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她曾以為他是她的光明,可后來,他親手將她推入了黑暗。生命最后一刻,她想,
她最難過的,其實不是他不愛她。而是她為他入獄這五年,他一次也沒去看過她,
一次也沒有……第一章 出獄“出獄后,好好做人?!彪S著這句似是忠告也是警告的話落音,
秦熙被推出了監獄大門。春日的風和暖陽迎面而來,秦熙卻恍惚著不敢上前迎接。
身后的鐵門發出“刺啦”的刺耳聲音合攏,秦熙閉上了眼,有些恍惚。睜開眼,
她才發現不遠處停著一輛豪車,白色的,在光線的扭曲下,車窗被搖了下來,
一張過分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熟悉是因為她愛這張臉的主人,陌生是因為,五年了,
他長大了。他的五官更加立體,本來還帶一點嬰兒肥的下頜,現在只有鋒利的線條。
沐祁恙皺眉看著秦熙,她竟比五年前更瘦了,臉色是一種不見天日的蒼白。
她穿著五年前入獄時的高中校服,藍白色的運動服因為過了太久,都泛著黃。
沐祁恙的心情有些莫名的壓抑,他轉過頭淡淡的說:“走吧,秦熙?!苯涍^五年,
沐祁恙的聲音也由清亮轉為帶著磁性的沉穩,唯一不變的,只有對她的冷淡。秦熙走到車邊,
對沐祁恙扯開一點點笑,但很難看,好像五年時間,她忘記了這個動作。
她的聲音也帶著一點久不開口說話的倉促:“謝謝你,這五年,幫我照顧奶奶,
我想先去看看她,可以嗎?”沐祁恙的身體下意識的僵硬了一瞬。他薄唇輕抿,
走出駕駛座替她拉開車門,背著身說:“先回住的地方,剩下的事情晚點再說,行嗎?
”秦熙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安,走近他的腳步頓了一下。
沐祁恙從來便是眾人圍著轉的中心點,印象中他對她從來都是命令式的話語。可現在,
他語氣誠懇,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行嗎’……一直藏在心底的某個猜想忽然浮上水面——奶奶已經四年沒來監獄看過她了。
她雙手垂在身側,掌心冒汗,指尖泛涼?!拔夷棠淌遣皇浅隽耸裁词??”她聲音顫抖的問。
沐祁恙的心一緊,他轉頭看向秦熙,那臉上的倔強,讓他感到一絲心驚。隨即,
他臉色冷了冷,聲音也冷得讓秦熙發寒:“你奶奶在你進去的第二年,突發腦溢血,走了。
”好似一道乍響的驚雷,轟塌了她整個世界。秦熙朝著沐祁恙走了兩步,
卻渾身被抽空力氣似的,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沐祁恙站在她身前,伸手想扶,
卻被秦熙狠狠甩開。她眼眶通紅,嘶啞著喉嚨問:“為什么沒人告訴我?!
”沐祁恙皺眉:“你在坐牢,告訴你無濟于事?!鼻匚跣α似饋恚?/p>
笑的整個人都趴在地上咳嗽。在沐祁恙詫異的目光中,她爬起身,眼里閃著淚光。“你們,
分明是怕我知道了這個消息,對替寧安頂罪這件事反悔,將真相說出來!是不是!
”秦熙一字一句,像是尖刀,撕開了血淋淋的真相。五年前,寧安失手殺人。
沐祁恙對秦熙說:“安安從未受過苦,她有自己的夢想,你替她頂罪,我和你結婚。
”秦熙放在心上三年的男人,說要娶她,卻是為了另一個女孩的夢想和未來。寧安有夢想,
難道她秦熙就沒有?秦熙只是知道,她就算不答應,沐家和寧家,
也有辦法將罪名安在她身上。五年來,秦熙在這片冰冷地獄,心里唯一的念想,
是奶奶和沐祁恙。沐祁恙看眼里終是閃過一絲波瀾,沉默片刻才道:“就算你說出來,
也沒有人會信你。老人家的身后事,我幫你處理的很妥善?!彼y的解釋了一句。
可秦熙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些許不耐。沐祁恙不想多說,
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了上去:“上車吧,我帶你去墓地?!绷季?,秦熙踉蹌著爬上車,
看著后視鏡里沐祁恙冰冷的眉眼,心里悲哀和絕望交織。她望向窗外,淚,洶涌而出。
第二章 真面目冰冷的墓園,秦熙伏在秦奶奶的墓碑前,泣不成聲。沐祁恙站在一旁,
手指動了動,到底什么都沒做。秦熙的悲痛,他無法感同身受,只是哭聲里的絕望,
卻讓人無端心里發悶。春天的風吹不散墓園的冷,秦熙的聲音漸漸小下去,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干澀,神情彷徨。不知道過了多久,
沐祁恙的聲音響起:“還有一件事,你奶奶的房子被收回去了,現在你暫時住我家吧。
”秦熙抬眼看他,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沐祁恙伸手拉起她,
溫熱的大掌落在她纖細的手臂上,不過兩秒便放開:“走吧,你為安安做過的,
我們不會忘記?!鼻匚跽驹谀抢餂]動,她慘淡一笑:“你忘了又怎樣?”奶奶不在了,
家也不在了,他們的忘不忘,于她而言,又有什么意義呢?沐祁恙看她一眼,
只當她提起當年自己承諾娶她的事,心下有了一點厭惡。他聲音轉冷:“你放心,
我給的承諾,也會做到?!闭f罷,他轉身便走,秦熙看著他欣長的背影,
只能沉寂無言的跟上。一路無話,車子緩緩的停在一座豪華的別墅前。進了別墅,
秦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人影,腳步不由一頓。寧安穿著巴寶莉最新款的風衣,
光是坐在那里,便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等很久了嗎?”沐祁恙伸手,
眼里帶了一點柔情和笑意。寧安親昵的抱住他的手臂:“秦熙出獄,我比誰都開心,
這點時間,不算什么。”她轉向默默無聲的秦熙溫柔一笑:“這五年,謝謝你了。
”兩人親密的姿勢,刺痛了秦熙的心。寧安故意炫耀的姿態,更讓她難受又難堪。
她逃避似的移開視線,看著別墅典雅華貴的裝飾,又想起那座冰冷的監獄,一時有些恍惚。
秦熙這樣不出聲的姿態,卻讓沐祁恙認為她對寧安心懷怨懟,頓時眸色一沉。
寧安卻對沐祁恙笑得大方的模樣:“祁哥哥,這里我很熟悉了,我帶她去房間吧。
”沐祁恙輕輕點了點頭。秦熙身體幾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她求助似的看向沐祁恙,
卻發現他的眼睛里只有寧安,滿眼柔情似水。秦熙終究是沒說什么,跟著寧安朝二樓走去。
推開房間門,秦熙剛踏進房間,就被人從身后狠狠一推!她踉蹌著差點摔倒,一轉頭,
便看見寧安雙手抱胸,一臉厭惡?!斑@里是一百萬,你拿著找個房子,立刻給我搬出這里。
”寧安抽出一張銀行卡,手指夾著遞到秦熙面前?!笆裁匆馑??”秦熙表情木然。
寧安眼里的厭惡和嫌棄幾乎溢出來,她用卡尖戳著秦熙的肩膀:“秦熙,
你覺得像你這種坐過牢的女人,跟祁哥哥住在一起,合適嗎?”直白的羞辱,
仿佛一桶冰水淋下,秦熙死死咬住嘴唇,仿佛又回到了中學時期。被關廁所,被涂膠水,
被放死老鼠……寧安對她的惡意似乎從剛見面就有了,直到沐祁恙出現才有所收斂。
秦熙本以為沐祁恙是她的光明,可后來,寧安傷人,沐祁恙卻親手把她推進了黑暗。
有權有勢的天之嬌女,毫無顧慮的逍遙法外;而秦熙,在街坊的指指點點中,被押上警車,
身后,是哭啞了嗓子的奶奶。秦熙閉上眼,狠狠逼退眼中的熱意,
她用力揮開寧安戳著她的手。冷冷回道:“我覺得,很合適。
”第三章 失去的不止青春看著眼前彭的一聲關上的門,寧安的臉沉得快滴出水來。
她一下樓,隨即換成一副帶著委屈的表情。沐祁恙看到她有些驚訝:“這么快就弄好了?
”寧安苦笑著搖頭:“秦熙似乎對我有敵意,我想或許你去比較好。
”沐祁恙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牽過寧安的手安慰:“不用管她,我讓她住在這里,
只是因為她幫過你,你別多想。”聽出沐祁恙話里并沒有讓秦熙搬走的意思,
寧安順從的點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狠意。秦熙關上了房門,背靠在門上手有些抖。
桌上放著全新的蘋果筆記本和手機。秦熙看著這些東西發了會呆。五年了,她入獄前,
手機大多還是翻蓋的,而今天她坐在沐祁恙的車里,看到路上人人手里都拿著觸屏手機。
她低頭按著說明書擺弄起手機,意外的發現,這張卡,竟然還是以前的那張。
秦熙看著里面熟悉的人名,心里有了一點點安全感。一直到深夜,
秦熙終于弄清了現在手機的功能。她下樓,正好碰見沐祁恙上樓。兩人擦肩而過,
她遲疑著開口:“你給的這些東西,我之后會還給你的。”還是像以前一樣會裝模作樣,
沐祁恙心想。他沒有回頭看她,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不必。”這些東西對他來說,
不過是一句吩咐的事罷了。第二天, 秦熙坐上公交,回到了村里。五年過去,
村里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當秦熙走到家門口,門上的大鎖卻無情的提醒著她,
她唯一的家已經沒了。秦熙進不去,卻不舍得走,她趴在水泥窗臺,
透過蒙塵的玻璃貪婪的注視著屋內的擺設。堂屋的搖椅還在,
那是她第一次打工賺到錢給奶奶買的,以前奶奶最喜歡坐在上面……秦熙鼻尖不由一酸,
眼睛蒙了霧。突然,背后傳來一聲大喊?!拔梗闶钦l,怎么進來的?”秦熙轉身看見來人,
有些窘迫:“村長,是我?!薄笆乔匚醢 !贝彘L黝黑的臉上帶上了一些不屑和厭惡,
“什么時候出來的啊?”秦熙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滲出汗來,
壓著心里的難堪小聲答:“昨天?!薄芭叮咸@個房子呢,已經被村里收回去了,
不能住人,你另外找地方住吧。”村長點上了煙,下巴微微抬起。秦熙手指蜷起,
只覺得那種目光,像是一把刀,將自己的尊嚴,一層一層的刮落在地。
她沒什么血色的唇抿了抿,她村長問道:“我想把房子買回來,需要多少錢?
”村長吐出一口煙撣了撣:“三十萬?!薄昂?,您給我一些時間籌錢?!鼻匚跽f道?!翱梢?,
這房子,暫時還沒人要?!贝彘L的態度熱絡了一點,畢竟秦熙如果真的把房子買回去,
這錢可有他一份。秦熙回到沐家,便在網上搜索如何找工作?!伤虐l現,
現在最基礎的工作也需要高中學歷,而她,是在高三最后一個月入的獄。電腦射出冰冷的光,
打在秦熙臉上。秦熙關掉求職信息,懷抱著雙腿呆坐在那里,彷徨至極。
她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五年時間,她失去的,
遠不止青春那么簡單……沐祁恙今天似乎并沒有回家,秦熙睜著眼睛,
不同于監獄鐵床的柔軟大床讓她有些不適。所有的一切,都有些不適。早上6點,
秦熙準時醒了,她把被子疊成方塊,拿上手機出了門。這一天,
她找到了在餐館當服務員的工作,包一餐午飯,月薪2500。沒有學歷總也能有活法。
秦熙換上工作服,心里有了一些底氣。過了一星期,這天,秦熙正在擦著桌子,
身旁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這不是我們的全校第一保送清華的大學霸么?幾年不見,
怎么在這里端起了盤子?”秦熙身體一僵,轉頭看去,竟是寧安和她的狗腿子陳蓉蓉,
秦熙心底一沉。陳蓉蓉滿臉嘲諷,眼里興奮無比。
寧安在一旁趕緊解釋道:“蓉蓉你別這么說,秦熙因為殺人做了五年牢,前兩天才出來,
能找到工作已經很不錯了?!标惾厝乇砬楦涌鋸垼曇舸蟮谜g店都有回音:“天哪,
你這種人端飯給我,誰敢吃??!”第四章 五年的印記周圍一瞬有片刻的安靜,
隨之便是各種奇異的打量和竊竊私語。外面陽光明媚,可秦熙卻像掉進了冰窟,從頭到腳,
涼透了心。寧安眼里閃過得意,卻擺出一副著急的樣子:“秦熙,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沒有人說坐牢之后就不能重新開始了。”秦熙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脊背冷冷的看著寧安,
一字一句的說?!拔也徽J為自食其力有什么錯,再說,寧安,
連你這樣的人都能心安理得的活著,我憑什么不可以?”沐祁恙踏進店里,
剛好聽到秦熙的這句話,俊臉上立馬蒙上了一層寒霜。寧安聽說秦熙找了個工作,
還特地叫上他來捧場,可沒想到秦熙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知好歹。他上前將寧安擋在身后,
輕聲道:“你先去車上等我?!钡葘幇沧吡?,他轉頭看向秦熙,卻是滿眼冷冽:“我警告你,
不要敗壞安安的名聲?!鼻匚趺偷匾Ьo下唇,只是那雙眼里,滿是倔強的不服。
沐祁恙太陽穴開始突突的跳,又是這樣的眼神……他直接拉過秦熙出了店,
聲音冰冷:“秦熙!你做什么我可以不管,但你不要惹出事來,丟我的臉?!鼻匚蹉蹲×?,
心里猛地一痛,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傷心更多一些。她面無表情的問:“沐祁恙,
你跟我在別人眼里毫無關系,我做我的事,丟你什么臉了?”沐祁恙眼睛一瞇,
心里恍然大悟,頓時怒火更盛。搞這一出,就是來提醒他,別忘了娶她的那個承諾?“秦熙,
你別以為替我坐了五年牢有什么了不起,但凡你有一丁點傷害到安安的行為,
我不介意讓你再進去一次!”沐祁恙轉身便走,這句冷厲的警告,卻仿佛一記重錘,
狠狠的砸在了秦熙心上。沒什么了不起……原來,在他眼里,
她這五年連寧安一句故作委屈的話都比不上。秦熙不想哭,但眼淚卻不聽話的涌了上來。
大街上人來人往,這一刻,她卻無比孤寂。良久,她擦了擦眼睛,朝店里走去,
看到了站在門口等她的老板。老板那憐憫中帶著異樣的眼神,讓秦熙如芒在背,
難堪又屈辱至極?!扒匚?,這是你這幾天的工資,明天你不用來了。”意料之外,
又在情理之中。拿著那400塊錢,秦熙回到沐家。她渾渾噩噩的朝房間走去,
沒注意到拐角處的水桶,腳一絆,水桶一倒。水漬蔓延那一刻,她眼神布滿了驚恐不安。
她慌忙的拿起邊上的抹布,快速的擦著地板,陳媽趕緊走來:“秦小姐,這些事我來干就好。
”沐祁恙打開書房門,看著秦熙奇怪的樣子,不由冷著臉問:“這是怎么回事?
”“秦小姐不小心打翻了水桶,但這……”陳媽都覺得不對勁,沐祁恙自然也是。他皺著眉,
冷聲道:“你這是在干什么?起來!”秦熙卻仿若未聞,只是機械地擦著水漬。
沐祁恙已經察覺到是怎么回事。監獄這兩個字,從來不是輕飄飄一句話就能略過的,這五年,
秦熙在里面遭遇了什么……他心里一堵,一種奇異的歉疚感漫上來的,
隨即他的心情一下糟糕至極。他強制性的將秦熙拉起來,對上的是一雙驚慌失措的眼。
沐祁恙怔了一瞬,隨即喝道:“秦熙,你又在玩什么把戲!不準再擦了,回你的房間,
以后我在家,你不準出來!”怒意澎湃的話,嚇得一旁的陳媽不敢出聲。
而秦熙終于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男人,恍然間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在監獄了。
她卻下意識低頭道歉:“對不起。”沐祁恙松開手,心頭卻更堵了。
他冷聲道:“記住我說的話?!比缓筠D身進了書房。秦熙恍惚的走進房間,月光下,
她看起來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秦熙打開一看,瞳孔在一瞬間放大,
定格在那條推送的消息上——“沐氏總裁和寧家千金,定下婚期!
”第五章 失控的一切沐祁恙站在半島酒店頂樓,看著外面的夜景,指尖的煙慢慢的燃燒著。
他在秦熙回房后,就出門來了酒店。不知為何,他好像再也不能和她待在同一個房子里。
心里又浮現出秦熙那破碎無神的眼神,沐祁恙煩躁的將手中的煙按熄。或許,
他將人帶回家里,本就是一個錯誤。不知幾點才睡著,第二天,
沐祁恙是被寧安的電話吵醒的。“祁哥哥,別忘了今天有同學聚會哦?!便迤铐δ罅四竺夹?,
柔聲說:“好,我在半島酒店,你過來吧?!睊炝穗娫?,沐祁恙便起床,沒一會,
寧安便出現在房間門口。“祁哥哥,你怎么不在家休息???”寧安好似無意問道。
沐祁恙手一頓,又若無其事戴上鉆石袖扣,回道:“家里有不想看到的人。
”寧安的眼睛亮了起來,話到嘴邊又繞了個圈:“秦熙是不是不適應???祁哥哥,
要不我們在外面找個房子讓她住吧?!便迤铐]有回答,只是說:“不是說要去聚會么,
走吧?!睂幇惨姞睿瑳]再多說,只是心里越發嫉恨。兩人相攜來到了一家餐廳,
都是高中的老同學,氣氛一時間很是熱絡。
不知道是誰突然提起了秦熙:“你們還記得學霸秦熙嗎?我聽說她被放出來了。
”“我也聽說了,當時秦熙多能耐啊,直接保送清華,
沒想到居然會殺人……”“我不相信秦熙會殺人,當時在現場的可不止她一個。
”一個人突然意有所指的說。周圍一下安靜,寧安的笑容瞬間僵硬。
沐祁恙拿著酒杯的手一頓,視線對上顧呈洲冰冷的視線。沐祁恙看著這人起初有點陌生,
后來才認出這是秦熙以前的胖子后座,老是借著問問題的名義跟在她身邊,
不過高三的時候他就出了國。沒想到,到現在他還對秦熙念念不完。沐祁恙將杯子放在桌上,
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響。大家的討論一停,轉而說起另一個話題:“沐哥,
你跟寧安婚期都定了,怎么還沒給我們發請柬?!睂幇残睦镱D時一突,
沒想到自己傳出去的假消息,會被直接在沐祁恙面前挑明。沐祁恙眼神幽深的看向寧安,
不置可否的說道:“還沒到時候?!币粓鼍蹠⒌囊部?,等人都走了,沐祁恙手指輕點桌面,
問寧安:“婚期的消息,是你傳出去的?”沐祁恙的語氣有點冷,更帶著幾分質問的意味。
寧安眼眶紅紅的看著他:“祁哥哥,我們相愛了這么久,為什么你還在猶豫,
難道你真的要娶秦熙嗎?”娶秦熙?這不可能。當時自己只是覺得以秦熙的性格,
縱然有沐寧兩家的勢力也會橫生枝節,
所以才利用了她暗戀自己的事罷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壓在沐祁恙心里,
他語氣放輕:“怎么會,別亂想?!睂幇残睦锸媪丝跉?,低下頭去,眼里卻閃過一道精光。
回到家后,寧安發了一條信息:“你現在把藥下了,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彼浇枪雌?,
臉上全是志在必得??蓪幇矂傭屲嚦鲩T沒多遠,便被一輛深藍色Zenvo攔在了路中間,
她看著車里的顧呈洲,心中感到不妙。另一邊,沐祁恙回到家里書房,
本想拿幾個重要文件就去酒店。卻不知為何感覺有些燥熱,他用力按了按太陽穴,
書房門卻在這時被敲響了?!斑M來?!遍T開了,秦熙站在門口。她穿著白裙,一臉素凈。
沐祁恙卻在看到她那一瞬,只想撕開她那件白裙。這不對,他想。
他想起剛剛在樓下喝的那杯茶,心中一動。秦熙渾然不知,她走到沐祁恙面前,
眼里是壓抑的哀傷憤怒??v然告訴自己要爭氣,眼角還是微紅:“你是不是和寧安訂婚了?
”而沐祁恙盯著她蒼白臉上那一抹紅,冷眸里欲念幾乎控制不住。見沐祁恙一直不說話,
呼吸也越發沉重,秦熙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上前扶住他問:“你怎么了?”秦熙的這一扶,
好像打開了火山的封印。下一刻,她就被沐祁恙拉進懷里,高大的身軀將她壓在身下!
秦熙瞪大了眼,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腔,她在男人放肆的動作中掙扎:“沐祁恙,你干什么!
”沐祁恙心中一把火氣迸發!茶里有問題,而秦熙又恰好出現,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巧合?!
既然她想要,他就成全她!第六章 自甘下賤房間里漸漸傳出女人的嗚咽和男人的喘息,
聽到聲音上來的管家,眼中閃過懊惱。寧安這頭,好不容易擺脫顧呈洲的糾纏,
就收到管家發來的信息,登時臉色沉得要滴出水來!她怎么也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種岔子!
將心中憤怒的情緒壓下,寧安想了想,便哭哭啼啼的走進家門。寧夫人林榕見寧安這樣,
頓時心疼不已,趕緊抱著她輕哄:“安安,這是怎么了?”寧安靠在林榕的懷里,
哭得委屈:“秦熙一定要祁哥哥娶她,祁哥哥不答應,她就下藥!媽,我該怎么辦?
”林榕就這么一個女兒,疼到了心里,當即怒火涌了上來。她拍了拍寧安的背,
冷聲道:“這件事交給媽。”第二天,沐家。秦熙睜開眼,渾身疼痛不已,
她臉上還帶著淚痕??粗焖你迤铐?,她死死的攥緊了拳??勺罱K,她只是默默下了床,
撿起地上破碎的衣服往身上裹。突然,背后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秦熙,
你看來真是自甘下賤。”如同一盆冰水澆在頭上,冷到了心里,冷的秦熙發顫。
她捂著胸口突如其來的痛,沒有轉過頭。半響,她才問:“沐祁恙,就因為我愛你,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下賤,是嗎?”那聲音嘶啞,壓住喉間的哭聲,卻比哭還絕望。
沐祁恙一時怔住了,心中瞬時煩躁不已,他喉間動了動,最終冷冷道:“穿好你的衣服,
滾出去!”下午,沐祁恙去了公司。秦熙走出房門,
發現別墅的仆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鄙夷和獵奇。巨大落地窗透進的日光,刺的秦熙眼睛發痛,
她抬手去揉,一手濕意。這時,別墅大門突然打開,秦熙下意識抬頭,
一個氣勢洶洶的身影向她走來?!澳憔褪乔匚??”那人問。秦熙還沒回過神,就見她揚起手,
毫不留情的給了她一巴掌!“啪!”的一聲?;鹄崩钡奶弁此查g襲來?!斑@一巴掌,
是為安安打的,你這種沒爹媽的下賤胚子,竟然想搶我女兒的未婚夫,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林榕看著她脖子上露出的痕跡,越發憤怒。秦熙捂著臉,聽到那句沒爹媽的時候,
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幾乎喘不過氣來,一時間竟忘了反駁。“我給你三天時間,搬出別墅,
別再出現在祁恙面前,否則的話,就不止一巴掌這么簡單了?!绷珠琶畹馈R慌?,
林榕的保鏢看著兩人的臉,眼神變得有些奇怪。秦熙看著這個趾高氣昂的女人,
有很多話想說,可又一句都說不出口。是不是在這些人眼中,
什么都沒有的她就是一個可以隨意輕賤的人?秦熙的沉默讓林榕很不滿,
她想了想又帶著惡意開口:“秦熙,為了一個男人,你害的你奶奶橫死街頭,到現在,
你還纏著沐祁恙,也不怕你奶奶在天之靈不安息?”如一道驚雷劈中后腦勺,秦熙猛然抬頭,
聲音干澀至極:“什么……橫死街頭?”第七章 她不稀罕了沐祁恙不是說,
奶奶是因為腦溢血死去的嗎?林榕挑眉看著她:“你奶奶一直喊冤,
在來找沐祁恙的路上出了車禍,難道你不知道?”那一瞬間,秦熙只覺得渾身的力氣被抽走,
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沐祁恙,你騙我!沐氏大樓。沐祁恙坐在辦公室里,
眼前的文件卻一頁都沒有翻過。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秦熙,無論是以前的,昨晚的,
還是……今早的。心情越加煩躁,面上卻沒有顯露分毫。他出門的時候,已經命令管家去查,
到底是誰對他動了手腳?如果是秦熙……這時,桌上的內線響起,
沐祁恙回過神來接起:“什么事?”“總裁,樓下有位秦小姐說要找您?!鼻匚鯖]有預約,
照常理來說,前臺根本不可能拿這種事情去打擾沐祁恙??擅媲暗呐⑸袂榛秀保?/p>
眼里的悲哀死寂,讓前臺動了惻隱之心。沐祁恙下意識說道:“讓她直接上來?!睊炝穗娫?,
沐祁恙手指輕敲桌面,眼里,是無人能懂的幽深。很快,秦熙推開辦公室的門。
那難看的臉色讓沐祁恙心中不悅,他不由話中帶刺:“怎么,
這么快就為昨晚的事情討債來了?”秦熙看著眼前這個她愛了七年的男人,
心像被緊緊的攥成了一團?!拔夷棠?,到底是怎么死的?”秦熙顫抖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死死的盯住沐祁恙,只想求一個否定的答案。沐祁恙心頭一跳,
皺眉問道:“誰跟你說了什么?”“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奶奶的死因,沐祁恙,別再騙我了!
”秦熙眼眶紅了,幾乎有些歇斯底里。沐祁恙冷了臉。他站了起來,
居高臨下的看了秦熙一會兒。陽光冰冷的打在他俊美的臉上,越發無情?!笆?,我騙了你,
你奶奶是因為車禍死亡?!彼行┎荒停钟行┰辏骸爱敃r我派人找過肇事司機,
但事故發生的地點沒有監控,那條路上人煙稀少,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可其實沐祁恙派去的人僅僅找了一個星期,便被撤回。沐祁恙說的每一個字,
都像是一根針,一字一針的扎進了秦熙的心里。那是她的奶奶,她唯一的親人,
他明明答應過自己會好好照顧她……結果呢?密密麻麻的悔意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秦熙含著淚,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了。為了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自己付出了五年,
可她從未想過,沒有了她,奶奶該是何等的難過!沐祁恙看著秦熙眼里的絕望,越發煩悶,
下意識的反問:“老人家的后事,是我處理的,墓地也是我安排的,你還要我怎么樣?
”“啪!”一聲!沐祁恙被秦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懵了。秦熙收回手,眼淚劃過臉頰。
她哽咽著,一字一句::“沐祁恙,你那個承諾收回去吧,我不稀罕了。
”第八章 惡毒的程度說完這話,秦熙轉身離開,那雙空洞的眼里,沐祁恙的影子支離破碎。
惱怒夾雜著一種更為莫名的情緒涌上,沐祁恙看著秦熙的背影,威脅道:“既然你不稀罕了,
那就從沐家滾出去!”秦熙聽到了,但她連腳步都未曾動一下,更不用說回頭。
沐祁恙緊緊攥住了手,突然一下錘在了桌上。沐家別墅。
秦熙剛到門口便看到了被雜亂丟著的行李,沐家的仆人在院內看著她,眼神不屑夾雜著譏諷。
秦熙沒有說一句話,將東西收拾好,回到了村子里??粗矍熬髲娪譄o助的女孩,
村長終是嘆了口氣,他轉身找出鑰匙給秦熙,施舍般的說:“說好了,
一個月后你得把房租給我,不然別怪我趕你出去?!鼻匚踅舆^鑰匙,松了口氣:“謝謝您。
”生銹的鎖好半天才被打開,秦熙推開家門,一片灰塵飛揚下來?;腥婚g,
她似乎還能看到奶奶正躺在搖椅上,慈祥的對她笑著說:熙囡,回家啦。鼻尖一酸,
秦熙發了會呆,開始打掃衛生。她沒資格緬懷悔恨,得盡快找到工作,才能交上房租。
半個小時后,秦熙看著從電視柜底下掃出來的寶石手鏈,有些困惑。
這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越看越眼熟,突然,她一個激靈,想了起來。這條手鏈,
是寧安的!她分明記得,這是沐祁恙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坐在公交車上,
秦熙的臉一直是慘白的,她想到某種可能,手腳都涼了起來。到了寧家,秦熙被仆人帶進去。
寧安臉上掛著得勝者的笑容嘲諷道:“怎么,后悔沒收那張卡了?”秦熙深吸一口氣,
然后掏出手鏈直截了當的問:“這是不是你的東西?”寧安看到這條手鏈,
眼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鎮定下來,輕笑道:“我說我怎么找不到了,原來掉在你家了啊。
”聽她承認,秦熙再也維持不住平靜,厲聲問道:“你去找我奶奶干什么?!
”寧安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嘴角勾起:“我不過就是告訴你奶奶,她的孫女為了一個男人,
到底能下賤到什么地步!”秦熙被激的兩眼通紅,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是你,
害死了我奶奶?!睂幇残念^一跳,
惡狠狠的說道:“明明是老太婆自己運氣不好在路上丟了命!不過,她死了也好,
省的日后給我帶來麻煩!”秦熙瞪大眼睛,她從沒想過,一個人的心思,
竟然能惡毒到這種地步。而她為了這種人,丟了五年青春,葬送了奶奶的命!“寧安,
”秦熙氣的渾身都在顫抖,“你以為你真的能高枕無憂嗎?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做夢!”寧安冷笑,“你已經認罪,現在想翻案,誰會信你?
”秦熙絲毫不讓:“不管怎樣,我都要說出真相!”說完,她轉身就走。
寧安怒道:“你給我站??!”她上前拉住秦熙的胳膊,兩人糾纏間來到樓梯口。
寧安余光看到正進門的沐祁恙,她瞬間有了想法,發出一聲尖叫,而后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安安!”沐祁恙神情慌亂的沖到寧安面前,卻見人已經暈了過去?!敖芯茸o車!
”沐祁恙朝仆人吼道。他看向樓上愣住的秦熙,咬牙切齒:“如果她出了什么事,
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第九章 灰飛煙滅枉他在秦熙走后,還想過要接她回去,
可這個女人,卻在這里謀害安安!“我沒有……”秦熙艱難的吐出這三個字,
卻顯得那么蒼白。寧安被送去了醫院,秦熙則是被盛怒的沐祁恙壓著到了奶奶家。
巨大的拆樓機已經準備就緒,村里人都圍在不遠處看著。秦熙突然反應過來他要做什么,
她一下面無血色:“沐祁恙,你要做什么?!”沐祁恙的回答很簡單:“拆。
”隨著他這句話落下,帶著十足力量的拆樓機的搖臂,狠狠砸了下去!“沐祁恙!
”看著碎裂的瓦片和飛揚起的煙塵,秦熙睚眥欲裂。她抓住沐祁恙的衣袖,哀求著:“住手!
我求你住手!……”沐祁恙冷冷的看著她:“我警告過你,不準對安安有任何不利,
你既然不聽,就好好長長記性?!辈饦菣C又是一下砸在那房子上,也狠狠砸在秦熙的心上。
她幾乎要崩潰:“我根本沒推寧安!你要我解釋幾次,是她自己做的戲!從以前開始,
一直都是這樣!”她好像要一股腦喊出自己的痛苦和憤怒一般,可沐祁恙卻根本不為之所動。
他已經認定了秦熙是個表里不一,心思深重的女人。“住手!”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顧呈洲撥開人群走到沐祁恙面前:“沐祁恙,我出十倍買下這間房子,你讓你的人停下來!
”沐祁恙皺眉,看著秦熙眼里突然透出希望的光,臉色一沉。他沒有理顧呈洲,
反而淡淡的對秦熙說:“我說你怎么敢對安安出手,原來是找好了下家?!睆娏业闹S刺,
帶著惡意的不屑,讓秦熙渾身的血液都瞬間凍結起來。她張了張嘴,愣愣看著他。
顧呈洲看著秦熙那溫柔的眼神,讓沐祁恙只覺得心里有團火在燃燒,
他聲音里帶著狠:“你呆在牢里這五年,看來沒白去,勾搭人的本事,學的真好。
”秦熙總算聽懂了,心也好似空掉了,連痛都是麻木的?!拔覟槭裁磿ツ抢?,
不正是拜你所賜嗎?”她聲音很輕,臉上是一絲血色也沒了。沐祁恙看著她這樣,
有一瞬的后悔。她慢慢說:“是,我愛你,你也一直知道不是么?”“我知道,你不愛我,
所以無論怎么糟蹋我的心你都不會在意?!鼻匚跞讨黹g的哽咽,
一字一字的剖開她一直不愿承認的事實?!翱涩F在,我真的很后悔愛過你。
”沐祁恙聽到這句話,又慌又怒,脖子上幾乎青筋暴起。秦熙心里終于做了一個決定,
她眼中泛了淚:“所以,我會為自己翻案,不顧一切。”“秦熙,你敢!”“怎么,沐總,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要把我帶走么?”秦熙指了指周圍的人。在巨大的轟鳴聲中,
秦熙眼眶通紅,卻又平靜如一潭死水的模樣,讓沐祁恙心跳亂了一拍。他心煩意亂,
最后警告:“別做無謂的掙扎,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知道我的手段?!便迤铐ψ宪囯x開,
秦熙看著被拆掉一角的房子,默然無語?!扒匚?,要不你先我住我那去吧?”顧呈洲說道。
秦熙搖了搖頭:“不用了,這里還可以住?!鳖櫝手拗荒荛]口不言。
秦熙在雜亂的碎石堆中找著奶奶的照片,沒想到卻出一個小盒子。她打開盒子,
發現里面居然裝著高中和筆友的信。那時,她備受寧安欺負,這個筆友算是她最好的朋友,
只是不知為什么后來突然有一天對方就不來信了。醫院。寧安很快便醒了過來,
看著楚楚可憐的女兒,林榕不滿的說道:“你們也該把事情定下來了,
早點讓那個秦熙死心為好!”躺在病床上的寧安頓時緊張的看向沐祁恙。
迎著寧安帶著期待的眼,沐祁恙垂眸,良久才說:“好?!庇谑?,
沐家和寧家聯姻這種豪門新聞,很快便傳遍了整座城市。聽到這個消息的秦熙,
平靜的過了頭。他們結婚那天,秦熙拿著整理好的證據準備去警局,在她剛走出村子的時候,
幾個男人突然朝她圍了過來?!澳銈儭鼻匚跹壑械木璨艅偢‖F,
一張濕巾便捂住了她的口鼻,短短幾秒,她便失去了意識。
第十章 狠狠一巴掌婚禮舉辦的教堂后院。林榕正指揮著婚禮后宴會的事,女兒出嫁,
她今天實在太開心了。這時,她的保鏢進來了,臉色煞白的拿著一張紙?!霸趺戳??
”林榕奇怪的問。司機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夫人,
小姐不是你的親生骨肉!”林榕瞳孔驟縮!秦熙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雙手被綁住,
沒關的門外幾個男人打著牌。見她醒了,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問:“大哥,這個女的咋辦?
”刀疤臉的壯漢看了她一眼,說:“沐少爺說了,只要讓她不敢再去找寧小姐麻煩,
隨意處置?!便迳??秦熙瞬間手腳冰涼,他們口中的人,除了沐祁恙不做他想。沐祁恙,
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手段嗎……聽到壯漢這么說,那男人嘿嘿一笑,
說:“那不是小事一樁,大哥,看我的?!鼻匚躞@慌的看著那男人朝自己走來,
強裝鎮定的問:“你想做什么?”那男人看著秦熙漂亮的臉,眼放賊光,拿出手機架在桌上,
點開攝像模式。一邊脫衣服,一邊說:“做什么?做讓你快樂的事啊,小美人。
”男人將秦熙狠狠推到在床上,剛把頭埋進女人的脖頸,就被狠狠咬住耳朵,
頓時發出慘烈的叫聲,倉皇退后。趁著這個空檔,秦熙瘋狂的奔向了陽臺,
男人一邊追一邊罵:“有種你跳下去,要么,你等著老子折磨死你!”秦熙想到那個場面,
心中一抖,男人的每一步,都重重的踏在她心上。在男人離她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
秦熙心中緊繃的那根弦徹底斷開。她閉上眼,翻身躍出了陽臺,如同斷線風箏一般,
飛速下落!好像很久,又好像一瞬。最后這一刻,她還是想起了沐祁恙。好絕望,又好不甘。
她想,她最難過的,其實不是沐祁恙不愛她。而是她為他入獄這五年,他一次也沒去看過她,
一次也沒有……摔在地上的一瞬間,秦熙只覺得渾身在喧囂著痛苦,可也僅僅是一瞬間,
她的意識便開始模糊,一滴冷淚從她眼角劃過……另一邊,林榕看完保鏢給的報告,
瞬間癱軟在地。原來,秦熙才是她的親生女兒!聽著外面喜慶的樂聲,林榕驟然失聲痛哭。
寧安竟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寧家親生女兒這件事,她找到了秦熙后,還一直霸凌她欺負她!
她千嬌百媚養在身邊的女兒,竟是如此惡毒的白眼狼!而更為可怕的是,
她不久前還為了這條狼,對自己懷胎十月的骨肉,狠厲出手。想到自己不留余力的那一巴掌,
林榕只覺得心都在滴血??粗掌锴匚鹾妥约耗贻p時無比相似的臉,
她痛苦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哭道:“我怎么沒認出她來,我怎么不認得自己的孩子??!
”林榕足足哭了十幾分鐘才慢慢平靜下來,她抹干眼淚說道:“你馬上去接秦熙回家,
我要去問問寧安這個賤人,怎么做得出這種事!”司機欲言又止,卻站在那里沒動,
林榕急道:“愣著干嘛,快去啊?!薄胺蛉耍∏匚跣〗闼龎嫎巧硗隽?!
”林榕如遭雷擊的釘在那里,幾秒后,她捂著絞痛不已的胸口,
發出了痛到極致的嚎啕……化妝間里,寧安看著鏡中的自己,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她微微轉頭,卻瞥見一旁的沐祁恙神情恍惚的模樣。寧安心里一沉,每次遇見秦熙的事,
他都這樣……她死死的掐住手心,疼痛讓她掩下了眼中的狠戾,寧安:“祁哥哥,七年了,
我從沒想到,我跟你真的會有這么一天?!便迤铐剡^神來,看著眼前的寧安,
眼里有一絲尷尬。他剛剛竟然在想,如果今天的主角是秦熙,
會是什么場景……他上前握住寧安的手:“怎么會,你跟我之間,從那封信開始,
便注定了緣分?!睂幇灿幸凰查g的心虛,隨即笑道:“等會我一定要告訴來賓,
我們最開始相識,是因為一個筆友的身份?!便迤铐πχc頭,兩人看上去,相配至極。
婚禮上,沐祁恙和寧安面對著神父,賓客們也都帶著祝福的笑意。只是不知為什么,
新娘母親的位置卻空著。然而,下一瞬,禮堂的大門被人狠狠踹開!所有人驚詫的看過去,
只見林榕一步步的走進來,眼里帶著無盡的悲愴。她走到寧安面前,
寧安不悅的說了句:“媽,你做什么?”卻見林榕抬手,狠狠的給了寧安一巴掌!
第十一章 你不配叫我媽林榕渾身顫抖,帶著哭腔的聲音瞬間傳遍全場:“你不是我女兒,
你不配叫我媽!”寧安瞬間臉色大變,臺下的賓客開始交頭接耳,
看著她的眼神也不對勁起來。沐祁恙也是一懵,卻不知為何沒有阻止林榕破壞婚禮。
寧安狠狠攥著手,指甲陷入肉里也不顧,她面色幾番扭曲,
最后固定在一個委屈的表情上:“媽,你怎么了?今天是我的婚禮?。 绷珠艆s再次揚起手,
又是狠狠一巴掌,將寧安那張化的精致的臉打偏了過去。林榕怒道:“你還有臉結婚?
你和這個畜生害死我女兒,你還有臉結婚!我親生女兒為你白白坐了五年牢,
你憑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人生!”沐祁恙頓時呼吸一窒,林榕的話讓他內心漫開巨大的恐慌。
他喉頭一緊:“林阿姨,你說什么?”“看清楚,秦熙死了,
被你們這對畜生不如的家伙害死了!”沐祁恙心臟都要跳出胸腔,他奪過手機,
渾然不覺自己的手都在顫抖,低頭看向那視頻?!匚醣唤壷p手,衣裳凌亂,
絕望的跳了下去!手機摔落在地,沐祁恙慢慢的蹲下去,聲音猶如困獸般絕望嘶?。骸扒匚酰?/p>
”寧安變了臉色,她拉著沐祁恙開口道:“祁哥哥,你在干什么,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林榕看到這一幕,并沒有任何解氣的感覺,憤怒燃燒了她的理智。她一把扯下寧安的頭紗,
那上面純手工的蕾絲甚至是她親手勾勒的。寧安發出一聲尖叫,頭發狼狽的散落。
她夢寐以求的婚禮,就這么被眼前這個女人毀的一干二凈!
明明她才是陪了她二十三年的女兒??!就因為她不是林榕親生,就因為秦熙那個賤人,
毀了她的一切!寧安怒極,口不擇言的吼道:“我陪著祁哥哥一路走來,
我憑什么不能嫁給他!就因為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怎么能!
”林榕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女孩,心里恨意翻涌的同時,也逐漸寒透了心,是啊,
寧安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所以即使知道傷害秦熙可能會讓自己難過,也會毫不猶豫的下手!
如果她早點發現,是不是就可以知道當年的真相,是不是她的秦熙,
就不會在那種情況下死去?林榕恨的心肝都在疼痛,她看著寧安,
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沒有你這樣惡毒的女兒,我更不會讓我懷胎十月的骨肉白白死去,
寧安,沐祁恙,你們兩個,會有報應的!”寧安還想再說什么,
沐祁恙卻沙啞著聲音開口:“好了,都給我閉嘴!婚禮取消?!睂幇膊豢芍眯诺目粗迤铐?,
神色一點點扭曲開來,可事已至此,她也知道,這場婚禮,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沐祁恙恢復了往日的沉著模樣,他拿過司儀手中的話筒,開口道:“感謝各位賞臉,
但很抱歉,這場婚禮取消,禮金稍后原數奉還?!睙o人再說,賓客們只能或虛情假意,
或情真意切的安慰兩句,不過十分鐘,滿堂散盡。沐祁恙將胸前的新郎禮花拆下,
隨意的丟在地上,然后對著林榕,輕聲道:“阿姨,我想去看看秦熙,可以嗎?
”他以為秦熙在他生命里只是過客,卻不想經年累月,慢慢的蠶食了他整個心房,
更別提被下藥的那天,他毫無愛意的占有了她。沐祁恙知道,那是秦熙的第一次,
但那同樣是他的第一次??蔀槭裁?,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為什么不過短短幾天,
秦熙就死了?就算她卑微的活著,讓他厭惡的活著,也比這個‘死’字來的好啊。
沐祁恙看著林榕,眼里是從未有過的死寂??闪珠胖皇抢湫Γ骸跋胍娝??你配嗎?
”說完這句話,林榕轉身就走,她的女兒,還在冰冷的太平間等著她。
第十二章 去向林榕無法形容此刻的心境,只是坐在車上,看著外面飛速而過的風景,
全是黑白。她恨沐祁恙與寧安,更恨自己,沒能護住女兒,
才讓她過了二十三年那樣苦的日子。車子停在醫院樓下,林榕的丈夫,
現任寧家的掌權人寧震庭站在門口等她。寧震庭向來以事業為重,對于家庭,
他就像是個隱形人,但該給的一分不少,可再多,便沒有了。
可親生女兒早在出生之時便被調包這件事,還是讓寧震庭放下了手中一切事物,趕回了國。
他和林榕是家族聯姻,本就感情不多,婚后更是平淡如水,只是寧震庭這個人,
也沒有什么花前月下的心思,這么多年來,除了林榕,再無其他人。久而久之,
這么多年的陪伴,倒也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感情??粗拮铀查g像老了十歲的模樣,
寧震庭皺了眉,布滿細紋的眼角,也向下耷拉了一下,只是轉瞬間,
他便上前握住了林榕的手,淡淡的安慰道:“我陪你一起去?!苯o他匯報消息的那人,
說了一切事情,寧震庭也知道,他那個被抱錯了,從未謀面的女兒,墜樓,死了。
可他沒見過秦熙,更沒有體會過那種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的痛苦,得知這個消息時,有震驚,
有憤怒,卻惟獨本該有的痛心疾首,相比之下,倒是很淡。兩人相扶著走向太平間,
像是從人間到地獄的距離,溫度一瞬間便冷了下來,慢慢靠近太平間的門,
那股冷意越發強烈,而寧震庭也感覺到,妻子的手在一點點冷下來,
和他交握的手沁出了些許汗意?!傲珠?,振作起來,女兒的仇,我會報的。
”寧震庭對于失去女兒這件事,還有有感覺的,雖說不能感同身受,卻也還是盡力安慰著。
他寧震庭的女兒,本該錦衣玉食的養著,卻被一個鳩占鵲巢的東西,
和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輩,活活折磨死……想到這里,寧震庭心中便是怒火沖天,
心里狠狠的記上了寧安和沐祁恙,只等時機得當,便雷霆出手,將這兩人拉下地獄,
給他女兒作伴!林榕臉上掛著數不盡的淚,她和秦熙的交集,只有兩次。一次,
是聽說有這么一個人,愿意為了寧安坐牢,只要給錢就行,那時的她,歡喜的不得了,
只想著能用錢解決女兒坐牢的事情就好。再一次,便是去沐祁恙別墅找秦熙那次,
給了她一巴掌,說了那些傷人的話?,F在,盡數變成了刀子,一樣樣的扎在心上,不能想,
一想,便痛不欲生。短短一條走廊的距離,林榕和寧震庭終于走到了太平間門口。
有助理去問守著的老頭,說想看看今天剛送來的秦熙。老頭翻了翻登記冊,
皺著眉說道:“沒有這個人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林榕猛地松開丈夫的手,
不可置信的問:“怎么會沒有!明明人已經沒了…”說著她意識到什么,
對跟隨著的司機責問:“是不是你搞錯了,不是在這家醫院?!”“不可能,
我看著秦熙小姐被抬上了救護車,還特意問了,確定是這家醫院!”司機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守太平間的老頭又開口了:“抬上救護車也不一定就是到這來了嘛,指不定人還能救活呢。
”這話,讓林榕眼中驟然出現希望,她轉頭看著寧震庭,嘴唇都在哆嗦。
寧震庭當即拍板:“我們上去,趕緊派人去查!”第十三章 過往沐家,
沐祁恙還是穿著婚禮上的衣服,只是整個人的狀態,肉眼可見的萎靡下來。
他看著對面身穿婚紗的寧安,不帶什么感情的開口:“是你派人綁架了秦熙。
”這話不是疑問,寧安的手段,在絕對的權勢下,沒有隱匿,沐祁恙在離開婚禮現場的時候,
便已經知道了秦熙被人綁架,而后墜樓身亡的事情。寧安心中慌張不已,她沉默下去,
連呼吸都放緩,在沐祁恙即將不耐煩的那一刻,她像豁出去一般,認命的開口:“沒錯,
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便迤铐粗?,眼里的陌生讓寧安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她孤注一擲的上前,蹲在沐祁恙身前,眼中淚光浮現:“自從秦熙出獄,
你就對她有了太多關注,我只是害怕,我發誓,我只想讓她別出現在婚禮現場,
不要破壞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我真的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寧安的辯解,
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她看著沐祁恙越來越冷的臉色,趕緊說道:“祁哥哥,在你眼里,
我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女人嗎?”“是,
我承認我知道自己不是媽媽親生女兒之后對秦熙有過惡意,可你想想,
那是我呆了那么多年的家,我也有感情,我也有想要留住的東西。我害怕,
我不是寧家女兒之后會配不上你,怕你會丟棄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寧安的話,
讓沐祁恙想到了那段黑暗的日子。他并非獨生子,更不是唯一的繼承人,上有哥哥下有妹妹,
只因為他能力出眾,便被排擠被陷害,甚至一母同胞的手足,想要置他于死地!那時候的他,
不敢隨意吃東西不敢隨便接近任何人,唯有那個不知道身處何方的筆友,能讓他傾訴所有,
讓他在無盡黑暗中,擁有一絲屬于人間的光亮。直到成為繼承者,徹底掌控沐家,
才慢慢走出了那段黑暗的時光,而他費盡心力找到的筆友,是寧安。
沐祁恙眼神中終于有了松動,他開口道:“我會將你從這件事中摘出來。
”寧安心里松了口氣,她看著沐祁恙,滿是仰慕和忐忑:“祁哥哥,我什么都沒有了,
你別趕我走好不好?”沐祁恙閉了閉眼,還是說道:“你可以留在沐家,
但你絕對不可能成為我的妻子?!睂幇泊鬼?,藏下心中的情緒,哀聲說道:“現在的我,
沒了寧家千金這個頭銜,如何敢奢望與你白頭偕老?!弊焐线@么說,可寧安心里想,
只要能留在沐祁恙身邊,只要她還有著救贖者的這重身份,日久天長,不愁沒有機會。
沐祁恙抽回了手,對管家說道:“去查,秦熙現在在哪里,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尸。
”說完之后,他起身上樓,只是那背影,無端蕭瑟。
第十四章 帶走林榕和寧震庭坐在會客室,緊張的等待著關于秦熙的消息。
院長對于這種數得上號的富豪家族,當然是鞠躬盡瘁,不到半個小時,便有了結論。
頭上沒剩幾根頭發的院長急急忙忙的走進會客室,對上寧震庭夫婦的目光,
趕緊說道:“寧先生,寧夫人,二位要找的這個秦熙小姐,
確實在今天中午的十二點四十八分被送進了我們醫院?!薄叭四??現在在哪!
”林榕站起身問道,心中的焦急溢于言表。寧震庭雖然沒什么表情,但扣著椅子的手,
也顯出了心中的不平靜。院長說:“當時人送進來的時候,確實慘不忍睹,心肺受損,
顱內出血,誰也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有人活著,但我們仍然盡了最大的努力搶救,
就在病人稍有好轉的時候,有人把她接走了?!薄澳欠N情況下,她怎么可以被接走!
你們醫院的醫護人員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林榕說道,言語中已然帶上了犀利。
寧安庭在一旁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也證明他是附和林榕的話的。“不不不,
如果病人必死無疑,我們肯定不會讓人帶走,但問題是對方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跟他走只會得到更好的治療,而且對方來頭太大,我們也沒辦法攔住?!痹洪L的話,
像是將林榕在火上反復炙烤,一下天堂一下地獄,別提有多難受了。
最終還是寧震庭問道:“對方是誰?”“顧家小少爺,顧呈洲?!绷珠潘闪丝跉?,
顧呈洲這人,雖然是個瘋子,但聽說,他是喜歡秦熙的,
應該不會做出什么對她不利的事情來。寧震庭起身扶住妻子,沉聲道:“好,楊院長,
寧家的投資會在一個星期之內落實,麻煩你了?!痹洪L趕緊擺手客套了幾句。
寧震庭沒有多說的想法,帶著林榕出了醫院,上車之后對司機說道:“我們去顧家走一趟。
”林榕不安的絞著手中的手帕,她向來是精明的,可現在,
帶著點期期艾艾問丈夫:“我們的女兒,是不是還活著?”寧震庭靠在車上,
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肯定的回答道:“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是與不是,
我們去顧家一看便能知道?!绷珠判睦镆灿辛似谂?,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喃喃道:“是的,
顧家那小瘋子,沒把握的事情從來不做,只要他救下了秦熙,讓我怎么感激他我都愿意!
”寧震庭心里也微微放松,嘴角抽動了一下,露出一個勉強像是笑的表情。
那個從未謀面的孩子,又可能還活著嗎?這樣的猜測,讓寧震庭突然對秦熙多了幾分期待。
很多年前,圈內的命理師跟他說,他這一生沒什么子嗣緣,
所以寧震庭早就對自己的集團有過規劃,對于繼承者倒不是很上心。只是現在,
但愿這唯一的女兒,還能讓他見上一面。第十五章 希望兩人風風火火的到了顧家,
等仆人通報之后,便被請了進去。顧呈洲的父母坐在客廳里,對他們笑的云淡風輕,
年近花甲卻精神的很。這其中,不伐兩人早早的丟下家業,環游世界的功勞?!袄蠈幇?,
這下你們家的樂子可大了,養了這么多年的女兒,竟然不是親生的?!鳖櫡颗筻托Φ?。
老一輩的人,都是從年輕時過來的,誰還沒在商場上交過幾回手,勝負欲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哪怕老了,也不忘初心。沒等寧震庭說話,林榕則急急的問道:“老姐妹,我們家秦熙呢?
她…還活著嗎?”謝嘉夢白了自家老頭一眼,趕緊上前說道:“那孩子被呈洲帶回來,
在樓上呢,呈洋也在,他的醫術你是知道的,還有好幾個專家在里面,但我們也不確定情況,
既然來了,就一起等著消息吧?!睂幷鹜ヂ氏茸聛?,什么都沒說,
或許是人多安慰的話也多,林榕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她也坐在了沙發上。
只是眼睛不時的往樓上看去,那份焦急和心疼,忐忑和畏懼,讓人看了心里都難受。
謝嘉夢趕緊坐過來,低聲安慰著她,這種時刻,再蒼白的話,也能給人帶去一絲力量。
謝嘉夢跟顧房朋是相知相戀而后相守,這輩子生了兩個兒子,孩子都爭氣,
她和丈夫在孩子成年之后,便放下了公司的一切事物,享受人生。
豪門中的兄弟相爭并沒有出現在顧家兩兄弟身上,大兒子顧呈洋醉心醫學,對公司不感興趣,
只能交由小兒子顧呈洲。顧呈洲能力出眾,小小年紀便有馳騁商場的氣勢,
當年跟沐祁恙不相上下。只是后來出了一場綁架事故,性情大變,受情緒的影響,
在商場上的手段也激烈冒進,險些將顧家毀于一旦。好在顧呈洋后來對他進行了治療,
才慢慢好轉起來,謝嘉夢也不求什么滔天富貴,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但今天,
顧呈洲帶著破碎的像個布娃娃一樣的秦熙回來,赤紅著雙眼,方寸大亂的跪在親哥面前,
讓顧呈洲無論如何都要救活那女孩的模樣,還是震驚了謝嘉夢一把。
她覺得大兒子這輩子娶妻生子都是沒什么指望了,小兒子又有心理上的毛病,
含飴弄孫這種事,真是想都不敢想。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希望的曙光就這么降臨了。
在林榕和寧震庭到來之前,謝嘉夢已經把滿天神佛求了個遍,只求秦熙能起死回生,
出現奇跡。而顧房朋雖說看著沒什么表示,也讓人打探了一番,
查到了今天在沐家發生的事情,更查到了秦熙的真實身份。謝嘉夢坐在林榕身邊,
不單單是因為她們是多年的姐妹,更因為兩人說不定以后能成為親家。雖說眼下的情況,
這樣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但謝嘉夢扣著自己的良心,也不能說她不開心。
墻上的古董石英鐘一下下的記錄著時間,外面天色都漸漸黑了下去。
樓上卻仍舊還是寂靜無聲。林榕滿心的期待,也漸漸落空,謝嘉夢正跟廚房吩咐,
做點小點心上上來。顧房朋看著面無表情的寧震庭,想了想還是給他續上了茶,
他咂巴了一下嘴說道:“別緊張,這么久過去,要有壞消息,早就出來了?!边@話說的沒錯,
要秦熙真的沒救了,這一群人在里面呆上四五個小時,干嘛的?就在他話剛落音,
樓上收拾出來那救人的房間,門開了。林榕瞬間起身,只是坐的太久,一下子眼前一黑,
差點栽倒下去。門內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取下口罩之后,那眉眼間跟顧呈洲有著幾分相似,
不是顧呈洋還有誰?在他之后,還跟著幾個一看就很專業的白大褂魚貫而出。
迎著樓下四個人八只眼睛,顧呈洋有一瞬間的怔楞,然后開口道:“寧叔叔,林阿姨,
你們怎么來了?”林榕顫著聲音問:“呈洋,里面那女孩…怎么樣了?”“林阿姨放心,
救回來了!”林榕軟軟的倒在沙發上,伏在寧震庭的胸口,
泣不成聲……第十六章 沉睡秦熙身上已經收拾好了,曾經清秀的臉,因為劇烈的撞擊,
顯得有些扭曲,身上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刮痕,青紫,猙獰可怖。顧呈洲坐在床邊,
靜靜的看著她,然后林榕等人走了進來??吹竭@樣的秦熙,所有人都移開了目光,帶著不忍,
帶著痛苦。林榕做好了心理建設,才再將目光挪到了秦熙身上,那些傷口,每一分每一厘,
都狠狠灼痛了她的眼,讓她幾乎無法呼吸。顧呈洲站起身,什么都沒問,
只是說道:“這里不能留太多人。”他不在乎為什么林榕和寧震庭會出現在這里,
他現在只在乎,秦熙什么時候醒來。謝嘉夢趕緊解釋道:“呈洲,你林阿姨和寧叔叔,
是秦小姐的親生父母,不如讓他們在這里多呆一會吧?!鳖櫝手迲艘宦?,身形卻動也沒動。
曾經他以為,沐祁恙既然被秦熙記在了心上,他便不會強求,可是最后呢,
他想放在心尖寵愛的女生,被人傷成這樣。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秦熙的親生父母。
林榕知道顧呈洲的脾氣,說道:“就讓呈洲在這里,我們出去,要不是因為他,
秦熙也不能撿回一條命?!鼻匚踹@般慘烈的模樣,讓林榕不敢去想,如果當時,
顧呈洲沒有去,而是將人交給醫院會是怎樣?沒有這些醫學專家,沒有顧呈洋這個醫學奇才,
怕是當時在太平間,她就能看到秦熙的尸體。這份情,林榕默默的記在了心里,
對顧呈洲的冷臉,也沒有絲毫不滿。走出房門,林榕捂著胸口,不斷的說著:“天可憐見,
我的女兒還活著,改天我要去拜拜菩薩才行?!比死狭?,就喜歡信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顧呈洋看著默不作聲的弟弟,開口說道:“你什么時候跟他們說秦小姐的真實情況?
”顧呈洲抬了抬眸,眼里似有不解:“你剛剛出去沒說嗎?”顧呈洋頓時一噎,
指著顧呈洲罵道:“兔崽子,我做手術的時候你那殺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我先不說,
我問你要不要說情況的時候你又不做聲,現在還來倒打一耙!”顧呈洲瞇了瞇眼,
聲音冷淡:“放心,你研究院的錢,我負責?!鳖櫝恃箢D時喜笑顏開,
卻又聽自家弟弟問道:“哥,你說她,還能不能醒過來?”任誰都聽得出其中的忐忑和無助。
顧呈洋拍了拍他的肩膀,嚴肅的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畢竟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極致,
那樣的情況下,十死無生,我不是神,沒辦法給你準確答案?!鳖櫝手拊俣瘸聊氯?,
他微微俯身,碰了碰秦熙的手指,軟軟的,涼涼的,沒什么溫度,他聽著女孩微弱的呼吸,
眼神一點點沉寂下來,只是在那最深處,仍是帶有希望的光亮。顧呈洋悄悄的出了房間,
在客廳里將剛剛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最終下了結論:“也許沉睡到身體機能無法支撐,
也許在某天就醒了,這期間,我們能做的,只有好好照料著?!绷珠劈c頭,
然后說道:“那不知道她現在可不可以換個地方居住,畢竟,是我的女兒,我想帶她回家。
”“再等半個月吧?!鳖櫝恃笳f道。林榕得到了準確答復,安下心來,
寧震庭想起剛剛看到的女孩,跟他看著寧安的感覺,完全不同。那一瞬間,他的心顫了一下,
是冥冥之中的血脈相連,更是對秦熙的心疼??粗拮尤栽邝鋈簧駛哪?,
寧震庭伸手將她的手握住,眼里卻閃過一道精光。不管是誰,欺負了他的女兒,
都要付出代價。第十七章 生疏沐家別墅。沐祁恙從門外走進來,剛脫下外面的大衣,
就見寧安滿臉柔情的迎了上來,想要接過他手中的衣服。沐祁恙動作一頓,錯開她的動作,
自己將衣服掛在了衣帽桿上。寧安臉色一僵,頓時帶上了幾分委屈:“祁哥哥,
你真的要跟我這么生疏嗎?”不管怎么說,她也是差點跟沐祁恙步入婚姻殿堂的人。
這么多年了,沐祁恙潔身自好,身邊除了她從沒別人,寧安堅信,這個男人對她有感情的。
至于秦熙,不過是一時的新鮮和愧疚交雜,根本構不成什么威脅,更何況,
她現在已經不在人世,徹底失去了跟自己競爭的資格。想到這里,寧安覺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看著沐祁恙的眼神也越發柔情起來。而被她這樣看著的沐祁恙,心里卻涌出了異樣的感覺,
從前他覺得寧安哪里都好,溫柔又善解人意,可自從知道她在花樣的年紀,
心機卻深沉的跟在商場上的老狐貍一樣,只覺得可怕?,F在的模樣,又有幾分真心呢?
當信任不再,再想像從前那般相處是不可能的,寧安的一舉一動,
在沐祁恙眼里都可能扭曲成別樣的理解。想到這里,沐祁恙臉色冷了冷,
他開口道:“我不需要你對我這么親密,沐家會給你所需的一切,但這其中,不包括我的愛,
我早就跟你說過的?!笨粗鴮幇仓饾u暗淡下去的眼神,沐祁恙繼續說道:“別再心存幻想。
”看著男人冷漠走向二樓的背影,寧安站在那里,臉色神色莫辨?!皩幮〗?,
晚餐你想吃什么?”這時,管家出現在她身后問道。寧安轉身,看著頭發逐漸花白的老人,
臉上閃過一絲不滿,她低聲道:“我讓你做的事情怎么還沒做?
”管家無奈的說道:“我也沒有辦法,自從上次出了秦熙小姐那事之后,
別墅里的監控多了一倍,曾經被忽略的地方,現在都看的清清楚楚,你給我的藥,
實在是沒找到機會?!睂幇埠莺莸牡闪怂谎?,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動其他的念頭,
當初你既然選擇聽我的話,現在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真出了事,誰也討不到好!
”管家苦笑著應下,是啊,他們本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寧安以為他是為了日后的榮華富貴,
殊不知他的圖謀很簡單,只要她幸福,不然這么多年的付出,可就都白費了。
寧安眼角瞥見不遠處出來的仆人,趕緊提高聲音說道:“管家,我今天胃口不太好,
弄幾個清淡的菜就行?!惫芗覒?,然后轉身離開,兩人交談不過短短幾分鐘,
誰也看不出什么異樣來。深夜,寧安端著牛奶出現在沐祁恙的書房里,
看著男人瞬間冷下來的目光,她說道:“祁哥哥,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沐祁恙合上文件,淡淡的開口:“說?!薄拔液湍銦o名無份的長時間住在一起,
對你的名聲也不好,我想能不能請你在公司給我安排一個職位,我想去上班。
”寧安說的情真意切,只是沐祁恙臉色卻沒有一絲好轉,他就這么淡淡的看著她,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就在寧安差點忍不住想要推翻自己所說的時候,
沐祁恙開口了:“這樣的想法沒錯,但我有幾個要求?!薄班?,祁哥哥你說。
”寧安眼里的雀躍不似作假,但沐祁恙還是從她的眼里看出了一絲隱藏的很好的野心。
他心里發冷,伸出一個手指:“第一,上下班不得與我同行,我會安排車接送你。
”寧安一愣,在男人冷冷的目光中,只覺得自己的盤算像是被徹底看透了一般,心下一緊。
“第二,我會將你安排在子公司,在那里,沒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你也不得擅自透露。
”“第三,我只負責給你一個競爭的機會,但成敗與否,升職加薪,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與我無關,更不要讓我知道,你打著我的名義,干預任何事情?!便迤铐粗鴮幇?,
冷靜的說道:“如果這三點你都做得到,我就答應你上班的要求?!痹挾颊f到這個份上了,
自然是覆水難收,寧安就算再不愿,也只能點頭應下。次日,沐祁恙給了她一張卡,
說道:“每個月你的生活費會打在卡里,寧安,我只會給你這些,其他的,便沒有了。
”說完這話,沐祁恙轉身上車,沒有絲毫留戀??粗笠曠R中獨自站在別墅門口的寧安,
沐祁恙捏了捏眉心,心里涌起一股煩躁。就在他剛在辦公室坐下的那一刻,
秘書慌慌張張的走進來說道:“沐總,出事了!”第十八章 對付“怎么了?
”沐祁恙沉聲問道。秘書將平板放在他面前,匯報道:“S市和Y市的六家公司,
H市C市X市三家工廠,均是不同程度的受到了狙擊,從昨天下午三點開始,
截止到今天早上九點,三家公司的股票蒸發了百分之十七,工廠因為供貨商出現問題,
積壓了大量的貨物無法出售,合計損失達到一個億?!便迤铐κ种冈谄桨迳匣瑒?,
在秘書略顯焦急的聲音里,心里也涌起了一股怒火。他接手集團到現在,
從未出現過這么大的紕漏,集團在他手中蒸蒸日上,而此時就是有人,專門來打他的臉來了!
沐祁恙起身,對秘書說道:“讓各部門召開部門會議,通知遭受狙擊的公司,
三十分鐘后準備視頻會議?!绷硪贿?,寧震庭看著電腦上的數字,抽出雪茄點上,
感覺到了一陣快意。敢欺負他女兒,哼!沐祁恙被譽為沐家年輕一代中最有才能的那位,
但其實說到底,沒有享受父輩帶來的庇蔭是不可能的。
別人花了一輩子甚至幾輩子才達到的境界,你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一手造就抗衡的局面,
可能嗎?就算從娘胎里耳濡目染也不見得能做到啊?!皩幙傔@次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
下次還有這種好事,可要喊上我們一起發財啊?!睂幷鹜マk公室里坐著好幾個老總,
其中一個人打趣的說著。寧震庭吐出一口煙,毫不掩飾的開口:“一定,
只要下次諸位有這個魄力就行?!边@話說的就頗有深意了,難道說,
寧震庭真的要跟沐家杠上?“老寧,沐家那小子得罪你了?”有人問。
不然憑著兩家多年的交情,也不至于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吧。寧震庭笑了笑,
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唯有冰冷:“他將我親生女兒害得不省人事,這件事,沒完。
”秦熙還在顧家養著呢,誰也不知道她會什么時候醒來,可在她醒來之前,他這個做父親的,
總要為她做點什么。這樣,在女兒醒來之后,
才能昂首挺胸的說上一句‘爸爸給你報仇了’不是。那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心里了然的同時有有些納悶。他們倒是知道寧震庭有個女兒,可沒聽說出了什么事?。?/p>
寧震庭也懶得解釋,他繼續看著電腦上的數值變化,這些東西可比跟人聊天有趣。
而沐祁恙此刻手指輕敲,眉頭緊鎖,他問:“你們說,那些散股,都落到了寧氏手中?
”其中一家的負責人肯定的說道:“沒錯,就是寧氏,甚至于他們現在還沒有收手,總裁,
您說如何辦?”沐祁恙皺著眉,他倒是大概能知道寧震庭這樣做的原因,可當著下屬的面,
他怎么說?難道說是因為自己的風流韻事,導致集團受損?這也太可笑了。沐祁恙垂眸,
半晌之后才開口說道:“這件事,我心中有數了,你們先把手頭的工作穩定好。
”關掉視頻會議,沐祁恙坐在空曠的會議室內,神情一片恍惚。這些日子,
他不可避免的想到秦熙,那個曾坐過牢,卻猶如曇花凋謝的女孩。
第十九章 后悔沐祁恙從小便展露出驚人的聰明,他的成績永遠名列前茅,就如他的人一樣,
出類撥萃。年少的歡喜來的簡單至極,那個人長相如何,那個人成績如何,
沐祁恙從初中開始,便是許多少女心中的男神,更別提他還有著有優渥的家世加持。
所以在被人喜歡已經成為習慣的時候,秦熙的喜歡,便如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沐祁恙也曾是熱烈燦爛的少年,意氣風發,居高臨下,不知天高地厚。而這一切,
在他步入高中時戛然而止,哥哥的排擠,妹妹的妒忌,讓他第一次知道,何謂人心險惡。
那時候,沐家上下都在看著他,也許是看他出丑,也許是看他能否承擔。
唯獨沒有人看到他深夜舔舐傷口,抱著母親遺像默默流淚的場景。
沐祁恙的心就這么一點點冷下去,成為現在這樣不近人情六親不認的模樣。有親戚說,
他六親不認,可沒人去想,當年他的父親重病將亡,他們兄妹三人爭得你死我活的時候,
但凡有人出來勸一句‘骨肉至親’,也不至于造就后來的他。沐祁恙太需要一個環境發泄,
可他漸漸發現,不管在哪里,好像都有人認識他,那些富二代親熱的叫著沐少,
眼里全是對他手中權利的向往,一些長輩似是而非的關心,卻帶著審時度勢,一旦他倒下去,
那些人會立馬轉向他的哥哥或者妹妹,沒有人會再去關心他。直到那個人的出現,
沐祁恙用了筆名,在紙上訴說著自己的不甘難過委屈,終于等來了回信。那人說,
不是他的錯,身處這樣的家庭,不是他能選擇的。那人說,不要太難過,還有她陪著他。
那個人說了很多很多,娟秀的字跡讓沐祁恙下意識的試探,得知對方是個女生,書信來往中,
全是對生活的熱愛和對未來的期待。這樣動人心魄的力量,在那黑暗的幾年中,
給了他太多溫暖,也讓他對那個不知姓名不知長相的寧女孩,逐漸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情愫。
那時沐祁恙不太確定,那是不是喜歡,便按兵不動,蓄勢待發。再然后,
那個人從書信中走到了他面前,偶然的相遇,陽光灑落在樹上,帶出斑點似的光陰。那人說,
她叫寧安,是寧震庭的女兒。沐祁恙知道,那是一個跟自家差不多的豪門。他欣喜若狂,
更新時間:2025-05-08 16:52: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