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嫂一家商量賣我時,還挺民主。"十兩銀子,夠阿寶念書,夠珠兒做新衣裳。
"嫂嫂撥著算盤。哥哥撓頭問我:"你覺得呢?"還挺尊重人。
我被塞進沈府當沖喜姨娘那天,才知道——我那郎君是個藥罐子,活不過這個春天。
但他的姨娘們很熱情:"等老爺走了,把他那個帥哥兒子介紹給你!
"我瞅著靈堂上俊俏的孝子,突然覺得:這十兩銀子,花得真值。
1我盯著滿桌的話本子和零嘴發愣。二姨娘拉著我的手道歉:"菲菲啊,沖喜這事委屈你了。
等那老不死的咽了氣,我們就把大少爺介紹給你!
"四姨娘往嘴里塞了塊糕點:"他可是舉人,長得比畫上的狀元郎還俊!
"等等......我不是來當妾的嗎?怎么變成選妃現場了?入府前,
人人都說沈家是龍潭虎穴——老爺好色成性,后院三天抬出去一個姨娘。
可現在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哪是吃人的宅院?分明是......??死仙淼墓褘D聯盟!
沈家是江州城內的大商戶,但因其主沈長寧好色貪財,留得一身奸商名號,
在坊間百姓里的名聲很是糟糕。更有人傳其內宅爭斗不絕,低賤妾室丫環常常死于非命。
我入府之前,是做好了命不久矣的準備的。但現在看來,似乎還有些活頭。話說著,
又進來一位看起來很颯的姐姐。"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五姨娘榕兒,她比你大不了幾歲,
功夫可好了!"那位姐姐便過來拍了我一下,笑得很是明媚:"還挺結實,
要不以后跟著我練武吧?""菲菲啊,你以后跟著榕兒叫我們二娘和四娘,至于榕兒,
我看你叫她姐姐就成!"我茫然點頭。她們今日聚在這里的目的是,商討怎么養我。
榕姐姐是前兩年沈長寧身子硬朗時買回來的,之后他膩了,便隨意將她丟在了后宅,
是二娘和四娘將她養成了如今的模樣。她們說,宅院之內,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時之間,
我惶恐萬分。從小到大,我似乎從不知道被人當做女兒,是什么感覺呢。"是想做什么,
都可以嗎?"我又確定了一遍。二娘和四娘異口同聲:"當然。""我想識字看賬。
"只是覺得,若能懷一技之長,日后總不會餓死街頭。第二日,我的教學師傅便到了。
每每背書背到盡興處,我總要掐一把自己,來確定這不是夢。可這夢,僅僅做了兩年。
沈家那位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的大公子,和太子一起對抗敵軍時戰敗被俘。
其間的官場爭斗我們難以揣測,只知道沒過多久,官府便以征收軍銀之由,
沒收了沈家全部的財產。沈長寧躺在床上聽聞此事后,直接一口氣沒上來,
去見沈家列祖列宗了。2下人們就地解散,我們四位女子帶著十歲的二公子,
草草地給沈長寧辦了葬禮,然后租下了城西的一家別院。花的錢是我們被趕出家門時,
我偷偷藏在耳朵里的一小塊碎金子,還有二娘的女兒女婿送來的二十兩銀子。如今沒了沈家,
過去那般貴奢的日子是過不了了,好在大家看得開,但二娘和四娘出去找工碰了灰,
被嫌棄年紀大了,榕姐姐給一富貴人家的公子教了幾天武術,結果被調戲,
氣得大罵著回了家。我盤算了一下,還得是自己干。于是我出去擺起了零食攤子。
四娘是個愛吃的,這兩年我跟在身邊吃了不少外面沒見過的好東西,真著手做起來,
并不麻煩。經過這兩年的學習,我對于賬目一類已然算得上精通,
再加上受沈家的商戶環境影響,做些小買賣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明月酥、糖葫蘆、果醬點心……每日兩車小食,不到天黑就賣完了。
二娘和四娘跟著我一起賣,二娘嘴巧,跟路邊的狗都能聊幾句,讓它帶著主人過來買東西,
四娘嘴饞,就坐在一旁吃,許多路人看她吃得那么香,也會過來嘗一嘗,買一買。
路邊攤販常有地痞流氓找麻煩,尤其是我們一行女子,難免被他們當做軟柿子捏,每每這時,
榕姐姐便出現了。她幾招便將他們壓倒在地,毫不費力。算了算,半年過去,
我們竟有四十兩銀子的凈收。其中最沒參與感的,應當是二公子沈逸,
他一直把自己關在家里讀書。他是四娘生的,本是性子隨她,活潑好動,
卻因為這場變故變得寡言少語,每每我們心疼他,
他便拿出少年老成的氣派:"我一定要好好讀書,我要為哥哥主持正義!
我不信哥哥會那么輕易地戰?。?聽到這里,二娘和四娘總會抹眼淚。經她們所說,
沈長寧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后代能夠脫掉商籍。為此大公子沈淮安一直被寄予厚望,
年紀很小就被送到了京城讀書,后來他不負所望,短短幾年便走上仕途,成了太子心腹。
而沈淮安和沈家的矛盾,是從五年前,大夫人,也就是他生母的去世開始的。
那時候沈淮安正處在科考的關鍵時期,沈長寧擔心會影響他的學業,
便隱瞞了他母親去世的消息,等他知道時,已經是母親的百日。沈淮安回來大鬧了一場,
從此再沒回過江州城。所以我進沈府兩年,一次也沒有見過他。但這段時間,
街頭的說書人常常將他與太子在酈國的遭遇大肆宣揚。酈國輕易不讓戰俘活著,
若是讓他們活著,必是讓他們生不如死。"據說被俘之后,
沈淮安和太子為酈國朝臣表演了長達三日的牽羊禮,他們赤裸上身,身披羊皮,
脖子上的繩被狗牽著,走在酈國國都的每個角落……""這些都不是最侮辱人的,
最侮辱人的,是酈國男子多龍陽之好,沈淮安和太子生的如此好看,
被放在那些色中餓鬼群里,折騰了數月??!""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著了!
"……說書人講完了,將扇子一收,臺下的聽眾紛紛咋舌:"他倆怎么還有臉活著?
戰敗的那一刻就該自殺謝罪了!""是?。∷麄冊趺茨苋淌苣前闱??!
真是丟盡了我大魏的臉面!"……"他們保家衛國的時候你們裝瞎,
現在出事了開始落井下石了?老天爺打雷先找你們劈!"二娘和四娘氣得要上去跟他們理論,
我將她們拉出來時,人已經哭得涕泗橫飛了。3冬去春來,又一年過去。生意越做越大,
我們干脆開了一家鋪子,取名明月軒,又雇了幾個伙計。二娘和四娘畢竟年紀大些,
我一般不讓她們來鋪子,逐漸地,給二娘買話本子,給四娘買山珍海味,
我已經不需要再去考慮價格了。她們以前在沈府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我便盡力給她們什么樣的日子。榕姐姐則主動要求給我押送食材,以她的武力,
山野土匪沒在怕的。那日雨大,明月軒早早關了門,我將剩下的點心給周圍的乞丐分了分,
又回到鋪子里等榕姐姐。依照她的性子,雨再大,她也不會找個客棧歇腳,
非得把活一口氣干完才行。燈滅了,我拿了根新蠟燭點上的功夫,
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那身量極高,肯定不是榕姐姐。那這半夜三更的,
會是誰呢?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經常來騷擾我的酒肆老板。我摸了把菜刀,
過去將門抵得更緊了。"你想干什么?"我故作無畏的語氣。那人重重咳了一聲,
聲音透著幾分沙啞:"我是沈淮安。"我猛地打開了門。只一眼我便確信是他。
二娘四娘疼愛他,早在沈府時,就讓我看過他不少的畫像,
有端坐臺前讀書寫字的、也有舉著長劍目光銳利的……沈家有子,文武雙全,貌若神邸。
我早就認識他了。只是畫紙上的他,遠不如當面看時的沖擊力大。眉目如墨,挺鼻薄唇,
渾身散發著一種陰郁低沉的氣息,卻在他倏然抬起眼睫時,讓人捕捉到一絲清明剛直的倔強。
雨勢甚大,他卻只穿了一件鴉青色外袍,人已經淋濕了大半。我匆忙讓他進門,
給他拿過毛巾和暖爐。燭光搖曳之下,他一舉一動都像是沐在金燦燦的光里。我曾經想過,
何為神祗,是關外廟宇里的將軍,還是飛天神話里的救世主,此時看到他時才恍然,哦,
原來是這般模樣。女媧娘娘在捏他時,定是廢了一番功夫的。簡單收拾了一番,
他從衣袖里拿出一張紋繡,是由特殊符號組成的"秦"字。
"如果你在收銀時看到印有這幅圖案的商銀,還請告知于我。"我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抬頭看我一眼,嘴角微微一揚,笑意轉瞬即逝。我莫名不敢與他對視,畢竟見到好看的人,
難免會有羞赧。"你都不問為什么?"他收起圖案,起了身。
我慢條斯理地與他解釋:"公子既然來找我,就是知道我是沈家的六姨太了,
二姨太和四姨太時常提起你,說你是她們的好兒子,既然如此,
那你也是我的好……"我緊急剎住了口。也才注意到他微擰的眉宇。他比我大四歲,
我竟敢肖想他是我的兒子……我連忙修正:"我自是信你的。"話落間,他已經踏出門檻,
快速消失在了雨夜里。我才想起,我該給他一把傘的。4榕姐姐果然是到了半夜才回來。
我跟著她的腳步教訓了她半天:"以后再下雨或者有其他耽擱,你就找個客棧住下,
不許趕夜路。""我需得再給你找幾個幫手,那些重的累的就讓他們去干。
""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愛行俠仗義,打不過的時候就要識相地逃跑,知道嗎?
"……榕姐姐也不煩,壞笑著撓了撓我的下巴:"知道了好妹妹,什么時候這般啰嗦了?
"我打下她的手去,以前倒沒發現她這般會哄人。這要是個男的,
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了。她脫下斗篷,將貨物安置好,才坐下來喝了杯茶。
"我今日本能回得早些的,但中途救了一位公子……"話說了一半,
她瞥到了桌上放的那把菜刀。她猛地站起來:"隔壁那沒德行的酒肆老板又來找你了?
我去閹了那畜生!"我一把將她拉?。?不是不是!我就是一個人在這有些怵,
才拿刀壯膽氣的。"沈淮安回大魏的消息并沒有在民間傳開。他讓我尋的商銀,
是京城秦家的。秦家是當朝皇帝最器重的兒子璟王的母族,曾經是盛極一時的皇商,
但在十年前因為私自開采皇家金礦被滿門抄斬。璟王與太子是皇帝最有出息的兩個兒子,
前年太子戰敗被俘之后,璟王的政績節節攀升,已經成了公認的新皇儲。如此,
若是太子和沈淮安都回來了,那便免不了一場爭奪之戰。所以沈淮安交代我的事情,
還是先不要聲張的好。"沒騙我?"榕姐姐又確認了一遍。我點頭如搗蒜。
她這才收回了一米長的利劍。榕姐姐吃了夜宵,我們兩個走著回了城西別院。
我們悄咪咪地進院子,還是驚擾了狗大人,它汪汪叫得吵醒了三個屋的燈光。
二娘和四娘打著哈欠也要出來教訓我們:"你們兩個丫頭要錢不要命了是吧?!
""以后再這么晚,就別進這個家門了!"沈逸也露出了一顆頭:"兩位年輕姨娘這么拼,
我都想再去念會兒書了……"我和榕姐姐對視一眼,笑了。我啊,還要掙許多許多的錢,
來讓這幅溫情維持得久一點,再久一點。5鋪子生意逐漸穩定下來,我已經可以做甩手掌柜。
二娘和四娘住慣了城西別院的房子,不想再搬回城里,一筆置房的錢也省了下來。
我左瞧瞧右看看,想再找點別的生意來做。當然,我并沒有忘掉沈淮安囑咐的事情。
沈淮安是七日后過來的,我將兩塊殘留"秦"字的碎銀交給他。
那是兩個小乞丐到明月軒里消費的,因著我經常投喂那些小乞丐,
所以他們很快承認了是有人給他們報酬,讓他們代買的?;ㄟ@種官府禁幣,
他們自然是不敢光明正大的。至于那人是誰,只需蹲一蹲,守株待兔即可。
他派了一個侍衛蹲在明月軒周圍,我每日投喂他許多,也裝一些吃食讓他給沈淮安帶回去。
起初他給的反饋是:"沈公子說了,下次不許再拿東西回去。"我看他認真得有些好笑,
硬是繼續給他塞:"那我也說了,要是不拿,我就讓那些小乞丐不配合你家公子!
"我特意給沈淮安做的栗子糕,因為四娘說他過去最愛吃的就是栗子糕。
說來我也受了他的好處,其中有一日,那侍衛去了常騷擾我的酒肆老板那里,
那老板從此以后便繞著我走了。秦家商銀再次出現那日,我去渡口打探玉石生意了。
回到鋪子時天已經見黑,等看完賬估計又要不早了,免不了回家被一頓嘮叨??戳藳]多久,
門口又出現了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沒等他敲門,我便將門打開了。他微微一怔,
懸起的手停在半空,緩緩落了下去。這段時日雖然沒見到他,但通過那個侍衛,
我都錯覺我和他已經很熟了。但人到了跟前才發現,不熟,一點也不熟。
我那平日里和人談天說地的本領不知去了哪,話到嘴邊竟只剩一句:"怎么了?
"他定定看著我,忽的笑了:"不讓我進去坐坐嗎?"那笑意折疊著燭光,暖的不像話。
我才反應過來,連忙將他往里面請。他邊走邊道:"我來道聲謝,我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接下來有什么需要我的,你只管開口便是。"他手指半握住茶杯,
輕點了一下。"酈國民俗和大魏民俗向來相互滲透,影響深遠。
三個月前酈國民間興起了"女子繞紅瑪瑙"的審美,估計不久就會傳播到大魏了。
"我習慣性地算了算,如果按照之前民風民俗的傳播速度,最快這個月底就到江州城了。
所以,紅瑪瑙要漲價了?!我看到了滿滿的商機。但還是問了問:"需要我做什么嗎?
""不需要,我只是隨口一說。"說罷,他將茶喝完,便起身要走。送他出去時,
他肩膀處突然飛落下一只瓢蟲,我習慣性地去抓,卻在碰到他時,被他反手重重推了一把。
沈淮安突然失控般往前趔趄了幾步:"別碰我!"我被推得發懵,扶著墻邊才勉強站穩。
他抱頭緩了好一會兒,抬起頭時眼底都發紅了,整張臉蒼白得甚是嚇人。"沈……沈公子?
是我失禮了。"我試探地向他挪了幾步,他看起來很痛苦。他步步后退,
匆匆道了聲:"是我失控了,對不住……"挺拔高大的身影趔趄著遠去,
好似蒙了一層怎么都揭不開的霧障。我突然想起那些他在酈國種種遭遇的傳言。那一刻,
我希望那只是傳言而已。6巧合的是,隔日我正打算告訴榕姐姐收購紅瑪瑙的事情,
她便先我一步開了口:"菲菲,聽說酈國那邊時興紅瑪瑙,我們可以現在或許可以多囤點兒,
到時候大賺一筆!"鮮見的,她什么時候關注市場行情了?我狐疑地瞧她:"榕姐姐,
你這消息哪里來的?靠譜嗎?""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押車路上救了一位公子嗎?他告訴我的,
不過你還是要核實一下再做決定比較好。""哦?"我加重了幾分陰陽怪氣。更鮮見地,
她竟然躲閃起了目光。有貓膩,絕對有貓膩。事情果然如我們預想的那般,到了月底,
紅瑪瑙的市場需求大增,價格也水漲船高,將手里的貨轉手一賣,我們的本金竟然翻了五番。
我因此被納入了江州城的"新興商人"之列。拿著這筆巨款,我又開始了下一筆投資的思量。
走街訪市時,一首童謠在街上很是刺耳。"戰敗被俘茍且偷生壞兒郎,太子在左沈淮安在右,
為酈國俯首高唱;身披羊皮被狗牽,取悅斷袖將那半生浮名藏……"我聽得心神一亂,
幾步捉住了幾個小兒,給他們分了幾個銅板,問他們:"是誰教你們的這首歌謠?
很多人都在唱嗎?"他們興高采烈地爭著回答:"我們都會唱啊,
就跟著街上的小乞丐們學的!"小乞丐?又是他們?我回到明月軒,
先將那附近的小乞丐收買了一番,他們只說出確實有人給了他們銀子讓他們到處傳唱,
但通過他們提供的零碎線索并沒有辦法得出誰是這散布童謠之人。
這件事守株待兔指定是不行了,他們的嘴好堵住,但整個江州城的乞丐和孩童呢?或許,
不止江州城。我又給他們發了些錢:"你們去告訴你們認識的小乞丐,
讓他們以后不要再傳唱了,收買他們的人出了多少錢,我出雙倍……"話還沒交代完,
手里的錢袋便被突然出現的沈淮安搶了過去。他身量極高,站在我旁邊,
遮擋住了全部的太陽光。因為距離太近,我甚至要抬頭看他。"散了吧,
"他朝那些乞丐擺了擺手,然后低頭看向我:"江州城新起的商人,
怎么也會做這種揚湯止沸的買賣?"我退了半步,還是沒有踏出他身影的籠罩。
"你都聽到了?""聽到了,童謠也聽到了。"他云淡風輕地,
又添了一句:"他們唱的都是事實,你不用管。"說罷,又要轉身。總是這樣,
說不了幾句話就走。"沈公子,"我喊住他,遞出去一個香囊,里面裝的是熏香和紅瑪瑙。
這段時間紅瑪瑙盛行,寓意避邪趨喜樂。"我給家里人都準備了一個,這是給你的。
"他遲緩地接過去,翻看了兩眼,才爽利地一笑:"多謝。"他的笑,分明是勉強擠出來的。
他又要走,我又喊住了他。"你不回家看看嗎?他們都很牽掛著你。
"這一次他沒有回過頭:"不回了,我前路未知,就別讓他們陡增憂心了。"前路未知,
但我信。也信他總有一日,會回家。7入冬那幾日,天降異象。民間議論紛紛,
說是璟王星落,皇儲之位有動搖之勢。說書人捏住這個噱頭,
講了許多近期璟王在朝臣面前漸失威望的例子。我想應該是有幾分真的,
畢竟沈淮安和太子在暗中行動。日子還是照常地過,二娘和四娘閑不住,
開始給我和榕姐姐物色郎君。榕姐姐立刻拒絕了,她說她有心上人了。果然。"榕姐姐,
是那位被你救過的公子嗎?"我也學著她往日捏我的模樣,捏了捏她的下巴,她瞪我一眼,
最終還是被她反捏回來,還多捏了兩把。話只說到這一步,她的心上人是誰,
她說等她搞清楚了再告訴我們。合著她還沒搞清楚心上人的身份呢?
二娘和四娘對她上下囑咐了一通之后,把目光投向了我。"你也有心上人了?
"我……應該是沒有。我現在也沒心思想那個,我正愁之前投資的一個酒樓,
那生意差得讓人心灼呢。二娘四娘苦口婆心地念叨著:"不是說非要你找個男人結婚生子。
""只是你不能腦子里都是賺錢,那樣會把人累壞的,
適當地找個男人樂一樂放松一下有什么毛病?"我竟無以反駁,所以我時常抽出時間,
按照二老的指示去相看一些公子。有二娘這位話本子迷提前篩選,
我見到的那些公子個個長得端正俊俏,但她們說的放松,我是半點兒也沒感受到。
甚至有兩個離譜的,上來就問我的家產能不能全部轉到他們名下。我只覺得好笑,
最后貼心地結了賬,還送了他們一人一罐好茶。不過后來還真見到了一個靠譜的,
更新時間:2025-05-08 01:54: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