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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迷迷糊糊在車里睡了一夜。
天剛放亮,傅銘就上了樓,進屋的時候,顧晚還沒來。
他在屋里東翻西找,想找到點關于顏檸的線索。
婚后兩人都是住在一起,這里也就是她和他賭氣的時候會來住上幾日。
在書房的抽屜里面,他找到了一本日記本。
上面寫的是顏檸從小到大的少女心事。
“今天傅家那個討厭鬼又來了!他故意把我最愛的草 莓蛋糕上的草 莓全吃光了。媽媽說他只是喜歡逗我玩,才不是!我討厭死他了!”
傅銘的嘴角不自覺上揚。
那年他十歲,在顏家舉辦的兒童節派對上,他確實故意吃光了顏檸的草 莓,但沒人知道,他后來偷偷讓廚房又做了一個更大的蛋糕送到她房間。
“高中開學第一天就和傅銘分到同一個班,真是倒霉透了!他居然當眾說我扎馬尾像掃把,全班都笑了,這個仇我記一輩子!”
紙頁上有幾處皺褶,像是被淚水打濕過。
傅銘想起那天放學后,他看見顏檸躲在器材室哭,卻倔強的擦干眼淚對他說“要你管”。
那時他覺得這個倔強的小姑娘有趣極了。
再往后翻,一張照片滑落出來。
照片上是學校的那個小胡同,墻上刻著“傅銘和顏檸,要一直在一起?!钡淖诌€清晰可見。
傅銘的心臟猛的抽緊。
“顏大學霸也會來這種地方啊?”為首的男生扯著顏檸的頭發,“上次考試敢舉報我作弊,今天讓你知道后果?!?/p>
顏檸死死咬著嘴唇不吭聲,直到看見拐角處晃過的熟悉身影,“傅銘!”她下意識喊出聲,隨即后悔了。
他怎么會幫她?他們明明是死對頭。
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生,”傅銘把校服外套甩在肩上,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挺能耐啊?”
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
“傅銘今天救了我,那三個混混圍堵我時,他一個人跟他們打了起來。我從來不知道他打架這么厲害,但也傷得好重。他打架的時候還蠻帥的,我好像有點愛上他了?”
傅銘皺起眉頭,這些事情他也記得,但是不知道在顏檸心里它們這么重要,她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這些。
“畢業晚會。傅銘說我們考上同一所大學了,要繼續死當對頭。他揉我頭發時,我差點又心軟了。但我知道,他看柳希希的眼神......從來沒用那種眼神看過我。”
傅銘猛的合上日記本。
柳希希,這個名字像刀子一樣扎進心里。
他一直把柳希希當成自己的白月光。
他選擇柳希希的每一個理由,她溫柔、順從、崇拜他,都是顏檸的反面。
真正想通這個問題才發現他愛的從來不是柳希希,而是“不愛顏檸”的這個選擇。
柳希希不過是他用來證明自己能夠擺脫顏檸影響的工具,是他對抗那份深 入骨髓的吸引力的武器。
他從小就是一個很倔的人,喜歡跟人對著干,他倔強的以為自己不喜歡顏檸,久而久之,就連自己都騙了。
很久沒有這種通透的感覺了,傅銘竟感到一絲高興,這個纏繞他多年的問題終于解決,現在他決定把顏檸追回來。
“來得真早啊?!?/p>
顧晚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傅銘轉身,看到她雙手叉腰站在門口。
傅銘把顧晚要的鑰匙放在桌上。
“她在哪?”
“這才第一個條件,你這樣欺負顏檸,讓你滿足三個條件不過分吧?”顧晚看著他,嘴角帶著輕蔑的笑,“當然傅總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現在就走。”
傅銘的指節在桌面上叩出沉悶的聲響,他盯著顧晚的眼睛,聲音沙啞:“說條件?!?/p>
顧晚慢條斯理的從包里取出手機,調出一段監控視頻。
畫面里,柳希希正往一杯香檳里倒入白色粉末。
“這是上周慈善晚宴的監控,傅總知道這是什么嗎?”她冷笑,“顏檸本來就有病在身,你們還這么折騰她!”
“你是說顏檸她真的病了?她現在情況怎么樣?”
“那就不勞傅總掛念了,她福大命大,已經痊愈了?!?/p>
傅銘的瞳孔驟然收縮,眼睛緊緊盯著手機屏幕,把視頻反復看了幾遍。
看著柳希希鬼鬼祟祟的動作和那杯泛著可疑氣泡的香檳讓他的感到一陣惡心。
“那個什么骨癌晚期,是真的假的?”傅銘語氣里帶著不自覺的顫抖。
顧晚莞爾一笑。
“那就等傅總自己去問她吧,第二個條件就是,顏檸要你在媒體面前公開這段視頻,”顧晚收起手機,“承認你眼瞎?!?/p>
更新時間:2025-05-08 17:1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