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安初見衡蕪便覺得她生的頗得他心,仿佛就是他午夜夢回里期待的女子走到了他面前。
不久她又跌倒在懷中,身體戰勝了理智想要了她?!案宋?,你父親便能安然無恙,
你那定親的夫君也會官途順坦?!焙馐彎娏怂荒槻杷?。不擇手段搞到手后,
他食髓知味:“還不夠,你別回去成親了直接在這里住下。
”衡蕪拿她白玉的小腳丫子不小心踹他臉上。后來,他低三下四求她:“只嫁給我好不好,
此生只娶你一人?!焙馐徶厣?,心如死灰,談不上要報什么仇。負心人到處都是,
敗家子更是常見。她不知費心費力活著要做什么,直到大夫人找上她。1“一個丫鬟而已,
還懷了來路不明的孩子。我們沒必要興師動眾,能生就生。不能,死了也是命。
”衡蕪的夫君蘇硯清,面帶鄙夷說了這么一句話。這句話,一度是衡蕪的噩夢。
她的夫君睡了她的貼身丫鬟使她懷上了孩子,還攔著不讓人請穩婆。
還帶著少女天真的面龐慘白白,汗水浸濕的頭發一小撮一小撮的掛在臉上,嘴唇發紫。
她恐懼的睜著眼睛,嘶吼到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她被人請到后院看到的就是這一副慘狀,
險些昏死過去。她的夫君還能面不改色溫聲勸她別看,別管。一個賤婢而已,
沒什么可在意的。衡蕪嫁給他還不到半年,看著婢女的肚子差不多也是5,6個月大。
他們什么時候開始的?不,不……她抓著奶娘的手,讓她安排救人。終是太遲了,一尸兩命。
彼時衡蕪的父母剛過世,她嫁給蘇硯清時,他跪在父母親面前立下誓言:此生只娶衡蕪一人,
絕沒有第二人。短短三月哄的父親將衡產業陸續交到他手上,
父親蒙受冤屈時他正好又從母親手上拿走了庫房鑰匙。父親在牢獄了突然去世,
母親經受不住沒幾天也去了。頃刻間衡蕪痛失雙親,一直在病中。
家里一應事情都是蘇硯清在管,她才好轉又被重重一擊。昔日閨中好友見她消沉,
勸她眼下情況只能生一個自己的孩子,正兒八經的屬于衡家血脈。
蘇硯清在如何不能虧待自己的嫡子,他眼下掌家,不過苛刻小氣了些。
他那人對自己也小氣的,不舍得花錢。衡蕪成婚時,被蘇硯清給傷著了。很是害怕圓房,
她痛的快要死掉。一直躲避著和他接觸,好友的話盤旋不去。奶娘也一再勸說,她忍了忍。
可是她看著蘇硯清的臉,總是想起自己丫鬟慘死的樣子。只能熄燈,幸好沒兩次她就懷上了,
再也不讓蘇硯清進房門一步。他忙起來倒也是顧不上她,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著。
孩子出生時,衡蕪怕的要死。蘇硯清這時細心的守在她身邊,直到平安生子。
孩子一日一個樣,粉嫩可愛。衡蕪和奶娘帶著一大群丫鬟、婆子圍著他一人轉,
日子過的歡快順暢。小小的孩子捧著一朵小花,顫顫巍巍的撲到衡蕪懷里:“娘親,
花花給你帶。好看!”她的心都融化了,再也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孩子給她帶來的快樂,
讓她日夜都守著小小的人兒,寸步不離。巨變是怎么發生的她不清楚,孩子五歲半時的午后,
她們坐在庭院里看著他抓蝴蝶。下來沖進來說蘇家主死了?,F在是蘇府,再也沒有衡府。
她帶著孩子胡亂的管著那些她一知半解的鋪子、生意。幸得蘇硯清用的還是衡家從前的老人,
沒有換太多的人。她接手時又恢復從前父親的大方,他們干活還算良心。
生活上沒有太大變化,孩子一天天長大卻成了她的心病。十二三歲的少年初長成,
嫌棄她什么都不懂的婦孺,除了來找她要銀兩時出現。旁的時候,別想找到人。
家里的鋪子一間一間的換了銀錢給他還債,庫房里的東西一件件少了下去。
昔日好久見了她立刻流下眼淚,狠心將她手上祖宅和一處莊子拿走了。按月給她生活費,
其余的多一分也沒有。兒子見再也沒有銀子可取,再也沒回家一次。
一兩年總能收到一份希望衡蕪能給他寄些銀兩度日,其余也沒有。
衡蕪不到四十歲便蒼老的不成樣子,奶娘也走了。屋里空蕩蕩的,好友很忙。
一月間難得來看她一次,她給她安排的很好,廚娘、丫鬟各一個。還有一個打雜的仆從,
能干重活。其余的再有別的事情從她的府里調人過來幫忙。她越發的不愛說話,也不想動。
心里還是想著那個小小的孩子什么時候能回來看她一樣,他多么可愛呀,雙手捧著小花。
可是轉眼又是他伸手找她要錢,越要越多。他罵她無用,不知道籠絡他父親。
也不會管理鋪子,沒有盈余。他不想要她這樣的娘親,太丟人。
是不是到了兒子行冠禮的年月了?她收到的卻是一封極其辱罵的信,希望她早日死了去,
好讓他能接受剩下不多的產業。否則真是一文不剩。她一口氣沒上來,心如刀絞。
衡蕪沒想到下還能睜開眼睛,瞧見了母親坐在床前給她拭汗。母親溫婉,
父親一輩子就娶了她一人對她寵愛有加。容顏一直不見老去,**十歲的人還是少女神態。
膚白勝雪,身段妖嬈?!睙苛??怎么看著呆呆傻傻的?”母親眼中關切又帶著焦慮,
伸手過來摸她的額頭“也沒多熱了,快快再去請郎中來看看。
”邊上的丫鬟應聲退了出去找郎中。衡蕪定定看著她。她的母親是不是在天上,
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的容顏。2衡蕪重生了。重生在她剛剛和蘇硯清定親后的一天。
她還沒有從老態的身體和二十幾年的搓磨中醒來,年輕的身體也變的格外沉重。躺在床上,
換了四十多歲的衡蕪老太婆只想說:回來能見到父親、母親固然好。
可是她又有什么能力阻止他們不會死,左右不過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他們就雙雙死了。
想到這里,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她不嫁蘇硯清還能嫁誰呢?父親翻遍了全城適合的男子,
也不過一個蘇硯清最符合。再活一輩子的意義在哪里?更加病懨懨的衡蕪漸漸都起不了床,
面孔蒼白無力,整個人瞧著便是贏弱不堪,在睡夢中也是著好看的眉頭。
“還不見好可怎么辦?”衡蕪的母親靠在自己的夫君懷里,拿絲帕抹著眼淚。
衡老爺又是心疼女兒又是心疼自己的夫人,抱著她輕聲哄著:“蕪兒年紀小恢復快,別擔心。
我這就讓人再去找神醫,哪怕是宮里的御醫也給請來,定要醫好我們女兒?!薄坝t?
”“夫人怎么了?你不……”“蕪兒的親姑姑不是在裴國公府上?
前兩日還來信要蕪兒過去小住,裴公國府上定是有御醫。
”她喜極而泣抓著衡老爺的胳膊搖晃。衡老爺怕拍她,面露難色道:“別急,別急。
蕪兒現在這情況,無法舟車勞頓?!薄霸趺床豢梢??馬車上鋪上厚厚的褥子,而后走水路。
帶兩個力氣大的婆子一路背著,到了裴國公府上自然就能很快好起來?!彼氉灾\劃著,
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似見到孩子痊愈了。也不管衡老爺什么表情,轉身出去招呼人做準備。
衡蕪昏昏沉沉的,被顛來顛去。虛弱的眼睛都睜不開,
她知道爹娘一直在身邊便也安心的睡著。兩天兩夜的行程在她的意識中很模糊,
上輩子似乎沒有這件事,她醒過來已經在裴公國府的暖香閣里,
她的姑姑嫁的是國公府上的二爺。生了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因此對她很是喜歡,
小時候經常接她小住。一應吃住比之親生也不差,甚至超過自己親生的兒子。
衡蕪小時候生的粉糯可愛,性子開朗喜歡粘人。可把她姑姑樂的不行,
整日抱在懷里到處炫耀。裴國公的老太太往日嚴肅是出了名的,見了雪團子都忍不住笑。
一句“太奶奶你是蕪兒見過最最最好看的奶奶?!蓖傻娜婺桨牙咸男亩既诨?,
她比國公府的正經小姐們還要受寵。不過漸漸長大,
外面的人說她總要到國公府打秋風的窮親戚。她心里自卑,
又因她遇見裴玄安一腔少女情絲還沒來得及發芽。
就在后花園里聽見大夫人要娶兒媳婦的標準,無異于秋風掃落葉般。無論姑姑如何催請,
她再也不肯來國公府?!疤棠??”她睡迷糊了,睜眼看見老太太拉著她的手。
要說上輩的遺憾還是很多,她任性是連疼愛她的人都沒再見見?!鞍ィ氵@個小沒良心的。
還認識我老婆子呢?”“太奶奶,嗚嗚嗚……太奶奶我好想您!”她哭喊著,
就撲在老人懷里。姑姑和老太太很疼她,從小就她特別親近兩人。要抱,要摟,
撒嬌耍賴的全用在兩人身上,可以說爹娘都沒有得到?!鞍ミ希业男母?,別哭別哭。
看把孩子委屈成什么樣,你以后都住在太奶奶這,我看誰還敢欺負我的蕪兒。
”老太太說的擲地有聲,衡蕪病中嬌弱,臉蛋瘦的小巧玲瓏,
如今嬌弱的撲在人懷里簡直要了人命。裴玄安領著醫師進來,
瞧見了兩年不見的小姑娘被祖母抱在懷里,病懨懨的惹人憐愛的樣子。瘦的眼睛顯得很大,
烏黑黑的全神貫注的看著人仿佛她的世界,眼里的人就是她的全部。
迷迷糊糊的樣子抓著祖母,見著人多還躲了起來。像只受驚的小白兔子,懵懵懂懂。
酥麻的癢意從指尖蔓延到心底,裴玄安很想將人摟到懷里感受下?!岸艰浦墒裁??
全都趕出去,讓太醫好好看看?!崩咸珦е?,下令趕人。
衡老爺早早派人遞信給自己加妹子,不想引起注意。照理說帶著病人上門終是不妥,
沒想到船才靠岸是老太太派人來接。直說都病成這樣,也不知道心疼。他們被一通訓斥,
之后就都聽憑老太太安排。太醫診脈后,開了藥說先吃著,兩日后再來看看。
裴玄安送人出去,想到什么又轉身進了院子。透過窗戶,那粉玉的抱著祖母耍賴不肯喝藥。
往日嚴肅端正的祖母,溫軟的勸著不假她人之手給她喂藥。好容易喝了藥,她咕嚕幾句什么,
又睡下了。錦被里的人,安靜躺著的時候像是落在房間的小精靈,一不小心她就飛走了,
再也見不到。他握緊了拳頭,眼眸沉了沉。想到什么,扯著嘴角笑了下。床上的人睡熟了,
他并未進去帶著人也走了。衡蕪喝了兩天藥到底清醒了過來,
老太太、姑姑輪番無微不至的關懷。羞的她覺得再不好起來,罪大惡極。這日好容易避開人,
躲在小花園里發呆?!霸谶@扯花?”男人低沉的聲音驚的她瞪大眼睛望著他,回不過神。
裴玄安又長高了很多,深黑的衣飾帶著神秘和威壓。旁人很難注意到他俊逸的五官,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額頭寬闊,標準的劍眉?!吧盗??”他修長的手指點著她的額頭。
“痛,痛。”衡蕪捂住額頭,想要避開他。結果不知怎么就倒在他懷里,
這下子撲騰的更厲害了。男人存著逗弄的心思,柔軟帶著清甜馨香的身子入懷,
就讓他青筋暴起?;艁y中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地方被裴玄安占了便宜?!氨砻迷趤y動,嗯!
”他噴灑的氣息在耳邊令衡蕪更加驚嚇,畢竟上輩子,上輩子……她眼眶瞬間紅了,
死死咬著唇才沒有哭出來。卻也說不出來話來,
奇怪的是她想起蘇硯清害怕的情緒居然在裴玄安這里想要他抱的更緊。是委屈,
為什么會委屈?衡蕪陷入懷疑,她不抗拒裴玄安的觸碰?想到自己都死過一次,
上輩子加這輩子比裴玄安還要大呢。她轉動眼珠子,忽然雙手攀上男人脖子。
湊上男人的薄唇,胡亂的啃咬。裴玄安被驚到了,小姑娘如此大膽。
上一秒還一副碰了要死要活的樣子,下一秒竟然不管不顧吻,不這是啃。他掃了下周圍,
護住懷里的人不讓別人瞧見,暗示侍衛守著。轉身將準備要撤離的人按住低頭吻的更深,
掐著細腰的微微用力,吃痛的衡蕪張開嘴就被強勢的占領?!罢腥橇司拖肱?,呵呵,
你跑不掉了?!迸嵝卜砰_她,趁著她喘氣說了句,不待她張口想要辯解又被吻住。
多活一輩子的衡蕪是沒有被吻過,她開始怕蘇硯清,后來嫌棄。裴玄安吻著吻著手也不老實,
衡蕪暈乎乎,酥麻感遍布全身,整個人軟的不像話。根本沒有阻擋的分毫力氣。
更新時間:2025-05-09 01:45: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