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單清鳶還沒進屋里,就聞到了刺鼻的酒味。
可卓淮言卻是向來滴酒不沾的,因為會影響他判斷局勢。
但如今他身旁確確實實放著四五壇酒。
此時甚至更是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滿面潮紅,正高昂著頭,費力喝著手中的酒。
但里頭半天才滴出來幾滴。
“卓淮言?!?/p>
單清鳶剛出聲就被他上前拽住了,隨后開始瘋狂撕扯她身上的薄紗。
掙扎無果,單清鳶只能半跪在地上不停喚他,試圖讓他清醒點:
“卓淮言,你清醒一點。”
單清鳶不得已狠狠拍了他的臉頰一下,但疼痛沒有讓他清醒半分,反而哽咽了起來:
“衣衣,那個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
“你告訴我?。 ?/p>
應芊衣,竟然還是要走。
卓淮言醉的不省人事,單清鳶直接將他拖拽到床榻上,讓他休憩。
誰知道,他竟然力氣出奇地大,直接坐起身來,隨后亢奮地跳了起來,甚至大叫了起來:
“都別攔著我!”
還一掌將單清鳶推到了旁邊,一頭磕在了床梁處。
他下床的腳步極其不穩,東倒西歪著,單清鳶顧不得頭痛,拽住了他的衣袖,而卓淮言卻順勢湊過來,醉醺醺地歪頭看她,隨后可憐巴巴地喊著:
“衣衣,帶我走!”
“我可以當你的軍師!我不想你走!”
“你說過,我是最聰明的人!那為什么不帶我走,你說??!”
這么喃喃著,單清鳶直接將人打暈,才消停了下來,隨后拿著熱毛巾不間斷為他擦拭著臉龐,身體,還灌了一些醒酒湯。
一整夜的折騰,讓單清鳶十分疲憊,終于在快天亮時,沉睡了過去。
卓淮言醒來時,就看到了單清鳶正趴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睡著,小嘴微微張著,睡得很香,肉肉的小臉堆在一側,可愛的緊,像是一只腮幫子鼓鼓的小錦鯉。
一時間,卓淮言清晰地感知到,單清鳶與應芊衣的不同。
應芊衣幾乎千杯不醉,她身上常常有厚厚的鐵甲偽裝,就連他都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但單清鳶卻輕易在此熟睡,毫不設防。
而很快,卓淮言的視線就定在了單清鳶的額頭上,那里明顯是剛磕的,現在甚至還在滲透著血絲。
而單清鳶的旁邊,竟然放著一盆水,上面還掛著軟布。
單清鳶照顧了自己一夜?
卓淮言看著單清鳶,竟然一時不忍心打擾她。
這些年來,他沒日沒夜關心政局,他覺得自己聰明至極,不需要情感,可他卻還是做著自己所不齒的事情,以此來尋找快感。
感受到這般細心的照顧,他卻是頭一遭。
“公子!”
這么一聲,將好不容易熟睡的單清鳶吵醒了,睡眼惺忪地看向卓淮言。
卓淮言沒說話,而是起身上朝堂。
接下來幾天卓淮言一直沒怎么來,好像很忙,單清鳶不明所以,但每天的膳食丫鬟都細致了很多,說可以按照她的喜好來做。
像是突然發了善心一般。
因為她平時的吃食都是固定那幾樣,也是按照應芊衣的喜好來做的。
夜晚,卓淮言對她也非常輕柔,短短幾天,更多的竟然是和她一起喝酒,一起下棋,久違的輕松,讓單清鳶竟然也有了點時間。
她用毛筆練字為卓淮言寫了三個護身符字條。
第一條:“愿卓淮言順遂無虞,皆得所愿?!?/p>
第二條:“愿卓淮言淺予深深,長樂未央?!?/p>
第三條:“愿卓淮言景星慶云,抬頭見喜?!?/p>
塞進香囊后,單清鳶將香囊遞給卓淮言,他些許詫異,眼神復雜,臉上有些僵硬:
“做這些干什么?!?/p>
“給你的謝禮,這些天,謝謝你?!?/p>
卓淮言看著單清鳶,第一次失神地為她拂去額間的碎發。
三年來,這段時間是單清鳶過得最好的日子。
這次月中來的很快,單清鳶被冷峰接到府中,她一進來就看到冷峰正赤裸著上半身在府里耍劍。
大汗淋漓下的肌肉勻稱,他面容冷峻,眼神冷凝,他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劍,與一個將士正在對戰。
而對面一排的將士手上拿著劍排列在旁,明顯惶恐不安,克制不住地吞咽口水。
“下一個!”
將士們已經畏畏縮縮不敢再上前了,求饒的話呼之欲出,但卻礙于冷峰的怒氣不敢吱聲。
“我來吧?!?/p>
單清鳶面不改色地拿走了將士手中的劍。
更新時間:2025-05-08 17:13: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