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何雨水帶著張海民來到街道辦事處,找到主任王蘭花,王蘭花當然清楚95號四合院里張大海夫婦的情況。
不過來的卻是何雨水,這讓她有些意外。
“怎么是你來領養這個孩子?”
何雨水簡單說明了自己的與張家的關系。
王蘭花便答應了,畢竟只要有人領養就行,何雨水雖然單身,但學歷高,還有售貨員的工作,條件很不錯。
手續辦妥后,何雨水又詢問關于房子的問題。
王蘭花顯得有些為難。
房子始終緊缺,她本想把房子收回來分給別人,但因張海民仍在張家戶口上,若真的收回,感覺像是絕戶之舉,不太好。
思慮許久,王蘭花對何雨水說:"罷了,這房子就留給孩子們吧。
你自住或出租都行,千萬別空著浪費資源。"何雨水心領意會,點頭應允。
離開街道辦事處后,她徑直去了菜市場,買了些大蔥與蔬菜。
回四合院放下東西,立刻去后院找婁曉娥:"曉娥姐,許大茂回來了嗎?"剛進門,何雨水便問。
婁曉娥正躺著睡覺,迷迷糊糊地答:"應該晚上回來。"何雨水立即邀請:"那來我家吃午飯吧!昨天我爸同事來看海民,給了些豬肉和白面,我今早又買了大蔥,咱們包豬肉大蔥餃子。"
豬肉大蔥餃子。
婁曉娥清醒不少,有些羞澀,但轉念一想,之前已吃了雞肉兔肉,再吃頓餃子無妨。
等許大茂回來,就把帶的土特產送些給雨水。
想到這兒,她趕緊起身,拿了泡好的麻辣兔頭:"走。"二人進中院到何雨水小屋開始包餃子。
婁曉娥雖是大家閨秀,卻不會做飯,只負責洗菜切蔥;何雨水廚藝一般,包餃子綽綽有余。
忙碌一個多小時,飽滿的餃子終于下鍋煮沸。
看著餃子翻滾,婁曉娥忍不住抱怨:"雨水,跟著你這幾天凈吃好吃的,再這樣下去我得長胖了。"何雨水疑惑:"曉娥姐,不會吧,許大茂在家不給你做好吃的?"婁曉娥撇嘴:"他就做點家常飯,哪能天天吃肉。"五分鐘后,餃子出鍋裝盆,兩人圍小桌吃著熱騰騰的餃子,配上麻辣兔頭,十分愜意。
飯后,何雨水去后院收拾張家房子,卻發現門上了大鎖,不解其因。
細想便知有人故意為之,定有不良用心。
她找來劈柴斧頭,砸起鎖來,聲音引來了鄰居關注。
劉海中首先出來,見狀驚問:"雨水,你在做什么?"何雨水回頭:"二大爺,我想整理干爸干媽的房子,誰知被鎖了,所以想砸開。"劉海中疑惑:"這房不住人,你整理它干嘛?"何雨水簡短答:"準備出租。"劉海中震驚:"出租?你哪有資格租房子,這是張家的不是何家的。"何雨水解釋:"剛才我去街道辦找王主任,她說爸媽走了,但海民還在,房子歸他住,不會收回。
我想海民還小,與我同住不方便,不如出租收租金。"劉海中第一反應是何雨水占了大便宜,撫恤金加房子。
接著便是輕蔑的笑聲,他心里清楚得很,這房子上的鎖肯定是易中海掛上的,說什么保護張家的財產,實則不過是想據為己有。
即便自己無法占有,也可以借由他的手將東西分發出去,順便贏得些人情。
想到這兒,他不禁嘿嘿一笑,對何雨水說道:
“雨水啊,這房子八成是老易鎖的,要不要我去喊他來幫你開鎖?”
何雨水奮力揮舞著斧頭,“哐哐哐”幾下就把門鎖敲碎了,然后沖劉海中笑道:
“貳大爺,不用麻煩您了,瞧,門已經開了。”
遺憾的是,并沒有如預期般上演一場熱鬧戲碼,劉海中略感失落。
看著何雨水走進屋里,他也隨之踏入。
張家的房子不大,只有四十多平米,屬于小儲藏室一類,平日里連光線都透不進來多少,屋內擺設簡單,整潔得幾乎沒什么需要清理的地方。
劉海中環視四周,陷入了沉思。
他忽然記起何雨水說過的話——要出租房子。
想到自家三個兄弟劉光齊、劉光天、劉光福同住一室,擁擠不堪,常抱怨連連,便忍不住琢磨,或許可以租下這個房子?這樣家里條件也能改善些。
于是開口詢問:
“雨水,你打算把這房子租多少錢?”
何雨水稍作思考回答道:
“一個月六塊,不賒賬?!?/p>
六塊錢是當時的行情。
銅鑼鼓巷的四合院位置不錯,張家的房子也有五十多平米,每月付六塊錢確實合理。
但劉海中一聽,立刻打消了租房的念頭。
一個月六塊,一年就是七十塊。
這幾乎相當于他一個月的工資。
作為六級鍛工,他的收入雖高,卻舍不得花這么多錢。
既然小房間也能住人,那就讓他們湊合吧。
七十多塊能辦很多事呢。
不過劉海中離開后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中院,把關于張家房子的事情告訴了易中海,對其冷嘲熱諷了一番。
易中海臉色陰沉,沒有反駁。
消息傳到前院,于莉頓時興奮起來,她拉過閻解曠說:
“解曠,咱們租這個房子吧!”
閻解曠也開始有些心動。
婚后他們一直住在閻家的小隔間里,空間狹窄不說,隔音效果也很差,晚上稍有動靜都會被父母聽到。
年輕人都受不了這樣的生活。
更關鍵的是,他們在家中住宿吃飯還得交房租和伙食費,一個月房租兩塊。
現在只需再多加四塊,就能擁有一個寬敞的住所,自然讓他們有些躍躍欲試。
只是閻解曠仍擔心父親閻埠貴會反對。
“我們自己花錢,他有什么理由反對?”
“再說了,難道你要一直住在隔間里嗎?有了孩子之后也繼續住隔間?”
在妻子于莉的勸說下,閻解曠最終妥協了。
害怕房子被別人搶先訂下,兩人趕緊找到何雨水交了押金。
閻解曠和于莉這對夫妻,行。
何雨水對這位女鄰居的印象很好,覺得她干脆利落,是個有主見的女人。
時間過得很快,半個月轉瞬即逝。
張海民每天都在長大,十五天的時間讓他變化顯著,個子像一歲嬰兒般快速增高,還能獨自站立。
只是雙腿依舊無力,只能邁出一兩步。
連說話也能含糊地吐出幾個音節了。
同樣的,何雨水與婁曉娥之間的交往愈發密切,關系日益融洽,成為了院子里的好朋友。
進入六月,天氣逐漸炎熱。
應婁曉娥的要求,何雨水開始偶爾將張海民留在家里,請她幫忙照看,以免來回奔波導致孩子中暑。
然而這一天,何雨水下班遲了兩個小時。
這種情況很少發生。
婁曉娥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差點以為發生了意外。
張海民心里隱約明白,他今天許愿讓何雨水遇到好事,看來回家晚確實與這事有關。
晚上十點,何雨水推著自行車回到了家。
"雨水,你沒事吧?"婁曉娥抱著張海民,急忙走上前仔細查看她的身體,尋找是否有受傷的地方。
進了屋后,何雨水解釋了一切。
原來她在下班路上救了一個老人。
這位老人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文雅斯文,當時正走在街上散步,卻被一群嬉戲奔跑的孩子撞倒在地上。
那些孩子跑遠了。
何雨水看到后趕緊扶起老人,并將他送往附近的醫院,隨后還幫忙聯系了他的家人。
沒想到,這位老人的身份非同尋常。
兩人在醫院聊天時,何雨水得知老人姓顧,是一名大學的高層領導,地位頗高,而顧老先生也詢問了何雨水的情況。
得知她是單身,還撫養了一個孤兒,顧老先生既驚訝又欽佩。
為了感謝何雨水救他的恩情,他提供了兩個選擇:
"姑娘,你救了我的命,送我去醫院,我怎能不報答?否則豈不是忘恩負義?不過你已經有了一份工作,是供銷社的售貨員,我也無法讓你成為供銷社主任。"
"不如這樣,我給你兩個選項。"
"一是我可以給你一個學校雜工的職位,這份工作不算輕松,要先做兩年臨時工才能轉正,而且可以推薦人選。"
"另一個嘛,我是大學領導,多少有些人脈,最近人民大學夜校又要招新生了,我可以幫你爭取到一個名額。"
夜大,即夜間大學,從五十年代就開始設立了,只要參加夜大并通過考試,就可以獲得大學學歷。
在路上,何雨水一直在思考這兩個選擇,顧老先生堅持要報恩,但她不知道該選哪個好。
第一個選擇雖然是臨時工,但顧老先生保證兩年后就能轉正。
現在正式工的崗位非常稀少,而且工資也不低,一個月能掙二十塊,雖然比售貨員少一些,但唯一的遺憾是何雨水想了想,發現自己只有一個有工作的哥哥,沒有合適的人可以推薦,當然,她也可以賣掉這個崗位,拿到兩三百塊錢。
第二個選擇是讀夜大,但這并不是何雨水特別感興趣的。
畢竟她已經讀了這么多年的書,在她看來,自己的高中學歷已經足夠用了。
如果是去真正的大學校園讀書,她肯定會感興趣,但只是夜大的話,就讓她有些猶豫了。
何雨水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婁曉娥先是感到驚訝,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情。
接著就是恨鐵不成鋼的批評:"你這個傻瓜,這還有什么好猶豫的,當然是選夜大的名額啊。"
"雨水,你現在是供銷社售貨員,難道你要當一輩子售貨員嗎?可你只有高中學歷,工作經驗也不足,什么時候才能當上主任?"
"就算往最好的說,也需要五六年,甚至七八年的時間,要是運氣不好,沒有背景,那可能一輩子都是售貨員。"
"但如果你有了夜大的學歷,那你就是大學生,升職肯定是順理成章的事。"
張海民連連點頭。
婁曉娥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她深知現在大學生有多么珍貴,夜大學生雖然比不上正式大學生,但名義上還是大學生。
大學生當售貨員,這不是浪費人才嗎?至少也得是個縣級供銷社主任才行。
聽了婁曉娥的分析,何雨水也開始猶豫了,她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有那么高的目標,只想一直當售貨員。
不過這話確實提醒了她,有這樣的上升機會,要是抓不住實在太可惜了。
何雨水做出決定后,婁曉娥接著說道:"明天你去看顧先生時,記得買些雞蛋糕之類的補品。"
"那位顧教授可是學校的領導,和他處好關系,將來總會派上用場的。"
好吧。
何雨水不太喜歡送禮,但她覺得送些補品也算是在照顧老人。
后院。
婁曉娥回到家,看到許大茂正無所事事地聽收音機。
他瞥見她回來,有些埋怨地質問:
"蛾子,咱們才是夫妻,你怎么老往何雨水那兒跑,還天天把張家的小孩帶回家?"
哼!
"你不是經常下鄉嗎?家里就我一個人,帶雨水的孩子怎么了?總比我自己悶在家強。"
砰!
婁曉娥氣呼呼地關上門,接著說:"再說,我現在帶孩子,將來生了孩子不是更有經驗嗎?"
唉!
許大茂立刻服軟,他可不敢惹妻子發火,趕忙轉移話題:
"對對對,你說得對。
雨水回來了,沒事兒吧?"
哼。
鎖好門,婁曉娥坐在梳妝鏡前。
"出什么事了?"
"出事倒是出了,不過都是好事。"
好事?
許大茂皺眉躺在床上,換了個體位,帶著輕蔑問:"什么好事?蛾子,你給我講講。"
婁曉娥一邊卸妝一邊平靜地說:
"雨水下班時救了一位老人,那老人是大學領導,想感謝雨水,給了個工作崗位和一個夜大的名額,讓她二選一。"
什么?
許大茂猛地坐起身,一臉難以置信地問:
"真有這事?"
"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好事?蛾子,你是在騙我吧?"
切!
她嗤笑一聲,回敬丈夫,漫不經心地說:"我騙你干嘛?我又沒救那個老頭。"
是真的!
許大茂立即從床上跳起來,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滿腦子疑惑。
"不對勁啊,雨水怎么會遇到這樣的事?這簡直是從天上掉餡餅,不,是從天上掉金條,全砸她身上了!"
"怎么可能?"
很快他又追問:
"蛾子,雨水選了哪個?工作還是夜校名額?"
婁曉娥不悅:"你問這么多干嘛?"
"她又不缺錢,我勸她選了夜大名額,每晚兩節課,兩年后就能成大學生,到時升職加薪還不是穩操勝券?"
唉!
許大茂失望地躺回床上。
這是什么運氣??!
何雨水該有多走運??!
要是自己有這樣的機會,廠里升個科長還不是易如反掌?真是太可惜了。
正在懊悔間,許大茂突然想到什么,悄聲地問道:
"蛾子,你覺得雨水……"
婁曉娥早已猜透他的心思,連頭都沒回:"你想都別想,是雨水救的人,又不是你,就算你想要這個名額,人家也不會給你的。"
許大茂重重地倒回床上,一臉沮喪。
沒錯,人家是大學領導,又不是傻子。
……
更新時間:2025-05-10 08:3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