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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十八歲生日,許愿讓我滾出他家,

理由是我這個鄉下出身的媽配不上他“成功人士”的爹和“書香門第”的爺奶。前世我忍了,

結果呢?他移民國外風光無限,我卻在出租屋里長蛆病逝,

臨死前他隔著屏幕問我:‘你怎么還沒死?’重生回到他生日那天,同樣的惡毒愿望,

同樣輕蔑的眼神。這一次,我笑了:好啊,成全你。他們以為我離了他們活不下去,

等著看我笑話。卻沒想到,我轉手賣了他通往“精英之路”的二十萬門票當啟動資金,

從一個被嫌棄的家庭主婦,逆襲成了年入百萬的知識IP。眼看我事業愛情雙豐收,

前夫和白眼狼兒子卻一個比一個慘。他哭著跪下求我原諒:媽,我錯了,你回來吧!

我只是淡淡一笑:抱歉,我這個‘瘟神,你們高攀不起。有些債,

不是一句我錯了就能還清的。有些路,一旦走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我被物業發現時,

腿部已經開始長蛆了??諝饫飶浡癄€的惡臭和消毒水也掩蓋不住的絕望。我像一攤爛泥,

癱在冰冷的地板上,只剩下一口氣吊著。家里第一次這么熱鬧,

物業、社區工作者、好心的鄰居……有人在旁邊議論:「這病一開始也不難治,

怎么就拖成這個樣子了?她家里人呢?」「就是啊,我看墻上照片,

她兒子不是那個……那個錢棟梁嗎?知名企業家,上過富豪榜的!」「對對對,是他!

他上次采訪還說家人都在身邊,其樂融融呢。怎么親媽這樣了都不管?」我說不出話,

眼淚混著涎水往下淌。他們還是聯系上了錢棟梁,我的兒子。視頻接通時,我努力抬起頭,

想看清屏幕里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於隂]見了,他已經五十歲,

眼角有了和我前夫錢錦豐相似的紋路??稍谖已劾?,他模糊的輪廓,

仍舊是當年那個會奶聲奶氣喊我“媽媽”的少年。我用盡全身力氣,

從喉嚨里擠出沙啞的兩個字:「棟棟……」他皺著眉,

語氣里滿是不耐煩和嫌惡:「你怎么還沒死?」說完,視頻就黑了。志愿者不甘心,

又打了過去,對著電話那頭質問:「你怎么能這樣對你媽媽?

她強撐著最后一口氣就是想見見你!醫生說她時間不多了,你不該回來送她最后一程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清晰的「嘖」?!笇嵲捀嬖V你們,她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老太太,

是死是活跟我沒關系。你們愿意埋地下還是撒大海里,隨便你們,別來煩我。」

「嘟——嘟——嘟——」我眼眶濕透了。眼前閃過無數畫面,從他咿牙學語,到他負笈遠行,

再到他功成名就……最后,定格在他十八歲生日那天,他當著所有人的面,

對我許下的那個“生日愿望”。忽然,天旋地轉。我猛地睜開眼,

發現自己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鏡中的臉,雖然憔悴,卻是年輕的,三十多歲的模樣。

2我重生了。今天是兒子錢棟梁十八歲的生日??蛷d里傳來錢錦豐夸張的笑聲,

還有公公婆婆奉承孫子的聲音,間或夾雜著兒子意氣風發的少年音。父慈子孝,爺孫情深,

一派和諧。而我手里,正捏著一張薄薄的卡片——那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托了無數關系,

幾乎磨破了臉皮才給他求來的美國頂級冬令營入場券。前世,

他就是靠這次機會結識了人生中的第一個貴人,開啟了他的“成功之路”。「依蘭,

磨蹭什么呢?棟梁要許愿了!」丈夫錢錦豐在外面喊,語氣帶著慣常的不耐煩。

我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我的出現像一塊冰投入了熱油鍋,瞬間讓沸騰的氣氛冷卻下來。

錢棟梁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開始許愿?!肝蚁M麪敔斈棠涕L命百歲,

壽比南山!」「我希望爸爸工作順利,步步高升,年入百萬!」

爺爺奶奶和錢錦豐笑得合不攏嘴,紛紛送上禮物——一個最新款的籃球,一雙限量版球鞋。

錢棟梁歡喜地接過,挨個在他們臉上親了一口。他作勢要吹蠟燭。婆婆急忙按住他的手,

不著痕跡地瞟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不給她許個愿,她又要鬧了。于是,

錢棟梁不情不愿地再次雙手合十,語氣輕飄飄卻字字扎心:「我希望,我媽跟我爸趕緊離婚,

讓我媽這尊瘟神離我們遠點!最好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的生活里!」一字不差,和前世一樣。

不同的是,我沒有像前世那樣歇斯底里地質問,沒有哭著問他為什么,

更沒有卑微地跪下把手里的冬令營門票遞給他,乞求他的原諒。

錢錦豐在一旁看笑話:「羅依蘭,誰讓你平時管兒子那么嚴,這下好了吧?他不跟你親了,

活該!」公公婆婆也一唱一和地挖苦:「孩子長大了,知道誰是真心對他好。不像某些人,

整天打著為孩子好的旗號,凈做些討人嫌的事?!埂妇褪?,要是棟棟有個溫柔體貼的媽,

我們家棟棟肯定更有出息!」我平靜地點點頭,看著錢棟梁:「嗯,既然是你的生日愿望,

我沒有理由不滿足你。那就離婚吧?!箍蛷d里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緊接著,

四個人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出聲。錢錦豐翹著二郎腿,語氣輕佻:「行啊,

羅依蘭,長進了?第一次見你這么爽快。那我們明天就去辦手續?!刮覔u搖頭:「不行,

我明天很忙?!顾麄冃Φ酶舐暳恕eX棟梁一臉“我就知道”的諷刺表情:「切,又找借口!

說白了就是不想離,控制狂,母老虎!」我直視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我的意思是,

現在才中午十二點,民政局下午兩點上班。用不著等到明天,離婚手續,下午就能辦。」

我話音剛落,客廳里的喧囂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墻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清晰得令人窒息。錢錦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像一塊融化到一半又突然凝固的劣質黃油。

婆婆的嘴巴張成了O型,忘了合上。公公手里的茶杯晃了一下,茶水濺到了手背,

他卻毫無察覺。兒子錢棟梁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但很快就被更濃的憤怒和鄙夷所掩蓋,他梗著脖子,鼻翼翕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噴出火來。

空氣中,生日蛋糕的甜膩奶油味似乎也帶上了一絲焦灼。婆婆最先反應過來,

惡狠狠地瞪著我:「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我寧愿相信天會塌下來,

也不會相信你會真心想離婚!趕緊把禮物給棟梁,別掃了大家的興!」她說著,

伸手就要來奪我手里的東西。兒子也漫不經心地接話:「什么破禮物,這么扁,

不知道從哪里淘來的窮酸貨!我才不要!」他粗魯地撕開我精心包裝的禮品袋,

一張覆著塑料膜的卡片飄了出來。錢棟梁看清上面的字樣后,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像兩顆點燃的星:「是……是塞恩冬令營的票!」我伸手,在他碰到之前,將票拿了回來,

淡淡一笑:「既然你都不要我當你媽了,我的東西,你自然也就沒資格拿了?!?/p>

四張臉上的笑容,像被戳破的氣球,一秒消失。錢錦豐最先發難,指著我的鼻子:「羅依蘭,

你煩不煩啊?又上綱上線了是不是?他是你兒子!你不給他給誰?」婆婆的嘴巴像是淬了毒,

咬牙切齒:「肯定是攀上高枝了,在外頭養了野男人!鄉下來的農村娘兒們,就是這種貨色,

一點虧都吃不得!」這些話,前世我聽了無數遍,每一次都能被氣得渾身發抖,淚流滿面。

可為了孩子能有一個所謂的“完整家庭”,我都忍了。結果呢?我的忍耐,我的付出,

成了他們眼中的笑話,成了他們理所當然的索取。既然如此,我還忍個屁!「少廢話,」

我看著錢錦豐,「到底離不離?下午兩點,民政局門口,過時不候?!瑰X錦豐還想說什么,

錢棟梁卻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樣跳了起來,指著我大吼:「離!爸,跟她離!

不就是一張破門票嗎?她能搞來,我爸搞不來?我爺爺奶奶搞不來?我就不信這個邪!」

他氣得鼻孔一張一翕,兩眼通紅,像一頭發怒的小狼。從他懂事起,類似的話,

我聽過太多次了。在他眼里,爸爸是銷售經理,能賺錢,

是家里的頂梁柱;爺爺奶奶是退休教師,有文化,受人尊敬;只有我,一個鄉下來的大專生,

上不了臺面,腦袋空空沒墨水。我們一家四口,我永遠是那個多余的、被嫌棄的。

我總天真地以為,等他長大了,見識廣了,就能明白我的好,就能體諒我的苦心。所以,

前世我把這張珍貴的門票給了他,送他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結果,

等來的卻是被他親手送到那個老破小的半地下室,孤獨地了卻殘生??杀?,可嘆!

再次聽到這種話,我心里已經不起波瀾,只是配合地點頭:「當然了,你們那么厲害,

肯定能搞到。區區一張門票而已?!瑰X錦豐、公公、婆婆三人的臉色齊齊變了變,欲言又止。

他們比誰都清楚,這張票的分量,以及搞到這張票的難度。我深吸一口氣,不再看他們,

轉身走進房間:「夫妻共同財產,一人一半。孩子歸你。就這樣?!刮议_始收拾行李,

兩個大號行李箱很快就裝滿了我的衣物和一些私人物品。這個家,除了這些,

似乎再也沒有屬于我的東西了??蛷d里,兒子還在吵鬧。公公婆婆一左一右地哄著他,

哄的方式依然是貶低我:「棟棟乖,別生氣,媽媽就是不懂事,她會后悔的。」

「你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哪里舍得離開你這個寶貝兒子?她一個鄉下女人,離了我們家,

她能活下去嗎?」兒子還在吼:「我就是不要她當我媽!她怎么不去死啊!」心口,

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等我拖著兩個行李箱出來,

客廳里安靜了許多。錢錦豐雙手插兜,斜睨著我,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喲,

裝得還挺像那么回事兒。行啊,你要演戲是吧?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辦離婚!」

我從包里拿出身份證、戶口本、結婚證,拍在茶幾上:「走?!顾男θ菽淘谀樕?。半晌,

他才咬著牙說:「離婚是吧?行!你要是肯凈身出戶,我就跟你離!怎么樣?」

他篤定我不敢。我被他氣笑了:「哦,原來你舍不得跟我離婚,故意用這種方式刺激我,

想讓我留下???」「我舍不得你?羅依蘭,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離開我們家,

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半財產是吧?行,我給你!你千萬別慫!」

他大概是算準了我沒什么能分的,才這么有恃無恐。4到了民政局,

我才知道錢錦豐的底氣從何而來。他早就把婚內絕大部分財產轉移了,

家里的房子寫的是公公婆婆的名字,車子是他婚前財產。所謂的“夫妻共同財產”,算下來,

我只能分到不到三萬塊錢。他得意洋洋地看著我,等著我像以前一樣崩潰、妥協、認錯。

我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實在不想再在這種爛人爛事上浪費時間。拿起筆,

在離婚協議上利索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錢錦豐的臉色瞬間變了,大概是沒想到我這么干脆。

他哼哼唧唧地說:「羅依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因為一時沖動搞這種自以為很瀟灑的事情,日后吃苦的還是你自己!我倒要看看,

你怎么回去跟兒子交代,怎么哄好他!」他頓了頓,斜睨了我的膝蓋一眼,

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傲慢:「反正,離婚有三十天冷靜期。這期間,你只要跪下來給我認個錯,

我就大人有大量,撤回申請。你就等著三十天后,要么乖乖回來,

要么就正式被我踢出家門吧!」畢竟,這種戲碼,過去十幾年里上演了無數次。

每一次都是他逼我離婚,再用孩子威脅我,逼我下跪認錯,求他撤回。以前為了孩子,

我每一次都選擇了屈辱。但這一次,我站起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一腳踢在他的小腿迎面骨上。在他痛得彎下腰的瞬間,我轉身就走,頭也不回。他追出來,

在我身后氣急敗壞地咒罵著「瘋婆娘」、「潑婦」。我充耳不聞。

一路聽著他的咒罵回到“家”。一開門,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公公婆婆正圍著錢棟梁,

低聲嘀咕著什么。下一秒,錢棟梁板著那張怨氣沖天的臉向我走來,語氣帶著施舍:「喂,

把票給我。我就不計較你剛才做的事情了,勉強讓你繼續當我媽?!?/p>

我微笑著搖搖頭:「不需要你勉強,這個媽,我不當了?!顾劭淳鸵l怒。

婆婆趕緊按住他,并且把他的近視眼鏡拿起來給我看,鏡片厚得像啤酒瓶底?!敢捞m,

你別鬧了,你看看孩子這眼鏡,都快一千度了!你比誰都清楚,他為了考上好的大學,

將來能出國深造,有多努力。要是錯過這次冬令營的機會,

他就只能留在國內跟千軍萬馬擠獨木橋,參加普通高考,以后過著普通又絕望的生活了!」

我挑了挑眉:「怎么會呢?你和孩子他爸都那么厲害,神通廣大,區區一張冬令營門票,

你們肯定有辦法搞到的,不是嗎?」他們臉色一滯,皺起了眉頭。

錢錦豐粗聲粗氣地吼我:「你都能搞到,我們當然也能搞到!但是我們忙,沒時間去弄!

再說了,你既然已經搞來了,我們不用,你日后不又要說我們故意不給你面子,傷你的心?」

四雙眼睛,都死死地盯著我手里的那張“前程似錦”的入場券。

我看著兒子那雙因長期戴眼鏡而顯得有些變形的眼睛,那倔強又帶著一絲祈求的眼神,

還有那副確實比去年又厚了不少的鏡片……心,終究還是軟了一下。罷了,這是最后一次。

以后,兩不相欠。我從包里拿出那張票,遞給他:「拿著吧。從此以后,你我之間,

一筆勾銷,兩不相干?!顾话褗Z過票,不屑地哼了一聲:「裝模作樣!趕緊滾去做冰激凌,

我要吃藍莓味的!不然,我就叫爸爸真的跟你離婚,讓你凈身出戶!」兒子從小嬌慣,

最喜歡吃我親手打的冰激凌,費時費力。我沒有理他,轉身回到房間,

推著我的兩個大行李箱,徑直走向門口。這一次,沒有人阻攔。

身后傳來婆婆細碎的聲音:「看吧,我早就說了,她就是嚇唬嚇唬人。不出一天,

肯定哭著喊著求我們讓她回來。這次,可千萬別那么容易就原諒她!」

兒子尖細的聲音也跟著附和:「對!爸,準備一個榴蓮讓她跪!

讓她用搓衣板自己打自己的臉!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囂張!」一家人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我站在門外,聽著屋里傳來的笑聲,嘴角也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沒關系,羅依蘭,

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5我娘家早已沒人,一時之間,竟真的無家可歸。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對門的鄰居祝姐家正好有一間次臥要出租,她女兒祝寧明年高考,

知道我以前也輔導過棟梁功課,便提出讓我輔導祝寧,房租可以減免三分之二。

祝寧是個文靜懂事的女孩,天資不算頂尖,但勝在勤奮刻苦。我耐心教她,她也學得認真。

才一周時間,祝姐就喜滋滋地告訴我,祝寧最近幾次小測驗進步神速。為了表示感謝,

祝姐特意下廚,請我過去吃飯。剛一出門,就迎面撞上了錢錦豐帶著錢棟梁從家里出來。

錢錦豐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語氣帶著責備:「羅依蘭,你跑哪兒去了?

演戲演上癮了是吧?我媽都七十五歲的人了,還要在家里給你收拾爛攤子,替你干家務,

你羞不羞啊你?」祝姐急忙打圓場,笑著解釋:「錦豐啊,你誤會了,依蘭現在住我這兒,

幫我輔導小寧功課呢。」錢錦豐聞言,臉上立刻露出恍然大悟又帶著輕蔑的表情,

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說呢,她一個鄉下出來的女人,身上能有幾個錢,

怎么可能租得起這個小區的房子。原來是這樣?!顾D向祝姐,

一副“你好心辦壞事”的表情,「不過啊,祝姐,你這錢可就花冤枉了。我這前妻,

肚子里可沒什么墨水,別把孩子給耽誤了?!瑰X棟梁也冷冷地瞥了一眼跟在祝姐身后的祝寧,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F班的笨蛋,找的家教自然也是蠢貨。物以類聚,人以群分?!?/p>

祝寧氣得小臉通紅,忍不住還嘴:「她是你媽媽,你怎么能這么說她?而且,

阿姨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沒數嗎?你真當自己是天生的天才?。俊?/p>

錢棟梁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高高在上地揚起下巴:「F班的也配質疑我A班的成績?

呵,你知道塞恩冬令營嗎?我很快就要去那里學習了。你呢?你這輩子都別想有這種機會!」

說完,他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我的臉:「爸,趕緊跟這種蠢貨離婚!我們家不需要她!

簡直是家族的恥辱!」祝姐和祝寧都忍不住要替我說話,我伸手攔住了她們,輕輕搖了搖頭。

沒必要跟一群蠢人置氣。況且,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半個月后,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

祝寧在我的針對性輔導下,從班級第二十一名一躍成為班級第八名,

總分更是提高了近五十分。祝姐樂得合不攏嘴,

當晚就拉著我和祝寧去吃了頓豐盛的海鮮大餐慶祝。吃完飯,

我們三人又去看了一場最新上映的喜劇電影,放松心情。一路有說有笑地回到家門口,

剛準備開門,就看到錢錦豐一家四口像四尊門神一樣,陰沉沉地堵在我家門口。

錢棟梁手里提著一個癟癟的行李包,臉上滿是頹廢、憤怒和不敢置信。他一見到我,

就通紅著眼睛沖了過來,幾乎是咆哮著質問:「羅依蘭!我問你,

為什么冬令營那邊說我的門票是無效的?!」我故作驚訝地攤了攤手:「哦?是嗎?

我想想……哦,對了,因為我把那張真正的、價值不菲的邀請函,

賣給一個真正需要它的孩子了呀。至于給你的那張,只是我找打印店仿制的一張紀念票而已,

留個念想嘛?!鼓菑埰?,可是貨真價實的稀缺資源。我通過一些特殊渠道,

把它轉讓給了一個真正熱愛科學且家境優渥的孩子,換來了二十萬。這筆錢,

將是我開啟新生活的底氣,也是我事業的啟動資金?!改恪汩_什么玩笑?!」

錢錦豐氣得臉都綠了,指著我的手都在發抖,「他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你怎么能這么對他?

故意讓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丟臉,你安的什么心?!」錢棟梁死死地瞪著我,雙手緊握成拳,

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雖然一言不發,但那眼神,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我卻氣定神閑,

甚至帶著一絲悲憫地看著他:「怕什么?人生處處是機會。又不是只有那一批冬令營,

我聽說一周后還有第二批補錄的名額。以你和你爸媽的卓越能力,再加上爺爺奶奶的人脈,

搞到一張候補票,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小事?」錢錦豐、公公、婆婆三人聞言,

心虛地對視了一眼,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錢棟梁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猛地甩開婆婆試圖安撫他的手,沖我噴著口水嘶吼:「對!我們不需要你!你給我等著!

沒有你,我照樣能去美國!我們一家人,沒有你這個掃把星,只會過得更好!」

婆婆卻不死心,試圖打感情牌,拉著我的手,語氣軟了下來:「依蘭啊,我知道你還在生氣。

棟棟畢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就別跟他置氣了。咱們回家,媽給你燉你最愛喝的烏雞湯,

啊?你再想辦法,給棟梁弄一張票來,好不好?」錢棟梁一把甩開她的手,指著我的鼻子,

一字一頓地說:「我不需要!她一個沒文化的鄉下女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媽媽!」

他轉向錢錦豐,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爸!三天之內,你必須把新的門票給我搞來!

我要讓她看看,到底誰才是這個家最厲害的人!誰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6為了前世那張冬令營門票,我付出了多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以鐘點工的身份,

游走在那些非富即貴的太太圈子里。摸清她們的喜好和作息,把自己卑微到塵埃里,

像一條狗一樣,毫無底線地為她們提供超出工資范圍的服務。半夜三點,富太太一個電話,

我就得打車趕過去,只為了滿足她突發奇想的、把人當馬騎的小癖好。

還有的太太喜歡被人舔腳,我的嘴巴因此染上了真菌,反反復復治了大半年才好。

每當我覺得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想想兒子,安慰自己,只要把他培養出息了,

我受的這點苦,就算不了什么。重生前不久,我也是用同樣的手段,

威脅那些曾經享受過我“特殊服務”的富太太們。告訴她們,如果不幫我搞到這張票,

我就把她們那些不堪的秘密公之于眾。她們的丈夫,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丟不起這個人,只能咬著牙替我辦了這件事。拿到票的那天,她們讓我跪在冰冷的泳池邊,

直到膝蓋的溫度快要將池邊的薄冰融化,才把票扔給我。我的膝蓋因此被凍傷,腫得像饅頭,

鉆心地疼,連續三天都無法正常站立。但那時候的我,甘之如飴。如此珍貴的一張票,

是用我的尊嚴和血淚換來的。重來一次,我怎么可能還會把它白白送給那只白眼狼?不過是,

逗逗他們罷了。此時此刻,我看著錢錦豐那張因憤怒和難堪而扭曲的臉,笑著點頭:「對啊,

你爸那么厲害,是你家的主心骨,是能年入百萬的銷售經理。我相信他肯定能在一天之內,

不,半天之內,就把票給你搞到手。是吧,錢先生?」感受到我眼神里的譏諷和挑釁,

錢錦豐的拳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終還是強壓下怒火。他一把將我拉扯到樓梯間,

壓低了聲音,確定錢棟梁聽不見后,才用一種近乎討好的語氣跟我說話:「依蘭,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這次肯定是有人給你出的餿主意。你是孩子的媽媽,

你怎么可能真的對他這么狠心?你聽我說,這次的冬令營機會,

對兒子來說真的非常非常重要。你再怎么生氣,也不能拿孩子的前途開玩笑啊?!?/p>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優惠券,遞到我面前:「這樣吧,

你之前不是經常喊腰酸背痛嗎?我這里有一張富僑足浴的優惠券,八折的,你拿去用吧,

好好放松放松?!刮毅读艘幻耄S即不可抑制地笑出聲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稿X錦豐,

你可真大方??!一張八折的洗腳券?我用得起嗎?我在你家當牛做馬二十年,為你生兒育女,

操持家務,伺候你全家老小,如何擔待得起你這八折洗腳券的“天大恩惠”???」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底的怒火一閃而過。但很快,

他又強行擠出一副溫柔體貼的表情:「依蘭,別說氣話。等兒子順利出國了,

我就帶你去三亞度假,怎么樣?我們把當年欠的蜜月補回來。你以前不是經常念叨,

說我沒給你一個像樣的蜜月嗎?這次,我們就好好補回來,去你最想去的三亞,住海景房!」

他的口吻和表情,就像在哄一個三歲的小孩子,眼神里卻充滿了勝券在握的得意和算計。

都是我的錯。是我過去二十年毫無底線的卑微和退讓,

才讓他養成了這種可以隨意拿捏我的錯覺。他一句“男主外,女主內”,

我就把家里所有的大事小情全都包攬下來。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每天晚上,

等他應酬回來,不管多晚,我都得強撐著給他按摩捶背。我曾經天真地以為,他是我的依靠,

這個家是我的港灣。一回頭才猛然發現,

自己不過是他騙來的免費保姆、生育工具和情緒垃圾桶。平時周末,

讓他陪我去逛街買件衣服,他都嫌浪費時間。我出門買菜遇到大雨沒帶傘,

打電話讓他來接我,他卻讓我自己冒著雨跑回來,還說我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我晚回家一分鐘,他就劈頭蓋臉地罵我不稱職,不配當媽。抽回紛亂的思緒,

我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他也感受到了我眼神里的輕蔑和疏離,

語氣逐漸變得不耐煩和緊張起來:「不是,羅依蘭,我都已經服軟了,你他媽還想怎么樣?

做人不能太貪心,適可而止吧!」就在這時,「吱呀」一聲,樓梯間的門被推開了。

婆婆像一陣風似的快步走進來,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錢錦豐,然后「噗通」一聲,

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7「依蘭啊——」婆婆老淚縱橫,雙手死死地揪著我的衣角,

聲音哽咽,姿態卑微到了極點,「我的好兒媳,這些年來,

我一直都是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看待的??!只是我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說話不好聽,

才讓你誤會了我的心意?!埂钙鋵嵃。谖倚睦铮惚儒\豐這個親兒子還要親!

所以我才會那么驕縱棟梁,畢竟,他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我對他好,那是愛屋及烏,

是心疼你這個當媽的不容易!」「你平時對棟梁要求嚴格,我就想著,我這個當奶奶的,

就對他好一點,寬松一點,這樣才能平衡一下,對孩子的成長才更有利。所以啊,

我們婆媳倆才會因為教育理念不同,多次產生沖突。其實我心里啊,是想你們好,

想這個家好??!」「媽知道,這些年你受委屈了。媽不是東西,媽給你下跪認錯了!

你就消消氣,原諒媽這一回,把票給棟梁拿回來吧,?。克銒屒竽懔耍 ?/p>

錢錦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后,立刻就要去拉他媽:「媽!你這是干什么?

趕緊起來!她算個什么東西!也值得你給她下跪?」「你給我滾開!你這個不孝子!」

婆婆當著我的面,猛地抬手,狠狠甩了錢錦豐一個響亮的耳光。這演技,這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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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9 01:5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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