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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珩突然暴怒:“胡說!是你!都是你這個烏鴉嘴克的!”
“自從娶了你,東宮就沒有一日安寧!”
“來人!把這瘋婦關進冷宮!”
侍衛們沖進來拖我時,我最后看了一眼阿寧。
她的小手里還攥著那半朵牡丹,像是攥著一個未做完的夢。
溫芷柔躲在蕭景珩身后,聲音發抖:“快、快把那孩子埋了......多請幾位法師超度......”
阿寧被侍衛粗暴拖走,我發瘋般撲向殿門,卻被太監們死死按住肩膀。
“蕭景珩!”我聲嘶力竭地喊著,喉嚨里涌上腥甜的血氣。
“你害死我的孩子,我要你蕭氏斷子絕孫!”
狂風突然撞開雕花窗欞。
我聽見自己凄厲的聲音在琉璃瓦上碰撞回響。
溫芷柔驚恐地躲進蕭景珩的懷里,而蕭景珩則心疼地摟住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帶走!”
我被拖過長長的回廊,一路留下蜿蜒的血痕。
冷宮的鐵門在身后關閉時,我蜷縮在潮濕的草堆上,無聲地大笑。
他們只知我是前朝巫王遺孤,卻不知沈氏一脈的“烏鴉讖語”從來言出必驗。
我定要將他蕭氏王朝一寸一寸拖入永夜,為我的阿寧陪葬!
當晚子時,宮墻外忽然傳來一陣凄厲的哭喊。
沒過多久,整個東宮亮如白晝。
有人驚慌失措地尖叫:“不好了!太子妃小產了!”
我緩緩抬頭,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
詛咒,靈驗了。
六年前,我還是南昭最尊貴的公主,十里紅妝嫁給蕭景珩,以為能與他白頭偕老。
可溫芷柔卻因此恨極了我。
因為她是鎮南大將軍之女,更是蕭景珩的青梅。
后來南昭國滅,我的父王母后死在亂軍之中。
帶兵的人,正是蕭景珩和溫芷柔的父親。
一夜之間,我從太子妃淪為賤妾。
我生阿寧那日,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疼得幾乎死去,可蕭景珩卻在和溫芷柔洞房花燭。
這些年,我總想著初嫁時,他執我的手說“永不相負”的樣子。
如今阿寧死了,最后一點情分——也斷了。
現在的我,只要他們死!
我低低地笑出聲,扶著斑駁的宮墻站起身。
就在這時,冷宮的木門突然“砰”地一聲被人踹開。
三個膀大腰圓的太監闖進來,一把揪住我的長發就往外拖。
我掙扎著去掰他的手指,卻被他反手一記耳光打得眼前發黑。
多日未愈的傷口在拉扯中再次裂開,鮮血浸透了單薄的衣裳。
他們就這樣拖著我穿過長長的宮道,一路拖到溫芷柔的寢殿。
殿內,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溫芷柔躺在榻上,臉色慘白如紙,雙眼卻猩紅如血,死死盯著我。
“沈凌煙!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孩子!”
她一字一頓地喊著我的名字,聲音嘶啞得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蕭景珩立在一旁,一身黑袍襯得他面色更加陰沉。
老太醫跪在地上,顫聲道:“啟稟殿下,太子妃腹中是個已成形的男胎,此番小產傷了根本,只怕......只怕日后再難有孕......”
話音剛落,我忽然笑出聲來,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淌:“報應......這都是報應......”
溫芷柔頓時紅了眼,她尖叫著,拖著還在流血的下身瘋了一樣撲過來:“賤人!我要你償命!”
蕭景珩心疼地上前抱住她,卻被她一把揮開,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任由她發瘋。
我被按在地上,溫芷柔的巴掌、拳頭、甚至發簪,一下一下往我身上刺。
血從額頭流下,模糊了我的視線,可我卻笑得越發暢快。
“疼嗎?”我盯著她,輕聲呢喃,“你疼,你有我的阿寧疼嗎?”
溫芷柔尖叫一聲,抄起案上的青瓷茶盞就要往我頭上砸——
“住手!”
一聲厲喝驟然響起。
殿門被猛地推開,一道灰白身影大步踏入,他手中拂塵一揮,竟直接將溫芷柔震退數步!
更新時間:2025-05-09 14:3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