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如今卻成了他夜夜冷落的正妻?!彼麢鄡A朝野,
用盡手段迎娶我,卻也親手將我推入深淵。所有人都說我嫁得風光,只有我知道,
在他夜夜笙歌、寵妾無度的日子里,我早已病入膏肓,只余命數可數。我未曾吵鬧,
只在書房靜候歸期。等他悔悟時,我的心,卻早已涼透。那年春日,杏花紛飛,
我站在蕭府門前,回首望了一眼。蕭景言站在門檻處,眼中滿是不解與痛苦。我深吸一口氣,
轉身離去,裙擺拂過門前的碎石,揚起一陣塵土。"阿柔,你為何要走?
"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幾分哽咽。我沒有回頭,只是加快了腳步。風吹亂了我的發,
也模糊了我的視線。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離開的理由,我無法對他言明。
母親的遺癥如同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我不能讓他為我擔憂,
更不能讓這個可怕的詛咒延續下去。蕭景言追了幾步,卻被門檻絆住,跌倒在地。
我聽到了他的悶哼聲,心中一痛,卻強迫自己不回頭。"阿柔!"他的呼喊聲漸漸遠去,
融入了春日的喧囂中。我走得很慢,像是在等待什么。也許是等他追上來,
也許是在給自己最后的機會回頭。但直到巷口轉彎,我身后始終只有自己的腳步聲。那一刻,
我才真正明白,我們之間,終究是要分開了。離開長安城的馬車上,我望著漸行漸遠的城墻,
心中五味雜陳。蕭景言還在為仕途奔波,朝不保夕。我知道,沒有了我的拖累,
他定能專心致志,終有一日飛黃騰達。馬車顛簸,我閉上眼,回憶起與蕭景言的點點滴滴。
初見時他意氣風發,雖家境貧寒卻志向遠大。我被他的才華吸引,他也對我一見傾心。
那時的我們,以為愛情可以戰勝一切困難。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蕭景言屢試不第,
家中愈發窘迫。我看著他日漸消瘦的臉龐,心疼不已??晌矣帜茏鍪裁茨兀砍四С?,
我別無他法。直到母親臨終前告訴我家族的秘密,我才明白,我們之間最大的阻礙不是貧窮,
而是無法改變的命運。"阿柔,你要記住,我們家族的女子都帶著詛咒。"母親握著我的手,
眼中滿是悲傷,"你不能讓這個詛咒延續下去。"我不信命,可母親的話如同一記重錘,
擊碎了我所有的幻想。我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象著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心如刀絞。
離開蕭景言,是我此生做過最艱難的決定。可我別無選擇,我寧愿他恨我,
也不愿看到他為我痛苦。馬車漸行漸遠,我的淚水終于決堤。我知道,從此以后,
我與蕭景言再無瓜葛。我只希望他能忘記我,找到一個值得他托付終身的人。然而,
命運弄人。多年后,當我聽聞蕭景言官至丞相,權傾朝野時,心中五味雜陳。我為他高興,
卻也暗自慶幸當初的決定是對的??晌覜]想到,他會用盡手段將我找回。那日,
我正在小鎮上的醫館幫忙。突然,一隊官兵闖入,為首的人手持圣旨,
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命蕭景言之妻柳阿柔,即刻啟程返京,不得有誤。欽此。
"我驚愕不已,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圣旨。周圍的人群竊竊私語,有人羨慕我攀上了高枝,
有人則同情我被強行召回。我茫然地被帶上馬車,一路顛簸回到長安。一進城,
我就感受到了無數道打量的目光。有好奇,有嫉妒,更多的是不解。"那就是蕭相的妻子?
""聽說是從鄉下找回來的。""蕭相為何要娶這樣一個棄婦?"耳邊充斥著各種議論,
我低著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直到馬車停在了熟悉又陌生的蕭府門前,我才抬起頭來。
蕭景言站在臺階上,一身華服,氣度非凡。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阿柔,歡迎回家。"他伸出手,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他的手很暖,卻讓我感到一陣寒意。入府儀式繁復隆重,
我如同一個木偶,任人擺布。蕭景言全程陪在我身邊,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可我知道,
那笑容下隱藏著什么。夜深人靜,我獨自坐在新房里,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華服加身,
卻掩蓋不住內心的忐忑與恐懼。房門被推開,蕭景言走了進來。他已經換下了白日的朝服,
此刻只穿著一身素色長袍。"阿柔,"他輕聲喚我,"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我低下頭,
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托大人的福,還好。"他走到我身邊,伸手想要撫摸我的臉,
卻在半空中停住了:"為什么要離開?"我沉默不語。他嘆了口氣,
轉身走向窗邊:"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現在你已經回來了。從今以后,你就是蕭府的女主人,
是我蕭景言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大人何必如此?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何必再..."他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過去?
你以為這些年我是怎么過來的?"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俯身盯著我的眼睛,
"我找了你整整七年,柳阿柔。七年!"我被他的氣勢震懾,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讓我感到疼痛:"你知道我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嗎?
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找到你,讓你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邊!"我看著他眼中的執念,
心中既驚訝又心疼。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任由淚水滑落。他的表情突然軟化下來,
伸手擦去我臉上的淚水:"別哭,阿柔。從今以后,我會好好待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我搖搖頭,苦笑道:"大人,我什么都不要。只求您能放我離開。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休想!"他緊緊抓住我的手腕,"你既然回來了,
就別想再離開。除非我死,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我被他的話嚇到,
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恐懼,松開了手,語氣也緩和了些:"阿柔,
給我一個機會,好嗎?讓我們重新開始。"我低下頭,不再說話。他嘆了口氣,
轉身離開了房間。從那天起,我就成了蕭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蕭景言對外宣稱是重新迎娶舊妻,給足了我體面。可我知道,這不過是他的一場報復。
我每日錦衣玉食,出入有人伺候??蛇@華麗的牢籠,卻讓我窒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在病發之前能夠離開這里。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
就在我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平靜下去時,變故突然發生了。那是個風和日麗的午后,
我正在院子里賞花。突然,一陣喧嘩聲從外院傳來。我好奇地走出去,
看到一群丫鬟婆子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說著什么。"夫人,"我的貼身丫鬟小翠跑過來,
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大人帶回來一位姑娘,說是要納為侍妾。"我愣住了,
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雖然我與蕭景言名為夫妻,實則形同陌路,可聽到這個消息,
心中還是泛起一絲苦澀。"夫人不必擔心,"小翠見我臉色不好,連忙安慰道,
"大人最疼愛的還是夫人。那姑娘不過是個小妾罷了。"我勉強笑了笑,
轉身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梳妝臺前,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禁苦笑。
我何嘗不知道蕭景言對我的執念,可那又如何?我們之間早已沒有了愛情,
剩下的只有互相折磨。晚上,蕭景言來到我的院子。他站在門口,欲言又止。我背對著他,
淡淡地說:"大人不必解釋。您是一家之主,納妾是常事。"他沉默了一會兒,
才開口道:"阿柔,我..."我打斷了他的話:"大人若無他事,請回吧。我有些乏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我聽著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心中五味雜陳。從那天起,
蕭景言開始頻繁帶不同的美人入府。他似乎是故意做給我看,每次都會刻意經過我的院子。
那些美人嬌媚動人,笑語嫣然,與我形成鮮明對比。我知道他是在試探我的反應,
可我卻提不起任何興趣。我只是默默地搬進了冷清的西苑,不再與他有任何交集。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我知道,母親口中的詛咒終于應驗了。
我開始頻繁地咳血,夜不能寐。可我不愿讓任何人知道,只是默默忍受。直到有一天,
蕭景言突然闖入我的房間。他看起來有些焦躁,眼中帶著我看不懂的情緒。"為什么不嫉妒?
"他突然問道,聲音低啞。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輕笑一聲,
反問道:"大人希望我嫉妒嗎?"他沉默了,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我看著他,
突然感到一陣疲憊。"大人,"我輕聲說,"我們之間早已沒有愛情了。
更新時間:2025-05-09 02:0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