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不想干什么呀。
就是想掙錢,掙很多的錢錢。
恰好,她會掙錢!
以前在溫家村的時候,郎中爺爺經常帶她上山采藥。
她采到的藥,郎中爺爺都賣了換銀元,就是那種刻著光頭大蜀黍的錢幣,還有人會叫它‘大洋’。
賣藥賺到的錢,郎中爺爺說替她攢著,等長大了還給她,這件事不要告訴舅舅和舅媽,溫溫做到辣!
這是她和郎中爺爺之間的小秘密,不過攢著攢著,她就忘記這回事啦,因為郎中爺爺會在她餓肚子的時候,給她雞腿腿吃。
她吃了郎中爺爺家的雞腿腿,應該給錢。
就沒提過這件事,現在家里有困難,她決定重操舊業呀,不過滬城距離溫家村有一丟丟距離。
要怎么做,才能讓師麻麻答應自己回一趟溫家村,上山采藥呢?不管了,先做點別的事情,有手腳,餓不死崽崽噠!
溫溫想到就做,短短的小手拉著容少川,“大果果,窩們回家吧,溫溫等不及要賺錢錢啦!”
所以小崽崽想去賺錢?容少川哭笑不得,“我們年紀還小,沒有商行會要咱們的,去碼頭扛貨也沒力氣?!?/p>
溫溫歪著小腦袋,“在城里只有去商行幫忙,去碼頭花力氣才能賺到錢嗎?”
她采藥,撿柴火,都能賺到錢喲。
容少川被小崽崽的話問住了,愣了愣,是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他為什么想著,小孩子不能賺錢呢?
如果能賺錢,家里的壓力就會小很多,沒準能幫助爸媽渡過難關,早日讓容公館的危勢解除。
賺錢……容少川捏著下巴思索,半晌后他看著溫溫那張肉乎乎的嬰兒肥小臉,不恥下問。
“溫溫,你想靠什么賺錢,哥哥……哥哥跟你一起好不好?”容少川作為家里的長子,實在太想幫長輩們分擔了。
溫溫搖搖頭。
聲音奶滋滋道:“還不知道呀,大果果,窩還沒想好要怎么掙錢喲,采藥、釣魚、撿柴火、還有布置陷阱抓壞蛋,窩都會呀,不過這些都要去到山上,大果果能帶我去山里嗎?”
三歲半的奶崽子,怎么會這么多,比他這個七歲的大人懂得還多!
容少川紅了臉,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他趕緊說:“山上有危險,奶奶和媽媽不會允許我們過去的。”
“不危險呀,有窩在,沒有危險噠!”溫溫拍胸脯作保,“山上的小鳥,小兔,小蛇……它們都是溫溫的好盆友,會為溫溫保駕護航的呀!”
人分善惡,獸分好壞,山里也有那些欺負獸的壞蛋,溫溫想把它們都抓起來賣掉換錢錢,也可以讓小鳥小兔們,有一個安全的家。
就和溫溫在容公館一樣。
不用提心吊膽。
容少川到底還是個孩子,心思再深,也抵不住奶崽崽勾畫的藍圖,上山采藥,撿柴,釣魚……確實是目前最簡單直接,能賺到錢的東西。
容少川咬了咬牙,“奶奶和媽媽那邊,哥哥去說!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山上掙錢!不過先說好,只能在不危險的范圍活動!”
溫溫眼前一亮,“好的呀!我聽大果果的!”不過片刻她又歪了腦袋:“那窩們什么時候出發呢?”
容少川眉心緊蹙,臉上有著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成熟,“就這兩三天吧!你做好準備。”
“好呀!”溫溫拍拍小手,黑葡萄一樣烏溜溜的眼睛轉動著,不知道在打什么小主意。
容少海跑過來,就看到兄妹倆蹲在旁邊竊竊私語,他剛跑過去,這倆人就不說話了,頓時氣得耳朵通紅。
“壞溫溫,壞容少川,你們兩個防著我對不對!剛剛在說什么!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耳朵!”容少海叉腰道。
容少川和容少海,幾乎是前后腳出生的,一個老大一個老二。
又因為師靜初和曹氏不對付,倆人關系也不好,是以,容少海一直以欺負容少川為樂,但容少川沒理他就是了。
現在見容少海多嘴多舌的問,容少川瞥了他一眼,滿臉冷漠:“跟你說了也沒用,況且,憑什么跟你說?!?/p>
“啊?。∧銈兙尤桓疫@么跟我說話,我忍不了啦,我要揍你們?。 比萆俸^燮鹦渥?,圓滾滾的身體要沖過來。
溫溫擋在容少川面前,張開小手,肉嘟嘟的臉上滿是認真和忠告:“二果果,泥也不想奶奶知道,泥在姑姑家欺負我和大果果,對吧?”
“……”打蛇打七寸,別看溫溫年紀小,卻能精準打擊容少海,讓他跟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頓時支棱不起來。
“哼!告狀精!”容少海抬起來的手悻悻放下,轉過身又開始充老大。
“容少陽,容少焱,容少羽,容少天,還有你容蓮蓮,你們幾個都給我聽好了,以后不準跟容少川和容溫溫玩!”
“跟他們玩,就是和我作對,聽明白了嗎!”
容少海囂張跋扈,儼然是個霸王。
容少川一把將溫溫抱起來,“我們也不想跟你玩,溫溫,回去找媽媽好不好?”
“好呀。”
溫溫乖乖趴在大果果身上,讓他抱自己回席上,就算容少海再大膽,也不敢追上去欺負人。
老三容少陽走過來,“少海哥,你不是說來問一問,溫溫是不是真進了裴小瘋子的地盤嗎,怎么正事沒問,就把人得罪了啊?”
“問什么問!不問我也知道不可能!溫溫就是個膽小鬼,肯定,肯定只是在熏風院轉了一圈,才沒有進去和裴瘋子交朋友,就裴小瘋子那張臭臉,誰,誰敢跟他做盆友!”
“我一個男孩子都不敢,她容溫溫算老幾,能和裴熾玩到一塊?”
容少海臭著臉挽尊。
他才不承認溫溫這么有本事,一來就把全滬城最難搞,真正的‘孩子王’給搞定了。
容少海不許別人再議論這件事,不然就不帶他們玩了,得到一致承諾,才心滿意足的帶著孩子們招搖過市,找其他家的孩子們。
玩丟沙包,彈珠等小游戲。
一群孩子玩在一塊,渾身的雪泥混合,臟兮兮的。
酒過三巡,無不散之筵席,到了下午,師靜初抱著躺在懷里呼呼大睡的溫溫,和容雪兒告別,和兩個妯娌帶著皮猴子們回家了。
容雪兒送完賓客,做好回禮工作,就急匆匆去了熏風院,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問清楚,好在這個繼子雖然手段狠辣兇殘,對她這個繼母,卻還算尊敬。
可容雪兒沒想到,自己剛推開熏風院的門,就看到兩個男人被倒吊起來,割開手腕放血,地上已經有一灘猩紅的液體了。
容雪兒見此情形,腳一軟,嚇得坐在熏風院的門檻上。
這動靜自然引起了裴熾的注意,他神色不似面對溫溫時那樣,表現出了孩子心性,而是笑著把玩手里的槍支。
“雪姨,來了?”
裴熾輕描淡寫的打了個招呼,動作熟練的給槍上膛,指著被吊起來的兩個男人。
“你們自己說,還是我幫幫你們?”
更新時間:2025-05-08 16:5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