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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遲雖然傷了她這么多次,但事后治療卻格外上心,不管是醫生還是用的藥都是世界最頂級的。
這次的燙傷依舊如此,早早就替她預約了專家,只是距離約定的時間不過半小時,顧修遲還是沒有出現,一連十個電話全都是關機狀態。
江晚澄自從知道他的真面目后,面上依舊不改神色,可心里的恐懼如同深淵,看一眼都讓她頭皮發麻。
于是她借口養傷獨自睡在主臥,對顧修遲的行蹤毫不知情。
看著腳背上蜿蜒丑陋的疤痕,她思索再三還是一個人出了門,據說顧修遲這次為她請的是頂級的疤痕修復醫生。
不出意外,別墅里的傭人,司機全部不在,她只得打車去醫院。
剛出門,還沒走到大門,便看見李言在隔壁別墅門口的車后拿東西。
李言是顧修遲的貼身秘書,向來不離他身邊,此刻怎么會在那里。
或者說,顧修遲此刻正在她爸媽家。
訂婚時,顧修遲大手筆購置了兩棟別墅,一套他們住,一套送給了江父江母,說是江晚歲出國,江晚澄嫁人,顧念江父江母思念女兒,所以不如做鄰居。
江晚澄鬼使神差般取消了打車訂單,不知不覺已經走進江家別墅中。
玄關處擺放的那雙手工高定皮鞋,她一眼認出是顧修遲的,碰巧此時,一個久違的聲音響起。
“我這次去南極的路上不知道有多曲折,一連三天都是極端天氣,好在第四天,天氣突然就放晴了,看,這就是南極冰墻。”
“歲歲,答應媽媽,以后不要去這種危險的地方了,我們就你這么一個親生女兒,你要是出事了,讓我和你爸爸怎么辦啊!”
江晚歲收起手機,臉上雀躍的表情迅速被換下,鼓著腮幫子不服氣的說:“不還有姐姐嗎?”
“你…”江母還想說什么,被顧修遲打斷了。
“媽,阿歲還小,喜歡冒險是正常的,她每次外出旅游,我都派了人跟著,您就放心吧?!?/p>
原本劍拔弩張的母女在顧修遲的一番軟語勸解下又恢復了親密的模樣。
江晚澄在一旁看了許久,久到她都不知道該怎樣發出聲音才不算打擾到這溫情的一幕,別墅的傭人全部都在為江晚歲的回家而忙活,無人注意到拐角的她。
看著顧修遲和江晚歲那暗戳戳的傳達情意,她只覺得胸口被塞進了一塊巨石,怎么也喘不上來氣。
從小她就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和妹妹向來不和,見面總是要吵得不可開交,后來漸漸長大,兩人之間的關系才好轉起來,甚至后來江晚歲看到顧修遲,還會臉紅,她以為是妹妹大了,知道害羞了,后來婚約被提了起來,又順理成章地訂婚,結婚,江晚歲突然又鬧了起來,對顧修遲口出惡言,再后來她就被送出國了。
**年的時間里,江晚澄和她見過的次數寥寥無幾,倒是和顧修遲的感情又縫補好了。
腳快站到麻木時,顧修遲發現了她,餐桌上的四人各自驚詫,可一瞬過去,又恢復了原樣。
“你腳上的傷還沒好,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顧修遲放下碗筷,大步奔向她來。
江晚澄努力扯出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今天預約了修復專家,聯系不上你,打算一個人過去?!?/p>
顧修遲的臉僵了一瞬后才回過神,眉宇間盡是抱歉:“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最近事太多了,改天我再帶你去好不好?!?/p>
“姐,你別怪修遲,我臨時回國,又是凌晨四點的航班,順手給他打了個電話,誰想到他二話不說,比火箭來得還快?!?/p>
連一句姐夫都不愿意喊了嗎?
穿過顧修遲的肩膀,江晚澄清晰的看到江晚歲嘴角那抹有意無意的得逞,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戰利品一般。
顧修遲睡眠不好,晚上最忌別人打擾,沒人敢給他打電話,婚后第一年,他們一起在國外度假,他因為公司的事提前一天回國,而她的航班因為天氣被延遲到了晚上一點多才落地,那時的她想也沒想就給他打電話,可是打了一夜都是無人接聽。
直到第二天,他才解釋自己晚上睡覺習慣手機靜音。
原來他所謂的原則也是分人的。
剛落座,江晚歲便用手摩挲著鎖骨上若隱若現的紅色印記,望向顧修遲的眼神中有著晦暗的情欲。
江晚澄竭力忍住胸口的一陣痛意,指甲用力摳進肉中,理智才保持住清醒。
餐桌上的氣氛比之江晚澄來前要低沉不少,江父江母的眼神依舊黏在江晚歲身上,對著她手上早已痊愈的小傷痕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無人問起她腳上那片觸目驚心的傷疤。
是啊,從始至終她們的親生女兒都只有江晚歲一個。
“姐,我突然好想吃你給我做的山藥糕啊,你能不能給我做一點?!苯須q眨巴著眼睛,乞求的看著她,還沒等她開口,顧修遲便搶先說話。
“當然可以了,你有日子沒嘗到你姐的手藝了吧,真是個小饞鬼,愛吃這毛病一點沒改。”
顧修遲寵溺的看著江晚歲,江父江母又說起她小時候貪吃的趣事,四個人一時笑成一團。
這不是請求嗎?為什么沒人聽取她的回答,哦,原來是有人已經替她回答了。
更新時間:2025-05-09 12:05: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