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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盡處是離殤 楠砉 10342 字 2025-05-09 03: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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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春日宴永和十六年的春天來得格外早。二月初,御花園的桃林便已緋云漫天。

楚明昭站在一株百年老桃樹下,仰頭望著層層疊疊的花瓣。陽光透過花隙灑在她臉上,

映得那雙杏眼如同琥珀般透亮。"小姐!您怎么還在這兒磨蹭?

"丫鬟青杏提著裙擺急匆匆跑來,發間的銀鈴釵叮當作響,"各府小姐們都到齊了,

皇后娘娘的鳳駕馬上就要到了!"楚明昭漫不經心地捻著一片花瓣:"急什么?

那些閨秀們爭奇斗艷的場面,我向來不感興趣。""可今日不同?。?青杏急得直跺腳,

"聽說連久不出府的謝侍郎都會來。老爺特意囑咐了,您必須出席,

還說..."小丫鬟突然住了口,臉頰微紅。"還說什么?"楚明昭挑眉。"說您都十七了,

該...該相看人家了..."青杏聲如蚊蚋。楚明昭聞言嗤笑一聲,

隨手將花瓣彈開:"父親糊涂了。我楚明昭的姻緣,豈是這種宴會上能定的?

"說罷拍了拍腰間佩劍,"走吧,免得父親又要念叨。

"她今日特意選了身湖藍色繡銀線云紋的騎裝,腰間只系一條素白絲帶,發間一支銀簪,

再無多余裝飾。與那些珠翠滿頭、羅裙逶迤的貴女相比,顯得格外清爽利落。剛踏入御花園,

一陣喧嘩聲便從湖邊傳來。只見一群衣著華貴的少女圍在那里,對著水中指指點點,

卻無一人上前。"怎么回事?"楚明昭皺眉。"回小姐,好像是工部侍郎家的小公子落水了!

"青杏踮腳張望,"那些小姐們只顧著喊人,卻沒一個會水的..."楚明昭眼神一凜,

撥開人群快步走到湖邊。果然,一個約莫七八歲的男孩正在水中撲騰,眼看就要沉下去。

"讓開!"她厲喝一聲,迅速解下腰間絲帶,足尖在湖岸青石上一點,

整個人如燕子般掠過湖面。絲帶甩出,纏住岸邊柳枝借力,她在水面輕點三下,

衣袂翻飛間已拎起男孩衣領,旋身回到岸上。整套動作行云流水,

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岸上眾人目瞪口呆,連聞訊趕來的侍衛都愣在原地。

男孩嗆了幾口水,臉色發白。楚明昭將他平放在地,雙掌交疊按壓胸口,

動作嫻熟得令人心驚。"這是跟軍醫學的?"一個溫潤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楚明昭頭也不抬:"在邊關待過幾年,總要學些..."話未說完,男孩突然咳出積水,

"哇"的一聲哭出來。她這才松了口氣,抬頭看向說話之人。陽光在那人身后形成一道光暈,

楚明昭瞇起眼才看清他的面容——眉如遠山,目似寒星,

一襲月白色長衫襯得他越發清雅出塵。他手中一柄象牙骨扇半開,

扇面上題著"明月松間照"的詩句,字跡清峻挺拔。"姑娘好身手。"男子合扇行禮,

"在下謝云衡,不知可否請教芳名?"楚明昭愣了一下。謝云衡——禮部侍郎,朝中新貴,

素有"玉面郎君"之稱。她曾聽父親提起過此人,說他雖出身寒門,卻才華橫溢,

二十二歲便高中探花,如今已是四品大員。"楚明昭。"她簡短地回答,轉身就要離開。

"原來是楚將軍的千金。"謝云衡不緊不慢地跟上,"早就聽聞楚小姐巾幗不讓須眉,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楚明昭停下腳步,挑眉看他:"謝大人是在取笑我嗎?

""豈敢。"謝云衡展開折扇,扇面上清泉流水的圖案隨動作流轉,"在下是真心欽佩。

方才那一手'燕子三抄水'的輕功,便是許多習武多年的男子也未必能做到。

"他說話時眼中含笑,聲音清朗如玉石相擊,莫名讓人心生好感。

楚明昭緊繃的表情稍稍緩和:"謝大人懂武功?""略知一二。"謝云衡謙虛道,

"家父曾任邊關小吏,教過我一些防身之術。不過比起楚小姐的功夫,實在不值一提。

"兩人正說話間,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來:"皇后娘娘駕到——"眾人慌忙行禮。

楚明昭偷眼看去,只見皇后在宮女的攙扶下緩步而來,目光在她和謝云衡之間轉了一圈,

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今日春光正好,不如請諸位展示才藝助興。"皇后落座后宣布,

"就由楚將軍家的千金開始如何?"楚明昭心頭一跳。她自幼隨父親駐守邊關,

琴棋書畫不過粗通,如何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獻丑?"娘娘,"她上前一步,硬著頭皮道,

"臣女不擅風雅之事,只會些粗淺功夫,恐怕掃了大家的興致。""無妨。"皇后笑道,

"本宮方才已見識了楚小姐的輕功,不如再展示些別的?"楚明昭無奈,

只得命人取來隨身佩劍。她深吸一口氣,手腕一抖,劍光如水般傾瀉而出。

她的劍法剛勁有力,卻又帶著女子特有的柔美,一招"白虹貫日"使得氣勢如虹,

轉而又化作"柳絮隨風"的柔韌。衣袂翻飛間,恍若驚鴻游龍。舞到酣處,

忽聞一陣琴聲響起,與她的劍招完美契合。楚明昭驚訝地看去,竟是謝云衡坐在一旁撫琴。

他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飛,奏出的曲子時而激昂如戰場廝殺,時而婉轉似兒女情長,

與她的劍意渾然一體。最后一式"長河落日",楚明昭旋身躍起,劍尖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恰與琴聲最后一個泛音同時收束。園中寂靜片刻,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皇后滿意地點頭:"好一個琴劍和鳴!楚小姐與謝大人倒是配合默契。"楚明昭臉頰微熱,

偷眼看向謝云衡,卻發現他也正望著自己,眼中似有星辰閃爍。陽光穿過桃枝,

在他肩頭灑落幾片花瓣,恍如夢境。第二章玉佩定情春日宴后,

謝云衡開始頻繁出現在楚明昭的生活中。有時是在她去軍營的路上"偶遇",

他會騎著那匹通體雪白的駿馬,隔著老遠就拱手行禮;有時是以請教劍法為由登門拜訪,

帶著新得的兵書或字畫;更多時候,他會突然出現在將軍府的墻頭,

笑著拋下一枝新開的桃花。這日清晨,楚明昭正在后院練劍。一套"破軍劍法"使到第七式,

忽然聽到墻頭傳來一聲輕笑。她劍鋒一轉,直指聲源處:"何人?""是我。

"謝云衡從墻頭躍下,手中捧著一個雕花錦盒。他今日穿了件竹青色長衫,發間一支白玉簪,

襯得整個人如修竹般挺拔。"冒昧打擾,還望楚小姐見諒。"楚明昭收劍入鞘,

嘴角不自覺揚起:"謝大人總是這樣神出鬼沒。今日又有何事?

"謝云衡將錦盒遞給她:"偶然得了一物,覺得與楚小姐甚是相配。"楚明昭打開盒子,

呼吸為之一窒。盒中是一枚羊脂白玉佩,通體瑩潤如凝脂,上面雕刻著并蒂蓮花的圖案。

玉質上乘,在陽光下幾乎透明,蓮瓣的紋理都清晰可見。"這..."她遲疑道,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請楚小姐務必收下。"謝云衡認真地說,

眼中閃爍著楚明昭看不懂的情緒,"這玉佩是我家傳之物,母親臨終前曾說,

要我贈予..."他頓了頓,"贈予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楚明昭的手微微一顫,

差點摔了錦盒。她抬頭對上謝云衡專注的目光,心跳突然變得又快又重,耳邊嗡嗡作響。

"謝云衡,你..."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明昭,"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嗓音溫柔得像是怕驚擾了什么,"我心悅你。"簡單的四個字,卻讓楚明昭眼眶發熱。

她自幼喪母,跟隨父親在軍營長大,習慣了刀光劍影,卻從未體會過這般溫柔的情意。

手中的玉佩突然變得滾燙,幾乎要灼傷她的掌心。"我...我也..."她低下頭,

羞于將心意說出口。一陣風吹來,院中的桃花紛紛揚揚落下,有幾瓣沾在了她的發間。

謝云衡輕輕握住她的手,將玉佩放入她掌心:"不必現在回答我。這玉佩你且收著,

若有一日你愿意接受我的心意,便戴上它來見我。"他的手掌溫暖干燥,

指尖有常年執筆留下的薄繭,摩挲著她的掌心,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楚明昭突然想起春日宴上他們琴劍合鳴的場景,那時他的琴聲如何與她的劍招絲絲入扣,

仿佛早已相識多年。就在兩人情愫暗生之際,一匹快馬疾馳至將軍府門前。

馬上士兵滿身塵土,手持加急軍報:"北境八百里加急!戎族大舉入侵,邊關告急!

"楚明昭手中的玉佩差點落地。謝云衡眼疾手快地接住,卻見少女已經沖向府門,

背影挺拔如出鞘利劍。當夜,皇帝連夜召集群臣商議。大殿上燈火通明,爭論聲不絕于耳。

以兵部尚書蕭景琰為首的主和派主張遣使議和,而以楚毅為首的主戰派則堅持出兵御敵。

"陛下!"楚毅單膝跪地,鎧甲在燭火下泛著冷光,"戎族此番來勢洶洶,連破我三座邊城。

若不迎頭痛擊,只怕會釀成大患!"蕭景琰冷笑:"楚將軍好大的口氣!

去歲軍費已超支三成,如今國庫空虛,拿什么打仗?不如許以金銀美人,

暫且安撫...""蕭大人此言差矣。"謝云衡突然出聲,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下官查閱過近十年邊關軍報,戎族每次求和后不過三年必再犯境。此番若再退讓,

只怕會助長其氣焰。"皇帝沉吟良久,最終拍案:"命鎮國將軍楚毅率五萬精兵即日北上,

務必擊退戎族!"消息傳來時,楚明昭正在擦拭父親送她的那把"青霜"劍。

聽聞父親要出征,她猛地站起身:"我要隨父親一同出征!""胡鬧!"楚毅拍案而起,

案上茶杯被震得叮當作響,"戰場豈是兒戲?你一個女兒家,好好待在京城!

""女兒自幼習武,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保家衛國嗎?"楚明昭倔強地說,手指緊握劍柄,

"父親常說巾幗不讓須眉,為何現在卻要阻攔我?""那不一樣!"楚毅額上青筋暴起,

"平日練武強身是一回事,真刀真槍上陣殺敵是另一回事!"父女倆爭執不下,

最終楚毅拗不過女兒的堅持,勉強答應讓她作為副將隨軍,但必須聽從指揮,不得擅自行動。

出征前夜,楚明昭正在收拾行裝,忽聽窗外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她推開窗,

只見謝云衡站在月光下,臉色異常蒼白。"明昭,你不能去。"他聲音沙啞,像是許久未眠。

"為什么?"楚明昭不解,"這是我的責任。"謝云衡上前握住她的雙肩,

眼中滿是焦慮:"朝中主和派勢力強大,此次出征本就阻力重重。

我擔心..."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長嘆一聲,"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便不再阻攔。

只求你答應我一件事——無論發生什么,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他從懷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這是我親手打造的,削鐵如泥。你帶在身上,以防不測。

"楚明昭接過匕首,發現刀柄上刻著一個小小的"衡"字。她心頭一暖,

終于將那塊并蒂蓮玉佩掛在了腰間。"我會平安回來的。"她輕聲承諾,"到時候,

我們再一起去賞桃花。"謝云衡深深地看著她,突然將她擁入懷中。他的心跳又快又重,

隔著衣衫傳來:"明昭,記住,無論發生什么,我對你的心永遠不會變。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院中的桃花不知何時已經謝了大半,殘紅滿地,

像是預示著什么。第三章血染黃沙北境的戰爭比想象中更加慘烈。楚明昭騎在戰馬上,

望著遠處騰起的狼煙。三個月來,她已見識過太多生死。戎族騎兵來去如風,熟悉地形,

楚家軍雖勇猛善戰,卻也不免陷入苦戰。"報——!"斥候飛馬來報,

"前方三十里發現戎族殘部,約兩千人,正向黑水河谷撤退!

"楚毅聞言拍案而起:"好機會!傳令下去,全軍追擊,務必全殲這支敵軍!""父親且慢!

"楚明昭攔住他,"黑水河谷地勢險要,恐有埋伏。

"一旁的副將王猛嗤笑道:"小姐多慮了。戎族連敗三陣,早已喪膽,哪還有心思設伏?

"楚毅沉吟片刻,最終下令:"王猛率三千精兵為先鋒,我自領中軍接應。明昭,

你帶一千人留守大營。""父親!"楚明昭急道,"讓我隨您同去!""這是軍令!

"楚毅厲聲道,隨即又放軟語氣,"營中糧草輜重同樣重要,交給你我才能放心。

"楚明昭只得領命。目送父親率軍遠去,她心中莫名不安,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

當夜,楚明昭正在帳中研讀兵書,忽聽帳外一陣騷動。她沖出帳外,

只見幾個渾身是血的士兵踉蹌奔來:"小姐!大事不好!將軍中了埋伏!

"楚明昭如墜冰窟:"在哪?快說!""黑水河谷...我們剛到谷口,

兩側山上突然滾下巨石...接著箭如雨下...將軍他..."士兵泣不成聲。

楚明昭不等他說完,已經躍上戰馬:"傳令!所有能戰的士兵隨我出發!""小姐三思!

"老參軍攔住馬頭,"若大營有失...""滾開!"楚明昭一劍斬斷韁繩,"那是我父親!

"她帶著五百輕騎連夜奔襲,趕到黑水河谷時,天已微明。

眼前的景象讓她肝膽俱裂——谷中尸橫遍野,楚家軍的旗幟倒伏在血泊中。遠處一塊巨石上,

綁著一個血人,正是楚毅。"父親!"楚明昭嘶吼著沖過去,卻被親兵死死拉住。

"小姐小心!周圍必有埋伏!"楚明昭甩開親兵,執劍沖向巨石。就在她即將接近時,

一支羽箭破空而來,正中楚毅心口。楚明昭眼睜睜看著父親的頭顱無力垂下,

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哀嚎。"殺!"她紅著眼睛沖向箭矢來處,手中長劍如死神鐮刀,

所過之處血肉橫飛。戎族士兵沒想到這支殘兵還有如此戰力,一時竟被殺得節節敗退。

混戰中,楚明昭瞥見遠處山崖上立著幾個身影。其中一人穿著戎族將領的服飾,

正冷冷地注視著戰場。陽光照在那人臉上,楚明昭渾身一震——那張臉,

竟與謝云衡有七分相似!"赫連..."她喃喃道,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此刻已不容她多想,

更多的戎族士兵從四面八方涌來。"小姐!我們撐不住了!"親兵渾身是血地喊道。

楚明昭咬牙看了一眼父親的尸首,知道今日已無法奪回。她含淚下令:"撤退!全軍撤退!

"退回大營的路上,楚明昭始終緊握著那塊玉佩,指節發白。父親臨行前的叮囑言猶在耳,

而那個與謝云衡相似的戎族將領的面容,更是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三日后,

當楚明昭帶著殘兵退回邊境大營時,迎接她的卻是一道撤軍的圣旨。"什么?

"她不敢置信地盯著傳旨的太監,"我軍雖受挫,但并未敗北!此時撤軍,

豈不是將邊關百姓拱手讓給戎族?"太監冷著臉道:"這是陛下的旨意。朝中諸位大人認為,

繼續作戰只會徒增傷亡,不如議和。""議和?"楚明昭怒極反笑,

"我父親和數千將士的血就白流了嗎?""楚小姐慎言!"太監厲聲喝道,

"陛下念在楚將軍為國捐軀,不予追究你的狂言。即刻撤軍回朝,不得有誤!"當夜,

楚明昭獨自站在營帳外,望著北方的星空。腰間的玉佩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她輕輕握住它,仿佛這樣就能汲取一絲力量。"父親,我不會讓您白死的。"她喃喃自語,

"即便朝廷要議和,我也要戎族血債血償!"她取出謝云衡贈予的匕首,

在刀柄"衡"字旁刻下一道深深的劃痕——這是她立下的第一個血誓。

第四章囚心之籠回京的路途漫長而沉默。楚明昭騎著馬走在隊伍最前方,

身后是裝載父親靈柩的馬車。棺木上覆蓋著楚家軍的戰旗,

已經被鮮血和塵土染得看不出本來顏色。每經過一個村莊,都有百姓自發前來祭奠。

楚明昭看著那些跪在路旁痛哭的老人和孩子,心中的怒火愈燃愈烈。這些人都曾受父親庇護,

如今卻要再次面對戎族的鐵騎。"小姐,喝點水吧。"青杏紅著眼眶遞上水囊,

"您已經三天沒好好吃東西了。"楚明昭搖頭,

目光落在遠處隱約可見的城墻上:"快到京城了。"她摸了摸藏在胸口的匕首,

又想起那日在戰場上看到的戎族將領。那張與謝云衡相似的面容,究竟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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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9 03: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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