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日子一天天過去。
柳希希被困在山間小屋已經三個月了。
冬天來臨,山上的溫度驟降,簡陋的小屋根本抵擋不了刺骨的寒風。
每天都是一樣單調的作息。
早餐是饅頭和咸菜,晚餐是白米粥和咸菜。
昨天是這樣,今天是這樣,明天也是這樣。
柳希希受夠了。
她也曾想過逃跑,卻在半夜被巡邏的保鏢抓了回來,從那以后,她被戴上了腳銬,只能在屋內活動。
寡淡的飲食、簡陋的床、孤獨的環境,讓昔日的美少女迅速憔悴下去。
她的皮膚不再白 皙光滑,而是變得干枯粗糙。
她剩下唯一的信念,就是腹中日漸長大的胎兒,賭傅銘最終會心軟。
傅銘每月會來一次,帶著醫生給她做產檢。
但他從不與她說話,只是遠遠的站在門外,聽取醫生的匯報。
今天,傅銘照例來訪,但這次,他進了小屋。
看到他,柳希希幾乎喜極而泣:“銘哥,你終于肯見我了!”
傅銘的眼神掃過她骯臟的頭發和憔悴的面容,沒有一絲憐憫:“我派人查了你和你前助理的通話記錄?!?/p>
柳希希的笑容凝固了,心情由期待變成惶恐。
“你在說什么?”
“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當然是你的!”柳希希立刻狡辯,“我只愛你一個人,你在懷疑什么!”
傅銘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摔在柳希希臉上,封面親子鑒定四個字十分醒目。
柳希希的臉色瞬間煞白。
“這個孩子不是我的?!?/p>
傅銘一字一句的說,聲音里滿是壓抑的怒火。
沒想到他留下柳希希唯一的執念,居然是一個這么可笑的結果。
“你和他串通好的,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不是愛我這個人,而是愛的我的錢!”
柳希希頹然坐在床上,面對鐵證,她也沒了爭辯的必要。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樣?殺了我嗎?”
傅銘招呼兩個保鏢,“把她埋了?!?/p>
“傅銘!”
柳希希尖叫起來,眼中滿是恐懼:“你不能這樣,這是謀殺!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我去把孩子打了!”
兩個保鏢面無表情的走近她。
柳希希在屋里逃竄,做著最后的掙扎。
她突然狂笑起來:“傅銘,你以為自己是什么好人嗎?你和這么多女人睡過,我就不能和其他男人睡?另外,顏檸的死,你難道沒有責任?”
傅銘的腳步頓住了。
“沒錯,是我給她下了藥,”柳希希咬牙切齒的說,眼中閃爍著報復的快 感,“但如果不是你一次次在她面前和我纏 綿,讓她傷心欲絕,她又怎么會加重病情?”
“你不要忘記,是你當初追的我,是你對我說你愛我,是你想方設法拆散你和顏檸的婚姻!你對我做的一切,難道不是對顏檸一樣的折磨嗎?”
傅銘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我做的每一件事,你都知道!”
柳希希惡狠狠的盯著他。
“你看到我往她杯子里加東西時,你為什么不阻止?因為你也希望她死,不是嗎?”
傅銘猛的轉身,沖向柳希希,但在最后一刻停住了手:“你放屁,我從來沒看到過?!?/p>
“是嗎?”柳希希冷笑,“那天在慈善晚宴上,我給顏檸的杯子里下藥的時候,你就站在旁邊。我們的目光甚至對視了一瞬,但你選擇了轉頭?!?/p>
傅銘的身體微微顫抖,他回憶起那個場景,確實有一瞬間他看到柳希希鬼鬼祟祟的動作,但當時他只是以為她在惡作劇,并沒有放在心上。
“我不知道那是藥......”他的聲音失去了底氣。
“你知道!你只是裝作不知道,因為你也想擺脫她,你愛著我!”
傅銘搖頭,但內心深處,他知道柳希希說的有幾分道理。
他曾經是愛柳希希的,至少他以為自己愛她。
那時候,顏檸在他眼中只是個礙事的妻子,他確實默許了很多柳希希對顏檸的刁難。
甚至,他做的很多事情比柳希希還要過分。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愛顏檸吧?”柳希希繼續刺激他,“她活著的時候,你在乎過她嗎?你不過是因為失去了才覺得珍貴,因為內疚才假裝深情?!?/p>
“說不定啊,你現在弄死了我,過段時間又會想我想的死去活來呢。”
傅銘閉上眼睛,不想再聽她的瘋言瘋語。
柳希希的聲音變得逐漸柔和。
“我們是同類人,傅銘,都是自私的,為了得到想要的不擇手段。但我比你好一點,我更純粹,我只想要錢,而你是既要又要,你殺了我,不過是殺死自己內心的另一面罷了,說白了還是在逃避?!?/p>
傅銘無力的擺擺手,示意保鏢后退。
“滾出去。”他對柳希希說,聲音沒了力氣,“我不會殺你,但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p>
柳希希踉蹌著站起身:“讓我走?這就是你的懲罰?”
傅銘點點頭,心態已經恢復了平靜。
“你活著,承受愧疚和痛苦,才是最大的懲罰,就像我一樣。”
柳希希突然笑了:“你以為我會愧疚?我恨顏檸,恨她從我身邊搶走了你。如果時光倒流,我還會做同樣的選擇?!?/p>
“那就帶著你的恨和你的毒繼續活下去吧。”
他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更新時間:2025-05-08 17:1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