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問靈劫 一只火鍋番茄貓 135463 字 2025-05-08 19:3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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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拍賣陷阱

水晶吊燈在沈清徽的袖扣上折射出冷光,他修長的手指似是無意地掠過古董鋼琴的黑白琴鍵,發出一串不和諧的音符。二樓貴賓室里,謝無咎的指尖正碾碎第三枚監聽芯片,金屬碎屑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像一場微型雪崩。

腕表上的倒計時數字跳動著:【情魄暴走倒計時00:59:23】。謝無咎的視線穿過單向玻璃,落在樓下那個挺拔的背影上。沈清徽今天穿了件墨藍色西裝,后頸處若隱若現的鳳凰紋在拍賣廳的燈光下泛著鎏金光澤——那是被封印的昭雪琴靈在躁動。

"接下來是今晚的壓軸拍品,1742年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拍賣師戴著白手套的手掀開猩紅綢布,"特別的是,這把琴配有一套傳奇的血色琴弦。"

謝無咎的瞳孔驟然收縮成危險的豎線。玻璃展柜里,那所謂的"琴弦"在燈光下泛著妖異的紅光,根本不是羊腸或金屬——那是用沈清徽前世心頭血煉化的誅仙索,每一根都浸透了鳳凰真血。

他的系統面板在雪茄煙霧中閃爍紅光:【警告:血月琴弦即第八塊天音骨,封印著初代琴靈怨氣】。與此同時,樓下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悶哼。沈清徽的手突然按住太陽穴,指節發白,昭雪琴靈在他識海里掀起驚濤駭浪,與血月琴弦產生強烈共鳴。

記憶如毒藤般瘋長。三百年前的誅仙臺上,鎖鏈般的琴弦貫穿他的琵琶骨,謝無咎——那時還是九重天的玄冥仙君,用這誅仙索將他釘在刑柱上。沈清徽記得自己當時在笑,笑得血淚橫流,因為謝無咎剜出他最后一塊天音骨時,指尖在發抖。

"三億。"

謝無咎的舉牌聲驚醒了沈清徽的恍惚。滿場嘩然中,他轉頭看向二樓貴賓室,正對上謝無咎深淵般的眼睛。那人今天罕見地穿了全黑西裝,銀白長發用一根血色發帶束著,左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釘閃著冷光——那是用沈清徽第一世死后的眼淚煉成的法器。

拍賣師的聲音在發抖:"三、三億第一次!"全場權貴都轉頭看向這個瘋子的包廂。謝無咎的伯萊塔在西裝下勾勒出危險弧度,他指腹摩挲著腕表邊緣——那里刻著一行小字:昭雪歷三百七十九年冬。

沈清徽突然輕笑出聲。他優雅地舉起香檳杯,向二樓致意,杯中的液體在燈光下呈現出不自然的猩紅。謝無咎的瞳孔猛地收縮——那是鳳凰血,這瘋子又在用自己的精血喂養琴靈。

"三億第二次!"

記憶的碎片越發清晰。沈清徽看見三百年前的謝無咎跪在誅仙臺暴雨里,用那根挖骨的白玉笛吹《安魂曲》。雨水沖散了血泊,卻沖不散那人銀發上沾著的鳳凰金羽。多么諷刺,當年親手行刑的人,現在要花三億買回刑具。

當拍賣錘即將落下時,沈清徽突然按響了藏在袖中的昭雪琴鑰。一段詭譎的旋律在拍賣廳炸開,展柜里的血月琴弦應聲而顫,竟如活物般扭動起來。安保人員的驚呼聲中,那些琴弦突然暴起,刺穿防彈玻璃直取沈清徽心口!

"清徽!"

謝無咎的失態驚呼被淹沒在混亂中。他直接從二樓躍下,西裝下擺翻飛如鴉羽。沈清徽卻早有準備,昭雪琴靈在他掌心凝成實體,焦尾古琴擋住襲來的血弦,碰撞出刺目火花。

"謝總這么緊張?"沈清徽在刀光劍影中微笑,指尖劃過琴弦奏出《誅仙引》的第一個音符,"三百年前您可不是這樣的。"最后一個尾音化作實質音刃,將最近的三根血弦齊齊斬斷。

謝無咎的白發無風自動,腰間軟劍出鞘時帶起龍吟。劍光如雪,卻不是斬向血弦,而是劈開了沈清徽身后的空間裂縫——那里正探出更多猩紅絲線,每一根都帶著初代琴靈的怨毒。

"你明知道那是陷阱。"謝無咎的聲音壓得極低,劍鋒擦過沈清徽耳際,斬斷一根偷襲的血弦。鳳凰血濺在他蒼白的面頰上,竟像雪地里綻開的紅梅。

沈清徽突然抓住謝無咎的領帶將人拽近,兩人的呼吸糾纏在血腥味里:"我等的就是這一刻。"他的唇幾乎貼上謝無咎的耳垂,"師兄。"

這個久違的稱呼讓謝無咎渾身一僵。三百年來,沈清徽第一次喊他師兄,卻是在這樣的情境下。記憶如潮水涌來——在更久遠的前世,他們還是琴閣弟子時,少年沈清徽總愛這樣湊在他耳邊喊師兄,溫熱的呼吸拂過頸側,像只頑劣的貓。

血月琴弦的攻勢突然加劇。沈清徽的昭雪琴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琴身上浮現細密裂紋。謝無咎的軟劍舞成光幕,卻仍有一根血弦突破防線,狠狠刺入沈清徽肩胛——正是當年誅仙鎖穿透的位置。

"呃啊——!"

沈清徽的痛呼讓謝無咎眼底泛起血色。他一把摟住對方后腰,軟劍脫手化作銀龍,將漫天血弦暫時逼退。借著這個空隙,謝無咎咬破指尖,在沈清徽眉心畫下血符。

"你......"沈清徽的質問被劇痛截斷。血符亮起的瞬間,他看見謝無咎左胸浮現出與自己對稱的鳳凰紋——只是那紋路是倒置的,而且殘缺不全。更驚人的是,謝無咎心口處插著半截白玉笛,正是當年挖骨的那支。

"情魄封印要破了。"謝無咎的聲音沙啞得可怕,他單手解開西裝扣子,露出心口猙獰的傷痕,"血月琴弦在喚醒初代琴靈,我們必須——"

話音未落,被斬斷的血弦突然匯聚成巨蟒形態,朝兩人撲來。謝無咎毫不猶豫轉身將沈清徽護在身下,后背頓時被洞穿三個血洞。沈清徽聞到了熟悉的冷香混著鐵銹味——和誅仙臺那日一模一樣。

"為什么......"沈清徽的指尖沾上謝無咎的血,昭雪琴突然發出刺目金光。記憶的最后一層封印碎裂,他終于看清真相——當年誅仙臺上,謝無咎挖骨時顫抖的手不是因為殘忍,而是因為那支白玉笛正插在他自己心口。每一寸推進,兩人都在共享痛楚。

血月琴弦發出尖嘯,整個拍賣廳開始崩塌。謝無咎的白發在狂風中飛舞,他握住沈清徽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現在,取回你的天音骨。"沈清徽的指尖觸到那截白玉笛,三百年的謎底呼之欲出——謝無咎當年不是挖骨,而是用自己的心頭血將天音骨封印在了體內。

"情魄暴走倒計時00:00:30"

腕表的警報聲中,沈清徽狠狠拔出那半截白玉笛。鮮血噴涌而出的瞬間,謝無咎低頭吻住他,將三百年的思念與痛楚都渡入這個血腥的吻。血月琴弦在接觸到天音骨氣息時突然軟化,如蛇般纏繞上兩人交握的手。

拍賣廳的穹頂徹底坍塌,露出血月當空的詭異天象。在墜落的瓦礫中,沈清徽看見謝無咎笑了,那笑容讓他想起琴閣初遇時,少年師兄在杏花樹下向他伸出的手。

"這次,一起下地獄吧。"謝無咎的白發纏上沈清徽的腕骨,像三百年前他們偷偷系在彼此手上的紅繩。血月琴弦終于認主,化作流光融入沈清徽心口——第八塊天音骨歸位,完整的混沌琴紋在兩人身上同時亮起。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塵埃時,廢墟中只剩下一把完好的斯特拉迪瓦里琴。琴箱里,新生的血色琴弦安靜沉睡,偶爾閃過一抹鎏金光華——那是鳳凰與白龍交織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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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修羅面具

拍賣師的木槌重重落下,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成交!”

話音未落,整個拍賣廳的空氣驟然凝固。

沈清徽的手指還懸在琴鍵上方,指尖微微發涼。他察覺到異樣,抬眼掃視四周,卻發現賓客們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僵硬——不,不是僵硬,而是他們的皮膚開始蠕動、融化。

“謝無咎。”他低喚一聲,嗓音冷冽。

謝無咎早已察覺不對,銀發無風自動,指尖的監聽芯片碎屑還未落地,他的瞳孔已收縮成危險的豎線。

下一秒,所有賓客的面具——那些精心雕琢的貴族假面、優雅微笑的社交表情——全部如蠟般融化,露出底下蒼老腐朽的皮膚。

然后,皮膚也剝落了。

一張張相同的臉暴露在燈光下——天音域大長老的克隆體!

“嘖?!敝x無咎冷笑一聲,白發如刃,瞬間刺穿最近的三具軀體。然而,被貫穿的“人”并未流血,而是噴濺出濃稠的綠色藥液,空氣中頓時彌漫著刺鼻的腥甜。

“小心傀儡血!”沈清徽低喝一聲,猛地一腳踹翻古董鋼琴。

琴箱轟然炸裂,木質外殼如花瓣般展開,露出內里寒光凜冽的劍匣。昭雪琴凌空重組,琴弦不再是普通的絲弦,而是剛剛拍得的血月琴弦——猩紅如血,纏繞著不祥的怨氣。

沈清徽五指一撥,琴音如刀,橫掃而出。

克隆體在音浪中炸裂,綠色藥液如暴雨般潑灑,濺落在地板上,瞬間腐蝕出深坑。謝無咎一把扣住沈清徽的手腕,白發如鞭,卷住水晶吊燈的鎖鏈,借力一躍而上。

“轟——!”

地板塌陷,毒霧蒸騰。綠色藥液化作蒸汽,在半空中扭曲成詭異的全息投影——

【情魄融合度98%...99%...】

沈清徽瞳孔驟縮。

“他們在用我們的情魄喂養琴靈!”

謝無咎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他單手摟住沈清徽的腰,另一只手凌空一劃,銀光乍現,軟劍如龍,斬斷數根襲來的傀儡絲。

“先離開這里?!?/p>

沈清徽卻冷笑一聲,指尖在琴弦上一抹,血珠滲入琴弦,昭雪琴驟然爆發刺目紅光。

“跑什么?”他嗓音低啞,帶著幾分瘋意,“既然他們想要情魄,那就讓他們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失控?!?/p>

話音未落,他五指猛地一劃,琴音如雷,奏響《鎮魂歌》。

音浪化作實質的殺意,整個拍賣廳的玻璃盡數炸裂,克隆體在音波中扭曲、爆裂,綠色藥液如煙花般炸開。謝無咎的白發在狂風中飛舞,他側頭看向沈清徽,卻在這一瞬,瞳孔驟然緊縮——

沈清徽的后背,衣料被腐蝕出幾道裂痕,露出的皮膚上,赫然浮現出三枚漆黑的鎖魂釘!

那是……系統所謂的“情魄穩定器”。

謝無咎的呼吸一滯。

三百年前,誅仙臺上,他親手將鎖魂釘釘入沈清徽的靈脈,只為壓制他暴走的琴靈。

而現在,這些釘子,竟成了系統控制他的枷鎖?

“沈清徽!”他嗓音嘶啞,一把扣住對方的手腕,“你身上的鎖魂釘——”

沈清徽側頭看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

“怎么?心疼了?”

謝無咎的指節發白,眼底翻涌著近乎暴虐的情緒。

“我幫你拔出來?!?/p>

沈清徽卻猛地掙開他的手,琴音一轉,殺伐之氣更盛。

“不必。”他冷笑,“留著它們,我才能記住,當年你是怎么親手釘進去的。”

謝無咎的胸口如被重擊,呼吸凝滯。

就在這一瞬,拍賣廳的穹頂轟然坍塌,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真正的天音域大長老,終于現身。

“真是感人?!鄙n老的聲音帶著譏諷,“三百年前互相殘殺,三百年后卻要演一出情深義重?”

沈清徽的琴音戛然而止,他抬眼,眼底血色翻涌。

“老東西,你終于舍得出來了?!?/p>

大長老低笑,枯瘦的手指一抬,無數傀儡絲從地底鉆出,如毒蛇般纏繞而來。

“你們的琴靈,今日必須歸位?!?/p>

謝無咎的白發如雪瀑般暴漲,殺意凜然。

“那就試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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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記憶囚籠

最后一個克隆體倒下時,整個拍賣廳驟然陷入死寂。

黑暗如潮水般吞噬了一切光源,連呼吸聲都被吞噬。沈清徽的腕表在寂靜中亮起刺目的紅光,機械音冰冷地響起——

【請完成最終認證:殺死謝無咎】

沈清徽的手指微微一顫。

血色月光穿透坍塌的穹頂,斑駁地灑落在狼藉的地面上。謝無咎站在他面前,銀白的長發在黑暗中泛著幽藍的微光,像是冰封的火焰。

他看著他,唇角微勾,眼底卻是一片沉靜的深淵。

“沈清徽?!彼吐晢舅?,嗓音低沉,像是從三百年前的記憶里傳來。

沈清徽的指尖扣緊了劍柄,劍鋒寒光凜冽,映出謝無咎的影子。

謝無咎卻忽然笑了。

他抬手,修長的手指覆上沈清徽握劍的手,緩緩收緊,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劍尖抵向自己的心口。

“你舍不得?!彼p聲道。

劍尖刺破衣料,入肉三寸,鮮血順著劍刃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沈清徽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在賭。

賭沈清徽會不會真的刺下去。

賭三百年的恨意,是否真的能蓋過更久遠的執念。

然而,就在這一瞬,纏繞在沈清徽脖頸上的血月琴弦突然收緊!猩紅的絲線如毒蛇般勒入皮肉,大長老的幻影從琴弦中浮現,枯瘦的手指虛虛撫過沈清徽的臉頰,嗓音沙啞而蠱惑——

“好徒兒,別忘了是誰教你問靈訣?!?/p>

沈清徽的呼吸一滯。

剎那間,無數記憶碎片如利刃般刺入腦海——

三百年前,天音域,大雪紛飛。

少年沈清徽跪在雪地里,指尖凍得發紅,卻仍固執地一遍遍撥動琴弦。大長老站在他身后,枯瘦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低聲教導:“問靈訣,以魂為引,以血為契……清徽,你記住,琴修一道,最忌動情?!?/p>

“情之一字,毀道心,亂琴音?!?/p>

“若遇情劫,當斬之。”

……

沈清徽的瞳孔漸漸泛起暗金色,昭雪琴在他掌下震顫,琴頭調轉,直指謝無咎!

琴弦震顫的瞬間,謝無咎猛地撕開西裝——

他心口的皮膚上,赫然浮現出一枚完整的鳳凰紋,與血月琴弦共鳴,金光流轉!

沈清徽的劍鋒驟然一顫。

“你果然……”他的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把最后的情魄藏在這里?!?/p>

謝無咎低笑一聲,唇角溢出一絲鮮血。

“不然呢?”他輕聲道,“你以為,我為什么能活三百年?”

——情魄離體,本該魂飛魄散。

可他卻硬生生將自己的魂魄撕裂,一半留在體內,一半……藏進了沈清徽的鳳凰紋中。

所以,沈清徽每一次輪回,他都能找到他。

所以,他永遠無法真正死去。

因為他的半條命,早就系在了沈清徽的身上。

大長老的幻影發出刺耳的尖笑:“癡兒!情魄未歸,琴靈不全,你們今日,注定要死一個!”

沈清徽的眼底暗金翻涌,昭雪琴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謝無咎卻只是看著他,緩緩抬手,指尖撫上他的臉頰。

“沈清徽?!彼吐暤?,“三百年前,我親手釘下鎖魂釘,不是為了殺你?!?/p>

“是為了讓你……活下去?!?/p>

話音未落,沈清徽的劍鋒猛地向前一送——

“噗嗤!”

鮮血噴濺。

謝無咎悶哼一聲,唇角溢出的血染紅了沈清徽的指尖。

然而,沈清徽的劍,卻偏了三分。

——沒有刺穿心臟。

——而是斬斷了纏繞在他脖頸上的血月琴弦!

大長老的幻影發出凄厲的嘶吼,猩紅的絲線寸寸斷裂,化作灰燼消散。

沈清徽的眼底暗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紅。

他猛地扣住謝無咎的后頸,額頭抵上他的,呼吸交纏間,嗓音低啞得近乎破碎——

“謝無咎……”

“你賭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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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弦殺之術

琴音化作實體利刃的瞬間,整個拍賣廳的空氣被割裂成碎片。

沈清徽的指尖在血月琴弦上翻飛,每一道音波都凝成猩紅刀光,朝著謝無咎斬去。謝無咎的伯萊塔在掌心分解、重組,金屬零件如活物般扭曲變形,最終化作一柄通體漆黑的九幽笛——上古鬼器,以魂養音,以殺止殺。

現代槍械與上古法器的碰撞,炸開一圈圈量子風暴。拍賣廳的時空開始錯亂,墻壁如融化的蠟般扭曲,地板碎裂成無數懸浮的立方體,克隆體的殘肢在時空裂隙中漂浮,像一場荒誕的噩夢。

謝無咎的銀發在風暴中狂舞,九幽笛橫在唇邊,吹出第一個音符。

鬼氣如潮,與琴刃相撞!

“錚——!”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沈清徽的琴音越發暴戾。他的眼底暗金翻涌,昭雪琴上的血月琴弦如活物般蠕動,琴身裂紋中滲出猩紅液體,像是琴靈在泣血。

第四十九道琴刃擦過謝無咎頸側,帶出一線血珠。謝無咎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笛音一轉,鬼氣凝成實質的鎖鏈,纏向沈清徽的手腕。

就在這一刻——

“咳……!”

沈清徽突然弓身,嘔出一大口綠色藥液!

傀儡血!

謝無咎瞳孔驟縮。

——那些克隆體爆裂時濺出的綠色液體,根本不是普通的腐蝕毒藥,而是天音域特制的傀儡血,專門侵蝕靈脈!

沈清徽的指尖開始顫抖,昭雪琴的音調陡然扭曲。他的皮膚下浮現出詭異的綠色紋路,像是無數細小的根須在血管中蔓延。

謝無咎猛地欺身而上,九幽笛脫手而出,化作一道黑光釘入地面,暫時穩住周圍崩塌的時空。他一把扣住沈清徽的命門,掌心鬼氣暴涌,強行灌入對方靈脈——

“醒過來!”

……

記憶洪流席卷而來。

沈清徽看見——

三百年前,誅仙臺上,暴雨傾盆。

他被鎖鏈禁錮在刑柱上,謝無咎手持白玉笛,一步步走近。外界傳聞,玄冥仙君冷血無情,親手剜出道侶的天音骨,只為煉制絕世法器。

可真相卻是——

謝無咎的白玉笛刺入的,是他自己的心口!

“琴靈怨氣太重,你承受不住?!庇洃浿械闹x無咎嗓音沙啞,鮮血順著笛身滴落,“我來替你分擔?!?/p>

一根鎖魂釘釘入沈清徽的靈脈,不是為了折磨,而是為了封住他暴走的琴靈。

……

又一幕閃現——

黑暗的實驗室里,無數全息屏幕懸浮,上面跳動著冰冷的代碼:【情魄融合實驗第999次】【殺戮程序啟動】【記憶篡改完成】。

天音域的長老們站在屏幕前,低笑:“棋子而已?!?/p>

……

原來如此。

所謂系統提示的殺戮任務,全是天音域編寫的虛假程序!

……

沈清徽猛地睜開眼!

眼前是謝無咎近在咫尺的臉,蒼白如紙,唇角溢血,心口還插著他的劍。

“哥哥……”

沈清徽突然伸手,握住沒入謝無咎心口的劍鋒,掌心被割得鮮血淋漓。他腕間的情蠱金線驟然暴漲,如活物般纏繞上謝無咎的身體。

“這次換我?!?/p>

他猛地將劍拔出,鮮血噴濺的瞬間,情蠱金線刺入謝無咎的傷口,強行將兩人命脈相連!

謝無咎悶哼一聲,卻低笑起來。

“終于……想起來了?”

沈清徽沒回答,而是單手按住昭雪琴,另一只手拽過謝無咎的衣領,狠狠吻了上去!

血月琴弦在這一刻全部崩斷,琴靈怨氣沖天而起,卻在觸及兩人交纏的情蠱金線時,驟然溫順下來。

——以情為引,以血為契。

——這才是真正的問靈訣!

拍賣廳的穹頂徹底坍塌,血月當空,無數時空裂隙如蛛網般蔓延。而在風暴中心,沈清徽與謝無咎周身浮現出完整的混沌琴紋,金光與血芒交織,將天音域布下的殺局寸寸碾碎!

大長老的幻影在金光中發出不甘的嘶吼,最終灰飛煙滅。

當最后一道琴紋歸位時,沈清徽松開謝無咎的唇,嗓音低啞——

“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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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怨靈沸騰

血月琴弦在穹頂炸開的瞬間,謝無咎聞到了沈清徽發間的沉水香。八百道猩紅光刃割裂空氣時,他雪白的長發正纏在對方腰際,像某種寄生的活物般收緊。

"東南巽位!"

沈清徽的斷喝震得他耳膜生疼。謝無咎在怨靈尖嘯中偏頭,看見昭雪琴的冰弦正刺穿三只撲來的怨靈。那些扭曲的面孔他認得——去年死在基因實驗里的那對雙胞胎,此刻正用潰爛的眼眶啃咬沈清徽的衣袖。

九幽笛橫削的剎那,謝無咎的虎口傳來骨骼錯位的脆響。怨靈風暴撕開了他前襟,露出心口那道陳年疤痕。沈清徽的后背突然重重撞上來,溫熱的體溫透過兩層衣料傳來,他聽見對方輕笑:"謝老板的肋骨硌得人生疼。"

十二道琴弦突然在頭頂絞成猩紅蛛網。謝無咎的白發纏著沈清徽旋身時,瞥見對方頸側濺了滴血。那抹艷色順著清瘦鎖骨滑入衣領,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三年前雨夜,這人在他診所門口咳出的那口血也是這般顏色。

"看路!"沈清徽突然拽著他頭發往右偏,九幽笛擦著耳際刺穿一只怨靈。腐爛的指爪在謝無咎頸側留下三道血痕,他聞到自己血里泛起的異香——那是沈清徽去年埋在他經脈里的解藥味道。

翡翠吊墜出現的瞬間,兩人同時僵住。謝無咎感到纏在沈清徽腰間的白發被冷汗浸透,那枚褪色的護身符在怨靈綠火中搖晃,映得沈清徽瞳孔里泛起他從未見過的水光。

"令堂的遺物?"謝無咎的笛尖挑住銀鏈,卻在觸碰剎那被沈清徽攥住手腕。對方指尖的溫度燙得驚人,他這才發現沈清徽整條右臂都爬滿了血色紋路——是琴弦反噬的傷痕。

沈清徽的聲音帶著冰碴:"謝老板現在該想的,是怎么活著出去。"話音未落,昭雪琴突然爆出七根冰弦,將撲來的怨靈釘在半空。謝無咎嗅到熟悉的血腥氣,那是沈清徽每次強行催動琴弦時,喉間溢出的鐵銹味。

芯片浮現的藍光里,謝無咎看見沈清徽的睫毛在顫抖。他忽然想起某個雪夜,這人在他藥柜最底層翻找止痛劑時,后頸也是這樣脆弱地彎折著。當時他故意把藥劑放在最高處,就為看這位清冷矜貴的琴師踮腳時,露出一截雪白的腰。

"基因鎖......"沈清徽的指甲陷進他腕骨,謝無咎吃痛松手,芯片墜落的軌跡在視網膜殘留幽藍弧光。八百怨靈突然集體轉向,腐爛的面孔浮現出相同的痛苦表情——那是沈清徽母親臨終時的面容。

謝無咎的白發猛地將人扯近,九幽笛橫在兩人唇間。沈清徽的呼吸帶著昭雪琴特有的冷香,他盯著對方染血的唇珠低語:"沈琴師再分神,我們就要做同命鴛鴦了。"

怨靈浪潮撲來時,沈清徽的琴弦在謝無咎頸側擦出血線。芯片懸浮在兩人之間,藍光照亮謝無咎鎖骨下方那個陳年齒痕——沈清徽五年前意識不清時留下的。當時這人咬著他的皮肉說:"謝無咎,你身上有死人味道。"

"抱緊。"沈清徽突然扣住他的后頸。謝無咎在失重感中聽見冰弦崩斷的脆響,昭雪琴的殘片擦過他臉頰,沈清徽用整個后背為他擋下了爆炸沖擊。翡翠吊墜的碎片扎進對方肩胛時,謝無咎嘗到了自己齒間的血腥氣。

芯片開始播放全息影像。年輕女人將吊墜戴在女孩頸間,謝無咎認出那是十歲的沈清徽。怨靈們發出嬰兒般的啼哭,沈清徽按在他后腰的手突然痙攣——謝無咎知道那是舊傷發作的征兆。

"別看。"他斬斷一束襲向沈清徽眼睛的琴弦,白發纏著對方手腕將人帶進懷里。沈清徽的耳尖擦過他嘴唇,冰涼得不像活人。芯片投影里,女人正將注射器扎進女孩脖頸,謝無咎感到懷中軀體開始劇烈顫抖。

九幽笛突然發出悲鳴,謝無咎意識到這是怨靈在讀取沈清徽的記憶。他咬破舌尖將血噴在笛孔,黑霧暴漲中聽見沈清徽極輕地說:"她給我注射的就是基因鎖。"

怨靈幻象突然切換成實驗室場景。謝無咎看見十五歲的沈清徽被鎖在手術臺上,而玻璃窗外站著穿白大褂的自己——那是他們初見,他作為基因醫師去采集實驗體數據。

"原來沈琴師記得。"謝無咎低笑,任由某只怨靈啃咬他肩膀。沈清徽的琴弦絞碎那只怨靈時,指尖劃過他突起的喉結:"謝醫師當時寫的評語是'情感缺失,建議銷毀'。"

芯片藍光驟然大盛。謝無咎在強光中扳過沈清徽的下巴,發現對方嘴角溢出了黑色血絲?;蜴i程序正在瓦解,他盯著沈清徽逐漸泛金的瞳孔,想起古籍里說的"琉璃目,斷腸人"。

"忍著點。"他咬住沈清徽的耳垂,將九幽笛刺入對方后心。沈清徽在他懷里繃成一張弓,七百怨靈順著笛孔灌入體內時,謝無咎嘗到了這人頸間滲出的冷汗——咸澀里帶著昭雪琴的冷香。

最后一百怨靈突然聚合成沈清徽母親的模樣。謝無咎感到腰間一緊,沈清徽的白玉發簪正抵住他動脈,而他的白發已經纏上對方心臟位置。

謝無咎的白發在沈清徽心口收緊,像一條冰冷的蛇。他能感受到對方胸腔里那顆心臟的跳動——比平時快,卻仍帶著沈清徽特有的克制。

"沈琴師,"他低笑,嗓音沙啞,"你是想和我一起死,還是想讓我死?"

沈清徽的睫毛在藍光下顫動,唇角溢出的黑血蜿蜒至下頜。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謝無咎,你早就該死了。"

話音未落,抵在謝無咎頸側的白玉發簪猛地刺入半寸。鮮血順著簪尖滑落,滴在沈清徽的指尖上,燙得他指尖微顫。

謝無咎卻笑了。

他忽然低頭,唇齒擦過沈清徽的耳廓,聲音帶著血腥氣:"那沈琴師為什么手抖?"

沈清徽的瞳孔驟然收縮。

下一秒,謝無咎的白發猛然絞緊,沈清徽悶哼一聲,手中的發簪脫力墜落。與此同時,最后一百怨靈凝聚而成的"母親"幻象發出凄厲尖嘯,腐爛的指尖直刺向沈清徽的后心——

謝無咎猛地旋身,將沈清徽死死按進懷里。

"噗嗤——"

怨靈的利爪貫穿了他的肩膀,鮮血噴濺在沈清徽蒼白的臉上。謝無咎悶哼一聲,卻仍死死扣著沈清徽的腰,白發如活物般纏繞而上,將兩人緊緊捆在一起。

"……謝無咎!"沈清徽的聲音終于變了調。

謝無咎卻低笑,染血的唇貼近他的耳畔:"沈琴師,你欠我一條命。"

沈清徽的指尖觸到他肩上的傷口,溫熱的血浸透了指尖。他的呼吸急促起來,眼底的金色愈發濃烈——那是基因鎖崩解的前兆。

芯片的藍光突然暴漲,幻象再次切換。

——十歲的沈清徽蜷縮在實驗室角落,手腕上纏著束縛帶,而玻璃窗外,年輕的謝無咎正低頭記錄數據,鏡片后的眼神冷漠得近乎殘忍。

"實驗體S-07,情感模塊缺失,建議銷毀。"

沈清徽的呼吸驟然停滯。

謝無咎感覺到懷里的軀體僵硬如石,他猛地抬手捂住沈清徽的眼睛,聲音嘶?。?別看。"

可沈清徽卻抓住了他的手腕,緩緩拉開。

他的瞳孔已經完全變成金色,嘴角卻勾起一抹近乎凄艷的笑:"謝醫師,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想殺我。"

謝無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怨靈幻象再次扭曲,畫面切換至雨夜——十五歲的沈清徽渾身是血,跌跌撞撞地撞開謝無咎診所的門,而謝無咎站在陰影里,手中的手術刀泛著冷光。

"……你那時候,是真的想殺我,對嗎?"沈清徽輕聲問。

謝無咎的指尖微微收緊,白發無意識地纏上沈清徽的手腕,像是某種無言的占有。

"是。"他最終承認,聲音低啞,"但我沒下手。"

沈清徽笑了,金色的瞳孔里映著謝無咎染血的面容:"為什么?"

謝無咎盯著他,忽然低頭,狠狠咬上他的唇。

血腥氣在唇齒間蔓延,沈清徽的呼吸一滯,卻沒有推開他。

謝無咎的嗓音沙啞得可怕:"……因為你那時候,看了我一眼。"

——雨夜里,滿身是血的少年抬頭,漆黑的眼瞳里映著謝無咎的影子,像是某種無聲的質問。

謝無咎的刀最終沒能落下。

芯片的藍光開始劇烈閃爍,怨靈的尖嘯聲幾乎撕裂耳膜。沈清徽的基因鎖正在崩潰,他的皮膚下浮現出淡金色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封印正在瓦解。

謝無咎猛地將他按進懷里,九幽笛橫在兩人之間,黑霧暴漲,將撲來的怨靈盡數絞碎。

"沈清徽,"他貼著他的耳畔,聲音低沉,"撐住。"

沈清徽的指尖深深掐進他的后背,聲音破碎:"……謝無咎,我恨你。"

謝無咎低笑:"我知道。"

下一秒,芯片轟然炸裂!

藍光如潮水般席卷整個拍賣廳,怨靈的哀嚎聲戛然而止。沈清徽的瞳孔徹底變成金色,皮膚上的紋路如活物般蔓延,而謝無咎的白發在風暴中狂舞,死死纏住他的腰身,像是怕他消失一般。

當光芒散去時,拍賣廳已成廢墟。

沈清徽跪坐在殘骸中央,金色的瞳孔渙散無光,而謝無咎半跪在他面前,肩上鮮血淋漓,卻仍死死抓著他的手腕。

"……沈清徽。"他喚他,聲音沙啞。

沈清徽緩緩抬頭,金色的瞳孔里倒映著謝無咎的臉。

然后,他笑了。

"謝無咎,"他輕聲說,"我想起來了。"

——基因鎖解除,被封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謝無咎的指尖微微顫抖,白發無意識地纏緊他的手腕:"……想起什么?"

沈清徽抬起手,染血的指尖撫上謝無咎的臉,聲音輕得像嘆息:

"想起你曾經……愛過我。"

謝無咎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下一秒,沈清徽的手無力垂下,整個人向前栽倒,被謝無咎一把接住。

他的體溫低得可怕,皮膚上的金色紋路逐漸暗淡,像是某種力量正在流逝。謝無咎將他緊緊抱在懷里,白發如繭般纏繞而上,像是要將他永遠禁錮。

"……沈清徽,"他貼著他的耳畔,聲音低啞,"別睡。"

可懷里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遠處,警笛聲隱約傳來。謝無咎低頭,看著沈清徽蒼白的面容,忽然低頭,狠狠咬上他的唇。

血腥氣在唇齒間蔓延,像是某種無言的宣誓。

然后,他抱起沈清徽,踏著廢墟,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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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弒神代碼

全息屏幕在怨靈殘骸中展開,浮現出令兩人窒息的真相——

沈清徽的"母親"竟是天音域初代圣女!所謂情魄收集,實則是激活他體內弒神代碼的鑰匙。

"芯片用你的干細胞培育。"大長老的投影大笑,"只要謝無咎的血..."

話音未落,沈清徽的指甲突然暴漲,貫穿謝無咎肩胛。弒神代碼控制下,他的瞳孔變成機械般的銀灰色:"目標鎖定,清除開始。"

謝無咎任由利爪穿透胸膛,沾血的手指按在沈清徽眉心:"還記得咖啡廳的婚戒嗎?"

幽冥古文從傷口浮現,正是當初血契的升級版——

【同生共死,百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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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機械降神

弒神代碼與血契對撞的瞬間,拍賣廳地底升起銀色巨塔。謝無咎看著塔身的鳳凰紋,突然想起這是謝氏集團總部——他親手設計的摩天大樓竟是弒神兵器!

沈清徽的機械臂掐住他脖頸按向控制臺,瞳孔中流動著數據洪流:【請輸入管理員密碼】。

"你的生日..."謝無咎咳著血沫輕笑,"加前世初遇那天的星圖坐標。"

塔頂突然射出血色光柱,八百個克隆體的殘骸開始重組。沈清徽的機械軀殼寸寸剝落,露出心口跳動的翡翠芯片——那里面封存著真正的初代情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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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量子情劫

當謝無咎捏碎芯片時,量子計算機超負荷運轉。所有平行時空的情魄開始坍縮,在拍賣廳中央形成微型黑洞。

沈清徽在數據流中抓住謝無咎的手:"相信我。"

他們縱身躍入黑洞的剎那,時空公式在四周浮現:

**ψ(愛情)=∑(相遇)^∞**

八百世的記憶在奇點處交匯,謝無咎看見每個時空的自己都在說:"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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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弦外之音

回歸現實時,血月琴弦安靜地纏繞在沈清徽腕間。拍賣廳滿地狼藉中,系統提示更新:

【混沌法則升級完成】

【情魄轉化為"弦外之音",可修改現實法則】

謝無咎把玩著翡翠芯片殘?。?現在能讓我聽聽真正的求婚嗎?"

沈清徽按下琴鍵,血月琴弦化作戒指套上他無名指:"有效期是..."

"永恒。"謝無咎咬破他指尖蓋章,"蓋棺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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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

弦外之音引發現實扭曲,謝無咎的西裝變成古裝,沈清徽的鋼琴化作戰船。他們在**水巷遭遇鮫人軍團,系統提示:【新情魄已誕生于文藝復興時期】。伯萊塔槍口綻出紅蓮:"這次要殺穿幾個時空?"

更新時間:2025-05-08 19:3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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