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陸家流落在外的真少爺。他們找回我,不是為了彌補二十年的親情虧欠。
只因那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病重,急需我的骨髓續命。陸家人眼神里的輕蔑像刀子一樣扎人,
把我當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移動血庫。他們不知道,我帶著二十年的仇恨,
和足以摧毀陸家的證據而來。手術室前,我拔掉針頭,冷笑:“你們要的不是骨髓。
”“是命!”京城,陸家,我來了,帶著地獄的火焰,送你們萬劫不復。01電話接通,
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傲慢的聲音,仿佛施舍一般:“喂,是秦風嗎?”“我是。
”“我是陸氏集團陸振國董事長的秘書。經過我們的初步調查,
我們懷疑你是陸家當年失散在外的少爺?!迸貢D了頓,
似乎在等我表現出受寵若驚或者欣喜若狂,但她失望了。我的沉默讓她有些不耐,
語氣也失了那份刻意維持的矜持:“是這樣的,陸子軒少爺,也就是你弟弟,
他現在病得很重,是白血病,急需骨髓配型。我們希望你能立刻來一趟京城。
”她的話語輕飄飄的,仿佛只是在通知我去領一件無關緊要的快遞,而不是關乎一條人命,
或者說,一個“失散多年”的親人。弟弟?骨髓庫吧。我心中冷笑?!爸懒恕?/p>
”我淡淡應了一句,不等她再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陸家,陸振國,陸子軒。這些名字,
像一根根淬毒的鋼針,扎在我心頭最隱秘的角落。腦海中,
“暗影”組織早已傳來的絕密資料,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我,秦風,才是陸家真正的血脈。
而那個躺在病床上,享受著錦衣玉食,等待著我的骨髓去救他狗命的陸子軒,
不過是當年陸家那個貪婪保姆趙秀蘭的親生兒子。一場精心策劃的偷梁換柱,
只為了陸家的顏面,以及一個健康的“繼承人”?,F在,這個冒牌貨病了,
他們才想起了我這個被他們遺棄在貧民窟的“真少爺”。不是為了親情,不是為了彌補。
僅僅因為,我的骨髓,能救他們的寶貝疙瘩。我,在他們眼中,
只是一個會走路的、有利用價值的“骨髓庫”罷了。可笑!回憶的閘門一旦打開,
那些被刻意壓抑的畫面便爭先恐后地涌現。最深刻的,
是被陸家人雇傭的那幾個兇神惡煞的打手,他們把我堵在骯臟的巷子里,
冰冷的鐵棍抵著我的肋骨,警告我“安分守己,不該想的別想,
否則讓你和你那個病癆鬼媽一起消失”時的屈辱與不甘。那時我才十幾歲,
瘦弱得像根豆芽菜,只能死死咬著牙,任憑他們的唾沫星子噴在臉上。還有母親,
她臨終前緊緊抓著我的手,嘴唇翕動,卻發不出清晰的聲音,
只有那雙眼睛里滿含的血淚與不甘,深深烙印在我的靈魂深處。她一定有很多話想說,
關于我的身世,關于陸家的無情??上?,她沒能撐到那一天。這些畫面,這些恨意,
早已在我心中磨礪成最鋒利的一把刃,時刻準備著飲血。我拿起另一部加密手機,
撥出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恭敬的聲音:“冥王。”“影子,
啟動‘巢穴清理’計劃A階段?!薄笆?,冥王?!薄拔?,親自入局?!蔽已a充道。陸家,
這個腐朽、骯臟、建立在無數罪惡之上的所謂豪門,我要親手將它連根拔起,
讓它在我面前徹底化為飛灰。他們不是要我的骨髓嗎?好,我就給他們一個“驚喜”。
一個讓他們永世難忘的“恩賜”02我站在陸家的黑漆大門前,像個誤入童話世界的乞丐。
“這浮夸的審美,嘖?!蔽以谛睦镟止?,臉上卻努力擠出一個帶著幾分怯懦和好奇的笑容。
一個穿著考究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替我拉開了車門,是陸振國的秘書。
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眼神里那點輕蔑藏都藏不住,但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足:“秦風先生,
請跟我來,老爺和少爺已經在等您了?!蔽腋┻^花園,
走進那棟傳說中價值數十億的別墅。主位沙發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
鷹鉤鼻,薄嘴唇,眼神銳利得像要穿透我的五臟六腑。這就是陸振國,陸家的掌舵人。
旁邊一個稍小些的沙發上,斜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二十出頭的年紀,
眉眼間有幾分與陸振國相似的刻薄。他穿著真絲睡袍,下巴微微揚起,
用一種混合著鄙夷和不耐煩的眼神瞥了我一眼,那目光,
活像在看動物園里剛運來的新奇猴子,又或者是一件即將被拆解利用的零件。這就是陸子軒,
那個需要我骨髓的“弟弟”。客廳里還零零散散坐著幾個男女,衣著光鮮,珠光寶氣,
看我的眼神各不相同,有好奇,有審視,有掩飾不住的輕蔑。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時不時發出一兩聲自以為隱蔽的輕笑,聲音不大,卻像針一樣扎人。陸振國清了清嗓子,
聲音帶著久居上位的威嚴:“秦風是吧?一路辛苦了。我是陸振國,這是你弟弟,子軒。
”我連忙點頭哈腰,臉上堆滿局促不安的笑:“陸、陸老爺子好,子軒弟弟好。不辛苦,
不辛苦?!标懽榆幚浜咭宦?,別過頭去,連個正眼都懶得給我。隨后,
我被那個中年管家模樣的男人帶到了二樓一個房間。房間不大,陳設簡單,
就在傭人房的隔壁。窗戶外面是后院的墻角,看不到任何風景。而我無意中瞥見,
走廊另一頭,陸子軒那間臥室的門半開著,里面奢華得像個小型宮殿。這對比,
還真是赤裸裸。晚飯的氣氛更是詭異。長長的餐桌,鋪著雪白的桌布,擺滿了精致的菜肴,
每一道都像藝術品。陸振國坐在主位,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
時不時“語重心長”地跟我說話:“秦風啊,你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都是陸家的錯,
沒有早點找到你。不過你放心,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彼D了頓,
目光掃過病懨懨的陸子軒,繼續道:“子軒這孩子,從小身體就不好,是我們陸家的心頭肉,
也是陸家未來的希望。血濃于水,你們是親兄弟,以后要相互扶持?!蔽业椭^,
扒拉著碗里的米飯,連聲應道:“是,是,陸老爺子說的是。我會好好照顧子軒弟弟的。
”陸子軒坐在我對面,許是聽了陸振國的話,越發不痛快。他突然“哎呀”一聲,手一歪,
他面前那碗熱氣騰騰的菌菇湯,“嘩啦”一下,大半都潑灑了出來,湯汁濺了我一身。
滾燙的湯汁隔著薄薄的T恤燙在皮膚上,火辣辣的疼?!笆只恕?/p>
”陸子軒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嘴角卻帶著一絲得意的壞笑,眼神挑釁地看著我。
周圍的幾個旁支親戚,想笑又不敢笑,表情都有些扭曲。陸振國眉頭微皺,
但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子軒,怎么這么不小心。還不快叫傭人來收拾一下,
帶秦風去換身衣服。”語氣里聽不出半分責備。我強忍著燙傷的刺痛和心底的怒火,
臉上卻擠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手忙腳亂地用餐巾擦拭著身上的湯漬:“沒事,沒事,
子軒弟弟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來就好,不麻煩大家。
”我表現得對這種豪門生活完全手足無措,對陸振國的“關懷”感激涕零,
對陸子軒的刁難則選擇了逆來順受。甚至,在傭人手忙腳亂地收拾殘局時,
我還主動湊到陸子軒身邊,小心翼翼地問:“子軒弟弟,你身體怎么樣?醫生怎么說?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努力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充滿了一個“哥哥”對“弟弟”的擔憂和渴望親近。
陸子軒被我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一愣,隨即更加厭惡地皺起眉頭,
不耐煩地揮揮手:“滾開,別煩我!一股窮酸味!”我“受傷”地低下頭,眼圈微微泛紅,
活像一只被主人嫌棄的小狗。這一晚,
我將一個渴望親情、對豪門充滿好奇又有些自卑的“土包子”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陸振國看在眼里,眼神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他要的,
或許就是一個聽話、好控制的“骨髓提供者”。夜深了。
我從床底摸出一個經過特殊改裝的超薄筆記本電腦,屏幕的光調到最暗。
指尖在鍵盤上飛速敲擊,發出的聲音輕微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一行行加密指令通過特定的渠道發送出去?!坝白?,
陸氏集團三大核心業務板塊:地產、金融、新能源,
我要它們未來三個月內所有異常資金流動的詳細報告,以及與陸家核心成員相關的賬戶往來。
重點關注陸振國和他那幾個手握實權的兄弟子侄。”“另外,陸家那個老保姆趙秀蘭,
二十四小時給我盯緊了,她的一舉一動,見過什么人,說過什么話,我都要知道。這個女人,
是揭開當年真相的關鍵棋子?!薄白詈?,把陸振國書房和陸子軒臥室的監控權限,
無聲無息地接過來?!敝噶畎l送完畢,我合上電腦,重新塞回床底。03這天上午,
陸振國的秘書,那個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秦風先生,陸董今天有個集團內部的投資會議,他特許您旁聽,
熟悉一下公司的運作。”我受寵若驚地睜大眼睛,連連擺手:“我、我哪懂這些啊,
別給陸董添亂了?!泵貢男θ莶蛔儯鄣啄墙z輕蔑更濃了:“陸董也是一番好意,
您就當去見見世面?!蔽疫@才“哦哦”點頭,
局促不安地跟著他來到陸氏集團總部頂層的一間豪華會議室。
長長的會議桌旁已經坐了不少人,個個西裝革履,神情嚴肅。陸振國坐在主位,見我進來,
只是微微頷首。會議討論的是一個位于非洲的鉆石礦投資項目。一個三十多歲,
戴著金絲眼鏡,顯得有些浮夸的男人正唾沫橫飛地介紹著項目前景,
PPT上的數據一個比一個誘人。我從旁人的低聲議論中得知,他叫陸明輝,
是陸振國的一個侄子,在集團里負責海外投資業務,野心不小。
秘書給我安排在最末尾的位置,還“貼心”地遞給我一份項目概要,薄薄幾頁紙,
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宣傳語。我低頭翻看著,腦子里卻是我昨晚從“暗影”那里得到的,
況的加密報告——部落沖突頻發、當地政府腐敗且政策極不穩定、所謂的環保評估漏洞百出,
更別提那虛高的儲量預估。陸明輝講完,一臉得意地看向陸振國:“大伯,
這個項目一旦拿下,我們陸氏未來十年的利潤都能翻一番!”會議室里響起一片附和之聲。
我看著手中的概要,又想起“暗影”報告里的那些觸目驚心的細節,猶豫了片刻,
然后怯生生地舉了舉手。所有目光瞬間集中在我身上。陸明輝不悅地皺眉:“你有什么事?
”我縮了縮脖子,聲音小得像蚊子哼:“我……我就是看不太懂。
上面說當地政策支持……可我以前在、在工地搬磚的時候,聽工頭說過,有些地方的政策,
說變就變,會不會……”“還有這個環保評估,說得很簡單。我記得以前看過新聞,有些礦,
要是環保不過關,罰款會很嚇人,還會影響名聲……”我話說得顛三倒四,
一副沒見過世面又想強行表現的樣子?!班坂汀庇腥藳]忍住笑出了聲。
陸明輝的臉瞬間漲紅,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厲聲斥道:“你懂什么!一個在貧民窟長大的,
知道什么是海外投資嗎?知道什么是環保評估嗎?別在這里不懂裝懂,擾亂會議秩序!
”我嚇得一哆嗦,連忙低下頭:“對、對不起,我就是瞎說的,
我什么都不懂……”陸振國一直沒說話,此刻卻抬了抬手,制止了陸明輝。
他那雙鷹隼般的眼睛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明輝,
秦風提出的這兩點,讓人去重新核實一下,務必仔細。”陸振國緩緩開口,語氣平靜,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陸明輝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甘心地應了聲:“是,大伯。
”但他看我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會議暫時中止,等待核實結果。一個小時后,
派去核實的人臉色蒼白地回來報告,結果與我“瞎說”的擔憂驚人地一致。
如果不是提前發現,強行推進項目,陸氏集團不僅可能血本無歸,
還將面臨天價罰款和國際聲譽的毀滅性打擊。會議室里鴉雀無聲。陸振國再次看向我,
眼神里第一次帶上了一絲真正的審視,不再是那種看“骨髓庫”或者“土包子”的目光。
他沉吟片刻:“秦風,你是怎么想到這些的?
”我立刻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陸、陸老爺子,我真是瞎蒙的。
就是……就是以前在外面打零工,幫一些小公司整理過類似的資料,聽他們抱怨過這些風險,
所以……所以就胡亂聯想了一下,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我這番“解釋”,
既合理化了我的“靈光一閃”,又把自己擺在了“碰巧知道一點皮毛”的低姿態。
陸振國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沒再追問。但陸明輝卻因此事在陸振國面前大大失分,
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散會后,我故意在陸明輝沮喪地離開時,“不經意”地與他擦肩而過,
低聲說了一句:“明輝哥,你別太難過,那個項目資料我看過幾眼,
好像……好像有另一家叫‘金鼎國際’的公司也在搶,
他們手段可黑了……”陸明輝猛地停住腳步,銳利地看向我。
我適時地露出“說漏嘴”的驚慌表情,捂著嘴搖搖頭,快步溜走。當晚,
影子就按照我的指示,匿名向陸明輝的私人郵箱發送了一份“金鼎國際”的“黑料”,
里面詳細描述了金鼎國際如何通過不正當手段排擠競爭對手,
并附上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鏈”,直指他們這次也準備用類似手段對付陸氏。當然,
這個“金鼎國際”覬覦鉆石礦以及所謂的“黑料”,都是我精心編造的。我知道,
以陸明輝急于表現、挽回顏面又自作聰明的性格,他一定會跳進這個坑。果不其然,
接下來的幾天,陸明輝開始私下調動自己部門的資源,鬼鬼祟祟地調查“金鼎國際”,
試圖抓住對方的“把柄”反戈一擊。結果,他沒查到“金鼎國際”任何問題,
反而因為違規動用公司資源、進行不正當商業調查,被他部門的副手抓住了實錘,
直接捅到了陸振國那里。陸振國勃然大怒,當著所有高管的面,將陸明輝罵得狗血淋頭,
直接暫停了他的一切職務,勒令他閉門思過。04陸明輝的倒臺,激起了層層漣漪。
先是陸明輝之前負責的幾個地產項目爆出嚴重的工程質量問題,
業主拉著橫幅堵在公司門口的照片,一夜之間傳遍了京城各大媒體的角落。緊接著,
他曾力推的一個新能源合作方,突然被爆出資金鏈斷裂,連帶陸氏的投資也可能打了水漂。
一時間,陸家上下風聲鶴唳。一次家庭晚餐后,他單獨把我叫進了書房?!扒仫L,
”他呷了口茶,目光銳利如鷹,“明輝那個非洲鉆石礦的事情,你當初是怎么看出來的?
”我心里一緊,知道這老狐貍開始起疑了。
但我臉上依舊是那副憨厚又帶點怯懦的表情:“陸老爺子,我……我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以前在工地上,聽那些老師傅們聊天,說什么海外的買賣,坑多。他們說得多了,
我就……我就記住了幾句。”我偷偷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眉頭微蹙,
似乎在掂量我話里的真假。“是嗎?”他拖長了語調,“那你運氣倒是不錯?!睆哪翘炱?,
我敏銳地察覺到,別墅里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他們穿著和普通保鏢無異,但眼神更加警惕,
行動也更加隱秘。其中一個寸頭,眼角有道淺疤的男人,
總是不遠不近地“出現”在我視線范圍內。監視我?陸振國,你終于還是不放心了。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
更新時間:2025-05-08 23:5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