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小小大學四年跟了沈硯四年。一個大我十歲的男人。
最后一次見面還是在買給我的私人公寓里。沈硯給了我一張卡。說是這四年的報酬。
那一夜我們兩人依舊熱情似火，一點就著。畢業證到手我就搭上了去往海城的飛機。再見，
京城。再見，沈硯。再見我這美好而又見不得光的四年。1回到海城，
憑借985名校的學歷背景。我找了份還不錯的工作?；瘜W專業的我在研究所還算是對口。
我在實驗室里天天做實驗，沒多久發現自己懷孕了。我決定生下這個孩子，和我媽坦白后，
她答應會幫我一起帶孩子，生了女孩，起名叫張小寶。小小的寶貝。就這樣三年很快過去了。
2我成了我們科室化學組組長。主任通知我去京城總部參加稀有元素峰會?？梢詭Ъ覍伲?/p>
我就帶著我女兒和我媽。峰會結束后的晚宴在京城最高檔的酒店宴會廳舉行。
我整理了一下西裝套裙的領口，確保自己看起來足夠專業。"媽媽，這里好漂亮！
"小寶仰著小臉，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天花板上閃爍的光。
她今天穿著我為她準備的紅色小裙子，扎著兩個小辮子，可愛得讓人移不開眼。"是啊，
寶貝。"我蹲下身，幫她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蝴蝶結，"但是要記住我們的約定哦，不能亂跑，
要聽外婆的話。""嗯！"她用力點頭，然后伸出小拇指，"拉鉤！
"我笑著和她完成這個儀式，然后站起身對母親說。"媽，我去趟洗手間，很快回來。
您帶小寶先找位置坐吧。"母親點點頭，牽著小寶的小手往里走去。我目送她們走遠人群，
才轉身朝洗手間方向走去。鏡子里的我已經和三年前大不相同。長發變成了及肩的中短發，
眼神中少了些怯懦，多了幾分堅定。我用冷水拍了拍臉，試圖平復內心的不安?；氐骄┏牵?/p>
回到這個有沈硯的城市，"張小小，你是個成熟的專業人士了。"當我回到宴會廳時，
一種奇怪的直覺讓我脊背發涼。人群似乎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聚集，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小寶？媽？"我快步穿過人群，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急促的聲響。然后，我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的女兒，
我三歲的寶貝小寶，正坐在沈硯的腿上，小手抓著他的領帶玩得不亦樂乎。而沈硯，
那個曾經讓我魂牽夢縈又心碎的男人，溫柔的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女孩。我愣住了。"啊，
媽媽！"小寶發現了我，興奮地揮舞著小手，"這個叔叔好高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我。沈硯抬起頭，在看到我的瞬間閃過一絲震驚，
然后是復雜的情緒。他的目光在我和小寶之間來回移動，眉頭漸漸皺起。"張小小。
"他的聲音低沉如昔，卻帶著一絲我無法解讀的顫抖，"這是...你的女兒？
"我咽了咽口水，感覺喉嚨干澀得發疼。"是的，我女兒，張小寶。"我強迫自己走上前，
伸手想抱回小寶，"抱歉打擾您了，沈總。小寶，來媽媽這里。"但小寶卻扭了扭身子，
不愿意離開沈硯的懷抱。"不要嘛，我喜歡這個叔叔！"沈硯的手似乎無意識地收緊了，
護住小寶小小的身體。他的目光落在小寶臉上，然后猛地轉向我，"她多大了？"他問，
質問的語氣。就在這時，母親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手里還拿著給小寶拿的果汁。
當她看清抱著小寶的男人是誰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是你！
"母親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你這個負心漢！"宴會廳里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
我感到一陣眩暈，這場面正在迅速失控。"媽，不是..."我試圖阻止，但為時已晚。
沈硯緩緩站起身，一手穩穩地抱著小寶，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被孩子弄皺的西裝。
他的目光從我母親憤怒的臉上移到我蒼白的臉上，最后落在小寶與的眼睛和鼻梁上。
"張小小，""我們需要談談。現在。"小寶似乎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
小手緊緊抓住沈硯的衣領。"叔叔生氣了嗎？"她怯生生地問。沈硯的表情瞬間軟化，
他拍了拍小寶的背，"沒有，寶貝，叔叔沒有生氣。"然后他看向我，
"我在頂樓有個私人套房。"母親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小小，你不能跟他去！
"我看著小寶在沈硯懷里的樣子，"媽，有些事情...是時候說清楚了。
"沈硯沒有等我的回應，已經抱著小寶朝電梯方向走去。我快步跟上，
聽到身后宴會廳里的議論紛紛。3電梯里安靜得可怕。小寶似乎累了，小腦袋靠在沈硯肩上，
手指還繞著他的一顆袖扣玩。沈硯的目光一直鎖定在我臉上，
我能感覺到那視線像X光一樣試圖看穿我所有的秘密。"她三歲零四個月，"我打破沉默，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生日是4月12日。"沈硯的眼睛微微睜大，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頂樓，他的表情已經變得深不可測。套房的門關上后，
沈硯小心翼翼地把已經睡著的小寶放在沙發上，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后他轉向我，
眼中的情緒終于無法掩飾憤怒、震驚、受傷，還有一絲我不敢確認的希望。
"你帶著我的孩子離開了京城，""三年多，張小小，你怎么忍心的。"我咬住下唇，
感覺眼眶發熱。"我當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你給我那張卡的時候，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所以你甚至不告訴我你懷孕了？"他向前一步，我下意識后退，背抵上了墻壁，
"你認為我會不認自己的孩子？""我不知道！"我終于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又立刻看向熟睡的小寶，壓低聲音，"我們是什么關系，沈硯？我是你包養的大學生，
是你閑暇時的消遣。當畢業那天你給我那張卡的時候，我就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沈硯的表情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微微皺眉。
"你真是這么想的？那四年對你來說只是交易？""不然呢？你從未說過愛我，
從未介紹我給朋友認識，從未...""因為我比你大十歲！"他突然低吼，
"因為我不想你被議論，不想你承受那些眼光和壓力。天啊，張小小，
我以為你知道...那張卡不是分手費，是我想幫你起步的資金！""什么？
"沈硯松開我的手腕。"我本想等你畢業后正式公開我們的關系，給你時間適應社會。
但你拿到卡的那天，你看我的眼神...我以為你迫不及待想要自由。"我感到雙腿發軟，
不得不扶住墻壁。"我們...我們之間有這么深的誤會？"他苦笑一聲，
目光轉向沙發上熟睡的小寶。"現在看來是的。而現在，我們有一個更大的問題需要解決。
"就在這時，套房的門鈴響了。沈硯去開門，我聽到母親急切的聲音："小?。啃毮?？
你們談得怎么樣？"沈硯側身讓母親進來，她一眼看到沙發上熟睡的外孫女，
立刻沖過去查看，然后轉向我們，眼中滿是警惕。"所以，"母親冷冷地說，
"這位沈總現在知道真相了？他打算怎么做？""阿姨，首先我要為之前的誤會道歉。
但關于小寶，有一點很明確——她是我的女兒，我會負起全部責任。"母親冷笑一聲，
"責任？三年多不聞不問，現在突然要負責任了？""媽，"我輕聲制止，"這是個誤會，
我們剛才才弄清楚...""誤會？"母親的聲音提高了，"他讓你一個人面對懷孕、生子，
這三年來你吃了多少苦？現在一句誤會就完了？"小寶被吵醒了，揉著眼睛坐起來，
困惑地看著大人們緊張的表情。"外婆？媽媽？怎么了？"沈硯立刻走到她身邊蹲下，
聲音變得異常溫柔。"沒事，寶貝。大人們在討論一些事情。你餓了嗎？
我叫人送些吃的上來。"小寶點點頭，然后出乎意料地伸手摸了摸沈硯的臉，
"叔叔不要難過，小寶給你抱抱。"我看到沈硯的眼眶瞬間紅了。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小女孩，
像捧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當他抬頭看我時，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柔軟和決心。"張小小，
"他說，聲音堅定，"這一次，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你和小寶，都是我的責任...不，
是我的家人。"母親還想說什么，我輕輕搖頭制止了她?？粗虺幈е毜臉幼樱?/p>
我感到心中筑起的高墻正在一點點崩塌。4我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邊緣。母親已經帶著小寶去隔壁房間休息了，
留下我和沈硯在這個充滿緊張氣氛的空間里。"她喜歡吃什么？"沈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轉身，看到他站在沙發旁，手里拿著一個筆記本，表情認真得像在準備一場重要商業談判。
"什么？""小寶，"他說出這個名字時，聲音不自覺地柔軟下來，
"我想知道她喜歡吃什么，有什么過敏，喜歡什么顏色，愛看什么動畫片...所有的一切。
""沈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這很重要，"他走近幾步，
眼中是我熟悉的固執，"我錯過了她三年的成長，現在我想了解關于我女兒的一切。
"語氣霸道，讓我不爽。"你的女兒？"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又立刻壓低，
"過去三年是我一個人照顧她，是我半夜起來喂奶，是我陪她學走路，
是我...""我知道，"他打斷我，聲音里帶著痛苦，"我知道我錯過了多少，小小。
這正是為什么我現在必須加倍補償。"我搖搖頭，走回窗前。
"你不能就這樣闖進我們的生活，"我輕聲說，"小寶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模式，
突然告訴她你是她父親...""那你想怎樣？"沈硯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繼續假裝我不存在？讓她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我轉身面對他，
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面前不到一臂的距離。我恍惚了一瞬，那些纏綿的夜晚，
他抱著我時的心跳，還有最后分別時他眼中的復雜情緒..."我需要時間，"我最終說道，
"時間讓小寶適應你，也讓我...重新適應這一切。"最終，他微微點頭。"好，
我給你時間。但有個條件。""什么條件？""從明天開始，我要每天見到小寶，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而且，你們得搬到我安排的住處。""不可能！"我立刻拒絕，
"我們住在酒店很好，而且...""張小小，"他打斷我，聲音低沉，
"你以為我會讓你們母女繼續住酒店？或者讓你帶著我的女兒回到海城，遠離我的視線？
"我咬住下唇。事實上，我確實考慮過明天一早就改簽機票回海城。
沈硯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沒有笑意的弧度。"別想了，"他說，
"我已經讓人去取你們的行李了。我在西山有套別墅，環境安靜，有花園，小寶會喜歡的。
""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我氣得聲音發抖，"三年了，你突然出現就想掌控一切？
"沈硯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后頸，力道不重卻讓我無法掙脫。他的額頭抵著我的，呼吸灼熱。
"就憑我是小寶的父親，"他低聲說，"就憑這三年來我本可以看著她長大，
卻因為一個該死的誤會錯過了這一切。"他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讓我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是這樣一副捕食者鎖定獵物的表情。
那時我是他實驗室里勤工儉學的大學生，他是來視察的年輕總裁。"沈硯...""還有，
"他繼續道，拇指輕輕摩挲我的頸側，"就憑你明明知道那張卡不是分手費，
卻還是選擇離開。"我瞪大眼睛。"我不知道！那天你什么都沒說，只是給了我一張卡，
然后...""然后什么？"他逼問。我移開視線，臉頰發燙。"然后我們上了床，
第二天我醒來時你已經走了。"沈硯松開我，后退一步，表情復雜。
"所以你認為那是分手炮？""別說得那么難聽！"我羞惱交加，
"我們本來就不是正常情侶關系，你比我大十歲，從不帶我見朋友家人，我還能怎么想？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走向酒柜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我以為我在保護你，"他最終說道，
背對著我，"校園里年輕女孩和富商的關系，傳出去對你沒好處。
""所以你寧愿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情婦？"我苦笑，"真是體貼。"沈硯猛地轉身，
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那你呢？懷孕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哪怕一個電話、一條短信...""然后呢？"我反問，"讓你出于責任娶我？
或者給我一筆錢打發我？""我會娶你！"他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然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深吸一口氣，"不是因為責任，而是因為..."他的話戛然而止。房間陷入一片寂靜，
只有我們的呼吸聲交錯。"因為什么？"我輕聲問，心跳如鼓。沈硯看著我，
眼中的情緒太過復雜，我無法解讀。最終，他只是說："收拾一下吧，司機半小時后到。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這場對話像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戰爭，
我們都被過去的誤會和現在的真相傷得遍體鱗傷。5"我去看看小寶，"我最終說道，
轉身走向臥室。推開房門，我看到母親正坐在床邊，輕拍著已經熟睡的小寶。她抬頭看我，
眼中滿是擔憂。"談得怎么樣？"她小聲問。我搖搖頭，在床沿坐下，看著女兒恬靜的睡顏。
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做著美夢。她的鼻子和下巴確實像極了沈硯，
尤其是那種不自覺的倔強表情。"他要我們搬去他的別墅住，"我低聲告訴母親，
"說要每天見小寶。"母親的表情立刻變得警惕。"你不能答應他。誰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有錢人最會玩弄人心，今天說要負責任，明天可能就...""媽，"我輕聲打斷，
"他是小寶的父親，法律上他有權探視孩子。而且..."我猶豫了一下，"當年的事，
可能確實有誤會。"母親握住我的手。"小小，你心太軟。別忘了這三年他是怎么缺席的，
不管什么誤會，他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么多。"我看著小寶，想起那些獨自帶娃的日子。
晨三點抱著發燒的她去醫院；第一次送她去幼兒園時她哭得撕心裂肺；每個周末帶她去公園，
看著別的孩子有爸爸陪著蕩秋千..."我知道，"我輕聲說，
"但小寶有權知道自己的父親。而且..."我抬頭看向母親，"您不覺得他們相認時，
那種聯系是真實的嗎？"母親沉默了片刻，然后嘆了口氣。"你總是這樣，小小。
即使被傷害過，還是愿意相信別人。"她摸了摸我的頭發，"好吧，我們暫時按他說的做。
但記住，媽媽永遠站在你這邊。如果他敢再傷害你...""他不會的，"我說，
卻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相信這句話。6半小時后，我們坐上了沈硯安排的豪華轎車。
小寶被輕輕抱上車時醒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問："我們去哪兒呀？""去一個新家，寶貝，
"我輕聲哄她，"繼續睡吧。"她點點頭，靠在我懷里又睡著了。沈硯坐在副駕駛，
透過后視鏡看著我們，目光柔和。母親則全程緊繃著臉，顯然對這個安排極為不滿。
車子駛入西山別墅區時，我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沈硯所說的"別墅"實際上是一座占地近千平的現代莊園。"你管這叫別墅？"我忍不住問。
沈硯下車為我們開門，嘴角微揚。"習慣了。進去吧，房間都準備好了。
"管家和傭人已經列隊等候，看到我們抱著孩子下車，一位年長的女性立刻上前。"沈先生，
兒童房已經按您的要求布置好了，需要我帶這位小姐過去嗎？"沈硯點頭，然后對我說。
"這是林姨，在我家工作二十多年了，很會照顧孩子。"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將小寶交給了這位面容和藹的婦人。母親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留下我和沈硯站在寬敞的客廳里。我曾在電視上看過這種豪宅，
但親身站在其中還是感到一陣不真實。"喝點什么嗎？"沈硯走向酒柜。"不用了，
"我搖頭，"我想我們該談談具體的安排。"他倒了兩杯水，遞給我一杯，然后示意我坐下。
"說吧，你有什么條件？"我抿了抿唇。"第一，
小寶的日常生活和教育方式必須由我決定；第二，你不能突然告訴她你是她父親，
必須循序漸進；第三，我和我媽要有自己的空間，你不能隨時闖入。"沈硯挑眉。"還有嗎？
""最后，"我深吸一口氣，"這只是暫時的安排。等峰會結束，我會帶小寶回海城。
如果你想見她，可以來海城，或者我們約定時間讓她來京城。"沈硯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不可能。""什么？""前三條我可以接受，"他放下水杯，聲音低沉，
"但最后一條不行。小寶是我的女兒，她應該留在京城，留在我身邊。""那我的工作呢？
"我質問，"我的生活都在海城！""辭職，"他干脆地說，"來京城工作。以你的資歷，
我可以安排你在任何一家頂尖研究所任職。"我猛地站起來，水杯重重放在茶幾上。
"你就是這樣，永遠認為錢和權能解決一切！我不是你的員工，沈硯，你不能這樣命令我！
"他也站了起來，身高優勢讓我不得不仰頭看他。"那你想怎樣？讓我們分隔兩地，
小寶在兩地奔波？還是你打算再次剝奪我做父親的權利？""我沒有剝奪！
"我氣得聲音發抖，"是你自己..."一陣哭聲打斷了我們的爭吵。我和沈硯同時轉頭，
看到林姨抱著抽泣的小寶站在樓梯口，母親跟在后面，臉色難看。"媽媽！
"小寶向我伸出小手，臉上掛著淚珠，"我要媽媽..."我立刻跑過去接過她，
輕拍她的背。"怎么了，寶貝？做噩夢了？"她搖搖頭，小臉埋在我頸窩。
"...害怕..."沈硯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我身邊，伸手輕輕摸了摸小寶的頭發。"不怕，
"他的聲音出奇地溫柔，"這里很安全，有媽媽，有外婆，還有...叔叔在。
"小寶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叔叔也住這里嗎？"沈硯點頭。"對，我住這里。
而且這里有個秘密——"他壓低聲音，"花園里有個樹屋，明天我帶你去看看，好嗎？
"小寶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嗎？""真的，"沈硯微笑，"但現在你得回去睡覺了，
不然明天沒精神玩。"令我驚訝的是，小寶竟然順從地點點頭，
然后主動向沈硯伸出小手臂要抱抱。沈硯顯然也愣住了，但很快小心翼翼地接過她，
動作生疏卻溫柔。"晚安，叔叔，"小寶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后趴在他肩上，
很快就又睡著了。我站在那里，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血緣的力量如此神奇，
才見面幾個小時，小寶就對沈硯產生了本能的信任。而沈硯，
此刻抱著孩子的樣子竟然如此自然。母親在一旁冷哼一聲，打破了這溫馨的一幕。
"孩子給我吧，我帶她去睡。"沈硯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小寶交給了她。
母親抱著孩子轉身上樓，留下我們兩人再次獨處。"看到了嗎？"沈硯輕聲說，"她需要我，
就像需要你一樣。"我無法反駁。今晚發生的一切太過震撼，我需要時間消化。"我累了，
"我最終說道，"明天再談吧。"沈硯點點頭，叫來林姨帶我去客房。在上樓前，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獨，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杯酒。
那一瞬間，我恍惚看到了過去四年里那個我深愛過的男人——強大、復雜、令人心碎地迷人。
而現在，我們之間多了一個永遠無法切斷的聯系，一個有著他眼睛和我笑容的小女孩。
未來會怎樣？我不知道。7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我猛地坐起，抓起床頭的手機。
早上七點半，峰會第二天九點開始，我得在八點半前趕到會場。匆忙洗漱后，我推開房門，
迎面撞上了一位年輕女傭。"張小姐，早安。"她微笑著欠身，"沈先生已經去公司了，
他交代說您今天有會議，車已經備好了。林姨正在照顧寶寶用早餐。""謝謝，我媽媽呢？
""老夫人已經在餐廳了。"我點點頭，跟著她下樓。餐廳里，母親正喝著粥，
小寶坐在兒童椅上，小臉上沾著果醬，正興高采烈地用勺子敲打桌面。"媽媽！"看到我，
她立刻伸出沾滿果醬的小手，"這個房子好大！林奶奶給我做了小熊餅干！
"林姨在一旁微笑。"小寶早上五點多就醒了，我帶她在花園里轉了轉。她很勇敢，
一點都不怕生。"我走過去親了親小寶的額頭，然后坐下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媽，
您昨晚睡得好嗎？"母親哼了一聲，"在這種金絲籠子里，能睡多好？"她壓低聲音，
"小小，我們不能久留。那男人明顯想用金錢和物質綁住你們。""我知道，媽。
"我攪動著咖啡，"但我們需要時間適應這個局面。小寶有權知道自己的父親，
而沈硯...他確實有法律賦予的探視權。""法律！"母親冷笑，
"當年他怎么不講究法律？讓你一個人...""外婆，"小寶突然插話，
大眼睛好奇地眨著，"你在生氣嗎？"母親的表情立刻柔和下來。"沒有，寶貝。
外婆只是在和媽媽討論事情。"她擦了擦小寶的小臉，"吃完早餐想去看看樹屋嗎？""想！
"小寶歡呼，"但我要等叔叔回來！他答應帶我去的！"我和母親交換了一個眼神。
才一個晚上，小寶就對沈硯產生了這樣的依賴，這速度讓我既驚訝又不安。"叔叔工作很忙，
可能沒時間，"我試圖緩和，"媽媽下午回來帶你去，好嗎？"小寶的小嘴撅了起來。
"不要嘛，叔叔答應了的！他說過'承諾很重要'！"我挑眉。沈硯確實一直很看重承諾，
當年即使是隨口答應的小事，也會認真兌現。沒想到他會對三歲的孩子也這么教導。
"那這樣，"我妥協道，"如果叔叔回來得早，就讓他帶你去。如果太晚，就媽媽帶你去，
好嗎？"小寶考慮了一會兒，鄭重地點點頭。"好！"用完早餐，我匆匆換上職業套裝，
親吻了小寶告別。母親送我到門口，神色凝重。"小心點，小小，"她低聲說，
"別被他那些花招迷惑了。有錢人的手段，媽媽見得太多了。"我握了握她的手。"別擔心，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8司機將我送到峰會會場時，距離開始還有二十分鐘。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狀態。今天有我的專題報告，必須全神貫注。會場人頭攢動，
我在簽到處領了資料，正準備前往報告廳，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張組長！真巧！
"我轉身，看到海城研究所的同事劉明快步走來。"劉工？你也來參會了？
""昨天下午到的，"他推了推眼鏡，"聽說你做了化學組組長，大家都為你高興呢！
"我們寒暄了幾句，一起走向報告廳。劉明突然壓低聲音："對了，
昨天晚宴上那個...是真的嗎？"我腳步一頓。"什么？
""就是...你和沈氏集團沈總..."他尷尬地比劃著，"大家都在傳，
說你女兒...呃..."我的臉瞬間發燙。京城商圈的消息傳得真快，才一個晚上，
就已經人盡皆知了？"私事，劉工。"我勉強保持微笑，"我們還是專注今天的報告吧。
"一整天，我都能感覺到若有若無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報告很成功，但在問答環節，
更新時間：2025-05-07 22:3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