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皮?”我發出的聲音自己都覺得陌生。
他臉上浮現一絲不耐。
“念念,你怎么能放火?輕語和她的孩子差點沒命!”
“你就掉了一塊皮,至于這么激動?”
“不是我放的火!”我幾乎尖叫起來,“是白輕語!是她放火要燒死我!還要誣陷我!”
我死死盯著他,“她一說,你就信!你為什么不信我?!”
“我是輕語的丈夫,我自然信她?!?/p>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好好養傷。等十個月后……等孩子平安生下來……”
丈夫……
孩子……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將我凌遲。
我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
鮮血立刻涌了出來。
“滾!”我嘶吼著,用盡全身力氣,“陸景川!你給我滾出去!”
手揮動間,帶倒了輸液架,玻璃瓶“哐當”一聲摔得粉碎。
他上前一步,用力按住我流血的手。
“念念!你冷靜點!別傷了自己!等孩子生下來……”
又是孩子!
我抓起床上的枕頭,狠狠砸向他!
“滾!我叫你滾??!”
枕頭輕飄飄的,他卻后退了一步,沉默地看了我幾秒。
然后,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病房里終于安靜下來。
我喘著粗氣,渾身脫力。
無意間瞥到床頭柜上放著一面小圓鏡。
我顫抖著手拿起來。
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憔悴的臉。
左眼眼角下方,那顆打出生就跟著我的殷紅如血的朱砂痣……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顏色突兀邊緣還不甚平整的新皮膚。
是植皮……
我的朱砂痣,沒了。
心口像是被生生剜掉了一塊。
我抓起鏡子,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狠狠砸向房門!
“啪——”
鏡面四分五裂。
宛如我心。
新植的皮膚像塊丑陋的補丁,烙在臉上,也烙在心里。?
朱砂痣沒了,曾經的蘇念也跟著死了。?
回到帥府,我閉門等傷口愈合結痂。?
這天下午,王嬸來了。?
"這是顧醫生托我送來的。"?
她從懷里掏出個信封塞進我手里。?
信封里是張去英國的船票。?
顧懷安……?
我心底泛起微弱漣漪。?
剛把信封藏進枕頭下,陸景琛就闖了進來。?
他看見王嬸,臉色立刻沉下來。?
"滾出去。"?
王嬸慌忙退出去,房門開時我瞥見白輕語怨毒的眼神,她沒進來,門重新關上。?
病房只剩我和陸景琛。?
他走到床邊俯視我。?
"蘇念,我說過。"?
"你生是我陸家的人,死是我陸家的鬼。"?
"安分守己待著,別動不該有的心思。"?
我閉上眼懶得理會。?
見我沒反應,他煩躁地踱了幾步離開。?
夜深人靜,我起身收拾東西,不過幾件換洗衣物和一張船票。?
剛疊好最后一件衣服,房門又被撞開,白輕語沖進來,臉上滿是病態的潮紅。?
"蘇念!你這賤人!還敢勾引景川?"?
她沖過來,我避開,她踉蹌著朝床角摔去。?
更新時間:2025-05-09 20:2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