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危機關頭,施婉月瞅準了機會,手中小石子彈出,準確無誤打到那流寇的下巴上。
流寇吃痛,劇痛迅速席卷全身,手中的刀欲墜不墜,眼看快要掉了下來。
馮捕頭已經靠近,飛踢上前,便將流寇手中的刀踢飛。
那流寇沒了兵刃,側身躲過馮捕頭的一擊,單手死死掐著身前那名男子的脖子,一副要拉著他墊背的模樣。
此時施婉月已經逼近。
雖是與馮捕頭初次合作,卻有三分默契在身。
兩人左右夾擊,施婉月虛晃一招,趁那流寇不備,一刀將他掐著那人脖頸的右手砍了下來。
右臂被砍,人質離手,流寇的戰斗力已經失去了大半,不是二人的對手,很快便被二人拿下。
馮捕頭一拳擊在流寇的太陽穴,當即將流寇擊暈過去。
追著施婉月蹤跡而來的施大虎,終于趕了過來。
只看了一眼馮捕頭,便將注意力全部落到施婉月身上。
看到她衣裳上的血跡,三步并成兩步快步沖到施婉月面前,關切問道:
“怎么樣?二妹,你沒受傷吧?傷到哪兒了?快讓我看看?!?/p>
他二妹雖說武力超群,但是到底還是個小姑娘,萬一被人偷襲傷到了怎么辦?
他就這一個妹妹,爹娘就這一個女兒,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施婉月被他扯著袖子,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略仰頭后退了一步。
頭一偏,將自己的袖子扯了回來。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沒受傷,身上這血,是那些個流寇的?!?/p>
眼看自家大哥還是有些不放心,眼角余光掃過先前被流寇挾持的那人。
那人靜靜地躺在一旁,也不知是死是活。
施婉月左手一指,右手推了推,轉移施大虎注意力道:
“大哥,我沒事。你替我看看這人吧,他先前被挾持險些喪了命?,F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性命在,你替我去看看,他是否還活著?!?/p>
施大虎被施婉月推了個踉蹌,一顆懸著的心反倒是放了下來。
力氣依舊這般大, 看來的確沒受傷。
他依言抬腿往那人走去,蹲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呼吸清淺,不過的確還活著。
他撕下一片衣角,將這人脖上的傷口包扎了一下,又將這人挪到偏僻處,這才轉身朝施婉月走去。
此時的施婉月,幫著馮捕頭將那流寇頭頭綁的嚴嚴實實。
確認流寇頭頭不可能掙扎開來,兩人同時舒了一口氣。
馮捕頭看了一眼施婉月,贊道:
“侄女好力氣,好身手!此次能將這群流寇一網打盡,多虧有你。你立下如此大功,想要什么,盡管跟馮叔說。馮叔一定會盡量滿足你?!?/p>
施婉月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馮叔,此話當真?”
馮捕頭剛毅的臉舒展開來,朗聲一笑,“我何時騙過你?”
施老屠當年幫了他大忙,這么多年來,兩人一直有所往來,交情頗深,施家三個孩子自是見過幾面。
施家三個孩子,施老屠念叨的最多的,便是施家老二施婉月。
他知道施家女兒,天生神力,身手矯健,雖然有過數面之緣,只是一直沒來得及見識見識她的身手。
今日,倒是終于有機會見識到了,果然名不虛傳,施老屠所言不虛。
施婉月也不同他客氣,“馮叔,先前我瞧著他們騎了那幾匹馬,有一頭瞧著挺不錯的,嘿嘿嘿......”
她先前早就惦記上了,那幾頭馬就在附近的樹林里吃草,有一匹小紅馬瞧著著實不錯。
馮捕頭立馬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只是......
“施侄女,你會騎馬嗎?”
施婉月搖頭。
她家里連馬都沒有,怎么可能會騎馬?
“不會騎馬不要緊,回頭多騎上幾次就會了。不過,這馬你帶回去,養在哪里?還有你娘......”
提起姜氏,施婉月頓時打了個激靈。
養在哪里倒不是什么問題,關鍵是她娘可實在不好糊弄。
她娘先前可說了,讓她少插手外邊的事情,要是被她知道,回去免不了要挨上一頓削。
被削還不要緊,關鍵是她怕她娘掉眼淚。
施婉月對馬的興趣立馬減弱了大半,只道:“馮叔,馬我不要了。您回頭別同我爹說,獎勵什么的,您看著給吧?!?/p>
她爹知道,也就等于她娘知道了。
至于她大哥,之前被她收拾了一頓之后,口風嚴實了許多,不擔心他告密。
馮捕頭瞧見她這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啞然失笑。
他在流寇頭頭身上的包裹摸了摸,取出一個銀錠遞給施婉月。
“你既不知要什么,那馮叔便直接替你做主吧。這兩錠銀子你安心收著,回頭馮叔也不會告訴別人?!?/p>
這贓款的數額不定,縣老爺和大家都不確定有多少,一般到他們手里,會被先剝去一層。
畢竟,要是沒點好處,誰愿意如此賣力,這可是把頭拴在褲腰上的活兒。
要是光憑月俸養家,他一個捕頭一個月才三四兩的月俸,全家都靠他養著。
開銷這般大,怕是要喝西北風去。
他素來是個賞罰分明,又不吝嗇的人。
施婉月出了大力,給她一份,倒也合適。
銀錠二十五兩一個。
這樣一筆巨款近在眼前,施婉月頓時瞪圓了眼睛。
她攢了這么多年的私房錢,統共也沒攢到十兩銀子。
前些日子為了買給鐘玉添妝的那支簪子,更是一下花去了好幾兩,手中只剩下最后三兩銀子。
這樣一大筆銀子落到面前,馮捕頭又承諾不告訴別人,施婉月豈有不收的道理?
她袖子一拂,便將那二十五兩銀子揣到自己兜里。
施大虎走到跟前,她早已將那錠銀子收好。
此次為了追捕這幾名逃犯,馮捕頭手底下傷亡慘重。
在施家兄妹二人的協助下,將受了重傷的人,用牛車拉去了懸醫堂。
那牛車原本險些被旁人得去,只是那人趕著牛車,恰好碰上了渾身帶血,一臉不好惹的施婉月。
被嚇得直接棄車而逃,施婉月見他識趣,并沒有追過去。
免了一頓打。
馮捕頭則是押著那幾名流寇,收監入獄。
等一頓折騰,施家兄妹兩人回到施家,已是夜里。
施家眾人見兩人染了血回來,頓時唬了一跳。
一問才得知,是兩人恰好幫馮捕頭送人去醫館,不小心染上的,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將眾人糊弄過去,見眾人沒有繼續追問,終于暗暗松了一口氣。
等沐浴過后,洗盡一身血氣的施婉月,回到自己房內,點燃燭火,從刀鞘中抽出染血的長刀,將上方的血跡擦拭干凈后,這才將長刀重新收好。
她俯身伸手在床底摸了摸,將一個小巧的箱子取了出來。
箱子打開,里面是幾粒碎銀和百來個銅板。
施婉月將白日里得了的那錠銀子取出,放在嘴邊咬了咬,這才喜滋滋地將銀子放入小箱子內。
她抱著自己的私房錢,酣然入睡。
卻不知,另一邊,同時有人在念叨著她。
更新時間:2025-05-09 14:1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