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姿掙了掙手臂,平靜地回他:“各取所需而已。”
徐燕青眸子冷冷的。
“行?!?/p>
徐燕青嗤笑一聲,將手里的珠鏈準確無誤的扔進垃圾桶里。
阮姿一怔,眼簾緩緩垂下來。
“如果徐先生想結束,我也沒意見?!?/p>
徐燕青陰鷙的眼中泛起一絲紅暈,狠狠扯松了領帶。
帶著怒氣揚長而去。
果然,她從小就沒心。
阮姿站在修復室里,沉默了半晌,目光落到垃圾桶里躺著的那條白玉珠鏈。
指尖微微動了動。
……
拍賣會出了岔子,到此結束。
阮姿到了后臺,交付了定金,填寫了地址,會有專人送貨上門。
她離開拍賣會場,外面飄起了鵝毛大雪。
阮姿將大衣裹得嚴實,走到會場門口打車。
大約是下雪的緣故,打車的人已經排到了三十多號。
寒風凜冽,吹得她渾身僵硬。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停在她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男人冷峻的面容。
“上車,送你回去?!?/p>
阮姿沒有扭捏,拉開車門鉆進去。
男人雙腿敞開,大馬金刀的坐在車內,占據了后座大半。
她只能縮在角落邊上,緊緊貼著車窗。
前排的擋板升起來的瞬間,徐燕青扣住她的腰,將她摁在自己腿上。
阮姿抬眸看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沒說要結束?!毙煅嗲嘁谎圩x出她的內心。
“像阮博士這樣漂亮、不麻煩黏人且還與我合拍的床伴可不好找。”
“只是我很好奇,阮博士看中我什么了?”
阮姿歪著頭笑了,雙手主動纏繞上他的脖子,紅唇貼近:“徐先生覺得呢?”
“我最大的優點就是有錢,可以阮博士的身份,應該不是沖著這個?!?/p>
她們這個行業,動輒千萬起步,阮姿見識過價值連城的文物,接觸的更是身家上億的收藏家。
“圖徐先生長得好看,身強力壯,活兒好不黏人?!?/p>
阮姿瞇了瞇眼,指尖落到他的唇上。
“那你錯了,我很黏人?!?/p>
阮姿秀眉輕輕皺起,剛要說什么,就聽徐燕青道:“不過你放心,我只黏我的女人?!?/p>
阮姿眉頭舒展開。
那就好。
他們只是床伴,沒有其他關系。
在縱情聲色中,他們各取所需。
既能解決各自需求,也能避免掉部分麻煩。
阮姿盯著眼前的男人,她坐在他堅硬結實的雙腿上,大腿內側一片灼熱。
素了一個星期,她也有點想念他了。
“停車嗎?”她小聲地問。
朝著隔板掃了一眼,指尖沿著他的唇往下。
落到喉結,再落到胸口,最后停留在金屬皮帶扣上。
徐燕青很享受她的熱情,胸口微微起伏,身體逐漸滾燙起來。
徐燕青長臂一伸,朝著隔板敲了三下,車子迅速停下來。
司機下了車,阮姿看到他走到遠處,點了支煙。
阮姿指尖挑開皮帶扣,隨著啪嗒的聲音響起,男人緊繃的弦也隨之斷裂。
云雨之后,阮姿趴在他的胸口,微微喘息道:“送我回學校?!?/p>
車子開到京城大學門口,阮姿穿戴整齊的下了車。
徐燕青拉住她,從椅子前方的儲物盒里拿出一個包裹好的眼鏡。
“你還是帶這幅好看?!?/p>
阮姿眉梢輕輕揚了揚,伸手拿回自己的眼鏡。
“阮博士,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sy是什么意思?”
阮姿一怔,旋即嫣然一笑:“隨便刻的?!?/p>
她揚揚手,道了再見,轉身離開。
徐燕青眸色瞬間暗沉下來。
垂下眼眸,徐燕青低嘲:“還以為你記得我?!?/p>
徐燕青回了別墅,秘書已經在家中等候多時。
他脫了外套,大馬金刀的往沙發上一坐,指尖捻起一支煙,冷冰冰的目光掃了眼站在一側的人。
“先生,已經查清楚了,今天的事情的確是個意外?!?/p>
徐燕青沒應聲,拿著打火機,點燃了煙。
“滬城那位收藏家也不知道送來的東西是贗品,他還是花了三千萬買來的,憑據和票證皆有。”
徐燕青身子往后靠,吐出一口濃白的煙霧。
煙霧遮擋住他俊朗的面容,看不清他眼底溢出的諷刺。
“他買假貨是他蠢,我們收了,還鬧出這么大的丑事,那就是我們蠢?!?/p>
“經手的人,全部開除。”
秘書聞言,緩緩垂頭:“是?!?/p>
徐燕青靠在沙發上,看著一支煙燃完,似是想到什么,說:“新的鑒定師,先別找?!?/p>
“我另有安排。”
“明白?!?/p>
秘書離開香山樾后,徐燕青拿起手機,給阮姿發了條信息。
信息發出去石沉大海。
不知道是對方故意不回,還是已經睡著了。
徐燕青磨了磨牙,低聲道:“小沒良心的?!?/p>
一周后。
阮姿結束了印章修復的工作。
周教授滿臉笑容說道:“你這次的論文又穩了?!?/p>
“多謝老師給我這個機會?!比钭诵χ?,臉頰一個酒窩深陷醉人。
“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你看看你那群師兄師姐,比你入門早,各個都不如你。”
周教授提起來就搖頭晃腦嘆氣。
阮姿淺笑著,其實也沒有周教授說的那么嚴重。
她的師兄師姐要是真愚笨,也不會被他收入師門。
雖說,他們在學術發表方面確實比自己差了一些,但他們都已經在各自的領域小有成就。
“我聯系了徐先生,今晚你和我一起把東西送過去吧?”
“我就不去了老師,我今晚還要把論文寫完?!比钭藫u頭拒絕。
周教授知道她拼,馬上就是要評選的時候,阮姿需要大量的文獻作為基底。
沒有過硬的數據支撐,論文也就是紙上談兵。
“隨你,不過也不要太沉浸了,距離評選還有幾個月,你還有時間。”
“知道。”阮姿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回到修復室里繼續和論文斗爭。
再抬頭時,天色已經黑了。
寒風呼嘯,窗外飄起白皚皚的雪花。
阮姿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
她保存了文檔,關了電腦,剛收拾好東西,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為什么不來?”男人低沉,透著不悅的嗓音從聽筒里蔓延出來。
“在寫論文?!?/p>
“忙到現在?吃飯了嗎?”
“還沒有?!彼惶徇€好,一提起來,阮姿肚子就適時的響了一聲。
饑腸轆轆的感覺,瞬間襲來。
“下樓?!?/p>
阮姿一愣,走到窗前,往下一看——
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路燈下,黑色大衣的衣擺被夜風掀一角,又緩緩落下。
手指間一點猩紅明滅,煙霧掠過他棱角分明的下頜。
偶爾路過的學生會將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然后發出幾聲激動不已的驚嘆。
他視若無睹,只仰著頭和她對視。
看到她露出詫異錯愕的呆滯樣時,他囂張肆意的眼底,流出幾分笑意。
更新時間:2025-05-09 09:3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