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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之恨我猛地睜開眼睛,刺目的紅光映入眼簾。耳邊是喜慶的嗩吶聲,

轎子微微晃動著,正緩緩停下。這是……我的花轎?我顫抖著抬手,

看到自己白皙纖細的手指上涂著鮮紅的蔻丹,腕間一對翡翠鐲子隨著動作輕輕碰撞,

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是我出嫁那日的裝扮!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讓我倒抽一口冷氣。不是夢,我真的回到了五年前,

嫁入沈家的這一天!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沈文柏虛偽的溫柔,婆婆刻薄的刁難,

還有那個所謂的"表妹"柳如煙,實則是沈文柏青梅竹馬的戀人。他們聯手奪走了我的嫁妝,

將我囚禁在后院,最后甚至……"少夫人,到沈府了。"轎外,春桃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涌的恨意。前世那個天真懦弱的楚雨喬已經死了,

死在了沈家后院的那個雪夜。如今重生歸來,我要讓那些害我的人付出代價。"知道了。

"我平靜地回應,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轎簾被掀開,我搭著春桃的手緩步走出。

眼前是張燈結彩的沈府大門,那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臺階上等我——沈文柏,我前世的夫君,

也是害死我的兇手之一。他穿著大紅喜袍,面容俊朗,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

前世的我就是被這副皮相迷惑,以為覓得良人。如今再看,只看到他眼中掩藏的不耐與算計。

"娘子。"他上前一步,執起我的手,聲音溫柔似水。我強忍甩開他的沖動,

微微低頭作羞澀狀,實則掩飾眼中的冰冷。沈文柏,這一世,

我要你嘗嘗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槎Y的流程與前世一般無二。拜堂時,

我透過蓋頭的縫隙看到婆婆李氏挑剔的目光。她那雙三角眼在我身上掃視,

仿佛在估價一件貨物。前世我怕極了這個婆婆,如今卻只覺得可笑。洞房花燭夜,

我坐在喜床上,聽著外面的喧鬧聲漸漸平息。門被推開,沈文柏帶著一身酒氣走了進來。

"娘子久等了。"他笑著拿起秤桿,挑開了我的蓋頭。我抬頭,對上他故作深情的目光。

前世這一刻,我曾心跳如鼓,羞紅了臉。如今我只感到一陣惡心。"夫君。"我柔聲喚道,

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沈文柏在我身邊坐下,伸手欲解我的衣帶。

我輕輕按住他的手:"夫君,今日不巧,我月事突然來了,恐怕不便……"沈文柏臉色一僵,

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很快又恢復溫柔:"無妨,我們來日方長。"我假裝羞澀地點頭,

心中冷笑。來日方長?不,沈文柏,你的好日子不長了。他喚來丫鬟服侍我更衣,

我注意到春桃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果然,這個陪嫁丫鬟早就是沈家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前世我的一舉一動都被她報告給沈家,最后那碗毒藥也是經她的手送來的。

春桃幫我卸下釵環,我從銅鏡中觀察她的表情。她動作輕柔,語氣恭敬,

任誰也看不出這是個包藏禍心的奴才。"少夫人真美,少爺看得眼睛都直了。

"春桃討好地說。我微微一笑:"你這丫頭,盡會胡說。"前世的我聽到這種話會臉紅心跳,

如今只覺得諷刺。沈文柏看我?他眼里只有我的嫁妝罷了。夜深人靜,我躺在婚床上,

聽著身旁沈文柏均勻的呼吸聲,思緒萬千。上天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我的嫁妝——五萬兩白銀和價值連城的商鋪田產,是父親半生積蓄。

前世被沈家一點點蠶食殆盡,這一世,我要用它作為復仇的利器。沈文柏,柳如煙,李氏,

還有那些欺辱過我的沈家人,你們等著。這一次,我要讓你們嘗嘗從云端跌入泥潭的滋味。

窗外,一彎新月高懸,清冷的月光灑在床前。第2章 回門計謀三朝回門這天,天剛蒙蒙亮,

我便起身梳妝。春桃端著銅盆進來,熱氣騰騰的水面上飄著幾片花瓣。

她臉上堆著笑:"少夫人今日回門,少爺特意囑咐要用最好的頭面。

"我瞥了一眼她放在梳妝臺上的首飾盒,里面是一套赤金頭面,正是我嫁妝里的物件。

沈文柏倒是會拿我的東西做人情。"替我謝謝少爺。"我溫順地答道,

任由春桃為我梳發上妝。銅鏡中的女子眉如遠山,唇若點朱,一雙眼似秋水般清澈。

前世的我也是這樣一副好皮囊,卻因性格懦弱,生生被沈家磨去了所有光彩。這一世,

美貌將成為我的武器之一。"少夫人真美。"春桃為我插上最后一支金簪,語氣中滿是贊嘆,

"少爺見了必定歡喜。"我唇角微揚,沒有接話。沈文柏的歡喜與我何干?

我要的是他身敗名裂,要的是沈家傾家蕩產!前廳里,沈文柏已等候多時。見我進來,

他眼前一亮,上前執起我的手:"娘子今日格外明艷動人。"我低頭作羞澀狀,

實則掩飾眼中的冷意。沈文柏今日一襲靛藍色長袍,腰間系著我嫁妝里的羊脂玉佩,

端的是一派翩翩公子模樣。誰能想到這副皮囊下藏著一顆豺狼之心?"夫君過獎了。

"我輕聲道,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撓。沈文柏微微一怔,隨即笑意更深。前世的我木訥拘謹,

何曾有過這般撩撥之舉?果然,他眼中閃過一絲意外與欣喜。馬車緩緩駛向楚府。

我靠在窗邊,看著熟悉的街景,心中百感交集。前世回門時,我還沉浸在新婚的喜悅中,

全然不知自己正步入怎樣的深淵。"娘子在想什么?"沈文柏問道。我回過神來,

柔聲道:"想著許久未見父親,心中歡喜。"沈文柏拍拍我的手背:"娘子孝心可嘉。

岳父大人見了你,必定欣慰。"我微笑不語。父親確實會欣慰,

但不是因為沈文柏以為的原因。楚府大門前,父親已親自迎候。看到我從馬車上下來,

他眼中閃過一絲濕潤。前世父親為我操碎了心,最后卻眼睜睜看著愛女慘死他鄉。想到此,

我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父親。"我快步上前,行了大禮。父親連忙扶起我,

上下打量:"雨喬,在沈家可好?""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當好好待雨喬。"不等我回答,

沈文柏已搶著說道,臉上掛著完美的女婿笑容。父親點點頭,將我們迎入府中。宴席上,

沈文柏與父親推杯換盞,談笑風生。我安靜地坐在一旁,觀察著沈文柏的一舉一動。

他刻意討好父親的樣子令我作嘔,但為了計劃,我必須忍耐。"雨喬,

陪為父去書房取件東西。"酒過三巡,父親忽然說道。我心中一喜,

知道這是父親有意支開沈文柏。果然,沈文柏雖然面露不舍,卻也不好阻攔。一進書房,

父親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關緊門,壓低聲音問道:"雨喬,沈家待你如何?

"我眼眶一熱。前世回門時,父親也這樣問過我,當時的我只知道說好話,

錯過了求救的機會。"父親,"我直視他的眼睛,"沈文柏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

名叫柳如煙。"父親臉色驟變:"他欺負你了?""尚未。"我搖搖頭,

"但女兒需要父親幫忙。"說著,我從袖中取出幾張地契,

正是我嫁妝里最值錢的幾處鋪面:"這些請父親代為保管,萬不可讓沈家人知曉。

"父親接過地契,眉頭緊鎖:"雨喬,到底怎么回事?"我咬了咬唇。重生之事太過離奇,

父親未必會信。我只能換個說法:"女兒發現沈文柏與那柳如煙關系非常,

恐他圖謀女兒嫁妝。這幾處鋪面是女兒最后的倚仗,請父親務必收好。"父親沉默片刻,

將地契收入懷中:"你放心,為父會找可靠的人保管。"他頓了頓,"若沈家待你不好,

立刻告訴為父。"我點點頭,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前世我的嫁妝被沈家一點點蠶食殆盡,

這一世,我絕不會重蹈覆轍。離開書房前,父親喚來老管家周叔,低聲囑咐了幾句。

周叔是跟隨父親二十多年的心腹,辦事最是穩妥??粗⌒氖蘸玫仄酰覐氐追畔滦膩?。

回到宴席上,沈文柏已有些微醺。見我回來,他立刻起身相迎:"娘子去了許久。

""與父親多聊了幾句。"我笑著坐下,為他斟了杯茶,"夫君少飲些酒,仔細傷身。

"沈文柏受寵若驚地接過茶盞。前世的我何曾這般體貼?他怕是做夢也想不到,

這番體貼背后藏著怎樣的算計。回程的馬車上,沈文柏借著酒意,試圖親近我。我借口頭暈,

與他保持距離。前世被他碰觸都覺得甜蜜,如今只覺得惡心。

"娘子似乎與岳父大人有私密話要說?"沈文柏狀似無意地問道。我心中一凜,

知道他是起了疑心。春桃那丫頭必定將我的舉動都報告給了他。

"父親問我們何時能讓他抱上外孫呢。"我佯裝羞澀地低頭,耳根恰到好處地泛起紅暈。

沈文柏哈哈大笑,疑心頓消:"岳父大人心急了些。"我抿唇一笑,不再多言。沈文柏,

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任你擺布的傻子嗎?回到沈府,我借口疲累,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關上門,我立刻喚來陪嫁的另一個丫鬟秋菊。這丫頭前世因不小心打碎茶盞,

被沈文柏活活打死,是個忠心的。"秋菊,去把我的嫁妝單子取來。"我吩咐道。

秋菊很快取來一個紅木匣子,里面整齊地放著我的嫁妝清單。我細細查看,

前世沈家最先動的是我的綢緞莊,借口生意需要周轉,將鋪面占為己有。"秋菊,

明日我們去錦繡綢緞莊看看。"我合上單子,心中已有計較。次日一早,我便帶著秋菊出門。

春桃想跟著,我以留她照顧院子為由拒絕了。這眼線還是少帶在身邊為妙。

錦繡綢緞莊是城里最大的布莊,位于最繁華的街市。前世這里被沈文柏轉手給了柳如煙,

成了他們幽會的場所。掌柜見我來,連忙迎上前:"少夫人怎么親自來了?"我環視鋪面,

生意確實不錯:"來看看生意如何。"掌柜呈上賬本,我細細翻看。前世我對經商太過寡淡,

如今從賬目中看出不少門道。這綢緞莊盈利豐厚,難怪沈家第一個盯上它。"掌柜的,

最近可有什么新料子?"我合上賬本問道。"回少夫人,前日剛到了一批江南來的新綢,

質地極好。"掌柜說著,命伙計取來樣品。我正查看料子,忽聽門口一陣騷動。轉頭看去,

一名身著墨藍色錦袍的男子正步入店中。男子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面容俊朗,氣度不凡,

身后跟著幾個隨從,一看便知非富即貴。掌柜立刻迎上去:"周公子,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周公子?我心中一動。莫非是京城皇商周家?前世曾聽聞周家富可敵國,

連皇室都要給幾分面子。"來看看新料子。"男子聲音低沉悅耳。

掌柜連忙介紹:"這位是我們東家,沈少夫人。"男子看向我,微微頷首:"沈夫人。

"我福了福身:"周公子有禮。""周公子是京城皇商周家的少主,"掌柜小聲向我介紹,

"咱們鋪子里最好的料子大多是從周家進的。"果然是他!我心中暗喜。

前世曾聽聞周家少主周景珩年紀輕輕便掌管家業,手腕了得。若能與他結交,

對我的計劃大有裨益。"周公子遠道而來,可有看中的料子?"我主動問道。

周景珩目光在一匹月白色綢緞上停留片刻:"這匹不錯。""周公子好眼光,"我微笑道,

"這是蘇州來的上等綢緞,質地輕柔卻不易起皺,最適合做長袍。

"周景珩略顯驚訝:"夫人懂綢緞?""略知一二。"我謙虛道,

實則前世被迫學了不少鑒別綢緞的本事——沈文柏總讓我為他那些紅顏知己挑選料子。

我拿起另一匹藏青色暗紋綢:"這匹更適合周公子,顏色沉穩卻不顯老氣,暗紋低調奢華。

"周景珩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夫人眼光獨到。"他轉向掌柜,"這兩匹我都要了。

"離開綢緞莊時,周景珩忽然問道:"夫人對經商有興趣?

"我故作猶豫:"女子不該過問這些,只是家父經營布匹生意,從小耳濡目染了些。

""夫人見解不凡,若有興趣,周某在城東有間茶樓,三日后會與幾位商人討論北方商路,

夫人可來一聽。"說完,他拱手告辭。我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暗喜。

沒想到今日還有這等收獲!周景珩的邀請正是我打入商人圈子的好機會?;馗飞?,

秋菊小聲道:"少夫人,那位周公子看起來好生威嚴。"我笑而不語。周景珩何止威嚴,

前世聽聞他手段凌厲,短短幾年便將周家產業擴張了一倍有余。若能得他相助,

我的復仇計劃將事半功倍。剛回到沈府,春桃便迎上來:"少夫人,表小姐來了,

正在花廳等您呢。"表小姐?我心頭一跳。柳如煙,你終于出現了!"我這就去。

"我整理了一下衣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花廳里,一名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子正優雅地品茶。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露出一張嬌媚可人的臉蛋。柳如煙,沈文柏青梅竹馬的戀人,

前世害死我的幫兇之一。"這位就是表嫂吧?"柳如煙起身行禮,聲音甜得發膩,

"如煙常聽表哥提起表嫂,今日一見,果然天仙般的人物。"我強忍心中恨意,

換上熱情的笑容:"表妹快請坐。早該請你來府上坐坐,只是剛過門,諸事繁忙。

"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友善。前世的我因不善交際,

對她冷淡疏離,反倒給了她挑撥離間的機會。"表嫂客氣了。"她重新坐下,

故作親熱地拉住我的手,"表哥說表嫂賢惠大方,今日一見,果然不假。"我笑著抽回手,

為她添茶:"表妹與文柏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是呀,"柳如煙眼中閃過得意,

"我們兩家只隔一堵墻,小時候常在一處玩耍。表哥最是照顧我,有什么好東西都留給我。

"這是在向我宣示主權呢。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難怪文柏常提起你,

說你們情同親兄妹。"柳如煙臉色微變。我這話將她定位在了"妹妹"的位置上,

她自然不悅。正說著,沈文柏走了進來??吹搅鐭煟壑虚W過一絲驚喜:"如煙來了?

""表哥!"柳如煙立刻起身,聲音比方才又甜了三分。我冷眼旁觀他們眉目傳情,

心中毫無波瀾。前世這一幕曾讓我心如刀絞,如今卻只覺得可笑。"文柏,

表妹正說起你們小時候的趣事呢。"我笑著說道,故意加重"表妹"二字。沈文柏神色一僵,

隨即恢復自然:"都是些陳年舊事,不值一提。"柳如煙不滿地撇撇嘴,卻也不好再說什么。

"表妹難得來,不如留下用晚膳?"我熱情邀請。柳如煙剛要答應,

沈文柏卻道:"如煙家中還有事,改日吧。"我看出他是怕柳如煙言多必失,心中冷笑。

柳如煙雖不情愿,卻也只得告辭。送走柳如煙,沈文柏明顯松了口氣。

我佯裝不解:"夫君為何不留表妹用膳?""她家中確有急事。"沈文柏敷衍道,

隨即轉移話題,"娘子今日去綢緞莊了?"我點點頭,

將準備好的說辭道來:"去看看生意如何。對了,我遇見一位周公子,說是京城皇商周家的。

"沈文柏眼睛一亮:"周景珩?娘子與他搭上話了?""只是寒暄幾句。"我輕描淡寫道,

"他似乎對經商很有見解。"沈文柏若有所思:"周家勢力龐大,若能結交,

對沈家大有裨益。"我心中冷笑。果然,沈文柏最在意的永遠是利益。前世他為了攀附權貴,

不惜將我推入火坑。這一世,我要讓他嘗嘗被利用的滋味。"夫君說得是。"我柔順地附和,

"若有機會,定當好好結交。"夜深人靜,我獨坐窗前,細細籌劃。

今日收獲頗豐——保住了部分嫁妝,結識了周景珩,還見到了柳如煙。復仇的棋局已經布下,

只待一步步收網。沈文柏,柳如煙,你們欠我的,我要你們百倍償還!

第3章 賬目玄機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紗灑進房間,我早早醒來,看著身旁熟睡的沈文柏,

心中毫無波瀾。前世的我總會趁他睡著時偷偷描摹他的眉眼,

如今只覺得那張臉虛偽得令人作嘔。輕手輕腳地起床,我喚來秋菊為我梳洗。"少夫人,

今日穿哪件?"秋菊打開衣柜,小聲問道。我的目光落在一件湖藍色對襟襦裙上,

那是嫁妝里的衣裳,料子是從江南最好的綢緞莊定制而來。"就這件吧。"梳妝完畢,

我對著銅鏡端詳片刻。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端莊中透著一絲精明。

與前世那個唯唯諾諾的楚雨喬已經大不相同。"少夫人真好看。"秋菊由衷贊嘆。

我微微一笑:"去廚房看看早膳準備得如何了。"沈家的廚房位于后院,前世我很少踏足。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婆子們的議論聲。"新少夫人看著柔柔弱弱的,

怕是撐不起這個家。""可不是,老夫人昨天還說她太木訥,不如柳家小姐機靈。""噓,

小聲點..."我故意加重腳步聲,里面的議論聲立刻停了。走進廚房,幾個婆子慌忙行禮。

"少夫人怎么親自來了?"為首的張婆子賠著笑問道。我掃視一圈,

目光在灶臺上停留:"今日想給老夫人熬碗蓮子羹,可有新鮮蓮子?

"張婆子一愣:"有是有,只是少夫人何必親自...""取來給我看看。"我打斷她的話。

張婆子只得取來一筐蓮子。我拈起一顆,輕輕一掐:"這蓮子存放超過兩日,已經不新鮮了。

老夫人腸胃弱,吃了怕是不妥。"張婆子臉色一變:"少夫人明鑒,

這蓮子確是前日采買的...""我陪嫁的莊子上每日清晨會送新鮮蓮藕時蔬來,

以后就用那些吧。"我從袖中取出一張單子,"這是今日要用的食材清單,按上面的準備。

"張婆子接過單子,眼中滿是詫異。前世的我從不過問家務,如今突然插手,她自然不適應。

"少夫人,這..."她猶豫著,

"老夫人的膳食一向是老奴負責..."我微微一笑:"張媽媽伺候老夫人多年,勞苦功高。

只是我既已嫁入沈家,也該盡盡孝心。今日的早膳就按我說的準備,可好?"我話說得客氣,

眼神卻不容拒絕。張婆子只得低頭應是。離開廚房,秋菊小聲道:"少夫人,

那張婆子是老夫人的心腹...""我知道。"我打斷她。正因為是李氏的心腹,

我才要先敲打敲打。前世這婆子沒少在李氏面前搬弄是非,今世豈能再讓她囂張?早膳時分,

我親自端著蓮子羹來到李氏的松鶴院。"兒媳給婆婆請安。"我規規矩矩地行禮。

李氏約莫五十歲上下,面容嚴肅,一雙三角眼透著精明。前世我最怕與她相處,

每每被她挑刺罵得抬不起頭。"起來吧。"李氏淡淡道,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食盒上,

"這是什么?""兒媳聽說婆婆近日睡眠不安,特地熬了安神的蓮子羹。"我打開食盒,

清香立刻飄散開來。李氏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親自熬的?""是。

"我舀了一小碗遞給她,"婆婆嘗嘗可合口味?"李氏接過,淺嘗一口,

眉頭微舒:"倒是比往常的香甜些。""用的是今晨剛采的蓮子,加了一點蜂蜜和桂花。

"我解釋道,"兒媳陪嫁的蓮塘每日清晨都會采摘最新鮮的送來,婆婆若喜歡,

以后日日都可吃到。"李氏又喝了幾口,臉色緩和不少:"難為你有心。

"我趁熱打鐵:"婆婆,兒媳有一事相求。""何事?"李氏放下碗,神色又警惕起來。

"兒媳想幫婆婆分擔些家務。"我誠懇地說,"尤其是賬目上的事。家父從小教我算賬,

兒媳不敢說精通,但也能幫上些忙。"李氏眼中精光一閃:"你想管家?""兒媳不敢。

"我連忙低頭,"只是見婆婆日夜操勞,心中不忍。若婆婆信得過,

可將一些瑣碎賬目交給兒媳核對。"李氏沉默片刻,忽然問道:"你父親真教過你算賬?

""是。"我抬起頭,"家父常說,女子雖不必拋頭露面,但管家理財的本事不能少。

"這倒是實話。父親雖寵我,但在教育上從不馬虎。前世這些本事全被沈家利用殆盡,

今世我要主動掌握先機。"既如此,"李氏緩緩道,"今日起你便幫著核對上月府中開支。

若做得好,再交給你更多。"我心中暗喜,面上卻不露分毫:"兒媳定不負婆婆所托。

"離開松鶴院,我長舒一口氣。第一步棋已經落下,接下來就看我的表現了。回到自己院子,

我立刻命秋菊準備算盤、筆墨。不多時,李氏派丫鬟送來了上月賬本。翻開厚重的賬冊,

密密麻麻的數字映入眼簾。前世我曾為沈家核對過無數次賬目,每次發現漏洞都不敢聲張,

只能自己悄悄補上。如今,這些數字在我眼中不再是負擔,而是武器。"秋菊,

去請春桃過來。"我頭也不抬地吩咐。很快,春桃走了進來:"少夫人有何吩咐?

"我指著一堆賬冊:"你識字,幫我錄一下核對過的數目。"春桃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顯然沒想到我會讓她參與這么重要的事。這正是我的目的——讓她親眼看到我的能力,

好去報告給沈文柏。整整一天,我都埋首賬冊之中。前世被迫學來的本事如今派上了大用場。

我不僅迅速找出了幾處錯漏,還發現了幾筆可疑的開支——正是沈文柏私下給柳如煙的花銷。

"少夫人真厲害。"春桃看著我的計算結果,由衷贊嘆,

"這些賬目往日要老夫人核對三四天呢。"我淡淡一笑:"熟能生巧罷了。"說著,

故意將一張記有可疑開支的紙放在顯眼位置。傍晚,我帶著核對好的賬本去見李氏。

"這么快?"李氏明顯不信我能完成。"請婆婆過目。"我遞上賬本和自己整理的疏漏清單。

李氏仔細查看,臉色漸漸變化:"這幾處錯漏你都找出來了?""是。"我指著其中一筆,

"這里廚房采買的銀兩與市價不符,多支出了三兩銀子。還有這里,

布匹的數目與庫存對不上..."我一一指出問題所在,李氏越聽越驚訝。

"這些...你確定?"她聲音有些發顫。"兒媳不敢妄言。"我低頭道,"若婆婆不信,

可派人去市上詢價。"李氏沉默良久,忽然拍案而起:"好個張婆子!竟敢中飽私囊!

"我故作驚訝:"婆婆息怒,或許只是記錄有誤...""記錄有誤?"李氏冷笑,

"一處兩處或許是誤,這么多處分明是有意為之!"我低頭不語,心中暗笑。

張婆子確實貪了些小便宜,但比起沈文柏給柳如煙的花銷,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過我不急,

這些要一點點揭穿才有意思。"雨喬,"李氏忽然喚我名字,語氣和緩了許多,"從明日起,

府中日常開支賬目就交由你負責。"我連忙行禮:"兒媳定當盡心竭力。"離開松鶴院,

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第一步計劃成功了。掌握了賬目,就等于掌握了沈家的命脈。

那些可疑開支,我會一筆筆記下,日后都是扳倒沈文柏的證據?;氐椒恐?,

我命秋菊備水沐浴。溫熱的水洗去一天的疲憊,我閉目養神,思索下一步行動。

明日是周景珩邀約的日子,我必須找個合適的理由出門。"少夫人,少爺回來了。

"秋菊在屏風外輕聲稟報。我睜開眼:"請他稍等,我馬上就好。"穿戴整齊走出屏風,

沈文柏正坐在桌前喝茶。見我出來,他放下茶盞:"聽說娘子今日幫母親核對了賬目?

"消息傳得真快。我微微一笑:"只是盡些綿薄之力。""母親對你贊不絕口。

"沈文柏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沒想到娘子還有這等本事。

"我故作羞澀:"家父從小教導,不敢說精通,只求不辜負婆婆信任。

"沈文柏拉過我的手:"娘子太謙虛了。對了,明日我要與幾位同窗小聚,可能晚些回來。

"我心中一動,這倒是個好機會:"夫君盡管去,明日我正好想去綢緞莊看看新到的料子。

"沈文柏點點頭,并未起疑。前世我對他的行蹤從不過問,他自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次日一早,送走沈文柏后,我立刻著手準備出門的事宜。"春桃,今日你留在院里。

"我吩咐道,"秋菊隨我去綢緞莊即可。"春桃明顯不悅,卻不敢違抗:"是,少夫人。

"我特意換了一身素雅的衣裙,戴了帷帽,確保不會被人輕易認出。周景珩的茶樓在城東,

與綢緞莊是兩個方向,我必須小心行事。"少夫人,先去綢緞莊嗎?"秋菊問道。

我搖搖頭:"直接去東城的清茗軒。"秋菊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別多問。

"我打斷她,"今日之事,不得對任何人提起,明白嗎?"秋菊連忙點頭:"奴婢明白。

"清茗軒是城里最高檔的茶樓,平日里多是達官貴人光顧。馬車在茶樓后門停下,

我戴好帷帽,在秋菊攙扶下走了進去。店小二似乎早有準備,見我們進來,

立刻引路:"夫人請隨我來。"跟著店小二上了二樓,來到一間雅室門前。

小二輕輕叩門:"公子,客人到了。"門開了,周景珩一身墨色長袍,

氣度不凡地站在門口:"夫人果然守時。"我取下帷帽,微微頷首:"周公子。

"周景珩側身讓路:"請進。"雅室內已坐了三四位男子,見我進來,紛紛起身行禮。

周景珩簡單介紹了一番,都是城里頗有聲望的商人。"這位是沈夫人,對綢緞頗有研究。

"周景珩介紹道,并未提及我的全名,顯然是個細心之人。我向眾人行禮,

然后在周景珩指定的位置坐下。"今日請諸位來,是想商討開辟北方商路一事。

"周景珩開門見山,"近年來北方戰事漸平,對江南絲綢的需求大增。若能打通這條商路,

利潤可觀。"一位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皺眉道:"北方路途遙遠,盜匪橫行,風險太大。

""風險與機遇并存。"周景珩從容道,"我周家愿承擔六成風險,諸位只需各出一成,

獲利后按出資比例分成。"眾人低聲議論起來。我靜靜聽著,心中盤算。

前世曾聽聞周景珩開辟北方商路大獲成功,若此時入股,不僅獲利豐厚,

更能與周家建立牢固關系。"周公子,"我輕聲道,"不知這出資額度可有下限?

"周景珩看向我:"夫人有興趣?""家父經營綢緞生意,從小耳濡目染,

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我委婉地說,"只是身為女子,不便大張旗鼓。

"周景珩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夫人若有興趣,五千兩即可入股。"五千兩!我心中一驚。

這可不是小數目。但我很快冷靜下來,若能成功,回報至少翻倍。"容我考慮幾日。

"我沒有立即答應。周景珩點點頭,不再多言。討論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大多是周景珩分析局勢,其他人提問。我認真傾聽,偶爾插話,提出的幾個問題都切中要害,

引得周景珩多看了我幾眼。散會后,眾人陸續離開。周景珩忽然道:"夫人留步。

"我示意秋菊在門外等候,轉身問道:"周公子還有何指教?

"周景珩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這是商路的詳細計劃,夫人可帶回去細看。

三日內給我答復即可。"我接過信,小心收好:"多謝周公子。""夫人不必客氣。

"周景珩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夫人見識不凡,與尋常閨閣女子大不相同。

"我微微一笑:"周公子過獎了。只是從小耳濡目染,略知皮毛罷了。"離開茶樓,

我立刻讓車夫駛往綢緞莊,以掩人耳目。在綢緞莊轉了一圈,隨意選了幾匹布料,

便打道回府?;馗飞?,我思緒萬千。五千兩不是小數目,我的嫁妝雖豐厚,

但一下子動用這么多,難免引起沈家注意。必須想個萬全之策。剛回到院子,

春桃就迎上來:"少夫人,表小姐來了,正在花廳等您。"柳如煙?我眉頭一皺。

她來做什么?"我換件衣裳就去。"我吩咐秋菊將布料收好,自己則回房更衣?;◤d里,

柳如煙正悠閑地品茶。見我進來,她放下茶盞,笑容甜美:"表嫂可算回來了,

如煙等了許久呢。"我強忍心中厭惡,笑道:"表妹久等了。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柳如煙故作嬌羞:"也沒什么大事。只是前日見表嫂穿的衣裳好看,

想問問是哪家鋪子的手藝。"我心中冷笑。前世她也常用這種借口接近沈文柏。

"是錦繡莊做的,表妹若喜歡,下次去做衣裳時叫上你一起。""那太好了!

"柳如煙拍手笑道,隨即話鋒一轉,"對了,表哥今日不在家嗎?"果然是為沈文柏而來。

我面不改色:"夫君與同窗小聚去了,表妹找他有事?

"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沒什么,只是隨口問問。"又閑聊了幾句,柳如煙終于告辭。

送走她后,我立刻回到自己房中,取出周景珩給的信件仔細閱讀。計劃十分詳盡,

風險與收益分析得清清楚楚。若真如他所言,這筆投資確實值得。

但五千兩現銀我一時拿不出,除非動用父親保管的那部分地契。正思索間,門外傳來腳步聲。

我連忙將信件藏好。沈文柏推門而入,臉色微紅,身上帶著酒氣:"娘子,我回來了。

"我起身相迎:"夫君用過膳了嗎?"沈文柏擺擺手:"在外面吃過了。"他湊近我,

酒氣撲面而來,"娘子今日去綢緞莊了?""是,選了幾匹料子,準備給夫君做新衣。

"我柔聲道。沈文柏滿意地笑了,伸手想攬我的肩。我巧妙地避開,

為他倒了杯茶:"夫君喝些茶醒醒酒。"沈文柏接過茶盞,一飲而盡:"娘子賢惠。"說著,

又想來拉我的手。我后退一步:"夫君,今日不巧..."沈文柏臉色一沉:"又是月事?

娘子這個月來了兩次了。"我心中一驚,沒想到他竟記得這個。

前世他從不關心我的身體狀況,如今倒是上心了。"夫君記錯了。"我強作鎮定,

"是前日結束的。只是今日有些頭疼..."沈文柏狐疑地看著我,最終擺擺手:"罷了,

你休息吧。"說完,轉身出了房門。我長舒一口氣??磥淼孟雮€長久之計避開他的親近。

休妻不可能,和離又太便宜他們。唯有盡快實施計劃,讓沈文柏身敗名裂,我才能徹底解脫。

夜深人靜,我取出私藏的賬本,開始記錄今日發現的可疑開支。

沈文柏給柳如煙的花銷越來越多,這是個好兆頭?;ǖ迷蕉?,日后罪證就越確鑿。窗外,

一彎新月高懸。我輕輕撫摸著手腕上的玉鐲,那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前世被柳如煙強行奪走,今生我定會守護好它。

第4章 茶樓風波清晨的露珠還在花瓣上滾動,沈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我剛梳洗完畢,

春桃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少夫人,不好了!老夫人請您立刻過去!""怎么回事?

"我故作驚訝地問道,手上卻不緊不慢地插上最后一支發簪。"聽說是鋪子里出了事,

老爺氣得暈過去了!"春桃急得直搓手。我心中一動。前世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

沈家的綢緞莊因為以次充好被官府查封,損失慘重。當時我傻乎乎地拿出嫁妝填補虧空,

最后連個借條都沒要。"我這就去。"我整理了一下衣襟,緩步走向正院。松鶴堂內,

李氏正鐵青著臉訓斥幾個掌柜。沈文柏在一旁來回踱步,神色焦慮。

沈老爺——我的公公則躺在榻上,面色蒼白,一名大夫正在為他診脈。"兒媳給婆婆請安。

"我規規矩矩地行禮。李氏猛地轉過頭,那雙三角眼里滿是怒火:"你還有臉來請安?

都是你帶來的晦氣!自從你進了門,沈家就沒一天順當過!"我佯裝惶恐地低下頭,

心中卻冷笑不已。前世的我被這番話罵得手足無措,如今卻只覺得可笑。沈家自己經營不善,

倒怪到我頭上?"母親息怒。"沈文柏上前勸道,"眼下最要緊的是解決官府的查封令。

"李氏這才稍稍平靜:"解決?怎么解決?除非補上那三千兩的罰銀,

再把次品都換成好料子!"三千兩!我心中一動。前世明明只要兩千兩,

看來這一世情況更糟了。也是,前世我早早拿出嫁妝打點,今世我沒動作,

官府自然罰得更重。"家里...還有多少現銀?"沈文柏低聲問道。

李氏臉色更難看了:"賬上不足五百兩。"沈文柏臉色煞白。五百兩對普通人家是巨款,

但對沈家這樣的門第,確實捉襟見肘。我冷眼旁觀這場鬧劇,等他們急得差不多了,

才輕聲道:"婆婆,兒媳或許能幫上忙。"李氏猛地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隨即又板起臉:"你能有什么辦法?""兒媳的嫁妝里還有些銀兩..."我欲言又止。

李氏和沈文柏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前世我就是這樣傻乎乎地主動提出幫忙,

結果嫁妝被一點點蠶食殆盡。這一世,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娘子!

"沈文柏激動地抓住我的手,"你若能解沈家之困,為夫此生定不負你!

"我強忍甩開他的沖動,柔聲道:"夫妻本是一體,夫君有難,妾身自當相助。

只是...""只是什么?"李氏急切地問道。"只是嫁妝乃父親所贈,若動用太多,

恐怕需要給父親一個交代。"我故作為難,"不如夫君寫個借據,我也好向父親解釋。

"李氏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借據?自家人還要借據?"我低頭不語,

手指悄悄掐了一下掌心,眼圈立刻紅了:"婆婆教訓的是...只是父親性格剛直,

若問起銀兩去向..."沈文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躺在榻上的父親,一咬牙:"好,

我寫借據!"李氏還想說什么,被沈文柏攔?。?母親,當務之急是解決官府的麻煩。

"很快,文房四寶備齊。沈文柏揮筆寫下借據,言明借我三千五百兩白銀,一年內歸還。

我小心收好借據,這才取出銀票。"這里是兩千兩,先解燃眉之急。

"我數出銀票遞給沈文柏,"剩下的一千五百兩,容我明日去錢莊支取。"沈文柏接過銀票,

如獲至寶:"多謝娘子!"我溫婉一笑:"夫君快去處理正事吧。

"待沈文柏帶著掌柜們匆匆離去,李氏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到底是商賈之女,算得真精。

"我假裝沒聽出她話中的譏諷,福了福身:"兒媳告退。"回到自己院子,

我立刻命秋菊備水沐浴。被沈文柏碰過的手我洗了三遍仍覺得惡心。"少夫人,

春桃剛才鬼鬼祟祟地出去了。"秋菊一邊為我梳發,一邊小聲道。

我唇角微勾:"想必是去報信了。""報信?"秋菊不解。我沒有解釋。

春桃自然是去告訴柳如煙,沈家出了事,而我拿出了嫁妝。

前世柳如煙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頻繁登門,一邊哄騙我的首飾衣物,一邊與沈文柏暗通款曲。

"秋菊,明日隨我去錢莊。"我吩咐道。"少夫人真要再取一千五百兩?"秋菊瞪大眼睛。

我笑而不語。取錢是真,但絕不會全給沈家。三千兩足夠解決問題,剩下的五百兩,

我另有妙用。次日一早,我帶著秋菊去了城中最大的匯通錢莊。掌柜見是我,連忙迎入內室。

"楚小姐許久不見。"掌柜恭敬道。在錢莊人眼中,我仍是楚家小姐,而非沈家少夫人。

"周掌柜,我要取兩千兩。"我直截了當。周掌柜點點頭,很快取來銀票:"小姐請過目。

"我仔細核對后,將五百兩單獨收起,其余的收入另一個信封:"這一千五百兩,

存入新戶頭,戶名就用..."我略一思索,"就用'秋菊'吧。

"秋菊嚇了一跳:"少夫人?"我拍拍她的手:"放心,只是借用名字。"轉頭對周掌柜道,

"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明白嗎?"周掌柜是父親的老熟人,自然明白利害:"小姐放心,

錢莊有規矩。"離開錢莊,我又去了趟錦繡綢緞莊,查看生意狀況。掌柜告訴我,

周景珩昨日派人來訂了一批上等綢緞,還留了話,問我考慮得如何了。"告訴周家的人,

三日后我會給答復。"我吩咐掌柜?;氐缴蚋?,剛進門就聽見花廳傳來柳如煙嬌滴滴的笑聲。

我眼神一冷,整了整衣衫走了進去。果然,柳如煙正和沈文柏坐在一起喝茶,兩人挨得極近。

見我進來,沈文柏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表嫂回來啦!"柳如煙笑容甜美,

眼中卻滿是挑釁,"表哥正跟我說官府的事呢,多虧表嫂慷慨解囊。

"我微微一笑:"應該的。"說著取出銀票遞給沈文柏,"這是一千五百兩,夫君收好。

"沈文柏接過銀票,喜形于色:"娘子辛苦了。"柳如煙的目光死死盯著那些銀票,

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我心中冷笑,故意道:"表妹今日氣色真好,這身衣裳是新做的吧?

"柳如煙立刻得意地轉了個圈:"是錦繡莊的新款式,表哥說很適合我。

"我假裝沒看見她話中的炫耀,贊嘆道:"確實好看。對了,我那兒有匹上好的云錦,

正配表妹的膚色,回頭讓秋菊送去。

"柳如煙眼睛一亮:"那怎么好意思...""自家人何必客氣。"我笑得真誠,

心里卻想著那匹云錦是最老氣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必定顯黑。沈文柏見我如此大度,

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娘子待如煙真好。"我溫婉一笑:"表妹就像親妹妹一樣,

自然該多照顧。"正說著,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跑進來:"少爺,不好了!官府的人又來了!

"沈文柏臉色大變,匆匆離去。柳如煙見狀,也借口家中有事告辭了。

我冷眼看著他們的背影,心知官府來人必定是周景珩的手筆。前世這個時候,

沈家靠著我的銀兩打點,很快就解除了查封。這一世,我要讓沈文柏多吃些苦頭。果然,

直到深夜沈文柏才回來,臉色陰沉得可怕。"怎么回事?"我假裝關切地問道。

"有人從中作梗!"沈文柏一拳砸在桌上,"明明已經交了罰銀,官府卻說要徹查到底!

"我心中暗喜,面上卻憂心忡忡:"那可如何是好?

"沈文柏煩躁地搖頭:"明日我再去打點。對了,娘子手中可還有余錢?

"我嘆了口氣:"今日取的已是最后一點現銀了。若還不夠,

只能變賣些首飾..."沈文柏眼睛一亮,

又很快掩飾住:"這...為夫怎么忍心...""夫妻一體,夫君不必客氣。"我柔聲道,

"只是那些首飾多是母親遺物,若非萬不得已..."沈文柏連忙道:"自然先想別的辦法。

"我點點頭,心中冷笑。前世他就是用這種手段,一點點騙走了我所有的首飾珍玩,

最后連母親留給我的玉鐲都戴在了柳如煙手上。次日一早,沈文柏又匆匆出門。

我則帶著秋菊去了城郊的莊子上,名義上是查看收成,實則是去見一個人。

莊子的后院柴房里,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聽到開門聲,她驚恐地抬起頭,

露出一張布滿淤青的小臉。"少、少夫人..."小丫頭顫抖著跪下來。

我示意秋菊扶她起來:"你叫小蝶是吧?前日被少爺責罰的那個?"小蝶怯生生地點頭,

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奴婢不是故意碰碎瓷瓶的..."我嘆了口氣。

前世這小丫頭因為碰碎瓷瓶,被沈文柏活活打死。當時我懦弱無能,

連為她求情的勇氣都沒有。這一世,我早早命人盯著,果然救下了她。"別怕,

從今往后你跟著我。"我柔聲道,取出手帕為她擦淚,"臉上的傷會好的。

"小蝶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少夫人...真的肯收留奴婢?""嗯。"我點點頭,

"不過有個條件。""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小蝶急切地說。我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小蝶先是驚訝,隨即堅定地點頭:"奴婢明白了。"離開莊子時,我身邊多了個"新"丫鬟。

秋菊雖然疑惑,卻識趣地沒有多問?;氐缴蚋?,春桃見我帶了個面生的小丫頭,

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少夫人,這位是...""莊子上新挑的丫鬟,叫小蝶。

"我輕描淡寫地說,"以后跟秋菊一起伺候我。"春桃還想說什么,

我打斷她:"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接下來的幾日,沈文柏早出晚歸,

神色一天比一天陰沉。官府的事顯然不順利。而我則忙著調教小蝶,這丫頭機靈得很,

很快就掌握了我要她做的事。第五日傍晚,一個意外的人登門拜訪——周景珩。"周公子?

"我驚訝地看著門房遞來的名帖。"說是來拜訪少爺的。"門房恭敬道。

我心中一動:"少爺還沒回來,先請周公子到花廳用茶,我親自招待。"花廳里,

周景珩一襲深藍色錦袍,氣度不凡。見我進來,他起身行禮:"沈夫人。""周公子客氣了。

"我回禮,"夫君尚未回府,怠慢之處還請見諒。"周景珩淡然一笑:"無妨。周某今日來,

是有筆生意想與沈公子談。"我故作疑惑:"哦?不知是何生意?

""聽聞沈家綢緞莊被官府查封,周某或許能幫上忙。"周景珩直視我的眼睛,話中有話。

我心中了然??磥眙~兒上鉤了。"周公子仁慈。只是不知...需要什么條件?

"周景珩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這是周某的提議,請夫人轉交沈公子。"我接過信,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一股暖流莫名從指尖傳來。我連忙收回手:"一定轉交。"正說著,

門外傳來腳步聲。沈文柏回來了。"娘子,聽說有客人..."沈文柏踏入花廳,

看到周景珩,明顯一怔。我連忙介紹:"夫君,這位是京城周家的周景珩周公子。周公子,

這是家夫沈文柏。"兩個男人互相見禮。沈文柏聽說周景珩能幫忙解決官府的事,

立刻熱情起來。我識趣地告退,臨走時與周景珩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當晚,沈文柏異常興奮地回到房中:"娘子!周公子答應幫忙了!"我假裝驚喜:"真的?

那可太好了!""不過..."沈文柏臉色又沉了下來,"他要入股綢緞莊,

而且要五成股份。"我心中冷笑。周景珩果然狠辣,一出手就要沈家半壁江山。

"夫君答應了?"沈文柏煩躁地搖頭:"父親不同意??扇舨淮饝?,綢緞莊就要徹底關門了!

"我柔聲勸道:"夫君不妨再與周公子談談,或許條件可以放寬些。

"沈文柏眼睛一亮:"娘子說得對!明日我再去拜訪周公子。"我點點頭,心中已有計較。

明日,我要讓沈文柏和柳如煙的好戲提前上演。次日一早,

我故意在春桃面前提起沈文柏要去見周景珩的事,還特意強調周景珩年輕有為,尚未婚配。

春桃眼中閃過一絲算計,我知道她一定會去告訴柳如煙。果然,中午時分,

秋菊匆匆來報:"少夫人,表小姐來了,說是找少爺有急事。

"我微微一笑:"請表小姐去花廳等著,就說少爺很快就回來。"實際上,

沈文柏與周景珩約在清茗軒見面。但我早已派人給柳如煙送了假消息,

說沈文柏約她在清茗軒相見。好戲就要開場了。我慢條斯理地換了身衣裳,

這才帶著秋菊和小蝶前往清茗軒。在二樓雅間門外,

我清晰地聽見柳如煙嬌滴滴的聲音:"表哥,你約我來這里做什么呀?周公子怎么也在這?

"接著是沈文柏震驚的聲音:"如煙?你怎么來了?"然后是周景珩冷淡的嗓音:"沈公子,

這位是?"我掐準時機推門而入,假裝驚訝地看著屋內的三人:"夫君?表妹?

你們...怎么在一起?"沈文柏臉色瞬間煞白:"娘子,

你聽我解釋..."柳如煙則慌亂地松開抓著沈文柏袖子的手:"表嫂,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眼中含淚,聲音顫抖:"那是怎樣?

夫君不是說與周公子談生意嗎?為何表妹會在此?

"周景珩適時起身:"看來沈公子家事繁忙,周某改日再談。"說完,

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我"傷心欲絕"地跑出茶樓,沈文柏在后面緊追不舍。

回到沈府,我"砰"地關上房門,任他在外面如何解釋都不開。實際上,我正坐在桌前,

悠閑地品茶。小蝶跪在一旁為我捶腿:"少夫人,奴婢按您吩咐的,

親眼看見春桃姐姐去了柳家。"我滿意地點點頭。這場戲演得不錯。

沈文柏現在必定又驚又怒,不明白柳如煙為何會突然出現。

而柳如煙也會懷疑沈文柏是否變心。至于周景珩,他那么聰明,肯定看出端倪,

卻選擇配合我演戲。"小蝶,從今日起,你多留意春桃的舉動。"我吩咐道,

"特別是她與柳如煙接觸的時候。"小蝶用力點頭:"奴婢明白。"傍晚,李氏派人來喚我。

我知道必定是為今日之事興師問罪,早有準備。松鶴堂內,李氏臉色鐵青,

沈文柏垂頭站在一旁,柳如煙則紅著眼圈坐在下首。"兒媳給婆婆請安。

"我規規矩矩地行禮。李氏冷哼一聲:"你還知道我是你婆婆?今日在茶樓大鬧,成何體統!

"我眼中立刻涌出淚水:"婆婆明鑒,兒媳并非有意...只是看到夫君與表妹獨處一室,

一時...""胡說什么!"李氏怒斥,"文柏明明是與周公子談生意!

""那表妹為何會在那里?"我抬頭直視李氏,

"還拉著夫君的袖子..."柳如煙立刻哭了起來:"我沒有...我只是聽說表哥在那里,

想去打個招呼...""如煙!"沈文柏震驚地看著她,

"你明明說是有人送信...""什么信?"我敏銳地抓住關鍵,"表妹是收到信才去的?

"柳如煙這才意識到說漏了嘴,慌亂地搖頭:"不,

我是說..."李氏不耐煩地打斷:"夠了!不管有沒有信,如煙只是去打個招呼,

有何大驚小怪?"我擦干眼淚,忽然從袖中掏出一塊繡帕:"婆婆說得是。只是這繡帕,

是今日在茶樓撿到的,上面的繡樣...似乎是表妹的手藝。"柳如煙臉色大變。

那繡帕確實是她送給沈文柏的定情信物,上面還繡著兩人的名字。

沈文柏也慌了:"這...這..."李氏接過繡帕一看,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她再偏袒柳如煙,也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文柏!"李氏厲聲喝道,"這是怎么回事?

"沈文柏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柳如煙見狀,哭得更兇了:"姨母,這繡帕我早就丟了,

不知怎么..."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適時地添了把火:"婆婆,兒媳并非善妒之人。

只是表妹尚未出閣,若與夫君走得太近,恐有損名聲..."李氏臉色陰晴不定,

最終擺擺手:"都下去吧!如煙,以后沒事少來沈府。文柏,你給我安分點!

雨喬...你也別小題大做。"我低頭應是,心中卻知這一仗我贏了。從今往后,

柳如煙再不能隨意出入沈府,而沈文柏也會收斂許多?;氐椒恐?,我長舒一口氣。

這場戲演得我筋疲力盡,但效果出奇地好。"少夫人。"秋菊悄悄進來,遞上一封信,

"門房說有人送來的,囑咐親手交給您。"我接過信,拆開一看,

是周景珩的字跡:"沈夫人今日演技精湛,周某佩服。三日后午時,清茗軒老地方,

商談合作事宜。"第5章 抄襲之證三日期限轉眼即至。清晨,我坐在梳妝臺前,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下淡淡的青黑顯示我這幾日睡得并不安穩。

復仇大計、家務瑣事、與沈文柏虛與委蛇...每一件都耗費心神。"少夫人,

今日梳什么發式?"秋菊輕聲問道。"簡單些的。"我揉了揉太陽穴,"就說我頭疼,

要靜養。"秋菊會意,給我梳了個樸素的發髻,又用脂粉特意將我的臉色蓋得蒼白些。

今日我要去見周景珩,必須找個合適的理由出門。剛梳妝完畢,春桃就端著早膳進來了。

自從茶樓一事后,這丫頭安分了不少,但我清楚她仍是柳如煙的眼線。"少夫人,

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春桃放下食盤,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我心中一凜。李氏找我,

多半沒好事。"知道了。"匆匆用完早膳,我換了身素凈衣裳,前往松鶴院。一路上,

我思索著各種可能性。難道是柳如煙又去告了什么狀?還是沈文柏發現了什么?松鶴堂內,

李氏正陰沉著臉喝茶。見我進來,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兒媳給婆婆請安。

"我規規矩矩地行禮。李氏這才抬眼,

銳利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聽說你最近在換院子里的下人?"原來是這事。

我暗自松了口氣:"回婆婆,兒媳見府中用度緊張,想著節省開支。

那幾個粗使婆子年紀大了,干活不利索,不如換成年輕力壯的,反倒省些銀錢。

"李氏冷哼一聲:"沈家還沒窮到要少夫人精打細算的地步!""婆婆教訓的是。

"我低頭認錯,話鋒卻一轉,"只是兒媳見賬上每月人工支出足有六十兩,若能節省十兩,

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兩,足夠...""多少?"李氏猛地坐直了身子,"每月六十兩?

"我故作驚訝:"婆婆不知道?這是賬房記的數目。"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小賬本,

恭敬遞上。李氏接過賬本,瞇著眼看了半天,臉色越來越難看:"好個張婆子!

竟敢如此中飽私囊!"我垂首不語。張婆子管著粗使婆子的調度,從中克扣了不少銀兩。

前世我就知道這事,只是當時懦弱不敢揭發。如今正好借李氏之手除掉這個刁奴。

"你換的人,可靠嗎?"李氏突然問道。我心中一喜,面上卻不顯:"都是家生子,

知根知底。"李氏沉吟片刻,竟點了點頭:"既如此,你看著辦吧。

不過..."她銳利的目光刺向我,"大事還得稟過我。""兒媳明白。"我乖巧應道。

離開松鶴院,我長舒一口氣。沒想到這么順利就拿到了換人的權利。

前世這些粗使婆子沒少給柳如煙通風報信,今世我要讓沈府的下人全都變成我的眼線。

回到院子,我立刻召來秋菊和小蝶:"去告訴徐媽媽,讓她推薦幾個可靠的婆子來。記住,

一定要家生子,或者身契在我們手里的。"秋菊點點頭,小蝶則機靈地問道:"少夫人,

要不要安插幾個到別的院子?"我贊許地看了她一眼:"正有此意。

特別是老夫人和少爺常去的書房。"兩個丫鬟領命而去。

我則開始盤算如何應付接下來的事——周景珩的約見。午時將至,我以頭疼為由閉門不出,

實則換了一身素凈衣裳,從后門溜出沈府。秋菊留在房中應付可能的來訪者,

小蝶則遠遠跟在我身后望風。清茗軒二樓雅間,周景珩已等候多時。見我進來,

他起身相迎:"沈夫人。""周公子。"我回禮,在他對面坐下。

周景珩為我斟了杯茶:"夫人氣色不佳。"我下意識摸了摸臉:"近日瑣事繁多。

""沈家的事?"他銳利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一切。我抿了口茶,

沒有正面回答:"周公子邀我來,想必有要事相商?"周景珩唇角微揚,

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夫人先看看這個。"我接過信,展開一看,是一篇文章,

題為《論漕運之利》。字跡是沈文柏的,內容卻異常熟悉。

"這是...""沈公子近日呈給王學士的文章。"周景珩淡淡道,"巧合的是,

三年前江南才子徐子謙曾寫過一篇幾乎相同的文章,只是題目稍有不同。"我心頭一震。

沈文柏竟敢抄襲他人文章!難怪前世他能得到王學士賞識,原來全是欺世盜名之舉!

"周公子如何得到這篇文章的?"我小心翼翼地問。周景珩笑而不答,

反而問道:"夫人可認識徐子謙?"我搖頭。前世直到死,

我都不知道沈文柏的文章是抄襲的,更不知徐子謙是何許人。"徐子謙乃江南才子,

三年前因家道中落,科舉之路中斷。"周景珩解釋道,"如今在城西開了一家小私塾,

勉強糊口。"我若有所思:"周公子的意思是...""沈公子抄襲一事若曝光,

必將身敗名裂。"周景珩直視我的眼睛,"但我想夫人或許有更好的利用方式?

"我心頭一跳。他是在試探我,看我是否有報復沈文柏的心思。我該承認嗎?斟酌片刻,

我決定賭一把:"周公子慧眼。實不相瞞,

我與沈文柏的婚姻...并非表面看起來那般美滿。

"周景珩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我猜也是。"他取出一張紙條,"這是徐子謙的住址。

夫人若有意,不妨一訪。"我接過紙條,小心收好:"多謝周公子。""不必言謝。

"周景珩輕啜一口茶,"周某只是好奇,夫人這般聰慧之人,會如何應對這等局面。

"我微微一笑:"周公子很快就會知道。"離開清茗軒,我沒有立即回府,

而是按地址去了城西。徐子謙的私塾在一間簡陋的小院里,

十幾個孩童正搖頭晃腦地背誦《三字經》。一位身著洗得發白的長袍的年輕男子站在院中,

手持戒尺,面容清瘦卻目光炯炯。想必這就是徐子謙。我在門外等了約莫半個時辰,

直到學童們下課散去,才上前叩門。"這位夫人是..."徐子謙打開門,疑惑地看著我。

"徐先生有禮。"我福了福身,"可否借一步說話?"徐子謙猶豫片刻,側身讓我進了院子。

我們在一張簡陋的石桌旁坐下。"夫人有何指教?"徐子謙問道,聲音溫和卻不卑不亢。

我直入主題:"徐先生可曾寫過一篇《論漕運之利》的文章?

"徐子謙明顯一怔:"夫人如何知道?那是我三年前的舊作,

早已...""如今這篇文章被人抄襲,署了別人的名字。"我打斷他,"而抄襲者,

正是我的夫君沈文柏。"徐子謙臉色驟變,手中的茶盞差點打翻:"沈...沈文柏?

"我點點頭,從袖中取出那篇文章的抄本:"徐先生請看。"徐子謙接過一看,

臉色越來越難看:"這...這簡直一字不差!只是題目稍作改動!

""徐先生打算如何處置?"我問道。徐子謙苦笑一聲:"處置?我一介寒儒,

如何與沈家抗衡?況且文章而已,又無實據證明是他抄我...""若有實據呢?"我追問,

"徐先生可愿指證?"徐子謙警惕地看著我:"夫人為何要揭發自己的夫君?

"我早已準備好說辭:"夫君行為不端,我身為妻子,不能眼睜睜看他誤入歧途。

若他能因此事醒悟,反倒是好事。"徐子謙將信將疑,但眼中已有了動搖。

我趁熱打鐵:"徐先生才學出眾,難道甘心一輩子在此教書?若此事得解,

我愿資助先生赴京趕考。"這話果然打動了徐子謙。他沉默良久,

終于開口:"當年這篇文章我曾呈給恩師李大人看過,他老人家或許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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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8 01:4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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