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異的面試暴雨砸在寫字樓玻璃幕墻上時,我正對著電梯鏡面補口紅。
深紅色唇膏在蒼白的唇上洇開,像道新鮮的傷口。電梯顯示屏跳動的數字映在瞳孔里,
17樓,那個叫"環宇生物"的公司,正用每月三萬的薪資誘惑我踏入未知。
"叮——"電梯門開合的瞬間,穿香奈兒套裝的女人擦肩而過,
她耳墜上的鉆石在廊燈下劃出冷光。我攥緊簡歷的手心沁出汗,指節因用力泛白。
走廊盡頭的玻璃門后,前臺小妹正對著手機笑,屏幕藍光映得她妝容慘白,
像極了昨晚新聞里那個溺亡的女孩。"蘇晚小姐?"甜膩的聲音打斷思緒。
前臺不知何時站在面前,她頸間的銀鏈刻著字母"J",尾墜是枚微型沙漏。
這個標志在招聘網站見過,據說代表"時間的見證者"。"這邊請。"她轉身時,
我瞥見她后頸有塊蝴蝶形狀的胎記,邊緣呈不規則鋸齒狀,像被什么東西啃噬過。
會議室飄著若有若無的薰衣草香。
圓形會議桌旁坐著三個人:左側穿白大褂的男人指尖敲著鋼筆,
中間戴金絲眼鏡的女人正在翻我的簡歷,右首那位西裝革履的男士把玩著一枚銀色懷表,
表盤上蝕刻著復雜的齒輪紋路。"蘇小姐曾在精神病院擔任護理員?"金絲眼鏡突然開口,
聲音像冰錐劃過玻璃。我點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三年臨床經驗。
""那么你如何理解'記憶的不可靠性'?"白大褂男人突然插話,
鋼筆尖在桌面敲出急促的節奏。"記憶是經過大腦加工的敘事,"我直視他鏡片后的瞳孔,
"就像破碎的鏡子,每片碎片都映著不同的真相。"懷表男士突然笑了,他打開表蓋,
里面嵌著張泛黃的照片:"蘇小姐見過這個女孩嗎?"照片里的少女穿著藍白校服,
站在櫻花樹下比耶。她頸間的銀鏈晃著微光,鏈墜是枚微型沙漏——和前臺小妹的一模一樣。
我喉嚨突然發緊,想起昨晚新聞里那個失蹤的女大學生,她后頸也有塊蝴蝶形胎記。"抱歉,
沒見過。"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懷表男士瞇起眼睛,表蓋"咔嗒"合上:"面試結束,
三天內等通知。"第二章 被篡改的記憶深夜的出租屋猶如一口密封的棺材,
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樹影,
指尖不自覺地撫過后頸那道隱秘的疤痕——七年前那場慘烈的車禍,奪走了父母的生命,
卻在我后頸留下了一道鋸齒狀的傷,宛如一只垂死的蝴蝶,永遠停駐在了我的皮膚上。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一個未知號碼發來一段視頻。我滿心疑惑地打開,
畫面里竟是今天的會議室。鏡頭從天花板的通風口向下俯視,我正坐在圓桌邊緣,
對面的懷表男士舉起一把槍,槍口正對準我的眉心,黑洞洞的槍口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嘴。
“砰——”視頻在槍響的瞬間黑屏,只剩下一片刺眼的白色。我猛地坐起,
冷汗已經浸透了睡衣,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仿佛隨時都要破胸而出。
浴室里傳來斷斷續續的水滴聲,我踉蹌著起身,走進浴室,鏡中倒映出我后頸的胎記,
在浴霸的暖光里泛著詭異的粉紅,邊緣的鋸齒狀紋路竟和前臺小妹的胎記一模一樣,
宛如一對孿生的蝴蝶。凌晨三點,萬籟俱寂。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摸到環宇生物的玻璃門前,
猶豫片刻后,將手指按在了指紋鎖上。令人驚訝的是,鎖體竟“滴”的一聲亮起了綠燈,
門緩緩打開。走廊盡頭的實驗室透出一絲微光,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我驚恐地捂住了嘴——白大褂男人躺在地上,
胸口插著一支注射器,標簽上赫然寫著“記憶重構劑”。
“蘇晚......”他喉嚨里涌出血沫,聲音微弱得像是風中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
他顫抖著手指向冷藏柜,
眼中滿是哀求:“看看......7號標本......”我強忍著恐懼,走到冷藏柜前,
緩緩打開柜門。玻璃柜里凍著一顆人腦,標簽上貼著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人竟然是我,
穿著藍白校服,頸間掛著那枚沙漏銀鏈,笑容燦爛如初。
照片背面用紅筆寫著:“實驗體403,記憶清除第17次?!边@一行字如同一記重錘,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讓我感到一陣眩暈。冷藏柜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打破了實驗室的寂靜。我踉蹌著后退,不小心撞翻了實驗臺。散落的文件里,
一份泛黃的研究報告引起了我的注意,標題是《關于創傷性記憶的循環重構》,
而署名竟然是七年前車禍中“喪生”的父親。這一刻,
我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
切都變得撲朔迷離......第三章 時間的囚徒冷藏柜的紅色警報燈在幽暗中瘋狂閃爍,
如同一只警惕的眼睛。我踉蹌著后退,后腰撞上實驗臺邊緣,掌心被散落的玻璃碴扎得生疼。
泛黃的研究報告從文件夾中滑落,紙頁上“蘇明遠”的簽名刺入瞳孔——那是我父親的字跡,
筆跡力透紙背,仿佛要將七年前的真相刻進紙里。“原來你醒了。
”懷表男士的聲音從陰影中滲出,像條冰冷的蛇纏上后頸。他轉動表蓋,
齒輪發出細碎的蜂鳴,整個實驗室的白熾燈突然轉為幽藍,墻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公式,
那些符號我在父親的筆記本里見過,是他失蹤前研究的“記憶錨點”理論。
我盯著他袖口滑落的皮膚,
后頸那枚蝴蝶胎記正在藍光中微微發燙——和我鏡中的印記分毫不差。他掀開懷表,
表盤內側刻著一行小字:“第17次循環,倒計時03:47”?!澳闶钦l?
”我握緊試管碎片,鋒利邊緣抵住他咽喉,“為什么有我父親的研究?”“我們是同一類人。
”他不躲不閃,眼中甚至帶著憐憫,“七年前那場車禍,是環宇生物的‘時間循環計劃’。
你父親是首席研究員,而你......”他指尖掠過我后頸,“是第17號實驗體,
負責驗證創傷記憶的可重構性。”記憶突然閃回:車禍當晚,父親把我推進防空洞時,
他后頸也有同樣的胎記。防空洞墻壁刻著“403”字樣,而現在,
實驗室編號牌上的數字正在詭異地扭曲,從“17”變成“403”。
“那些失蹤的女孩......”我想起新聞里的受害者,她們都戴著沙漏銀鏈,
“都是實驗體?”“是你的‘前身’?!彼赶蚶洳毓瘢?/p>
第1到第16號標本的腦溝回里都有黑色斑塊,“記憶重疊會導致神經壞死。但你不一樣,
蘇晚,你是第一個能撐過17次循環的人?!笔謾C在口袋里震動,是母親的號碼。
鎖屏壁紙突然變成黑白——那是車禍前一周的家庭合照,三人后頸都有蝴蝶胎記。
照片里的我舉著沙漏銀鏈,鏈墜內側刻著:“循環開始,尋找出口”。
“不可能......”我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試劑架,紫色的記憶重構劑在地面蜿蜒,
像條正在死去的蛇,“我明明在精神病院工作......”“那是第12次循環的人設。
”他舉起懷表,表盤紅光閃爍,“每次清除記憶前,
我們會為你植入新身份——護士、學生、求職者。
但你的胎記......”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和我們一樣,是跨循環的錨點。
”實驗室天花板傳來腳步聲,是高跟鞋敲擊地面的“噠噠”聲,
和面試時擦肩而過的香奈兒女人步伐一致。我猛地抬頭,看見通風口垂下的監控鏡頭,
紅點正在閃爍——原來每次循環,都有人在暗處 Watching?!疤K晚!
”他突然大喊,懷表齒輪咬合聲震耳欲聾,“看看時鐘!
”墻上的電子鐘不知何時停在03:47,秒針逆時針轉動。我后頸的胎記火燒般劇痛,
眼前閃過無數碎片:第3次循環里,我在櫻花樹下接過銀鏈;第7次循環,
更新時間:2025-05-09 01:3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