出去。

從此以后,我和陳家,再無瓜葛。

第二天一早,陳建軍帶著白秀蓮母子,等在省城大醫院的移植科門外。

他抬手看了好幾次手表,臉上的不耐煩越來越明顯,派去找我的親戚匆匆跑來,在他耳邊結結巴巴地低語。

“建軍哥,嫂子。。。嫂子不見了,還有,老太太托人說,大寶和小寶三天前發高燒,就已經死在鄉衛生所了。”

更新時間:2025-05-10 11:43:45

色污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