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聲漸漸遠了。
我閉上眼,把臉深深埋進枕頭里。
枕頭濕了一片。
守寡?
他明明就在隔壁。
近在咫尺。
卻用他的冷漠,把我徹底釘死在了“寡婦”這個身份上。
出院那天,太陽特別好。
好得刺眼。
我一個人,拎著個小包袱,慢慢走出醫院大門。
一輛黑色的轎車,那么巧,就停在門口。
車門開了。
陸景琛正小心翼翼地扶著白輕語上車。
白輕語穿著身粉嫩的旗袍,臉上是那種藏不住的幸福笑意。
陸景琛低頭看著她,側臉線條還是那么硬朗。
眼神卻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那是我曾經最熟悉的眼神。
現在,全給了別人。
他抬起眼。
目光從我身上掃過。
就像掃過一?;覊m。
沒有半分停留。
他扶著白輕語,上車,關門,揚長而去。
自始至終,沒再看我第二眼。
我站在原地。
陽光曬在身上,冷的像冰。
從里到外,凍透了。
傍晚。
我回了帥府。
回到那個又大又空的房間。
剛換下衣服,門被敲響了。
篤,篤,篤。
不急不緩,卻帶著一股壓力。
我走過去,拉開門。
陸景琛站在門外。
穿著一身家常的灰色長衫,沒了軍裝的煞氣,但背脊依舊挺直。
他手里,還拎著一個食盒。
“……”
他嘴唇動了動,想叫我的名字,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
他目光落在食盒上,聲音有點不自在。
“過敏……好些了嗎?”
我看著他。
“多謝大哥關心?!?/p>
我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已經沒事了?!?/p>
我往后退了一步,準備關門。
他卻突然伸手,一把抵住了門板!
溫熱的食盒被塞進我手里。
“這是廚房燉的燕窩?!?/p>
“你拿著,補一補?!?/p>
他的手指,不小心擦過我的手背。
我像被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
他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他猛地攥?。?/p>
力道很大,不容掙脫。
“拿著!”
他聲音低沉,像是壓著一團火。
噔噔噔噔——
一陣急促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白輕語披散著頭發,臉色慘白地沖了過來。
她一把抓住陸景琛的胳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景川!景川!不好了!”
“我……我倒賣軍需的事,被人捅出去了!”
“巡捕房說……說證據確鑿,要……要來抓我了!”
白輕語的話像一記重錘,將陸景琛打懵了。
“倒賣軍需?”他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
白輕語死死拽著他的衣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景川!真的不是我干的!他們冤枉我!”
“我懷著孕啊…你的骨肉…我們的孩子…”
她的手覆上小腹。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呵斥聲傳來!
“督軍府重地!不得擅闖!”
“Faitesplace!Lecommissariatfran?aisestentraind’intervenir!”
更新時間:2025-05-09 20:2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