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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躍隕落的金絲雀 貓爪草莓 29916 字 2025-05-09 10:5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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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外的葬禮周教授,好久不見!在一場學術交流會的晚宴上,

賈思瑤和周穆生時隔多年再次相見。

周穆生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女人正是自己尋找多年、朝思暮想的人兒。他強忍住內心的情緒,

仔細打量著面前美麗高貴如黑天鵝一般的女人。此時的賈思瑤比五年前更加讓他著迷,

他想要據為己有。賈思瑤又怎么會看不懂周穆生的心思,她莞爾一笑,

舉著酒杯上前輕輕碰了一下周穆生手中的杯子,紅唇輕抿一口香檳,

與身邊經過的熟人從容應對。這樣高端的場合已經是她習以為常的主場,

與那個多年前被自己摟在懷里柔弱且誘人的可人兒判若兩人。

這恍若隔世的感覺讓周穆生一陣恍惚,

同時也讓他知道面前的賈思瑤再不是能讓他隨意掌控的賈思瑤了,想到這他不禁微微皺眉。

“老公,在跟誰聊天?”突然一道溫柔的女聲將周穆生的思緒拉回,

而面前的賈思瑤見來人微笑點頭?!斑@位是……秦清清?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樣子我都認不出來了?!薄八F在是我的太太?!敝苣律焐线@樣說,

但他的神情卻顯得有些不滿。“周太太,您好!周教授好福氣,真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賈思瑤的話語和表情都顯得那么真誠,秦清清似乎很受用,滿意地和賈思瑤輕碰了下酒杯。

但周穆生聞言卻嘴角微微抽動。他轉頭看了眼身邊與賈思瑤有六分像的眉眼,

要不是這點相似度,周穆生不會答應和秦家的聯姻。

而這細微的神情讓善于察言觀色的賈思瑤盡收眼底。

晚宴結束周穆生正絞盡腦汁想如何再與賈思瑤有交集的時候,手機卻收到了好友申請提示,

申請人正是賈思瑤,他興奮地手都在發抖,迫不及待的通過好友。

沒一會賈思瑤發來消息說馮氏集團有個合作想要和周教授談談,并且約了明天的午飯時間。

周穆生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

可是等收到賈思瑤禮貌且生疏的感謝回復后他的心中竟然有些失落。

躺在床上依舊不死心地又看了眼手機,發現并沒有新消息,關掉燈后,

抱著身邊已經熟睡的妻子,周穆生的思緒回到了八年前。八年前,

周穆生和自己的兩個好朋友合伙開了一間畫室。而賈思瑤是因為家境一般但是熱愛美術,

誤打誤撞來到了這個剛剛起步的小畫室。周穆生他們作為頂尖藝術學府的在校研究生,

實力還是很強的,而且畫室人不多,每個學生都能兼顧到。

所以當年每個人都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學,除了賈思瑤。當時大家很奇怪,

明明賈思瑤是畫室里最優秀的學生,所有人都對她寄予厚望,可唯獨她落榜了。

那段時間賈思瑤很消沉,好在周穆生一直陪在她身邊。大家也都不以為奇,

因為從最開始周穆生就對賈思瑤很特別,教學上對她最嚴苛,生活中對她卻最上心。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是在等賈思瑤考上大學后再確認關系。甚至一向溫和待人,

沉穩冷靜的周穆生為了保護賈思瑤將自己同校的畫室合伙人打進了醫院,

最后還是周穆生爸媽賠付了一大筆錢才了事。原本周父周母是不管兒子的事業的,

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聰明理智且有理想有能力的孩子。

但是沒想到這一次卻打破了兒子在他們心中的形象。于是,賈思瑤也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周父周母是通過在周穆生畫室學習的表弟私下約見的賈思瑤。見到賈思瑤的第一眼,

周父周母先是露出驚訝的神情,隨后便是了然一笑,

他們心中已經清楚自己的兒子為什么會這么沖動了。他們倒也沒為難賈思瑤,

只是話里話外都在說著你配不上我兒子。賈思瑤又怎么會聽不出來,只有周瀟沒聽出來,

埋頭苦吃。幾次賈思瑤都想離開卻都被周母綿里藏針的話逼得不得不留下來,

一頓飯如坐針氈。好不容易挨到結束,剛出飯店門口就見到匆匆趕來的周穆生。

他的臉色很難看,看了一眼表弟周瀟后,拉著賈思瑤便離開了。

而周瀟則是拿出手機刪掉了給周穆生通風報信的消息。看似灑脫,但心中卻也是苦澀異常。

賈思瑤這樣美好的女孩,誰又不喜歡呢?周穆生一言不發地開著車,賈思瑤側著頭看著窗外,

兩人沒有任何交談。終究還是周穆生先沉不住氣,他其實是害怕的,心慌的,

他怕爸媽會告訴賈思瑤自己之前的事。“我爸媽沒有為難你吧?我不知道他們會找你。

”周穆生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怎么會為難我,他們還請周瀟我倆吃了一頓好的。

”賈思瑤笑眼彎彎地回答道。“他們找你……”不等周穆生解釋,

賈思瑤便主動說道:“他們找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上次打架的事情,畢竟花了那么一大筆錢,

總要知道來龍去脈的。不過這筆錢就算是我借的,等我考上大學后會慢慢還給你們的。

”聽到賈思瑤這樣說,周穆生心中涌起一股無名火,急打方向盤,靠邊停下了車。

賈思瑤沒有準備,一下倒向周穆生,而周穆生則是順勢摟住賈思瑤的肩膀,

讓她半靠在自己的懷中。兩人面對面,都能感覺到彼此溫熱的呼吸?!皩Α瓕Σ黄穑?/p>

”這么近的距離讓賈思瑤面紅如霞,想趕緊逃離這曖昧的氛圍,但周穆生卻不給她機會,

依舊緊緊摟著她。“瑤瑤,到現在你還不清楚我的心意嗎?

還要說這樣生分的話跟我劃清界限?我不管我父母跟你說了什么,我認定的人認定的事,

從來沒有人能改變?!敝苣律倪@番話不得不說真的讓賈思瑤十分觸動。

其實面對周穆生賈思瑤一直都是自卑的,

無論是家世、才華還是見識她都跟周穆生差了太多太多,她心里很清楚他倆是不可能的,

周穆生對她的情感旁人都看得出來,她當事人怎么會感覺不出來??墒撬桓颐半U,

她的路自始至終都只有一條,失敗了的話她就沒有從頭再來的資本了,

所以每一步她都要小心翼翼。今天周父周母的話也印證了她的想法??墒牵?/p>

她也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這樣動情的話,真摯的話又怎么會不心動,

不想為眼前傾慕已久的人拼一把呢?鬼使神差般,

賈思瑤柔軟的唇就這樣印在了周穆生的唇角,無言勝萬言。當時的周穆生開心得像個孩子,

不知所措的樣子讓賈思瑤更是相信自己賭對了。后面兩人便開始了地下情,

這種甜蜜且隱蔽的方式讓人十分上頭。但是賈思瑤卻并未因此荒廢自己的學業,

而是更加努力,因為她想離自己的愛人近一些,再近一些。但是自從兩人確定關系后,

周穆生卻再不像之前一樣對賈思瑤學藝上那么嚴格了,

并且給她指導的畫風也都是偏北城學校的畫風,但賈思瑤夢想的學校卻是在海城。

她幾次提出自己的想法,但都被周穆生三言兩語打消了疑慮。

畢竟當時的賈思瑤也不會想到自己崇拜、傾慕的愛人會算計自己。多年后的今天,

賈思瑤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海城最繁華的夜景,

舉著紅酒杯的左手腕若隱若現的幾道痕跡印證了她那痛苦難挨的幾年是真實存在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那心靈和肉體的雙重摧殘。即使如今早已擺脫,

可每晚依舊會被曾經的過往折磨得夜不能寐,只有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經才能昏沉入睡。

第二天打開手機,如她所料,周穆生追問具體的見面地點,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他們約在一家口味清淡的當地私房菜,因為只是雙方初期的意向溝通,所以沒有那么正式,

秦清清也跟著一起來了。而賈思瑤則是和馮氏集團掌舵人馮凱一起有說有笑的走進門,

這畫面落在周穆生刺的他雙眼生疼,心中妒火越燒越旺。用餐期間,

兩位男士對女士的照顧都很到位,就像是兩對佳偶的愉快約會。

周穆生和賈思瑤的偶爾對視換來的也是賈思瑤的禮貌點頭回應,

就像是兩人之前的種種從未發生過一樣。洗手池旁,賈思瑤見秦清清走過來,

禮貌地讓出洗手位,然后拿過擦手巾遞上。秦清清也不客氣,

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賈思瑤的服務。畢竟秦清清也算是賈思瑤的救命恩人了?!百Z小姐,

冒昧問一下還是單身嗎?”秦清清一邊端詳鏡子中自己的妝容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

就像兩人真的只是剛認識的陌生人一樣?!笆恰!辟Z思瑤沒想到秦清清會關心這個,

于是問什么答什么,想看看秦清清到底想知道些什么信息。“我和他現在過得很幸福。

他已經不是之前的他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再次出現,

但是如果你想打亂我現在的幸福生活的話我是決不允許的?!鼻厍迩遛D過身,

上下打量著探究著面前滴水不漏的女人。

秦清清不懂當初舍棄半條命逃離“魔爪”的人為什么要再次出現。

直覺告訴秦清清這絕不是巧合,更像是蓄謀已久。

但是無論如何秦清清都不允許自己深愛的人被人搶走,

即使她知道那些年周穆生所做過的一切,她都能包容和原諒,

因為她也如周穆生一樣是個會為愛發狂的偏執狂。賈思瑤聞言無奈一笑,

將擦手紙丟進垃圾桶,“周太太放心,我們只是談合作?!鼻厍迩寮毭驾p挑,

可見她并不相信賈思瑤的話,但她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賈思瑤在打什么算盤?!白詈萌绱耍?/p>

否則我當初能救你,現在也能……”后面的話秦清清沒有再說下去,點到為止的威脅,

她相信賈思瑤會明白。原本以為這次商務會餐發生的事只是一次小插曲,

可沒想到竟然是和秦清清最后一次見面。

沒多久賈思瑤從馮凱那里得知了秦清清意外車禍離世的消息。作為合作方,

賈思瑤跟著馮凱參加了秦清清的葬禮。看到遺照上笑容溫婉的俏麗臉龐,

聽到親人的痛心哭喊,賈思瑤竟然也紅了眼眶。上過禮后,賈思瑤來到后院,

想平復一下心情。突然身旁伸來一只手遞上了紙巾,抬頭不知什么時候馮凱跟了過來。

“據我所知,你和周太太沒什么交集吧,怎么還如此傷心?”賈思瑤接過紙巾,

沾掉眼角的淚。無奈開口道:“雖無什么交集,

但是看著這么年輕的生命就這么逝去不免會有些動容。你看他們的親人哭的多傷心啊,

如果我有一天離去,可能都沒有人能為我這樣哭一場吧?!毕氲阶约阂呀浌驴酂o依了,

賈思瑤心中泛起無盡的苦澀。馮凱抬手摸了摸賈思瑤的頭頂,

這是他們之間習慣性的安撫舉動。

面前的這個女孩是如何從深淵泥沼奮力爬出來的只有他知道。

經歷過那些事情卻還能為他人濕了眼角的女孩怎么會讓人不心疼。

況且這個人還是周穆生的妻子。二、路邊的救贖五年前,馮凱是在路邊撿到的賈思瑤。沒錯,

是撿到的。海城冬天的夜陰冷至極,馮凱結束一天的工作,坐在車里閉目養神,

緊急的剎車差點讓他撞到前邊的擋板,他眉頭緊蹙正欲開口,

司機卻降下擋板請示道:“老板,門口有個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聞言馮凱側頭,

透過車窗看到躺在車前不遠處的一坨小小的人。單薄的碎花長裙明顯不是這個季節穿的。

“不要多管閑事!”馮凱收回目光,沒好氣的靠在后車座上,讓司機趕緊開車。

車輛經過地上的小小身影時,他還是沒忍住側目看去,終究是沒忍下心來,

將路邊的這個小垃圾帶回了家。讓家庭醫生檢查后才知道,

女孩被長期喂服一種讓肌肉松弛的藥物,可以限制她的行動力。從皮膚狀況看,

女孩應該是長期不見天日。馮凱盯著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賈思瑤,聽著醫生的匯報,

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軟禁!”家庭醫生扶了扶眼鏡,一臉嚴肅地問道:“老板,

要不要報警???這個女孩除了剛才說的那些癥狀外,

她的口腔和喉嚨都是被尖銳物品劃破的傷口,看樣子像是剛從醫院逃出來的,恐怕不簡單?。?/p>

”馮凱湊近仔細端詳了一下女孩,看似被軟禁了,身上也是各種新舊傷痕,但是從衣著來看,

又不像是被虐待的,倒像是……被金主圈養的金絲雀。再看了一眼被擦洗干凈的面容,

確實有點資本。馮凱也不知為何,他就是想摻和一把,

可能是想以此來打破自己機械模式的枯燥生活吧,再加上這女孩長得確實不錯?!邦欋t生,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的工作就是把她的身體調養好,沒問題吧?

”馮凱看似面帶笑意的問詢,實則目光里暗含警告的意味?!爱敗斎唬业穆氊熕?,

其他的也與我無關?!瘪T凱聞言滿意地點頭。劉秘書送顧醫生出去后,塞在他手里一張卡,

拍了拍顧醫生的肩膀笑道:“這里面是診金,只要管好嘴,辦好事,還會有更多好處,懂嗎?

”顧醫生在馮家做了十幾年的家庭醫生了,這點事兒他怎么會看不明白。“請老板放心,

夫人那我不會多言?!辟Z思瑤被馮凱養得很好,從集團最基層一路做到集團骨干的位置。

起初馮凱只是將賈思瑤作為麻木生活中的一點樂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接觸,

他對她竟然產生了別樣的情愫和占有欲。或許在馮凱將賈思瑤撿回家的那一刻起,

他就把她歸屬于自己的私人物品了。他也暗中調查過賈思瑤的背景,但都是一些基礎信息,

父母意外雙亡,高考落榜之后的社會關系就很難查到了。

知道賈思瑤那些經歷還是在賈思瑤醉酒的一天晚上聽她親口說出來的。

說的時候賈思瑤縮在馮凱懷里渾身顫抖,而馮凱則是緊緊摟著懷里幾近破碎的人兒,

紅著雙眸聽她訴說著直到睡著。自那之后馮凱便成了賈思瑤復仇的最佳輔助。

馮凱那么聰明他當然想過或許賈思瑤從一開始就想利用自己完成復仇計劃,

但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參加完葬禮第二天,

賈思瑤和馮凱打算返回海市,沒想到臨走前周穆生竟然來酒店找賈思瑤。

“真的是一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呢?!瘪T凱冷笑道。

作為馮凱隨行助理賈思瑤上前主動和周穆生打招呼:“周教授,您怎么來了?

”周穆生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剛死了老婆的難過,甚至還有些容光煥發?!艾幀帲?/p>

我是來送你……送你和馮總的。”周穆生伸手想要去拿賈思瑤手中的行李箱,

卻被馮凱搶先一步,馮凱順手將行李箱推給一旁的劉秘書,

“把我和思瑤的行李箱先放到車上?!眲⒚貢念I神會,

路過周穆生的時候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馮總不要誤會,

我只是覺得你們百忙之中特意來參加我太太的葬禮,怎么也要親自送你們去機場。

”周穆生一臉歉意的解釋著。賈思瑤看周穆生偽善的樣子心里一陣犯惡心,

他的這個表情賈思瑤太熟悉了,

在被他軟禁的時候他每次對賈思瑤做了不好的事情之后都會用這種表情祈求賈思瑤的原諒。

即使過了這么多年賈思瑤看到他這種神情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突然,

她的手被一個溫暖的手掌包裹,轉頭看向手的主人,馮凱朝賈思瑤輕輕點頭示意不要怕。

隨后上前幾步一臉隨性的笑道:“周教授真是講究人啊,愛妻過世還不忘禮貌待人。

不過愛妻剛過世肯定還有很多后事要處理就不麻煩了。等你方便后我們再繼續談合作的事。

”提到合作周穆生眉頭微皺,隨后便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目送馮凱他們上車離開。

坐在車上賈思瑤一路無言,馮凱則是偶爾瞟她一眼,時刻關注著她的狀態神情。終于到了家,

賈思瑤像以往一樣和送自己到家門口的馮凱道別,關門的時候卻被馮凱一把抵住,

接著馮凱側身進門,然后順手關上了門。賈思瑤有些不解的盯著馮凱,

而馮凱則是從她的神情里看到了一絲警惕。

看到賈思瑤對自己漏出這樣的神情馮凱的心抽疼了一下。

他緩步上前俯下身和賈思瑤視線持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和侵略性“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養了你這么久怎么能用這種眼神看我呢?”說完馮凱一把扣住賈思瑤的手腕,

賈思瑤下意識想掙脫但還是忍住了,

她故作鎮定的開口:“你這是……”抬了抬自己被握住的手腕。馮凱沒有回答,

而是拉著賈思瑤坐到了沙發上,隨后放開手,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

一臉審視的看著面前的賈思瑤,隨后開口道:“說吧!”賈思瑤有些不解地歪頭看了看馮凱。

“說說你在害怕什么?”賈思瑤不知道馮凱問的是針對周穆生還是針對他的,她沉默不語,

眉頭不自覺的微微一皺。馮凱輕嘆一聲,他最看不得賈思瑤這種神情,

像一直隱忍著受傷的小貓。“為什么怕周穆生?他對你還做過什么?

”雖然馮凱聽賈思瑤說過他們的事但是他覺得周穆生對賈思瑤的傷害絕不止那些。

賈思瑤躲避開馮凱的視線,“我之前都跟你說過了。”“你說的不是全部!

我現在要知道全部?!瘪T凱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將賈思瑤籠罩,

她從未感受過馮凱如此大的壓迫感,轉身想要逃避,卻被禁錮住手臂?!榜T凱……我,

我不想說,我不想回憶。”那段陰暗的時光是她夜夜夢魘的源頭,

現在讓她赤裸裸的完全講出來她還做不到。馮凱感受到了賈思瑤的顫抖哪里還忍心追問,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不想說就不說了?!彼奶鄣膶①Z思瑤摟進懷里,

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送走馮凱后,賈思瑤獨自坐在飄窗前,眺望著這座城市的繁華。

現在的自己華麗外表下是一只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復仇是我唯一的目的,

一切結束后自己大概率是要下地獄的吧。三、囚籠金絲雀五年前賈思瑤被周穆生帶到了海市,

在他們的第一晚,周穆生將賈思瑤抵在落地窗前,

一邊瘋狂地侵略著賈思瑤她身體一邊在她耳邊溫柔的呢喃:“瑤瑤,

我們來到了你朝思暮想的海市,你開心嗎?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夜深人靜時,

浴室里傳來水聲夾雜著賈思瑤的啜泣聲。她身上遍布著周穆生留下的痕跡,

即使她用力的揉搓也無法去除,惡心的她不住的干嘔起來。海市的夜晚總是燈火通明,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仿佛永遠不會停歇。然而,在這座城市的邊緣,

一座隱秘的別墅卻像一座孤島,與外界隔絕。賈思瑤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

靜靜地看著遠處的燈火。她的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窗外的世界對她來說,

是那么近,卻又那么遠。瑤瑤,該吃飯了?!啊鄙砗髠鱽碇苣律统恋穆曇簦?/p>

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賈思瑤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劃過玻璃,仿佛想要觸碰外面的自由,卻又被冰冷的玻璃阻隔。

周穆生走到她身后,環抱住她,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獨有的體香,

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警告:“別總是站在這里,外面風大,小心著涼。

”賈思瑤的身體微微一僵,但她沒有反抗,經歷了那么多,

她知道只有順從周穆生自己才能好過一些。反抗只會讓周穆生更加瘋狂。餐桌上,

擺滿了精致的菜肴,每一道都是賈思瑤曾經喜歡的口味。然而,此刻的她卻毫無食欲。

她機械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里,卻嘗不出任何味道?!艾幀帲?/p>

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嗎?”周穆生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但更多的是審視?!皼]有,

很好吃。”賈思瑤低聲回答,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微笑。周穆生滿意地點了點頭,

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瑤瑤,你知道的,我都是為了你好。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

只有待在我身邊才是你最好的選擇?!闭f著他捏緊了賈思瑤的下巴,強迫與他對視。

賈思瑤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輕輕不著痕跡的拿開他得手,安撫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看著周穆生的這張臉賈思瑤就想起自己父母的死亡,這張偽善的面孔下是惡魔的嘴臉,

將賈思瑤身邊的一切都毀掉,

即使是她的父母周穆生也不允許成為他和賈思瑤永遠在一起的阻礙。失去至親之后,

賈思瑤徹底淪為了周穆生的掌中之物。賈思瑤逃跑過幾次,可每次都被捉了回來,

換來的都是被周穆生粗暴地索取,可能這樣才能消解周穆生心中的憤怒與不安。

后來她就“學乖”了,盲目的逃離只會讓自己受傷,還會換來周穆生更加變態的控制。然而,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逐漸發現周穆生對她的控制欲越來越強,

甚至不允許她與外界有任何聯系。“瑤瑤,你在想什么?”周穆生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賈思瑤抬起頭:“沒什么,只是有點累了?!敝苣律櫫税櫭迹?/p>

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沒有?!辟Z思瑤連忙搖頭。

周穆生走到她身前一把將她抱起向臥室走去:“那就早點休息吧。”賈思瑤點了點頭,

心中卻一片冰冷。她知道,漫漫長夜的折磨開始了。事后等周穆生離開,

賈思瑤艱難的起身走到浴室清洗自己。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周穆生是一個瘋子,

他所謂的愛只會將她推向深淵。她必須想辦法逃離這里,逃離這個可怕的囚籠,

再想辦法復仇。這天門鈴突然響了,周穆生打開門后發現是秦清清,她提著行李箱,

笑容燦爛地站在門口:“穆生哥,我來海市玩幾天,

從阿姨那里要到了你的住處所以就來借住了,你不會嫌棄我吧?

”她的到來讓周穆生有些意外,同時也十分反感。周穆生不安地轉頭看了賈思瑤一眼,

見賈思瑤依舊在看著電視。他微笑著接過秦清清的行李箱,讓她進來。

賈思瑤故意不去理會秦清清的到來,可她因為激動用力握著遙控器的指節微微泛白,

或許她的機會來了。秦清清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賈思瑤正要上前,

卻被周穆生一把拉?。骸扒迩?,我帶你去看房見吧。”秦清清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手腕,

臉頰微微泛紅但心里笑開了花,徑直跟著周穆生上了二樓。晚飯時候賈思瑤坐在周穆生身邊,

秦清清坐在他們對面。

著周穆生去酒窖拿紅酒的空隙秦清清打量著賈思瑤然后帶著一絲探究:“在這里住的開心嗎?

”賈思瑤有些不解的抬頭看她,不知為什么她覺得秦清清此次到來并不簡單。

就在賈思瑤想要說些什么時,周穆生拿著紅酒回來了,他似乎對兩人的交流有些不悅,

微笑的坐到賈思瑤身邊,大手從背后緊緊握住賈思瑤的腰,似是警告一般:“聊得開心嗎?

”賈思瑤心中一寒,但秦清清卻隨便打了幾句哈哈,讓周穆生沒有再繼續探究。

吃過晚飯后秦清清跟著傭人上了樓。就在轉角處她的視線有意與賈思瑤相對,

這更篤定了賈思瑤的猜想:秦青青這次到來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接下來的幾天,

秦清清逐漸發現周穆生對賈思瑤有一種病態的控制欲。他也很反感賈思瑤和其他人接觸,

即使是秦清清想跟賈思瑤閑聊兩句也會被周穆生找借口打斷。“瑤瑤,該吃藥了。

”周穆生端著一杯水,走到賈思瑤身邊,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賈思瑤接過水杯,

默默吞下藥片。秦清清下樓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穆生哥,思瑤生病了嗎?

”周穆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身體不太好,需要按時吃藥。

”轉頭一臉溫情的看著賈思瑤,溫熱的大手撫摸著賈思瑤的臉頰,仿佛在觸碰著一件寶貝,

小心翼翼的同時又透露著貪婪。這些畫面讓秦清清感覺有些不適,

于是尷尬的輕咳一聲出了門。除此之外,秦清清還發現每到深夜,

周穆生都會進入賈思瑤的房間,直到凌晨才離開。而每次他離開后不久,浴室的燈就會亮起。

她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聽著走廊里的動靜,心中在盤算著什么。一天深夜,

秦清清聽到周穆生離開賈思瑤房間的動靜后,她悄悄走到浴室窗外,撿起一塊石子,

用力砸向窗戶。浴室里傳來一陣水聲,隨后窗簾被拉開,賈思瑤的臉出現在窗口。

秦清清連忙用手機打出一行字,舉到窗前:“明天下午三點,后花園見。

”賈思瑤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猶豫。她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后,

輕輕點了點頭。第二天下午,周穆生被秦清清父親的一個電話叫走。

秦清清在周穆生出門后沒多久也返回了別墅,來到后花園發現賈思瑤身邊跟著一個傭人,

想必是周穆生用來監視賈思瑤的。沒一會兒秦清清穿著泳裝出現在她們面前,

賈思瑤見狀心中一沉:這位大小姐約我不會是想看她在這游泳吧。“清清,你是要游泳嗎?

”“對呀,你也一起吧,我水性不太好你保護我。

”秦清清將一套泳衣丟給賈思瑤并給她遞了個眼神。

賈思瑤心領神會的準備回房換泳衣卻被傭人攔了下來:“賈小姐,太危險了,

先生知道了可是會擔心的?!薄笆裁磿r候傭人還能管起雇主的事了?滾滾滾……別掃興。

”秦清清將傭人臭罵一通,這幾天家里的傭人也見識這位大小姐的脾氣,

心里多少還是有點畏懼。秦清清在水下握了握賈思瑤的手:“我知道周穆生對你做了什么,

我可以幫你?!辟Z思瑤身體微顫,低聲道:“我想離開這里,你能幫我?

”秦清清拉著賈思瑤游到水池中央:“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相信我?!辟Z思瑤假裝沒站穩,

扶住秦清清的肩膀:“你為什么要幫我?

”秦清清順勢翻了個身隨后低聲說道:“因為我想取代你?!贝嗽捯怀鲑Z思瑤險些嗆水。

秦清清趕緊摟住賈思瑤的腰:“要取代你,就要讓你消失在他身邊。一舉兩得,合不合作?

”此時傭人有些察覺不對開始向秦清清她們快步走來,賈思瑤只能賭一把一口答應了下來。

她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有機會逃離這里,不管多渺茫她都要一試。

她知道這是一場豪賭,賭的是她的自由,甚至是她的生命。當晚周穆生再次走進賈思瑤房間,

沒一會他便抱著口吐鮮血的賈思瑤跑了出來,他的睡袍上滿是鮮血,

這場景把秦清清都嚇到了。這雖然是她今天下午和賈思瑤密謀的計劃之一,

先想辦法逃離這個銅墻鐵壁一般的別墅,到了外邊秦清清就方便安排賈思瑤逃走了。

可她沒想到賈思瑤對自己下手這么狠。她很快便反應過來,

開上車緊跟其后同時又吩咐了早就安排好的人到醫院接應。

消毒水的氣味里混著茉莉香薰的味道,賈思瑤在混沌中睜開眼,

看見點滴架上掛著的營養液換了淡青色包裝——這是周穆生一直以來給她定制的高級營養液。

她艱難地轉動眼球,發現床頭擺著插滿白玫瑰的水晶瓶,花瓣上還凝著晨露。

賈思瑤這才回想起自己昨晚吞下碎玻璃后被周穆生連夜送到醫院,

而此刻她正躺在 VIP 病房的病床上,而非那棟囚籠的別墅,她成功了。"醒了?

"周穆生的聲音突然響起,賈思瑤身體不禁一顫,銀質袖扣擦過她手背,

"為什么要吃碎玻璃呢?"周穆生冰涼的指尖撫過她蒼白的臉頰,"你就這么想離開我?不,

這不怪你,要怪就怪給你提供了玻璃杯的仆人,回去我就讓她消失。

難道她忘了我的瑤瑤只能用木制餐具、杯具以及一切生活用品嗎?"賈思瑤此刻還說不了話,

只能無力的搖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卻被周穆生一一吻掉,

他噴灑在脖頸的氣息就像野獸嗅著獵物,可能下一秒就會被他拆吞入腹。

走廊忽然傳來推車碰撞聲,一個小護士戴著口罩出現在病房門口。"家屬請讓讓,

要換引流袋了。"她推著治療車的手指關節發白,但是依舊熟練的操作著,

在周穆生視線之外小護士給賈思瑤遞了個眼神,賈思瑤知道秦清清的計劃正在進行中。

周穆生起身整理西裝褶皺:"我去看看你的營養餐。"說完他再次俯身在她耳垂咬出紅痕,

"乖乖等我。"他雖然走了但是留下了兩個保鏢守在門口,

如果賈思瑤想走出去是完全不可能的。突然門口傳來吵鬧的聲音,

其中一個保鏢似乎被一名患者糾纏,醫護人員跑過來拉架。

而另外一個保鏢雖然被突發事吸引了視線但是依舊守在病房門口。

小護士趕忙拿出手推車下方塞得床單被罩然后讓賈思瑤躲了進去,

順便將那些床單被罩塞進了病床被窩里假裝賈思瑤躺在床上的假象。

她們時間不多只能硬著頭皮出病房,希望那個站在門口的保鏢不要發現端倪?!罢咀?!

賈小姐那邊都弄好了嗎?”就在小護士推著藏著賈思瑤的推車走出門口時被保鏢叫住。

小護士強壯淡定的轉身說:“已經都弄好了。”這時剛被糾纏的保鏢也回來了,邊走邊罵,

走到手推車旁想進行檢查,這些都是周穆生安排的,進出這個病房的人和物都要檢查一遍。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聲音響起,竟然是一個男醫生。“你們來一個人拿下賈小姐的藥。

還有剛才引起混亂的那位先生要過來說明一下情況,不然和患者家屬我們醫院說不清楚。

”兩個保鏢停下要檢查小推車的動作,對視一眼后猶豫誰先留下。“快點呀,

耽誤了賈小姐的治療你們擔得起責任嗎?”男醫生的話讓兩個保鏢不再猶豫,

而是朝病房里看了一眼后跟著男醫生離開了。而小護士則是趕忙推著小推車消失在轉角。

負一層地下車庫的聲控燈隨著慘叫聲亮起。秦清清扯掉護士帽,

將賈思瑤從小推車下層攙扶出來然后讓她鉆進了醫院專門配送清洗物品的貨車。

她脫下白大褂裹住賈思瑤發抖的身體。"這是洗衣房貨車兩分鐘后出發。

"她將止痛藥和礦泉水塞到賈思瑤手里,說了一句保重后便關上了車廂門。

周穆生站在 VIP 病房落地窗前,看著空空如也的病床。床頭柜上的湯碗還冒著熱氣,

他雙目猩紅突然低頭一笑隨后掀翻整張餐桌,兩個保鏢下的直接腿軟跪倒地上,

奶油湯汁順著潔白的墻壁往下淌:"給我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她!現在!

"就在醫院里亂成一團時,賈思瑤蜷縮在貨車車廂中,

仿佛聽著周穆生的怒吼由遠及近:"封鎖所有出入口!調取..."貨車如愿沖出院門,

賈思瑤緊繃的神經才漸漸放松,淚水也不知不覺滑落。

而賈思瑤不知道的是在某層主治醫師辦公室的車窗前,

一雙如深淵般沉著的眼睛正盯著那輛遠去的貨車。“祝你幸運,我的小公主。

是之前支走兩個保鏢給賈思瑤和秦清清制造脫身機會的男醫生也是賈思瑤初中的同學顧余燃。

年少時深藏心中的白月光再次出現,這次顧余燃又會如何選擇?

賈思瑤在貨車到達目的地之前偷偷從車廂里溜走,

但是人生地不熟的她加上身體虛弱最終暈在了大街上,也就是這時她被馮凱撿回了家。

四、暗潮涌動顧余燃推開馮凱公寓門時,酒精味混著感冒沖劑的甜膩撲面而來。他剛要換鞋,

上歪倒的退燒藥盒讓他皺起眉——這場景和上周在急診室搶救吞藥患者的情形實在過于相似。

"老顧你可算來了!"馮凱沙啞的聲音從臥室傳來,"再晚點我都要燒成智障了。

""燒成智障倒省心。"路過廚房時恍惚看到玻璃門后閃過薄荷色衣角,

燒水壺的蒸汽模糊了磨砂玻璃。顧余燃以為是家里的阿姨沒有多想,

他從急救箱取出體溫槍給馮凱測體溫。"38.7 度。"體溫槍發出警報,

顧余燃把退燒貼拍在馮凱額頭上,"馮大少爺這又是怎么搞得?"馮凱燒得已經說不出話了,

突然一道溫柔熟悉的女生響起,顧余燃正在配藥的手一抖,注射器針帽骨碌碌滾到床底。

他緩緩抬頭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白月光此刻正端著湯藥滿臉擔心的照顧著馮凱。

他也終于知道原來馮凱藏起來的但是又經常跟他炫耀的“小垃圾”就是賈思瑤。

顧余燃緩緩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后故作輕松地驚呼道"賈思瑤?

"雖然他極力讓自己顯得不那么激動可骨指分明的手還是在藥盒上捏出皺褶。

賈思瑤抬眸仔細打量一番后動作頓住,

看著面前熟悉的臉龐不確定的問出"你是...顧余燃?"馮凱突然撐著床坐起來,

「你們認識?"他燒得泛紅的臉上露出迷茫之色。"嗯,初中同學,沒想到在這見到了,

你趕緊吃藥吧。"顧余燃極力想表現的平靜,將藥片塞進馮凱手里。

但掌心的汗漬在鋁箔紙上留下模糊指印。"你們是同學?"馮凱吞下藥片,

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老顧你居然認識小垃圾?"“你是燒糊涂了嗎?

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兩個是初中同學,不過初三的時候顧余燃就出國了,

再后面就沒有見過面了,沒想到在這里重逢了,原來你們兩個是好朋友啊。

”賈思瑤替馮凱掖好被子,下一秒卻被馮凱拉住手坐在了床邊。

這一幕落在顧余燃眼里是那么的灼熱,讓他不得不別開眼。顧余燃低頭調整輸液管速度,

"對,很多年沒見了。"棉簽沾著酒精擦過馮凱手背,他故意用力按了下針口,

換來好友夸張的哀嚎:"顧大醫生你這技術退步了嗎?"賈思瑤被逗笑了,眼睛彎成月牙。

這個表情讓顧余燃想起初二那年,他把偷偷修改過的值日表貼在公告欄,

只為讓她和自己同組擦玻璃。那天她也是這樣笑著指向窗外:"顧同學,抹布掉樓下了。

""顧醫生要不要喝點茶?"賈思瑤的聲音將他驚醒。顧余燃木然的點了點頭,

賈思瑤起身出去泡茶,就像這個家女主人一般。馮凱突然抓住顧余燃的手腕,

"你手怎么這么涼?"輸液管隨著動作晃出細小漣漪,"話說你之前給我用的退燒栓真好用,

就是塞的時候...""馮凱!"顧余燃猛地抽回手,醫用托盤里的鑷子當啷作響。

他抓起聽診器按在馮凱胸口,"肺音太重,明天去做個 CT。""顧醫生要走了嗎?

"賈思瑤端著茶杯走到房門前正好碰到出來的顧余燃。走廊燈光把她影子拉得很長,

顧余燃細心的發現端著托盤的手腕上有幾道淡淡的痕跡,像是……割腕自殘留下的,

這不禁讓他想起五年前醫院那次。他迫切的想知道這些年在賈思瑤身上都發生了什么。

那次醫院之后他很后悔為什么不及時抓住她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但是現在看著眼前的賈思瑤他覺得或許他還有機會?!澳俏宜湍惆?。

”賈思瑤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后,送顧余燃到電梯門口。電梯門即將關閉的瞬間,

馮凱沙啞的喊聲追出來:“老顧!下周周年慶記得來啊,小垃圾要做我的女伴呢!

”不銹鋼轎廂壁映出顧余燃僵硬的表情。地下車庫的感應燈隨著腳步聲次第亮起。

顧余燃坐在昏暗的車里,副駕駛座上扔著周年慶的請柬,燙金字體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顧余燃從錢包夾層摸出顆褪色的轉運珠,

塑料繩早在多年前就斷了——那是某次集體活動賈思瑤不慎掉落的,

他蹲在禮堂座椅下撿到的。珠子表面有道裂紋,像是被誰慌亂中踩過。手機突然震起來,

父親的頭像在屏幕上閃爍。顧余燃按下接聽鍵,聽見父親難得溫和的聲音:“下周馮家晚宴,

你穿那套定制西裝去。馮夫人說想介紹幾個醫療器械公司..."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顧余燃突然打斷:"爸,如果當年我沒有出國留學……"父親清了清嗓子:"沒有這種如果。

馮家需要家庭醫生接班人,這是多少人求不來的..."長久的沉默后,

電話掛斷的忙音像把鈍鋸。手機再次震動,是馮凱發來的女士晚禮服,

是給賈思瑤定制的問顧余燃選哪個好。以前這種事顧余燃也沒少做,

可讓他想不到的是他參謀為馮凱選的禮物竟然都是送給賈思瑤的,他無奈苦笑。

顧余燃像往常一樣替馮凱選了一件淡雅的禮服后,重重按下了鎖屏鍵。

顧余燃第三次調整領帶結時,宴會廳的大門恰好打開賈思瑤挽著馮凱穿過玫瑰花廊,

霧霾藍真絲禮服在腰間收成漣漪,像是把整個暮色銀河都披在了身上。

馮凱的掌心貼在她后腰,看向賈思瑤的眼神滿是柔情與愛意。

在場的賓客也都被這對壁人吸引了目光,小聲議論著,有羨慕有贊賞自然也有各種猜測。

看著如此耀眼的兩人顧余燃心中泛起酸澀,只能將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壓一壓。

"余燃怎么在喝悶酒?"馮太太不知什么時候走到顧余燃身邊,滿臉關心的詢問道,

隨后她看向馮凱和賈思瑤的方向,秀眉微皺有些不滿的說道:"凱凱還是這么任性,

這么重要的場合非要帶賈小姐出席來,那么多世家名媛都看著呢,簡直不像話。余燃啊,

你作為他發小..."話未說完就被一陣驚呼聲打斷。

在宴會的正中間周穆生向眾人展示了一幅油畫。畫中是一名少女的背影,她蜷在窗邊,

光潔的背部有著幾處淡淡的青紫,腳踝銀鏈在月光下泛青,這幅畫作帶著禁忌的曖昧。

讓宴會的嘉賓都不禁猜測畫中的少女經歷了什么。

聽到動靜馮凱和賈思瑤對視一眼隨后也向人群走去,當看到畫作時,賈思瑤瞳孔微微一震,

手不自覺的抓緊了馮凱的手臂。感受到賈思瑤的異樣,馮凱再次看向畫作,心中也不禁一驚,

隨后就是無限的怒火上涌,手里的香檳因為壓抑的憤怒的顫抖蕩起了漣漪。

畫作中的少女雖然沒有正臉,但是只看背影馮凱也認出了那是賈思瑤?;蛟S是看到了賈思瑤,

周穆生突然開口介紹道:"多年前我遇到了我的繆斯,她是那樣的完美無瑕,

給了我無盡靈感。但是突然有一天她不告而別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

"他緩緩撫過畫布裂痕,"但是,好在最近又找到了。"說完他直直的看向賈思瑤,

目光中的侵略性和貪婪過于直白,讓一向淡定的賈思瑤也下意識避開。

好在馮凱上前擋在了她面前。雖然周穆生的行為讓馮凱殺了他的心都有,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一切都是他們苦心布局,不能因為一時沖動前功盡棄。

馮凱突然笑出聲隨后帶頭鼓掌,然后走到畫作前不動聲色的用畫布將畫面蓋住。

"周教授不愧是青年才俊啊,每一幅都是佳作精品。

今年我們馮氏藝術基金準備舉辦一次盛大的畫展,本來還在和幾位畫作大家商談,

但今天看了周教授的作品,我覺得我們的合作可以達成了。"說著馮凱向周穆生伸出手,

而周穆生并未想到馮凱會當場決定和他合作,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握住馮凱伸出來的手并表達了感激之情。賈思瑤微笑的拿著兩杯香檳上前遞給馮凱和周穆生,

帶領全場嘉賓一起恭賀這次合作的達成。在場賓客都鼓掌祝賀,

只有站在角落的顧余燃一臉漠然的盯著三人。他記得周穆生,

五年前在醫院軟禁賈思瑤的就是他,

但他現在還不懂為什么賈思瑤馮凱能夠當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再次和周穆生有交集。

不過沒關系,他的目的只是保護賈思瑤不再受傷害,至于其他人其他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五、克制的親密宴會結束已是深夜,馮凱送賈思瑤回公寓。電梯鏡面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馮凱的西裝外套披在賈思瑤削弱的肩膀上,顯得那么寬大。

上周穆生展示出來的那副油畫對賈思瑤的刺激絕對不是表面上她所表現出來的那么無關緊要。

這些年和賈思瑤的相處馮凱篤定自己還是十分了解她的,回來的路上賈思瑤都是默默的,

馮凱只是安靜的陪著她。賈思瑤盯著跳動的樓層數字,電梯門打開后她走出電梯間,

然后將身上的外套還給馮凱,嗓音略帶疲憊的笑道:“謝謝你送我回家,早點回去休息吧!

"看著賈思瑤落寞的小身影,馮凱感覺心被一陣陣揉捏,說不上疼但是讓人喘不上氣,

他想正大光明的護著她寵著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作為一個協助者。或許是酒精作祟,

金屬門鎖發出咔嗒輕響的瞬間,馮凱突然伸手撐住門框。

緊接著賈思瑤便落入了一個混雜著雪松香及男人獨有氣息的溫暖懷抱。

公寓里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兩人的心跳聲清晰可見?!皠e動,就讓我抱抱你吧,阿瑤!

我心疼你。”耳畔傳來馮凱低沉且沙啞的嗓音,讓賈思瑤忘記抵抗,緩緩抱住他寬厚的背部。

賈思瑤一直很排斥異性的親近,但馮凱在她這似乎是個例外。

這么多年馮凱對自己的照顧和愛護,賈思瑤又怎么會不明白他的心意呢?但是她不可以。

她輕輕觸碰自己手腕處的猙獰,內心一番掙扎。早就殘破不堪的自己怎么能配得上他?

況且自己身上背負著仇恨,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好的結局。

所以她不可以也不愿意拉著馮凱和自己一起墮落。賈思瑤輕輕推開馮凱,

冰涼的手指輕觸馮凱微燙的臉頰,輕聲道:“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原本賈思瑤的回抱讓馮凱覺得自己是有希望的,她終于為自己敞開了一些心扉。

可這熟悉的疏離感再次將馮凱打回原地,他不甘心也不相信賈思瑤對自己一點情義都沒有。

落地窗外飄起細雨,初夏的微風吹響陽臺上的風鈴,那是之前兩人去海邊度假順手買的。

仿佛那叮叮當的聲音給了馮凱鼓勵。馮凱緩慢靠近,濕熱的吻落在賈思瑤顫抖的眼瞼,

比想象中更燙。賈思瑤突然握緊馮凱的雙臂,就在第二個吻要落到嘴角時,

賈思瑤突然偏頭躲開,口紅在馮凱嘴角拖出一道嫣紅?!澳阍撟吡恕?/p>

”賈思瑤慌亂地將馮凱推出家門,然后抵靠在門板上努力平息自己慌亂的心跳。

馮凱怔怔地站在門外,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嫣紅,那是獨屬賈思瑤的芬芳。

他的嘴角難以壓制地上揚,“看來不是被打回原地,是觸底反彈了。

”他略帶小得意的扣了扣門道了句晚安后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馮凱的車剛開走,

一輛黑色的車便從旁邊小道開了出來。顧余燃緊握方向盤的手骨節發白,

他抬眼看了看唯一還亮著燈的窗戶,猜測著那是不是賈思瑤的家呢?

方才馮凱他們在她家又發生了什么呢?賈思瑤疲憊地躺在浴缸中,此時此刻她腦子亂得很。

宴會上那幅被周穆生當眾展示出來的少女油畫讓她瞬間被拉回那段被囚禁折磨的黑暗時光。

但晚上馮凱的擁抱和親吻卻又讓她陷入短暫的甜蜜。兩種感覺的碰撞讓她心亂如麻。突然,

她不小心碰到了浴缸旁的紅酒杯,冰涼紅潤的液體潑灑在她潔白的皮膚上,

讓她突然清醒了一些。蜿蜒的酒漬就像她之前皮膚上的疤痕一樣蔓延著。

而如今通過技術手段雖然已經盡數去除了身上的痕跡,但并不代表它們沒有存在過。

她緩緩撫摸著腕部的痕跡,這是她特意留下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曾經和仇恨。

她起身裹上浴袍,端著酒杯走到落地窗前。突然手機來了短消息,

陌生的號碼卻是熟悉的內容格式。想到宴會上周穆生那直白貪婪的神情,

賈思瑤不禁握緊了酒杯。她等不及了。第二天,賈思瑤驅車來到來電人的住處,

輕車熟路地在老舊小區里停好了車。咚咚咚……不一會門從里面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長相清秀但是滿臉憔悴的中年男人。賈思瑤抬腳走了進去并帶上了門。

很明顯這并不是賈思瑤第一次來了。

她習慣性的走到香案前拿起三炷香點燃拜了拜后插進了香爐里,

黑白照片里的女孩和賈思瑤有著八九分像,這個女孩就是周穆生的白月光,叫林夢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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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9 10:5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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