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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梧桐·深宮棋局 林予辛 8618 字 2025-05-08 21: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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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朱墻血色我跪在尚服局冰冷的青磚地上,繡著金鳳的裙裾在膝前鋪開一片血色。

三日前那場秋雨洗過的宮墻格外鮮紅,像極了我記憶里燃燒的將軍府。"抬頭。

"嬤嬤的藤條挑起我的下巴,我聽見周圍繡娘們倒抽冷氣的聲音。

我知道她們在看什么——我左眼角那顆淚痣,和畫像里懸在鳳藻宮的先皇后一模一樣。

"倒是個美人坯子。"嬤嬤粗糙的手指摩挲著我的臉,

指甲縫里還沾著昨日責打小宮女時留下的血痂,"可惜生得太像那位,怕是活不長。

"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小宮女跌跌撞撞撲進來:"嬤嬤,永壽宮來人了!

太后要看新進的繡樣!"藤條"啪"地抽在我背上:"還不快把你這月的活計呈上來!

"我捧著繡繃的手指微微發抖。梧桐葉上的金線是用父親舊鎧甲熔的,

每片葉脈里都藏著一個"殺"字。這手絕活是跟母親學的,

她總說沈家女兒要會些保命的本事,誰知最后保的是仇人的命。"沈繡娘這手藝倒是稀奇。

"太后染著蔻丹的指尖劃過我繡的梧桐圖,護甲在鳳凰眼睛處輕輕一勾,金線便散開幾縷。

我盯著她小指上那枚翡翠戒指——元熙三年冬夜,就是這只手將朱砂筆擲在父親的血書上。

殿內沉水香熏得人頭暈,我數著地磚上蟠龍紋的鱗片,突然聽見珠簾嘩啦一響。

"母后又在調教新人了?"玄色龍紋靴踏過光影交界處,腰間玉佩竟未發出絲毫聲響。

我死死盯著青磚縫隙里自己的倒影,看著那道修長影子越來越近。十年前雪夜里,

那個披著狐裘的少年也是這樣,踏著滿地支離破碎的月光向我走來。"這丫頭繡的梧桐,

倒讓哀家想起些舊事。"太后的護甲突然掐進我肩膀,"皇帝瞧瞧,可眼熟?

"一片梧桐葉飄落在我散開的鬢發間。我聽見衣料摩挲的聲響,帶著龍涎香的氣息越來越近,

直到那雙繡著暗云紋的靴尖停在我眼前。"抬頭。"他的聲音比那年雪夜低沉許多,

卻同樣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儀。我緩緩抬眼,從玄色衣擺上張牙舞爪的金龍,

到腰間那枚缺了一角的羊脂玉佩,最后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暮色透過雕花窗欞落在帝王眉間,那粒朱砂痣艷得驚心。

我袖中的銀針滑到指尖——就是這張臉,十年前在火場里將半塊玉玨塞進我染血的手心。

"確實像。"他忽然俯身,龍涎香混著墨香籠罩下來。我看著他垂落的發絲掃過繡繃,

忽然發現他后頸有道陳年疤痕,形狀像極了父親常用的那支狼毫筆。

太后冷笑一聲:"皇帝如今連個繡娘都要細看?""母后說笑。"寧嶼川直起身時,

一片梧桐葉從我發間飄落,正蓋住繡繃上那只浴火鳳凰,"霜降將至,

兒臣不過想找人補補《山海經》里的殘頁。"殿內霎時寂靜。

我聽見自己血液沖刷耳膜的聲音,太后護甲刮擦扶手的聲音,

還有窗外那片梧桐葉打著旋兒落地的聲音。"準了。"太后突然將茶盞重重一擱,

"只是這丫頭眼神太活泛,哀家得讓李嬤嬤好好教教規矩。"我被兩個粗使嬤嬤拖出殿外時,

余光瞥見寧嶼川摩挲玉佩的動作。那是我們之間的暗號——十年前他救我出火場時說過,

若再見時他摸三下玉佩,便是危險將至。李嬤嬤的柴房比想象中干凈。

稻草堆里甚至鋪著嶄新的棉褥,小幾上還擺著熱氣騰騰的姜茶。

老嬤嬤鎖門時壓低聲音:"姑娘別怕,老奴是陳太醫的家姊。"我盯著窗欞外漸沉的暮色,

摸向懷中溫熱的玉玨。當年那個雪夜,少年天子將半塊玉玨塞給我時說:"沈姑娘,

活著才能看見真相。"藏書閣的臺階結了薄霜。推開雕花門時,

月光正落在一卷攤開的《刺客列傳》上。墨跡新鮮的批注力透紙背:"豫讓漆身吞炭,

不過困于執念。"旁邊還擱著盞琉璃燈,

燈芯特意多捻了一股——是沈家軍傳遞安全信號的舊法。我翻開壓在硯臺下的素箋,

上面寥寥幾筆勾勒著鳳藻宮的布局。某個角落被朱砂圈出,

旁邊小楷注著:"元熙三年臘月初八,子時。"窗外傳來打更聲,我摩挲著玉玨上的齒痕。

父親臨終前用血寫的"寧氏負我"四個字還歷歷在目,可若寧嶼川真是仇人,

為何要冒險留我性命?又為何在批注里寫"困于執念"?"姑娘安歇了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險些打翻燈臺。門外立著個眉眼伶俐的小宮女,

手里捧著疊干凈衣裳:"奴婢奉李嬤嬤之命來送換洗衣物。"我接過衣裳時,

摸到夾層里有硬物。待小宮女退下后展開一看,

是把精巧的匕首——刀柄上刻著沈家軍的鷹隼標記,刀刃卻已經鈍了。枕著玉玨入眠時,

我夢見十年前那個雪夜。火光中父親將我推入密道,母親最后的呼喊混著梁柱倒塌的轟鳴。

而在所有記憶碎片里,最清晰的卻是那雙戴著玉扳指的手——如今想來,那枚扳指內側,

似乎刻著個"謝"字。太后母家,正是姓謝。第二章 金籠疑云(上)「藏書閣的秘密」

藏書閣的第三根紅柱上有道陳年劍痕。我借著整理書卷的時機,

指尖撫過那道凹凸不平的痕跡——寬度與父親那把被繳的湛盧劍分毫不差。

"先帝在此處斬過一名刺客。"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我險些碰倒燈臺。

皇帝不知何時立在陰影里,玄衣上的暗紋在燭火中若隱若現,像蟄伏的龍。"奴婢該死。

"我跪下去時,看見他腰間玉佩的絡子已經褪色。十年前雪夜里,

那個少年就是用這截穗子捆住我流血的手腕。寧嶼川拾起我掉落的銀簪:"沈姑娘的暗器,

倒是比繡花針別致。"簪尖淬著的孔雀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正是師父給的劇毒。

冷汗浸透中衣時,他卻將簪子插回我發間:"藏書閣夜間多鼠,留著防身。

"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回廊盡頭,我才發現《刺客列傳》旁多了冊手札。

泛黃的紙頁上記載著元熙三年冬夜,

禁軍從將軍府搜出的"謀逆證據"——與后來太后母家書房找到的,竟是同樣筆跡。

我指尖發顫,翻到最后一頁,赫然是一幅未完成的畫像。畫中女子眉眼溫婉,

卻和我有七分相似。下方題著兩行小字:"鳳棲梧桐,非梧不棲。""寧負天下,不負卿。

"——是先皇后的筆跡?!纲F妃的試探」晨霧未散時,

李公公尖細的嗓音刺破寂靜:"貴妃娘娘到——"滿身綺羅的美人扶著侍女的手進來,

金步搖在額間晃出一片碎光。她瞥見我手中正在修補的《女則》,

突然冷笑:"當年先皇后最愛讀這個,后來怎么著?"染著蔻丹的指甲劃過書頁,

她湊近我耳邊,聲音壓得極低:"燒得連骨頭都成灰了。"我低頭研磨朱砂,

聽見她壓低聲音:"太后昨日召見了你兄長舊部。"一方素帕飄落案上,

血跡繪著歪斜的宮室圖。"要想活命,三日后御花園送這圖給陳太醫。"貴妃走后,

我在帕子背面發現極淺的針眼。對著陽光細看,

竟是父親獨創的暗碼——"火"字缺了最后一捺,是我們沈家軍當年示警的暗記。

「夜會陳太醫」三更梆子響時,我摸到御花園假山后。月光下陳太醫的官服下擺沾著泥,

遞來的藥包卻散發著與太后寢殿相同的沉水香。"將軍臨終囑托..."他話音未落,

暗處突然射來一支弩箭。我反手甩出銀簪擊落箭矢,

卻見陳太醫喉頭插著半截金步搖——和貴妃白日戴的一模一樣。

假山后轉出提著宮燈的寧嶼川。他踏過太醫尚未冷卻的尸體,

解下大氅裹住我發抖的身子:"現在明白了?"夜風掀起他袖口,

露出手腕上一道猙獰疤痕——和父親常用的那把匕首造成的傷口分毫不差。"你要找的真相,

比血還深。"第二章 金籠疑云(下)「夜半密談」陳太醫的尸體被悄無聲息地抬走,

仿佛從未存在過。寧嶼川的大氅還裹在我肩上,殘留的龍涎香混著一絲血腥氣。

"陛下早就知道陳太醫會死?"我盯著他腕上那道疤,聲音發緊。月光描摹著他的側臉,

投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陰影。他忽然抬手,

指尖掠過我的眼角——那里有一顆與先皇后一模一樣的淚痣。"沈青梧,

"他念我名字時像在品一盅冷茶,"你以為這十年,是誰在保你性命?"我猛地后退半步,

后背抵上冰冷的假山石。"元熙三年冬夜的大火,不是意外。"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融進風里,

"你父親的書房里,藏著一份名單。"遠處傳來巡夜侍衛的腳步聲,

寧嶼川突然將我拉進假山縫隙。狹窄的空間里,我能聽見他平穩的心跳,

和自己紊亂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名單上記錄著太后私通北狄的罪證。

"他說話時氣息拂過我耳畔,"你父親本想呈給先帝,卻被謝家搶先一步,

以謀逆罪抄了沈家滿門。"我攥緊了袖中的銀針:"那陛下為何——""為何不救?

"他冷笑一聲,"當年朕不過是個被軟禁的太子,連自己的貼身侍衛都保不住。

"夜梟的啼叫劃破寂靜,寧嶼川突然掐住我的下巴,

強迫我看向御花園東側的廢井:"那下面埋著三十二具尸骨,都是這些年追查真相的人。

"他的拇指摩挲過我顫抖的唇瓣:"現在,你還想復仇嗎?"「貴妃之死」五更天時,

我被急促的拍門聲驚醒。小宮女滿臉是淚:"姑娘快去看看吧,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歿了!"棲鸞殿里彌漫著濃郁的沉水香。貴妃仰躺在繡榻上,

七竅流血,手里還攥著半塊金步搖——正是昨夜插在陳太醫喉頭的那支。太后端坐在主位,

手里捻著佛珠:"可憐見的,誤食了有毒的胭脂。"我跪在殿角,

看見寧嶼川俯身合上貴妃死不瞑目的雙眼。當他直起身時,玄色衣袖掃過案幾,

一枚翡翠戒指滾落在我腳邊——和太后小指上那枚一模一樣,只是內側刻著個"謝"字。

"傳朕旨意。"寧嶼川的聲音響徹大殿,"貴妃德行有虧,按才人禮下葬。

"太后手中的佛珠突然斷裂,檀木珠子滾了一地。「暗室驚變」當夜我被罰跪在佛堂抄經。

子時的更鼓響過,佛龕后突然傳來機關轉動的輕響。暗門后是一條向下的階梯,

墻壁上插著的火把照出斑駁血痕。最深處的小室里,

白發老者被鐵鏈鎖在刑架上——竟是我以為早已戰死沙場的叔父!"青梧?

"他渾濁的眼珠突然迸發出光彩,"你怎么還活著...不對,快走!這是陷阱!

"身后傳來熟悉的沉水香氣。太后緩步走下臺階,護甲刮過我的臉頰:"哀家就知道,

這老東西一開口,你一定會來。"她抬手示意,侍衛立刻將燒紅的烙鐵按在叔父胸口。

慘叫聲中,太后湊近我耳邊:"告訴皇帝,想要沈家最后一條人命,就拿玉璽來換。

"我咬破舌尖才忍住顫抖:"陛下不會為了一個罪臣——""是嗎?"太后輕笑,

"那為了你呢?"她突然扯開我的衣領,露出鎖骨下方那枚火焰形胎記。

先皇后留下的手札里寫著,這是鳳命之女的標記。「君心難測」我被囚在暗室三日,

直到鐵門再次開啟。寧嶼川獨自站在臺階上,玄衣染血,手里提著太后最心腹的嬤嬤的頭顱。

他踏過血泊走來,劍尖挑斷我腕上繩索的瞬間,一滴溫熱的血落在我眼瞼上。"沈青梧,

"他嗓音沙啞,"朕最后問你一次——""要復仇,還是要真相?

"我仰頭望著這個曾經恨之入骨的男人,忽然發現他眼角有一道新鮮的傷口,正在汩汩流血。

就像十年前,那個在火場里為我擋下橫梁的少年。第三章 毒局(上)「沉水香里的殺機」

太后壽辰這日,永壽宮的沉水香濃得令人窒息。我跪在殿外捧著百鳥朝鳳圖,

聽見貴妃尖細的笑聲穿透錦緞門簾:"臣妾特意尋來昆侖山的雪蟾,聽說能解百毒呢。

"金絲楠木門扉開合的間隙,我看見寧嶼川端坐在太后右下首。他今日著了正紅色龍紋朝服,

腰間卻仍系著那塊殘缺的玉佩。當貴妃捧著描金漆盒獻禮時,

他的指尖在案幾上輕叩三下——是我們約定的警示信號。"放這兒吧。

"太后的護甲劃過漆盒邊緣,"正好皇帝愛喝雪蛤羹。"我盯著太后小指上那枚翡翠戒指,

突然發現戒面內側有道細縫。十年前那個雪夜,闖進父親書房的黑衣人,

手上也戴著這樣一枚會吐暗針的戒指。"沈繡娘臉色怎么這般差?"寧嶼川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不知何時走到我面前,玄色靴尖上沾著一點朱砂,正是我昨日在藏書閣不慎打翻的。

太后將酒盞擲在我跟前:"既然皇帝心疼,這杯賞你了。"琥珀光在白玉杯中蕩漾,

映出我驟然收縮的瞳孔。這杯子與刑部大牢里賜死犯人的制式一模一樣,

杯壁內側還殘留著熟悉的青色痕跡——是鴆羽浸出的"牽機"。「君飲鴆酒」"謝太后恩典。

"我舉杯的右手穩如磐石。父親教過,沈家兒女便是赴死也要挺直脊梁。

杯沿觸及唇瓣的瞬間,一道玄色身影倏然而至。寧嶼川奪過酒杯時,袖中落下一方素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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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8 21: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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