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跟馬紅英撕破臉后,我又貓回了宿舍,壓根沒去流水線干活。開玩笑,她都開始搞事了,
我還得配合她的工作上趕著去打白工,我又不是賤的慌!臨近中午的時候,
她才去現場監督了起來,興許是沒發現我的身影。很快,她給我打來了電話,
開口就破防了:「林遠!你現在在哪兒!趕緊給我滾過來!你別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
你是來實習,是工作的!憑什么大家都在這兒干活,你卻不知道在哪兒好活呢?小心我……」
我直接打斷了她?!感⌒哪闶裁??向上反映舉報開除我?我還不知道想向誰舉報你呢!
區別對待也沒你這么做的吧?感情連一個素不露面的領導都能住上豪華宿舍,
我一個人就住臭水溝唄?這條大腿你可抱好了!」馬紅英有些結巴:「你,你少放屁!
我們是來監督你們干活的,你們得好好珍惜學校給你們介紹的這個機會,還有現在的條件,
你也不想辛苦學了四年畢不了業吧?」我撓了撓頭:「額,恕我直言,請問我應該珍惜什么?
是珍惜你暗箱操作給我分了個垃圾宿舍,還是珍惜跟其他同學天差地別的住宿條件,
亦或是珍惜你這個拎不清東南西北的輔導員?」「你這么做,
真的不怕我一個想不開就向上舉報,你被處理嗎?」馬紅英冷笑一聲:「害怕?我害怕什么?
我一切程序都是合法合規,你接受不了是你個人的問題,怎么別人就能服從學校安排,
就你不行?告訴你,你這種刺兒頭我還就不怕,有本事你就向上舉報,我看你有什么證據!
……」我倆大吵一架后,最后以馬紅英破防掛斷電話結束。當然,
她也沒再叫我去流水線干活。只是舍友告訴我,
她在群里發的考勤表上每一項的工作任務都特別標注了我是曠工。李東個性耿直,
直接問我:「遠哥,你要是不滿意的話,我和濤子一人半個月去替你住住,咱們輪著來,
你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實習過不去啊!畢竟你畢業了以后是要繼承家業的,
萬一沒這個文憑,還真不行!」濤子也在一旁幫腔:「是啊,要不是你爸,
我們哪能住上這種屋子?這才剛開始,你跟她鬧掰了不要緊,要是被學校處分了,
不是得不償失嗎?先忍忍,忍過這段時間我們再說,行嗎?」我略一沉吟。
其實他倆說的也對,馬紅英的事兒先放放,萬一我畢不了業,我爸那關就先過不去。
想到這里,我妥協了,答應第二天就去干活。不得不說,流水線的活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
一天下來,我們全班已經腰酸背痛到不行。看我在宿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其他工人舍友笑了:「學生疙瘩就是學生,才干了一天就頂不住了,要是按咱們那樣,
他們都得累趴!」「是啊,我看他臉都發白、腿都打顫了!真不至于吧!」「朋友,
這日子你還得過倆月,加油,堅持!」……我挨個點頭,內心卻在哀嚎。8沒兩天,
我正在操作臺前觀察機械設備運行的時候,身旁突然湊過來一個人影:「咋樣,這兒的設備?
」我頭也沒抬:「我覺得一般,你看這個軸承和零件因為疏于保養都有些生銹了,
有條件的話還是更新一下吧,否則萬一咔嚓一下,出事故了怎么辦?」
旁邊的人“嗯”了一聲:「還算觀察的仔細,新的車床已經在路上了,
估計你們實習前就能回來了?!刮疫@才往旁邊看去。鄭叔一臉笑意的看著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這環境咋樣?住的咋樣?你爸都發話了,我給的條件肯定是絕對優秀!
」說起這個我就生氣。我撇了撇嘴:「別人住的挺好,我就不怎么樣了?!灌嵤灏櫭?,
一臉不解的看我。我嘆了口氣,將馬紅英故意給我穿小鞋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鄭叔一拍操作臺就準備往外走:「這是什么道理?我本來就是為了醋專門包了盤餃子,
現在這功還被攬到他們頭上了?他們多大臉啊,也配我照顧?我照顧一下戰友兒子,
就給我照顧成這樣了?那么多學生,偏偏只給你一個人分到工人宿舍,
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我拽住他:「誰說不是呢?不過鄭叔,你別出面了,影響不好,
我自己解決就好了。」「她要是讓我畢不了業,我就讓她上不了班,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就讓她放馬過來好了?!灌嵤逡荒樇m結:「真的不用我替你說說嗎?
實在不行你可以去住單人間啊,我還有地方,給你安排過去就是了嘛?!挂驗槲业氖?,
他沒少貼本幫忙,此刻我也不想再麻煩他,婉拒了他的好意。末了,
鄭叔拍拍我的肩膀:「唉,辛苦你了孩子,好好干吧,熬過這兩個月就解放了。
這次的事兒是鄭叔辦的不漂亮,叔給你道歉?!刮疫B連擺手:「哪兒的話,
是我們給您添麻煩了才是,您辛苦。」這邊剛送走鄭叔,我返回操作臺沒多久,
那邊就被一陣大力推了個踉蹌。我抬頭就罵:「瞎???不長眼看不到這兒有人嗎?」
馬紅英橫眉冷對瞪著我:「瞎?我看瞎的人是你!我就一會沒來,
你居然敢因為個破住宿條件給我上報廠子,還找了鄭廠長過來告黑狀訴苦,我現在通知你,
你不用實習了,趕緊給我卷鋪蓋滾蛋!」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看向了馬紅英。
她氣得渾身發抖,破口大罵:「我本來以為你就是鬧騰了點,還算個人,沒想到娘們唧唧的,
因為一點小事就向上反映,難道你說的舉報我就是向廠長舉報嗎?告訴你,我一點都不怕他!
我是學校的老師,就憑他跟學校的關系,他能對我怎么著?」「反倒是你林遠,
一個小小的學生拎不清自己的地位,還敢跟我叫板,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多了!」
這邊動靜太大,吸引了不少在周圍工作的同學。大家不約而同停下手里的工作,
將目光轉了過來。9聽她說這個,
本來打算挨頓罵息事寧人的我也不愿意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什么時候向廠長舉報你了?人家只是來指導我工作的,
我看你是自己心虛覺得分宿舍這件事對不起我才害怕的吧?」「馬老師,
我一直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過日子,可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沒事找事,
也別怪我不客氣了。」馬紅英樂了:「不客氣?你能把我怎么樣?
你一個窮苦家庭出生的大學生,還能把我怎么樣?過幾天主任就來盯工作了,
我就看看到時候你能翻出什么花來!」「不就是因為分配宿舍的問題嗎?
至于你說這么長時間嗎?一個大男人什么地方不能住,要是這么矯情的話還學什么機械工程?
直接滾回你家家里蹲不就好了嗎,那肯定沒人給你小鞋穿!沒人給你爛宿舍!」她氣到不行,
口無遮攔。我抓住漏洞,喜笑顏開:「喲,這么說你是承認專門給我特殊化,
分配了那種“單人間”是給我小鞋穿咯?不就是因為我上個學期總請假,
影響了你先進評優嗎?不至于吧,馬老師?!箍次益倚Φ哪?,她更破大防了:「林遠,
你笑個錘子!你是在質疑我導員的地位嗎?一個禿頭小子,還真以為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我是你的輔導員,你的畢業證都在我這兒放著,我想怎么治你就能怎么治你,
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在我這兒你就是個動物!」看著她炸毛的樣子,
我異常冷靜:「我不是什么人物,但也不是你想揉圓搓扁就能揉圓搓扁的。你身為人師,
難道不知道什么叫“不患寡而患不均”嗎?退一萬步講,就算按你說的,
廠長是看在學校的面子上才給我們豪華宿舍,讓我們好專心實習的,那么請問,
我難道不是學校的一員嗎?憑什么我就就要分到三公里以外的破敗宿舍,
眼睜睜看著你享受席夢思床墊和單人超長沙發的?切記,你是老師,不是主席!」這話一出,
四下愕然。同學們也往中間湊了過來,七嘴八舌的探討了起來。【對啊,
林遠說起這個我才反應過來,咱們四人間的環境都這么好了,
導員和主任的單人間得多過分???】【我我我!我曾經看到過!單人間應有盡有,
除了席夢思床墊和超長沙發,好像還有投影儀呢!】【怪不得馬老師不怎么在車間露面呢!
我要是住到那種地方,恨不得24個小時都鉆在屋里不出來,誰過來受車間的罪?。?/p>
】【好家伙,知道的是來實習的,不知道的以為在馬爾代夫度假呢!】……馬紅英氣紅了眼,
咬牙切齒道:「林遠,你放屁!」我往前走了一步,俯視著她:「我放屁?我放哪兒了?
你哪只眼看到了?還是說你敢發誓你的豪華單人包間不是這樣的嗎?
你從來沒有、也不屑享受這種福利?那正好,你趕緊騰地方給需要的同學讓出來啊!」
「不過也有可能哈,是覺得這事兒被我抖落出來,
對你這個義膽忠肝與同學們共進退的導員人設不符。」
「就是不知道這事兒要是讓校領導知道,你這個學期的評優還能不能順利進行了——」
話音未落,一個巴掌猛的抽過來,指甲劃過了我的臉。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馬紅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以為我不敢怎么著你,現在可不是在學校我必須慣著你了,
告訴你,這就是你威脅我的代價!所有人要是敢向你學習,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事兒了!」
我往臉上一摸,隱約還有點血道子。應該是被她指甲劃破的。這一巴掌將四周瞬間打安靜了。
人群中瞬間傳來此起彼伏的“臥槽”“什么年代了,竟然還敢打人!”聲。肉眼可見的,
馬紅英臉上也有些悔意,但還是強撐道:「看什么看?一巴掌而已,
我能把你打出個什么好歹來?」我氣笑了。此刻也拋棄了什么“不打女人”的宗旨,
握拳發力,一甩手直接給了馬紅英腦側一巴掌,差點將她掀翻在地。
她披頭散發的瞪著我:「林遠!你好大的狗膽!我是你導員,你竟然敢還手?
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遠遠傳來一道逐步靠近的男聲:「如果我沒看錯,是你先動手的吧?
」「知道的你是輔導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黑社會呢?!埂笌讉€媽啊,這么狂?」
10同學們自動讓開一條道,我順勢看去。鄭叔雖然生氣,但腳步沉穩,
正逐步向我們這邊靠近。先前還趾高氣昂跟我叫囂的導員,像變了個人似的,
竟然沖到鄭叔面前,讓他替她主持公道去了。她捂著腦袋,眼巴巴的跟他訴苦:「鄭廠長,
我那都是有原因的。這個同學不服管教,不服安排,還公然做出忤逆學校忤逆老師的行為,
更新時間:2025-05-08 01:4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