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長鳴,旌旗蔽日。北境大捷,蠻族俯首!我,蕭戰,一身浴血的玄鐵重甲尚未卸下,
便已接到了來自帝都的八百里加急封賞——晉“護國龍帥”,賜金萬兩,良田千頃,
準我卸任邊關,榮歸故里!十年!整整十年!1我從一個家徒四壁、被迫投軍的農家少年,
一步步踏著尸山血海,爬到了帝國武將的巔峰!無數個日夜,我在刀光劍影中搏殺,
在冰天雪地里蟄伏,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出人頭地,光耀門楣,讓遠在家鄉的母親,
能挺直腰桿,安享晚年!腦海中浮現出十年前離家時,母親站在村口,
那含淚卻又強裝堅強的瘦弱身影。她說:“兒啊,去了邊關,保重自己,
不用記掛家里…”怎么能不記掛?這些年,我將大部分軍餉和賞賜都托人送回了家,
只盼著母親能衣食無憂,安享晚年。算算時間,那些錢財,
足夠母親在家鄉小城里買個大宅子,雇上十個八個仆人了。我甚至幻想著,
她此刻定是珠翠環繞,錦衣玉食,正含笑盼著我這個出息了的兒子歸來?!灸?,
您的兒子出息了!再也不會讓您受苦了!】這誓言,自我踏出家門那日起,
便日夜在我心中燃燒!如今我功成名就,更要將她接到京城,讓她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母親!
讓她看看,她用血汗和眼淚澆灌出的兒子,如今是何等的頂天立地!歸心似箭!
我謝絕了陛下和同僚的慶功宴,也推辭了朝中權貴的拉攏,快馬加鞭,日夜兼程,
只帶了幾個貼身親兵,便裝返回了闊別十年的故鄉——江南,臨安城。記憶中的臨安,
小橋流水,煙雨朦朧,是富庶溫柔之鄉。然而,眼前的臨安城,卻似乎比記憶中蕭條了許多,
街道兩旁多了不少乞丐和流民,曾經的繁華似錦,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暮氣。
我的心微微一沉,一種莫名的不安悄然滋生。我加快了腳步,
朝著記憶中家的方向——城南那條曾經寧靜的柳葉巷走去。巷口還是那個巷口,
只是更顯破敗。兩旁的房屋,有的已經塌了半邊,有的則木窗洞開,蛛網密布。遠遠地,
我看到巷口那個堆放雜物的垃圾堆旁,圍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像是在…爭搶什么?
我的目光,被其中一個尤其瘦小、佝僂的身影吸引。
那是一個頭發花白、幾乎全白了的老婦人。她穿著洗得發白、打滿補丁的粗布衣,
背著一個破舊的麻袋,正顫巍巍地彎著腰,用一雙枯樹枝般的手,在骯臟的垃圾堆里,
仔細地翻找著…能換錢的瓶子和廢紙板。一陣帶著惡臭的風吹過,吹亂了她花白的頭發,
露出了那張布滿皺紋、被歲月和苦難深深鐫刻的臉龐…轟?。。?!那一瞬間,我,蕭戰,
堂堂護國龍帥,北境戰神,如遭萬雷轟頂!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又在下一秒瘋狂地倒流、沸騰!那張臉…那張臉…縱然被風霜侵蝕,
縱然被饑餓和勞累折磨得變了形…我也絕不會認錯!那是…我的娘親啊?。?!
那個我以為在家里享福、等著我榮耀歸來、我發誓要讓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人的…我的娘親!
!!她…她竟然…在我封號龍帥、榮歸故里的這一天…在拾荒?!“噗——”一口心血,
猛地從我蕭戰口中噴出!眼前陣陣發黑!滔天的殺意和極致的痛苦、悔恨,
瞬間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啊啊啊啊?。。?!】【是誰?!到底是誰?!敢如此待我母親?
!】【我要將你們…碎!尸!萬!段?。。 ?我幾乎是踉蹌著,一步一步,
朝著那個令我肝膽俱裂的身影挪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烙鐵上,每一步,
都在凌遲著我的心!那幾個與母親爭搶廢品的乞丐,見我一身煞氣,面目猙獰,
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丟下手中的東西,作鳥獸散。母親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緩緩抬起頭,
渾濁的眼睛里,帶著一絲茫然和……警惕?當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她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那雙渾濁的眼睛,猛地睜大了!布滿了血絲!她手中的廢紙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那雙枯瘦的手,顫抖著,指著我,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澳铩蔽业穆曇簦?/p>
沙啞得如同破鑼,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淚,“娘!孩兒……孩兒蕭戰……回來了!
”“戰……戰兒?”母親的眼中,瞬間涌出了兩行滾燙的混濁淚水!她顫巍巍地伸出手,
似乎想觸摸我的臉頰,卻又……不敢相信。我再也忍不住,一個箭步沖上前,“撲通”一聲,
重重地跪倒在她面前!“娘!不孝子蕭戰!回來了!讓您……讓您受苦了!
”我緊緊抱住她瘦弱不堪、幾乎只剩下一把骨頭的雙腿,嚎啕大哭!十年沙場,刀山火海,
我未曾流過一滴淚!此刻,卻淚如雨下,肝腸寸斷!
“戰兒……真的是你……我的戰兒……”母親終于認出了我,枯瘦的手,
顫抖著撫摸著我的頭發,淚水滴落在我的臉上,滾燙,滾燙!
…讓你在外面受苦了……娘還……還把你寄回來的錢……都……都弄丟了……”她泣不成聲,
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充滿了自責。“不!娘!不是您的錯!”我猛地抬起頭,眼中血紅一片,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是誰?!到底是誰?!把您害成這個樣子?!您告訴我!
孩兒……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母親被我猙獰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拉住我的手,
搖頭道:“不……不怪別人……是娘自己不小心……不小心……”她還在維護那些畜生!
我的心,更痛了!我強忍著心中的殺意,將母親從冰冷的地上扶起來,
脫下自己身上那件雖然樸素卻也干凈的外袍,披在她身上,遮住她那單薄破舊的衣衫?!澳?,
我們回家?!蔽胰崧暤溃鲋?,一步一步,離開了那個骯臟的垃圾堆。
幾個親兵早已看傻了眼,此刻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想要攙扶?!皾L開!”我厲聲喝道,
如同受傷的猛獸,“我娘,我自己扶!”親兵們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上前。我扶著母親,
回到了巷子里,那座早已不屬于我們的“老宅”。如今,那里住著我的叔父一家。
看到我扶著母親回來,叔父蕭大山和嬸娘張氏,先是一愣,隨即,
臉上露出了……虛偽的驚訝和……一絲不易察察的慌亂?!鞍パ剑∵@不是大嫂嗎?
您怎么……怎么弄成這個樣子了?”張氏夸張地叫道,卻不見絲毫上前的意思。
“戰……戰兒?你……你回來了?”蕭大山也結結巴巴地開口,眼神閃爍。我沒有理會他們,
只是將母親扶到堂屋唯一一張還算干凈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我轉過身,
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們?!笆炅恕!蔽艺f,聲音平靜,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抑,“我蕭戰,
回來了。”“我的母親,為何……會淪落到拾荒度日的地步?”“你們,
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3面對我冰冷刺骨的質問,叔父蕭大山和嬸娘張氏的臉色,
瞬間變得煞白。“戰、戰兒……你聽我們解釋……”蕭大山搓著手,眼神躲閃,
“你娘她……她年紀大了,腦子有點糊涂……我們讓她在家好好待著,
她非要出去亂跑……我們也沒辦法啊……”“是啊是?。 睆埵弦策B忙附和,聲音尖利,
“我們好吃好喝地供著她,是她自己不惜福!
還把你寄回來的那些錢……都……都拿去貼補她那個不爭氣的娘家了!我們攔都攔不??!
”貼補娘家?腦子糊涂?我看著他們夫妻二人一唱一和,那副顛倒黑白、惺惺作態的嘴臉,
只覺得一股怒火直沖頭頂!我的母親,我比誰都清楚!她一生善良隱忍,勤儉持家,
何曾有過什么“不爭氣的娘家”需要她貼補?!她神志清晰,
只是被苦難折磨得有些反應遲鈍而已!“這么說,”我緩緩開口,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
“我寄回來的那些軍餉和賞賜,都被母親‘貼補’出去了?”“可……可不是嘛!
”張氏眼珠一轉,似乎覺得找到了理由,“那可是一大筆錢啊!我們勸都勸不?。?/p>
她還說……那是她兒子的錢,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是嗎?
”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那我倒要看看,母親的娘家,是如何‘富裕’起來的。
”“還有,”我的目光,如同利劍般掃過他們身上那雖然陳舊卻也看得出質料不錯的衣衫,
掃過這屋子里添置的幾件新家具,“你們這日子,過得倒也……滋潤。
”蕭大山和張氏被我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額頭上冷汗涔涔。
“戰兒……你……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我猛地上前一步,
強大的氣勢瞬間爆發!十年沙場磨礪出的那股鐵血煞氣,如同實質般壓向他們!
“我的意思是——”我一字一頓,聲音如同九幽寒冰,“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畜生!
是如何侵吞我母親的血汗錢!是如何將她趕出家門!任由她在外面受盡欺凌!
淪落到拾荒度日的?!”“說!?。 弊詈笠宦暠┖?,如同晴天霹靂!
蕭大山和張氏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戰兒饒命!
戰兒饒命??!”蕭大山磕頭如搗蒜,“我們……我們也是一時糊涂!我們知道錯了!
求求你……看在你爹的份上……饒了我們這一次吧!”“饒了你們?
”我看著他們那副丑陋的嘴臉,只覺得胸中的殺意,再也無法抑制!就是這兩個畜生!
在我為國征戰、浴血廝殺的時候,他們卻在后方,如此虐待我的母親!不可饒??!
絕對不可饒恕!“來人!”我猛地轉身,對著門外厲聲喝道。幾個一直等候在外的親兵,
立刻沖了進來,單膝跪地:“龍帥!”“將這兩個畜生!給我綁了!”我指著蕭大山和張氏,
眼中殺機凜然,“關進柴房!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若有違抗——”“格殺勿論!”“是!”親兵們領命,
如狼似虎地將早已嚇癱了的蕭大山夫婦拖了下去。尖叫聲,求饒聲,漸漸遠去。堂屋內,
恢復了死寂。母親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嘴唇哆嗦著,
說不出話來。我走到她面前,緩緩跪下,握住她冰冷枯瘦的手,
聲音哽咽:“娘……讓您受驚了。是孩兒……回來晚了?!薄皯饍骸蹦赣H看著我,
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一絲擔憂,“你……你把他們怎么樣了?
他們……畢竟是你叔父嬸娘啊……”“娘!”我打斷她,聲音堅定,“從他們將您趕出家門,
任由您拾荒度日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不再是我的叔父嬸娘!他們是……畜生!
”“那些欺辱過您,虧待過您的人!孩兒……一個都不會放過!”我的眼中,
燃燒著復仇的火焰!整個臨安城,因為我蕭戰的歸來,注定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4安頓好母親,我立刻派親兵去城里最好的醫館請來了大夫。大夫仔細為母親診治后,
臉色凝重地告訴我,母親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加上風寒入體,憂思過度,
身體早已虧空得厲害,五臟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若再晚一些……后果不堪設想。
聽到這里,我心中的怒火與愧疚更是如同火山爆發,恨不得立刻將那些罪魁禍首碎尸萬段!
我親自照料母親服下湯藥,又命人準備了清淡滋補的粥飯。看著母親蒼白虛弱的臉龐,
我的心如刀割。待母親精神稍好一些,我才屏退左右,坐在床邊,
輕聲詢問她這十年來的遭遇。起初,母親只是垂淚搖頭,不愿多說,似乎怕我擔心,
又或者……是那些苦難太過沉重,讓她不堪回首。在我一再追問和安撫下,她才斷斷續續地,
泣不成聲地,講述了那些不堪的過往。原來,自我走后不久,
叔父蕭大山便以“代為保管”為名,將我托人捎回的銀錢悉數攬了過去。起初,
他們對母親還算客氣,但日子久了,見我遲遲沒有音訊,便漸漸露出了豺狼本性。
他們克扣母親的用度,搶占了原本屬于我們家的田產,甚至……在母親生病時,
也舍不得花錢請大夫,任由她自生自滅。再后來,他們為了給自己的兒子娶媳婦,
更是直接將母親趕出了老宅,霸占了我們家最后的棲身之所。無家可歸的母親,
只能在城南那片破敗的棚戶區,找了個勉強能遮風擋雨的角落。為了活下去,
她不得不……靠拾荒維持生計。期間,還受盡了地痞流氓的欺凌,惡鄰潑婦的白眼。
……說你可能……死在外面了……那些錢……就當是……給你辦后事了……”母親說到這里,
早已泣不成聲,幾乎昏厥過去。我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淋漓,
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心,比任何傷口都要痛!“死在外面了……”好!
好一個“死在外面了”!蕭大山!張氏!你們這對狗男女!竟敢如此咒我!如此虐我老母!
我蕭戰若不將你們挫骨揚灰,誓不為人!“娘,”我強忍著滔天的恨意,聲音盡量保持平靜,
“除了叔父他們,還有誰……欺負過您?”母親搖了搖頭,似乎不愿再提及那些痛苦的記憶。
但我從她斷斷續續的敘述中,還是捕捉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除了叔父一家的直接迫害,
似乎……還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暗中推波助瀾。比如,當年母親被趕出家門時,
曾去縣衙告狀,卻被衙役以“家務事”為由,直接打了出來。比如,
她去城里那些大戶人家做短工,明明做得好好的,卻總是莫名其妙地被辭退。比如,
那些地痞流氓,似乎……總是有意無意地針對她,搶她的東西,
砸她的窩棚……這絕不僅僅是巧合!這背后,一定還有黑手!
難道……是當年我在軍中得罪的某個政敵?他們知道我孝順,
所以……故意報復在我母親身上?這個念頭,讓我不寒而栗!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件事,
就絕不僅僅是簡單的家務事和地方惡霸欺凌了!它牽扯到的,
可能是……更深層次的陰謀和……權力斗爭!我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芒??磥?,
這臨安城的天……是該徹底翻一翻了!5確認了母親的遭遇并非偶然,
我心中那股復仇的火焰,燃燒得更加猛烈!我蕭戰,征戰十年,九死一生,為的是保家衛國,
為的是讓這片土地上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可我萬萬沒有想到,就在我的家鄉,
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會發生如此令人發指的事情!我的老母,竟然被欺凌至此!
這不僅僅是對我個人的羞辱,更是對帝國律法的踐踏!
是對我這“護國龍帥”名號的莫大諷刺!當晚,我便以“護國龍帥”的身份,
簽發了第一道將令!“傳我將令!”我的聲音,如同臘月的寒風,冰冷刺骨,
“著臨安府尹、縣令、以及所有相關官吏,三日之內,將過去十年間,
所有與我母親蕭氏相關的卷宗、以及城南柳葉巷區域所有地痞流氓、不法之徒的檔案,
悉數整理呈上!若有遺漏或隱瞞——”“按通敵叛國罪論處!立斬不赦!”我的親兵,
手持龍帥令牌,連夜將這份將令送達了臨安府衙。臨安府尹周扒皮,
原本正在小妾房中飲酒作樂,聽聞“護國龍帥”駕臨,并且一上來就點名道姓要查案,
嚇得當場從床上滾了下來,酒意全無!他連滾帶爬地跑到府衙,連夜召集了所有下屬,
整個臨安官場,瞬間陷入了一片雞飛狗跳之中!“護國龍帥蕭戰”這個名字,
對于這些偏安一隅的地方官吏來說,或許還有些陌生。
但“龍帥令”所代表的無上權力和鐵血手段,他們卻是如雷貫耳!那可是……能夠先斬后奏,
調動一方兵馬的存在??!更何況,我蕭戰,在北境的赫赫兇名,早已通過各種渠道,
傳入了這些人的耳中。殺伐果斷,冷酷無情,視人命如草芥!誰敢怠慢?誰敢違抗?一時間,
整個臨安城,風聲鶴唳,暗流洶涌!那些曾經欺壓過我母親的地痞流氓,
那些曾經對母親的苦難視而不見的街坊鄰里,
那些曾經在背后推波助瀾的黑手……一個個都開始惶惶不可終日!他們四處打探消息,
想要弄清楚這位突然出現的“龍帥”,到底是什么來頭,又到底想干什么。而我,
則在臨時征用的一處宅院里,一邊親自照料母親的飲食起居,一邊……冷冷地等待著。
等待著那些作惡多端的人,自己跳出來。等待著……一場席卷整個臨安城的,復仇風暴!
我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要將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毒蛇徹底揪出來,
還需要……更猛烈的手段!而我,蕭戰,最不缺的,就是手段!6三日期限未到,
臨安府尹周扒皮便帶著一大摞厚厚的卷宗,和幾個嚇得面無人色的下屬,
親自來到了我的臨時府邸?!跋鹿佟鹿倥R安府尹周世仁,參見龍帥!”周扒皮一見到我,
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那身肥胖的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的豬油。
我坐在上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讓他起身?!皷|西……都帶來了?”我的聲音,
不帶一絲溫度?!皫砹?!帶來了!”周扒皮連忙示意下屬將卷宗呈上,“龍帥有令,
下官……下官就是不吃不睡,也一定辦到??!”我接過卷宗,隨意翻了翻。
大部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顯然是臨時拼湊起來,想要糊弄我的。我冷笑一聲,
將卷宗重重地摔在桌上!“周大人,”我看著他,眼神冰冷,“你當本帥……是三歲孩童嗎?
”周扒皮嚇得渾身一哆嗦,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龍……龍帥息怒!下官……下官愚鈍!
下官……這就回去重查!一定……一定查個水落石出!”“不必了?!蔽覕[了擺手,
從懷中掏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名單。“這份名單上的人,”我說,聲音如同臘月的寒風,
“本帥要他們……所有的罪證!事無巨細!包括……他們如何侵吞我母親的撫恤金,
如何霸占我家的田產,如何……將一個無依無靠的老婦人,逼到拾荒度日的地步!”“還有,
”我頓了頓,眼中殺機一閃,“與他們有所牽連,為虎作倀的人!一個……都不能少!
”那份名單的第一個名字,赫然便是——蕭大山!張氏!周扒皮看著那份名單,
臉色瞬間變得比死人還要難看!他知道,這位龍帥……是來真的了!
而且……是沖著他治下那些“不清不楚”的人來的!“龍……龍帥……”他張了張嘴,
似乎還想辯解什么?!氨編浿唤o你……一天時間。”我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明日此時,
若我看不到滿意的東西……周大人,你這頂烏紗帽,怕是……戴到頭了。
”“或者……”我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連同你這條命,也……一起到頭了。
”周扒皮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我知道,這一次,
他不敢再有絲毫的懈怠和隱瞞。因為,他已經清楚地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果不其然。
第二天,周扒皮再次來到我的府邸,這一次,他帶來的,是……如山一般的罪證!
蕭大山夫婦侵吞我母親撫恤金和變賣我家田產的詳細賬目!他們是如何威逼利誘,
將母親趕出家門的證人證詞!還有……那些曾經欺凌過母親的地痞流氓的累累罪行!
他們背后……竟然還有一些地方小吏的影子!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罪證,我的手,
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這些畜生!這些敗類!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很好。
”我看著周扒皮,點了點頭,“周大人……這次,倒是盡心了?!敝馨瞧と缑纱笊猓?/p>
連連磕頭:“不敢當!不敢當!為龍帥分憂,是下官的本分!”“那么……”我站起身,
目光掃過那些堆積如山的罪證,眼中……殺機畢現!“是時候……讓那些人,付出代價了!
”7有了確鑿的證據,我沒有再給那些人任何喘息的機會。當晚,我便命令親兵,
會同臨安府衙的捕快,展開了一場……席卷全城的抓捕行動!首當其沖的,
自然是那些曾經直接欺凌過我母親的地痞惡霸!城南柳葉巷,
那個曾經對我母親百般刁難、甚至動手搶奪過母親辛苦拾來的廢品的潑婦王大嘴,
正在家中與人打牌,被破門而入的官兵當場拿下!她那張平日里能說會道的嘴,
此刻只剩下驚恐的尖叫!還有那個曾經調戲過母親、甚至試圖對母親不軌的無賴劉三,
正躲在暗巷里吸食著五石散,被如狼似虎的親兵打斷了手腳,像條死狗一樣拖了出來!
以及……那些曾經對我母親冷嘲熱諷、落井下石的所謂“街坊鄰里”,雖然罪不至死,
但也被官兵一一記錄在案,勒令他們日后……好自為之!整個臨安城的宵小之徒,在這一夜,
更新時間:2025-05-07 20: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