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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月光下,那座摩天輪像一具巨大的骨架,反射出陰漆漆的光。

雖然視頻時間很短,但是傅銘一眼就認出來是這里。

他打開手機照明,光束掃過滿地狼藉。

破碎的彩燈玻璃、褪色的玩具殘骸,還有遠處那架曾經被顏檸坐過無數次的旋轉木馬。

他記得十八歲那年,顏檸穿著淺藍色連衣裙,坐在那匹白色木馬上,裙擺隨著旋轉輕輕揚起。

他站在欄桿外看她,她卻故意別過臉不給他正臉,耳尖卻悄悄紅了。

“幼稚?!备点懙吐暳R了句,不知是在說當年的自己,還是現在這個深更半夜來找鑰匙的瘋子。

手機光束照向摩天輪底部,那里雜草叢生。

傅銘蹲下身,手指撥開叢生的野草,泥土沾上他定制西裝的袖口。

忽然,他的動作頓住了。

草叢里躺著一枚銀色的小兔子掛墜,和當年他送給顏檸的一模一樣。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年顏檸生日,他隨手在路邊攤買了這個掛墜,故意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湊合著戴吧?!鳖仚幃敃r冷哼一聲,第二天卻悄悄把它掛在了鑰匙扣上。

后來有次吵架,他嘲諷她:“這么廉價的東西也當寶貝?”

顏檸當場把掛墜扯下來扔進垃圾桶。

可第二天,他又看見它偷偷藏在她包里。

掛墜旁就是他要找的鑰匙。

這是游樂場控制室的鑰匙,上面還貼著掉了色的標簽:備用鑰匙03。

他十八歲生日,非要拉著顏檸夜闖游樂園,他炫耀般的掏出偷來的鑰匙:“敢不敢?”顏檸嘴上說著無聊,還是跟著他翻進了控制室。

后來他們被困在摩天輪上,黑暗中顏檸緊張得手指冰涼。

他趁機握住她的手,嘴上卻說:“膽小鬼,嚇死你?!逼鋵嵭奶斓靡獩_出胸膛。

傅銘猛的站起身,拿著鑰匙沖向控制室。

生銹的鎖孔艱難的轉動,門開的瞬間,霉味撲面而來。

控制臺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只有一塊地方有明顯的手印痕跡,很明顯最近有人來過。

傅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抬頭看著空蕩蕩的摩天輪,想起顧晚播放的視頻,畫面里顏檸坐的位置,正是這個角度。

他顫抖著手按下總開關,整座游樂園的燈光驟然亮起。

摩天輪緩緩轉動,彩燈在夜色中閃爍,就像多年前他們被困的那晚一樣。

他沉默的走向其中一節轎廂,手懸在半空,遲遲沒有拉開廂門。

彩燈的光影在他臉上明滅不定,恍惚間他看見年少的顏檸坐在里面,正挑眉望向他:“傅總也有不敢的時候?”

他猛的拉開門。

轎廂里空空如也,但他仍舊坐了一圈。

在摩天輪上,他想了很多,這些年對顏檸的感情太復雜,到底是死對頭還是戀人,她是他法定名義上的妻子,但是橫在他們中間的還有柳希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這些問題纏著他頭痛,在轎廂降到最低點時他沖了出去。

夜風呼嘯著掠過耳畔,他攥著鑰匙,奔向游樂場出口。

約定的時間是明天,但是傅銘已經按捺不住焦躁的心。

他給顏檸和顧晚分別打去了電話,都沒有人接。

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冷風,最終還是決定先回家。

傅銘推開家門時,水晶吊燈刺眼的光讓他瞇起眼睛,客廳里彌漫著濃郁的香水味,柳希希正窩在沙發上涂指甲油,見他進來立刻直起身子。

“銘哥!”她拖著甜膩的尾音撲過來,“怎么不接人家電話嘛!”

傅銘側身避開柳希希伸來的手,他徑直走向酒柜,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最近公司財務出了點問題?!?/p>

柳希希又貼上來,手指戳了戳他沾滿泥土的袖口,“處理公務怎么弄這么臟?。俊?/p>

傅銘仰頭灌下整杯酒,喉結滾動:“別碰?!?/p>

柳希希撅起嘴:“那我是關心你嘛!”她故意挺了挺已經顯懷的肚子,“寶寶今天踢我了,醫生說......”

“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吧”傅銘突然打斷,玻璃杯重重放在臺面上,“我很累?!?/p>

柳希希眼眶立刻紅了:“自從顏檸那個賤人消失以后你就老是這樣,你不會是想她了吧?”

“上樓去?!备点懭嗔巳嗵栄?,聲音里透著不耐,“讓我靜一靜?!?/p>

“可是......”

“我說上樓!”他突然提高音量,嚇得柳希希一哆嗦。

柳希希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最終跺了跺腳轉身上樓。

故意放重的腳步聲,還有隱約的抽泣聲。

放在以前,他或許會上樓哄她,但現在只覺得厭煩。

那些撒嬌、那些眼淚,都顯得如此刻意做作。

他想起顏檸從來不會這樣。

即使再難過,她也只會揚起下巴,用那雙清冷的眼睛看著他,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就像最后一次見面時那樣。

客廳的香水味甜的發膩,他需要新鮮空氣,需要遠離這個充滿香水味的房子。

“銘哥!”柳希希從二樓窗戶探出身,“這么晚你去哪?”

傅銘頭也不回的走向車庫,發動機的轟鳴聲蓋過了她的呼喊。

車子駛出別墅區,傅銘漫無目的的開著,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停在了顏家老宅的樓下。

傅銘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

柳希希的哭鬧、顏檸的冷淡,還有那個懷了兩個月的孩子......所有事情都讓他喘不過氣來。

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雪。

傅銘突然很想念從前和顏檸針鋒相對的日子,至少那時的她,眼里全是他。

更新時間:2025-05-08 17: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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