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里映出一張陌生又明艷的臉,我掐著大腿確認這不是夢。昨夜還在看小說吐槽女配蠢,
今早就成了那個即將被男主挫骨揚灰的易家大小姐。丫鬟正給我梳著飛仙髻,
窗外傳來父親怒斥下人的聲音——劇情開始了。--1銅鏡里映出一張陌生又明艷的臉,
我掐著大腿確認這不是夢。昨夜還在看小說吐槽女配蠢,
今早就成了那個即將被男主挫骨揚灰的易家大小姐。丫鬟正給我梳著飛仙髻,
窗外傳來父親怒斥下人的聲音——劇情開始了?!复笮〗悖袢找鬟@支金鳳釵嗎?」
丫鬟春桃捧著首飾盒,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盯著銅鏡里那張與我前世有三分相似的臉,
心跳如擂鼓。昨夜看的那本《錦繡權》里,易家大小姐易菲因癡戀男主裴琰不得,
在退婚宴上當眾羞辱他是「賤婢所生的野種」,結果三日后就被登基為帝的裴琰滅了滿門。
「換那支白玉蘭的?!刮抑噶酥负兄凶钏貎舻聂⒆樱禾殷@訝得手都抖了抖。
原著里易菲最愛奢華打扮,今日為在退婚宴上壓裴琰一頭,更是戴了滿頭的金玉珠寶。
梳妝完畢,我對著銅鏡練習微笑。鏡中人眉如遠山,眼若秋水,本該是個美人,
偏偏被原主驕縱的性子毀了氣質。我深吸一口氣,既然穿成了這個必死女配,
就得想辦法活下去?!感〗悖蠣斪屇偃デ皬d?!构芗以陂T外急聲道,「裴大人已經到了。
」我整了整月白色繡蘭花的裙裾,這身打扮應該夠素雅了。剛走到回廊,
就聽見父親易尚書在廳內怒喝:「混賬東西!連杯茶都端不好!」透過雕花窗欞,
我看見個青衣小廝跪在地上發抖,茶盞碎了一地。主座上坐著個玄色錦袍的男子,
正用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濺到袖口的水漬。陽光從他側面照過來,勾勒出如刀削般的下頜線。
那就是裴琰。原著里說他「貌若謫仙,心似修羅」,此刻他垂眸擦手的動作優雅至極,
卻讓人無端脊背發寒。「父親。」我跨入門檻,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滿廳寂靜。
易尚書瞪圓了眼睛,裴琰擦拭的動作也頓了頓。
我知道他們在驚訝什么——原著里易菲此刻應該摔簾而入,指著裴琰鼻子罵他忘恩負義。
「菲兒,你這是……」易尚書狐疑地打量我的裝扮。
我故作羞澀地低頭:「女兒昨夜讀了《女誡》,深覺往日言行有失體統?!?/p>
余光瞥見裴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頓時咯噔一下?!敢仔〗??!古徵_口,
聲音如碎玉投冰,「昨日你還當街攔轎,罵裴某是賤婢所生的野種,
今日倒讀起《女誡》來了?」我后背沁出冷汗。原著這段是易菲在退婚宴上才罵的,
沒想到劇情提前了。廳內溫度驟降,易尚書臉色鐵青,裴琰那雙鳳眼里凝著寒霜。
「裴大人明鑒?!刮腋I淼降?,袖中手指掐進掌心,「昨日是臣女豬油蒙了心,
回府后父親已重重責罰過。今日特來向大人賠罪。」裴琰輕輕「哦」了一聲,
指尖在案幾上敲了敲。每一聲都像敲在我天靈蓋上。原著里這段他應該拂袖而去,
三日后直接帶兵抄家,可現在他居然坐著不動!「既然易小姐知錯……」他忽然傾身向前,
玄色衣袍如烏云壓頂,「那不妨說說,為何突然同意退婚?」我心跳漏了一拍。
原著里易菲死纏爛打不同意退婚,才激得裴琰下殺手??裳巯挛胰舸饝锰纯欤?/p>
反而更可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刮彝得橐咨袝?,「父親說裴大人如今官居三品,
易家門第低微,實在高攀不起?!埂甘菃幔俊古徵p笑,目光卻銳利如刀,
「可三日前易尚書還說要奏請皇上,治我個背信棄義之罪?!刮彝纫卉洸铧c跪下。
這劇情怎么全亂套了?正絞盡腦汁想對策,
忽然瞥見裴琰腰間晃動的玉佩——青白玉雕著半片竹葉,葉脈處有一道奇特的裂痕。
這圖案莫名熟悉。我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滄州竹葉青?」裴琰瞳孔驟縮。滿廳人茫然,
我卻如遭雷擊。原著從沒提過這玉佩,可我腦中突然閃過零碎畫面:沖天大火,哭喊聲,
一個滿臉血污的男孩死死攥著半塊玉佩……「易小姐如何認得這玉佩?」
裴琰聲音輕柔得可怕。我冷汗涔涔,原主的記憶正在我腦中蘇醒。十年前滄州那場滅門慘案,
裴琰全家遇害,只有他被神秘人所救。難道原主與這事有關?「臣女胡亂猜的。」我強笑道,
「見玉佩青白似竹葉,想起滄州名酒……」裴琰霍然起身,玄色大氅帶翻茶盞。
他居高臨下盯著我,眼中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三日后,醉仙樓天字廂房。
易小姐若不來,裴某只好登門拜訪了?!顾f「拜訪」二字時,目光掃過易尚書慘白的臉。
我頓時明白,這就是滅門預告。裴琰走后,我癱坐在椅子上。易尚書揮退下人,
劈頭就問:「你何時見過裴琰的玉佩?」「女兒不記得了?!刮胰嘀栄?,「父親,
當年滄州案……」「住口!」易尚書一把捂住我的嘴,眼中滿是恐懼,「這事提不得!
你明日就去莊子上避避!」我掙開他的手,腦中記憶碎片越發清晰。大火,男孩,
還有……半塊殘玉!「女兒頭疼,先回房了。」我匆匆告退,直奔原主閨房。翻箱倒柜許久,
終于在妝奩暗格里找到半塊青白玉佩,裂紋與裴琰那塊嚴絲合縫。窗外暮色四合,
我摩挲著玉佩渾身發冷。原主到底卷入了什么秘密?而裴琰那句「三日后」,
究竟是給我查清真相的機會,還是死亡倒計時?2我死死攥著那半塊青白玉佩,指尖發涼。
這玉佩上的裂紋與裴琰腰間那塊嚴絲合縫,絕非巧合??稍飶奈刺徇^易菲與裴琰的過往,
更沒說過她曾參與滄州案。難道……原主和裴琰的仇恨,遠比我想象的更深?窗外風聲嗚咽,
燭火搖曳,我盯著玉佩發呆,忽然聽見窗欞「咔」地輕響。「誰?」我猛地抬頭,
卻見一道黑影翻窗而入,玄色衣袍在燭光下泛著冷光。裴琰!我下意識將玉佩藏進袖中,
可他已經看見了。那雙鳳眼微瞇,目光如刀般釘在我手上?!敢仔〗愎徊刂鴸|西?!?/p>
他緩步逼近,聲音低沉危險,「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如何認得這玉佩的?」我后退半步,
后背抵上妝臺,退無可退。裴琰比我高出大半個頭,此刻俯身逼近,陰影籠罩下來,
壓迫感幾乎讓我窒息?!肝摇也挥浀昧恕!刮覐娮枣偠ǎ富蛟S是幼時見過?」「撒謊。
」他冷笑,修長的手指突然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與他對視,「十年前滄州大火,
除了兇手和幸存者,沒人知道這玉佩的存在。」我心跳如鼓,
腦中零碎的記憶翻涌——大火、哭喊、血……還有那個滿臉血污的男孩,死死攥著半塊玉佩,
被人拖進黑暗里……「穿藍布衣的男孩……」我無意識地喃喃出聲。裴琰的手指驟然收緊,
眼底翻涌起滔天殺意:「你怎么會知道這個?」我疼得眼眶發酸,卻掙脫不開。電光火石間,
我忽然意識到——原主或許真的見過年幼的裴琰!甚至……可能救過他?「裴大人!」
院外突然傳來巡夜家丁的喊聲,「府上有賊人闖入!」裴琰眼神一凜,松開了我。
他后退半步,目光仍死死鎖在我臉上:「三日后,醉仙樓天字廂房,你若不來……」
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介意讓易家提前嘗嘗滅門的滋味?!乖捯粑绰?,
他已翻窗而出,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里。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手中的玉佩已被冷汗浸濕。(次日,易菲開始調查玉佩和滄州案的真相)天剛蒙蒙亮,
我便喚來春桃?!复禾?,你跟著我多少年了?」我狀似無意地問道。「回小姐,
奴婢自您八歲起就伺候在側,如今已十年了?!故辍檬菧嬷莅赴l生的時間。
「那你可記得,我小時候……有沒有去過滄州?」春桃手一抖,
梳子差點掉在地上:「小、小姐怎么突然問這個?」我盯著銅鏡里她的倒影,
緩緩道:「昨夜做了個夢,夢見大火,還有個小男孩……」春桃臉色唰地白了:「小姐慎言!
老爺吩咐過,這事提不得!」果然有隱情!
我故作苦惱地揉著太陽穴:「可我總覺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心里不安生。」春桃猶豫許久,
終于壓低聲音道:「小姐十歲那年,確實隨老爺去過滄州,可回來后就大病一場,
忘了許多事……老爺嚴禁府里人再提?!埂改俏铱稍鴰Щ貋硎裁礀|西?」「這……」
春桃眼神閃爍,「小姐當時手里攥著半塊碎玉,任誰要都不給,后來您病愈,
那玉就不見了……」我心跳加速——果然,原主和裴琰的玉佩有關聯?。ㄒ追茲撊敫赣H書房,
發現密信)趁著易尚書上朝,我偷偷溜進他的書房。
書架、抽屜、暗格……我翻遍每一個角落,終于在案幾下的暗層里摸到一個錦囊。
里面是一封泛黃的密信,字跡已經模糊,但依稀能辨——「滄州案必須處理干凈,
裴家一個活口都不能留,尤其是那個孩子……」落款是一個朱砂畫的符號,形似飛鳥。
我手一抖,信紙飄落在地。易家……真的參與了裴家滅門?(三日后,
醉仙樓對峙)醉仙樓天字廂房,裴琰早已等候多時。我推門而入時,他正把玩著茶盞,
頭也不抬道:「易小姐遲了半刻鐘。」「路上耽擱了。」我深吸一口氣,
將半塊玉佩放在桌上,「裴大人想要的,是這個吧?」裴琰眸光一沉,伸手拿起玉佩,
與他腰間那塊一合——嚴絲合縫?!脯F在,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嗎?」他聲音冷得像冰。
「我不記得了。」我苦笑,「十歲那年從滄州回來,我大病一場,忘了許多事?!?/p>
裴琰冷笑:「易小姐以為,這種說辭我會信?」「但我記得那個男孩?!刮抑币曀难劬Γ?/p>
「他穿著藍布衣,滿身是血,手里攥著半塊玉佩……」裴琰猛地站起身,
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易菲,你最好別?;??!埂肝覜]有!」我咬牙,「裴大人若不信,
大可以現在殺了我,可你甘心嗎?十年血仇,連真相都沒查清就動手?」他死死盯著我,
半晌,忽然笑了:「好,我給你三天時間,查出當年的主謀?!顾┥碓谖叶叺驼Z,
氣息冰冷,「否則,易家上下……一個不留。」3我攥著那封密信在閨房里來回踱步,
信紙邊緣已經被我捏得發皺。父親書房里發現的密信明確指向易家參與裴家滅門,
可那個飛鳥印記卻讓我覺得蹊蹺——原著里從未提過這個符號?!感〗?,
您已經兩日沒好好用膳了?!勾禾叶酥徸痈M來,眼圈發紅,「您這樣熬著,
身子怎么受得???」我勉強喝了兩口甜羹,忽然想起什么:「春桃,
你可知道京城里哪家店鋪用飛鳥做標記?」
春桃思索片刻:「城東蘇記藥鋪的招牌上就畫著只青鳥,聽說是祖上傳下來的......」
她突然噤聲,驚恐地捂住嘴,「小姐問這個做什么?」蘇記藥鋪?
原著里男主白月光蘇婉的娘家就是開藥鋪的!我心頭猛地一跳,起身時袖子帶翻了瓷碗,
蓮子羹潑在裙擺上洇開一片水漬。「備轎,我要去醉仙樓?!?/p>
「可今日不是和裴大人約定的日子啊......」「現在就去!」
醉仙樓二樓天字廂房空無一人。我正猶豫要不要等,
忽然發現窗欞上系著一條玄色絲絳——是裴琰慣用的發帶。順著窗口望出去,
對面正是蘇記藥鋪的后院。我提起裙擺翻出窗戶,踩著瓦檐搖搖晃晃地挪過去。
剛跳到院墻上,就聽見廂房里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當年的事你明明答應過永遠不提!」是蘇婉的聲音,帶著哭腔。
「蘇小姐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可笑嗎?」裴琰的嗓音冷得像淬了冰,
「十年前你們蘇家往我父親藥里下毒時,怎么沒想過會有今日?」我呼吸一滯,腳下一滑,
幾片青瓦嘩啦啦摔在院中。廂房里的說話聲戛然而止,緊接著窗戶被猛地推開。
裴琰那張寒霜般的臉出現在窗口,與我四目相對?!敢仔〗愫醚排d?!顾[起眼睛,
「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可不好?!刮覍擂蔚亟┰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蘇婉從裴琰身后探出頭來,
那張溫婉秀麗的臉此刻慘白如紙:「易、易姐姐怎么在這里......」
裴琰突然伸手一拽,我驚呼一聲跌進他懷里。熟悉的沉水香氣息撲面而來,
他單手扣著我的腰,另一只手「啪」地關上了窗戶。「既然來了,不如一起聽聽?!?/p>
他在我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頸側,
「蘇小姐正要交代當年是如何幫著先太子謀害忠良的。」蘇婉跌坐在椅子上,
線似的往下掉:「不是我......是父親他們......裴公子你信我......」
我注意到她腕間戴著的青玉鐲子,內側赫然刻著那個飛鳥印記。電光火石間,
我忽然想通了一切——原著里蘇婉表面溫柔善良,實則是先太子安插在裴琰身邊的棋子!
更新時間:2025-05-07 16:5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