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的慈善晚宴,香檳杯壁凝結著細小的水珠,映著水晶燈璀璨的光芒,
也映著我(蘇雨桐)此刻平靜無波的眼眸。五年了。距離我拖著行李箱,在那個冰冷的雨夜,
決絕地離開厲司爵,離開這座曾讓我愛過、痛過、最終心死的城市,已經整整五年了。如今,
我不再是當年那個會因為厲司爵一句話就紅了眼眶、卑微到塵埃里的女孩。
我是Vianne Su,新銳設計工作室‘初晴’的創始人,
是業內小有名氣、獨當一面的設計師。今晚,我作為特邀嘉賓出席。
一身剪裁合體的香檳色長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曲線,臉上是精致得體的妝容,
笑容是疏離而禮貌的弧度。1我端著酒杯,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衣香鬢影中,
與幾位商界名流談笑風生,洽談著未來的合作意向。
直到……那道冰冷的、熟悉的、帶著強烈壓迫感的視線,如同實質般落在我身上。
我端著酒杯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漏跳了一拍。
我緩緩轉過頭,循著那道視線望去。不遠處,燈火闌珊處。厲司爵。
他依舊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英俊得如同上帝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周身散發著矜貴而冷漠的氣場,高不可攀。只是……那張完美得近乎冷酷的面具下,
似乎比五年前,多了幾分深沉,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他身邊站著他的妻子,
安氏集團的千金,安琪。她穿著奢華的晚禮服,正巧笑倩兮地挽著他的手臂,
對著周圍的人笑臉相迎,扮演著人人稱羨的豪門夫妻。呵,恩愛?
如果忽略厲司爵眼中那抹一閃而過的……看向我時的震驚、復雜,
以及……他手臂不易察覺的僵硬的話。我移開目光,懶得再看。往事已矣,如過眼云煙。
我們早已是兩個世界的人?!疤K小姐,久仰大名。” 一個溫和儒雅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我轉頭,是今晚宴會的主辦方,也是我工作室潛在的大客戶,李氏集團的二公子李慕言。
他舉起酒杯,笑容真誠:“你的設計我非常欣賞,尤其是‘初晴’系列,充滿了生命力。
希望有機會合作?!崩钅窖允菢I內有名的謙謙君子,才華橫溢,風度翩翩。
我微笑著回應:“李先生過獎了,我也很期待能與李氏合作?!蔽覀兿嗾勆鯕g,
從設計理念聊到市場前景,氣氛融洽。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道來自厲司爵的視線,
變得更加……灼熱,甚至……帶上了一絲陰沉。他看著我和李慕言相談甚歡,
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起來,端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安琪在他旁邊巧笑嫣然地說了些什么,
他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始終膠著在我身上。就在這時,安琪端著酒杯,
臉上帶著虛假的、甜膩的笑容,“不經意”地朝我這邊走來。在與我擦肩而過的瞬間,
她的手腕,十分“湊巧”地一歪——杯中的紅酒,如同算好角度一般,
朝著我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白色禮服,潑了過來!故意的。這伎倆,五年了,還是這么老套,
這么……上不了臺面。我眼神一冷,反應極快地側身,準備避開——然而,
一只骨節分明、帶著熟悉溫度的大手,卻比我更快地伸了過來,如同鐵鉗般,
穩穩地抓住了安琪的手腕!紅酒灑落在光潔的地板上,暈開一片刺目的紅。而我的禮服,
安然無恙。是厲司爵!他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
眼神冰冷地看著安琪,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你在干什么?”安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眼中迅速蓄滿了淚水,
泫然欲泣:“老公……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滑了……”厲司爵沒有理會她的辯解,
目光轉向我,眼神復雜,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似乎想說什么,解釋什么。
我卻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那只還抓著安琪的手腕的手,然后,
對著身邊的李慕言,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無懈可擊的微笑:“李先生,
看來這里不太適合談話,我們……去那邊露臺吧,空氣……好像更清新一點?!闭f完,
我直接無視了那對“貌合神離”的夫妻,與李慕言一起,轉身,姿態優雅地離開。身后,
厲司爵看著我決絕而冷漠的背影,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知道,他那場遲到了五年的“追妻火葬場”…在他看到我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2回到酒店,褪去華麗的禮服和精致的妝容,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著窗外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夜景,心,卻久久無法平靜。厲司爵。這個名字,
曾是我整個青春的信仰,是我所有愛戀和卑微的源頭。也是……將我徹底推入深淵,
讓我涅槃重生的……劫數。五年前,我也是站在這座城市的頂樓公寓里,
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等著他回來。那天,是我們交往三周年的紀念日。
我親手做了一桌子他喜歡吃的菜,點上蠟燭,換上他送我的那條裙子,滿心歡喜地,
等待著他的求婚。是的,求婚。他曾不止一次地對我說:“雨桐,等我忙完這陣子,
我們就結婚?!蔽倚帕恕O駛€傻瓜一樣,沉浸在他編織的甜蜜謊言里。那天晚上,他回來了。
卻不是一個人。他身邊,站著打扮得像個公主的安琪。他看著我,眼神冰冷,
沒有一絲往日的溫情。他說:“蘇雨桐,我們分手吧?!彼f:“安琪才是最適合我的女人,
她能給我帶來家族需要的利益?!彼f:“你很好,但……我們不合適。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他還說:“這張卡里有一百萬,算是我……對你這幾年的補償?!薄恳粋€字,
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進我的心臟,將我所有的愛戀和期待,碾得粉碎。我記得,
我當時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出奇地平靜。平靜地看著他,
看著他身邊那個笑得一臉得意的安琪。然后,我將那張象征著“補償”和“羞辱”的銀行卡,
扔回了他的臉上。我說:“厲司爵,錢,我不要。從此以后,你我……恩斷義絕,
死生不復相見?!闭f完,我轉身,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拖著行李箱,
離開了那間曾承載了我所有美好幻想的公寓,也……離開了這座城市。我以為,
我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以為,我會將這段不堪回首的過去,連同那個叫厲司爵的男人,
徹底埋葬在記憶的深處??擅\,偏偏……又讓我們重逢了。看著窗玻璃上,
倒映出的那張平靜卻難掩疲憊的臉,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蘇雨桐啊蘇雨桐,
你還是……不夠狠心。否則,為什么在看到他那復雜眼神的瞬間,
你的心……還是會不受控制地,疼了一下呢?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
他厲司爵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厲氏總裁,是安琪的丈夫。而我蘇雨桐,
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就讓過去……徹底過去吧。
我深吸一口氣,掐滅了心底那絲不該有的漣漪,轉身,投入到工作中。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忙,
更強,才能……徹底忘記那段舊夢,和那個……曾經給我帶來無盡傷痛的人。3我以為,
那晚的重逢,不過是人海中的一次偶然擦肩。我和厲司爵,就像兩條早已錯開的平行線,
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但我顯然……低估了他的“執著”,
或者說……是某種屬于上位者的、不容被忽視的掌控欲?第二天一早,我的工作室前臺,
就收到了一束……不,是整整九百九十九朵空運過來的藍色妖姬。卡片上,沒有署名,
只有一個龍飛鳳舞的、我再熟悉不過的簽名——厲司爵。呵,藍色妖姬?
他以為我還是五年前那個會因為一束花就心花怒放的小女生嗎?“扔了。
”我面無表情地對前臺說。“?。苛挚?,這……這么漂亮的花……”前臺小姑娘一臉惋惜。
“我說,扔了?!蔽业恼Z氣,不容置疑。小姑娘不敢再多說,
連忙抱著那束幾乎能把她淹沒的巨大花束,走向了……垃圾桶。緊接著,
我的手機開始響個不停。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皺著眉接起?!啊晖?。”電話那頭,
傳來他低沉而……帶著一絲喑啞的聲音。五年了,他的聲音,似乎……比記憶中更加成熟,
也更加……具有蠱惑性。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隨即,是更深的厭惡和……警惕。
“厲總,”我刻意用最疏離、最公式化的語氣說道,“如果您是想談工作,
請聯系我的助理預約時間。如果是私事……我想,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說完,
不等他回應,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并將那個號碼,拉入了黑名單。我以為,這樣明確的拒絕,
足以讓他……知難而退。但我又錯了。接下來的幾天,他開始用各種方式,
試圖……“滲透”我的生活。我的郵箱里,塞滿了以“合作意向”為名的郵件,
附件里……卻是我曾經最喜歡吃的餐廳的訂位信息。我的微信里,不斷有陌生人添加好友,
驗證信息……是各種只有我們兩人才知道的往事或者昵稱。
甚至……他還試圖通過李慕言那邊,來“了解”我的近況?李慕言倒是君子,直接拒絕了他,
并把這件事告訴了我?!癡ianne,”李慕言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擔憂,
“厲總他……是不是對你……”“我們早就沒關系了。”我打斷他,語氣堅定,
“李先生不必理會他。”李慕言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但厲司爵這一系列的操作,
卻讓我感到……無比的煩躁和……一絲不安。他到底想干什么?僅僅是因為……不甘心?
還是……發現了什么?又或者……他對我,真的……舊情難忘?這個念頭一起,
我自己都覺得可笑。像厲司爵那樣冷酷無情、利益至上的男人,
怎么可能會有“舊情”這種東西?當年,他為了家族聯姻,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我。如今,
他又怎么可能……為了我,而放棄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他一定……另有所圖。
或許……是看中了“初晴”工作室的潛力?想要收購?或許……是想利用我,來對付安家?
又或許……只是單純的,屬于有錢人的惡趣味?想要看看曾經被他拋棄的女人,
如今過得怎么樣?無論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會再給他……任何傷害我的機會!
我將所有的防備都豎了起來,像一只全身布滿了尖刺的刺猬,警惕地,
防備著他任何可能的……靠近。4我和厲司爵的再次“正面交鋒”,
發生在一場關于城東新區規劃項目的競標會上。
“初晴”工作室憑借新穎的設計理念和出色的前期方案,成功入圍了最后一輪。
而我們的競爭對手……赫然就是厲氏集團。這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在最終的方案陳述會議上,我作為“初晴”的主講人,與作為厲氏決策者的厲司爵,
再次……狹路相逢。會議室里,氣氛凝重。我站在臺上,
面對著臺下以厲司爵為首的一眾評審和……厲氏那強大的設計團隊,
心里……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我知道,我不能露怯。我不僅代表著“初晴”,
更代表著……我自己。我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起自信而專業的笑容,
開始闡述我的設計理念:“……我們‘初晴’的方案,核心在于‘共生’。我們希望打造的,
不僅僅是一個商業綜合體,
更是一個能夠與城市環境、與居民生活和諧共生的有機空間……”我的聲音,清晰,流暢,
充滿了感染力。臺下,大部分評審都露出了贊許的目光。除了……厲司爵。他靠在椅背上,
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目光深沉地看著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床怀鍪琴澩?,
還是……否定。那種被他審視的感覺,讓我有些不舒服,但……也激起了我更強的斗志。
陳述完畢,到了提問環節。厲氏的設計總監,率先發難,
針對我們方案中的幾個技術細節和成本控制,提出了尖銳的質疑。我早有準備,
從容不迫地一一回應,邏輯清晰,數據翔實,將對方的質疑巧妙化解。幾個回合下來,
對方顯然有些……招架不住了。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厲司爵,忽然……開口了。
“蘇小姐的方案,很有想法?!彼従徴f道,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但是……過于理想化?!蔽业男模崃似饋?。“‘共生’的理念很好,
但……如何保證在實際運營中,商業利益與公共空間的平衡?
如何確保后期維護成本的可控性?這些……蘇小姐似乎并沒有給出足夠有說服力的解決方案。
”他的問題,一針見血,直指我們方案中……相對薄弱的環節。不愧是厲司爵。
永遠那么……精準,狠辣。我看著他,迎上他那雙深邃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
“厲總提出的問題,確實非常關鍵。”我沒有回避,而是……微微一笑,“關于這一點,
我們的方案中,
的解決機制……”我開始詳細闡述我們關于后期運營管理、成本控制和社區互動的具體規劃。
他安靜地聽著,手指……依舊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我們兩人身上??諝庵校?/p>
彌漫著一種……無形的、緊張的、卻又帶著一絲奇異張力的……電光火石。
這不僅僅是一場商業競標。更是……我和他之間,一場遲到了五年的……較量。5最終,
城東新區的項目,我們“初晴”……輸了。輸給了厲氏集團那更雄厚的資本,更強大的人脈,
以及……厲司爵最后那幾句看似客觀、實則極具殺傷力的“點評”。雖然,
不少評審私下都表示,更欣賞我們的設計理念。但……商業競爭,本就如此殘酷。
結果出來的那一刻,說不失落是假的。畢竟,為了這個項目,我和團隊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但我并沒有……太過沮喪。至少,我們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至少,我……沒有輸給他的人。
只是……技不如人,或者說……時運不濟罷了。競標會結束后,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深秋的雨,冰冷刺骨。我站在公司大樓門口,看著外面如同水幕般的雨簾,有些發愁。
我的車……恰好今天限行,送去保養了。這個時間,這個天氣,打車……估計很難。
就在我猶豫著,是冒雨沖向地鐵站,還是……打電話讓助理來接我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賓利,
悄無聲息地,停在了我面前。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厲司爵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
“上車?!彼粗遥Z氣……聽不出什么情緒。我愣了一下,
隨即……皺起了眉頭:“不必了,厲總。我自己可以……”“雨這么大,你想跑到什么時候?
”他打斷我,語氣里……似乎帶上了一絲不耐煩?我看著他,
又看了看外面依舊沒有絲毫減弱趨勢的暴雨。心里……天人交戰。坐他的車?
我們剛剛在競標會上“兵戎相見”。而且……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不必要的牽扯。
可是……這雨……真的太大了。就在我猶豫的瞬間,他……竟然直接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冰冷的雨水,瞬間打濕了他昂貴的西裝和一絲不茍的發型。他快步走到我面前,
不由分說地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直接塞進了副駕駛!“你干什么?!”我驚呼,
想要掙脫。他卻“砰”地一聲關上車門,隔絕了外面的風雨,然后繞到駕駛座,
自己也坐了進來。車廂里,空間狹小。混合著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
和……雨水的濕冷氣息。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皡査揪?!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終于忍不住,轉頭怒視著他。他沒有立刻發動車子,而是……轉過頭,看著我。
路燈的光芒,透過布滿水汽的車窗,朦朦朧朧地照在他臉上。他的眼神……很復雜。有疲憊,
有掙扎,還有……一種我從未在他眼中見過的……近乎脆弱的……悔意?
“雨桐……”他忽然開口,聲音沙啞,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我知道……你恨我。
”我的心,猛地一顫。“那天……競標會上的話,我不是……針對你。
”他似乎……在試圖解釋?“呵,”我冷笑一聲,“厲總說笑了。商場如戰場,各憑本事,
我輸得起。”“不,不是那樣的……”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掙扎,
“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你為了工作,那么拼……”他不想看到我那么拼?這算什么?
鱷魚的眼淚嗎?當年,是誰為了利益,毫不猶豫地將我推開?如今,
又在這里扮演什么“情深義重”?“厲司爵,”我看著他,一字一頓,聲音冰冷,
“收起你那套虛偽的說辭吧。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薄拔抑馈彼]上眼睛,
似乎極為痛苦,額頭抵在方向盤上,聲音里充滿了疲憊和……絕望,“我知道……我錯了。
”“我錯了……雨桐……”他一遍遍地重復著“我錯了”,聲音越來越低,
最后……甚至帶上了一絲……哽咽?我看著他……這個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
此刻,竟然……在我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
狠狠地撞了一下。酸澀,刺痛,卻又……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動搖。6那晚之后,
我和厲司爵的關系,陷入了一種更加微妙的僵局。他那句“我錯了”,
像一顆投入湖心的石子,打破了我一直以來努力維持的、用冷漠和疏離筑起的高墻。
我開始……無法再像以前那樣,
心安理得地將他視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前男友”或者“商業對手”。他的痛苦,
他的悔恨,似乎……并非完全是偽裝?難道……當年,他選擇家族聯姻,真的……另有隱情?
這個念頭一起,便如同藤蔓般,在我心里瘋狂滋長。我開始……控制不住地,
想要去探尋……當年的“真相”。當然,我不會直接去問厲司爵。以他那高傲的性子,
更新時間:2025-05-07 18:44: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