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了十年的男友周志琛在舒斐然決定交出第一晚的時候問。
“你喜歡什么姿勢?”
她說。
“站著從后面那種,抱著的時候很溫暖。”
周志琛突然就笑了。
那晚過后,舒斐然的魂魄被硬生生的從身體里擠了出來。
她被當成標本放在周志琛辦公室里大剌剌的展出。
每個舒氏員工走進去都能看到她,卻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周志琛沒事就會陰惻惻的笑。
“嗯,站著,挺好。舒斐然,你就站著吧?!?/p>
周志琛殺了她之后的一年里壞事做盡。
舒斐然的親妹妹舒映雪被人拖進地下室忍受日夜折磨。
她脾臟受損,骨瘦如柴,兩顆腎臟全部壞死,身上長滿毒瘡,肌膚爛得沒有一塊好肉。
將她抬出來的人都忍不住作嘔,送到醫院時奄奄一息,法醫因為解剖她的尸體,有的甚至中了尸毒落下終身殘疾。
舒斐然飛到上空,看見周志琛哭得死去活來。
“我老婆前不久死了,兇手到現在都沒有抓到,現在又是小姨子?!?/p>
他一邊哭一邊央求警察一定要找到兇手,并懸賞五千萬尋找線索。
呵——
他早就從十年前的窮小子遙身變成了鄴城權勢濤天的人。
舒斐然親眼看到不畏強權的正義警察因為發現了跟他有關的蛛絲螞跡,第二天尸體就在河流下游被人找到了,還有記者為他發聲,媒體大肆報導他的英勇事跡,作為鄴城十大優秀創業青年,周志琛捐款十萬元慰問英雄家屬。
好名聲都是周志琛的,他的地位越來越穩固,權力也越來越大。
周志琛與方媛欣翻云覆雨,兩條白花花的身體相互糾纏,舒斐然飄在上空看著這對狗男女,難以置信。
周志琛為了跟舒斐然表忠心說憶經與方媛欣分手了,原來并沒有。
她憤怒的從上空沖下來想煽他們耳光,身體卻穿過了他們。
舒斐然已經死了,連左手握右手都做不到。
“你到底把舒斐然怎么樣了?警察都找不到她?!?/p>
方媛欣白花花的腿耽在周志琛的腰上,他輕撫著她,順便對著她的豐腴狠狠捏了一把。
“你猜?!?/p>
“她不會死了吧。我們這么做是不是有點過分?”
“過分?”
周志琛狠狠抽了口煙。
“我為舒斐然當了五年免費司機,為舒教授鞍前馬后的奔波,我堂堂清北才子這么多年隱忍是為了什么?”
方媛欣緊緊貼著他,在他胸膛劃圈,眉眼間全是訕笑。
“這么大的怨氣,不過誰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軍屬,舒斐然更不是你們家傭人的女兒。其實她對你還不錯,舔了你那么多年,任打任罵的,我都替她難過?!?/p>
方媛欣說完咯咯笑個不停。
舒斐然憤怒的伸出利爪,想撕破她的臉,卻總也碰不到她。
后悔呀,舔狗舔狗,一無所有。
早知道周志琛是這種衣冠禽獸,她死也不會愛上他。
舒斐然甚至為了他不惜與父母絕裂,將父親氣到腦溢血住院,趁他生病的空檔把舒家所有的資產都轉到周志琛名下,就為了讓他同意跟她結婚。
兩人摟著啃,根本不知道他們上方舒斐然正幽怨的盯著他們看。
“對了,周晴今天來電話了。說讓我有空去她那玩。”
“她現在有空陪你么?”
舒斐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周晴?
她不是死了么?
“哎,舒斐然要是知道你跟她分手根本不是因為她殺了周晴,你說,她會怎么想。”
方媛欣將周志琛的事后煙拔下來放進自己嘴里。
兩個人在床上吞云吐霧。
“我管她怎么想,那個蠢貨,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數天后,周志琛的辦公室空了。
舒斐然看見他讓人將她的那副骨架打成了齏粉,從鄉下找了個裝雞糞的盒子裝了。
“孫晉綏來了,告訴他,我有份見面禮送他。”
孫晉綏?
舒斐然腦子里很快閃過一個人的臉。
難道是孫晉綏?
她的魂魄跟著捧她骨灰的人,到了一棟莊嚴的三層小樓前。
門口甚至還有人站崗。
盒子被擺在了孫晉綏面前。
舒斐然看著他,眼里的怨比看周志琛還要深。
【孫晉綏,活著的時候你不放過我,死了你讓人找我,是要將我挫骨揚灰嗎?】
舒斐然想要去搶那個雞屎盒子。
“來人——”
孫晉綏讓人送來一個精致的錦盒。
小心的將舒斐然的骨灰從里面取出,裝入錦盒內。
他是那樣仔細,一點點的,像是怕漏掉一?;覊m。
舒斐然看著他的眼,里面竟然流出血淚。
“斐然,你終究還是沒能等到我?!?/p>
舒斐然震驚不已。
孫晉綏,他不是一直想自己死么?
周志琛在自己面前說盡他這個家里安排的相親對象的壞話。
她對他深惡痛絕,處處抵毀他,以為他是阻撓自己與周志琛的最大障礙,從沒給過他好臉色。
沒想到——
舒斐然看他一直緊摟著那個骨灰盒。
窗外大雪紛分,一如她死時的那個夜晚。
故人就在眼前,他們,卻陰陽相隔。
更新時間:2025-05-10 10:03: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