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小青梅在來婚禮的路上車禍去世,丈夫因此恨了我整整十年。面對我的卑微討好,
他也只是冷笑詛咒?!澳阋嬗X得抱歉,就該立馬去死!”可當游艇爆炸的那一刻,
他卻毫不猶豫地替我擋下致命傷害。彌漫的硝煙中,他奄奄一息的推開我想要觸碰的手。
“溫昭,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葬禮上,公婆滿臉怨恨的罵我是災星。
“當年就不該逼臨深和你結婚!要不然他也不會英年早逝!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我也在想,如果我沒有嫁給霍臨深。他是不是就能好好活著?我在埋怨與自責中郁郁而終。
再睜眼,我回到了十年前。這次,我不想再糾纏任何人。......“溫昭,
你手段真高明啊,竟然能攛掇得我爸非要我娶你,否則就和我斷絕關系。
”我腦海里還混沌著,費力地抬起頭。面前的男人,是十年前的霍臨深。我竟然真的,
回來了。霍臨深就站在我的病床前,將一份厚重的婚前協議書扔到我面前,靜候我的簽字。
我記憶里的霍臨深,已不是這個樣子了??蛇@一刻,我手指緊攥著被角,眼底灼熱。
“聽說……姜柔上個月在夏威夷陪你沖浪?”霍臨深頭也不抬,淡淡冷笑:“你派人監視我?
”我沒有接話,微微拉直身子,看著他?!拔铱梢?,成全你們?!笨諝馑查g凝結。
霍臨深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得這么干脆,挑起眉尖,將協議書往我面前一推?!皽卣眩?/p>
你少來這一套。你大可以用我爸這張牌來壓我,也可以拿我霍家現在困境來威脅。
但別玩什么欲擒故縱,婚前協議你自己簽好送到我辦公室?!彼f完,靠著窗臺站定。
我望見他眼底那一絲不耐與鄙夷,心像是被鈍刀一下一下割開。十年了,我愛了霍臨深十年。
霍臨深兩次在生死之間救我,我以為那是愛情的回應,于是向全世界昭告要嫁給他。
直到姜柔出事,我才發現,原來我不過是場交換。我的十年深情,是他十年的桎梏。
前世我想盡一切辦法,甚至拋掉自尊只為換得他的重生機會。
那個算命高人曾和我說過:“重活二十四小時之內,替他了卻三個遺憾,做完就離開。
他便不會再因你死于三十歲,你們各自安好?!薄暗鼗钜环赜写鷥r,姑娘可得想明白。
”我只笑著點頭,只要霍臨深能活著,什么代價,我都愿意。我死死按住協議書,目光堅定,
“霍臨深,不如這樣。”他挑起眉骨,譏誚地看著我。我忽然毫不猶豫地撕碎那份協議。
“我放棄霍氏聯姻,將我持有的霍氏5%股權,捐贈給姜柔,作為她的嫁妝。
你們要過一輩子,至少得名正言順?!辈》肯萑朐幃惖陌察o?;襞R深他久久不語,
想嘲笑卻欲言又止?!皽卣眩阆胗眠@招激我?以為我會吃你這種苦肉計?
”說完他便摔門離開。我在霍臨深給我的婚前協議簽上了姜柔的名字。我知道他和我結婚后,
一直非常后悔。后悔和我訂了婚。后悔那年沒敢抗爭父親的安排。后悔沒救下姜柔。如今,
第一個遺憾,至少算是圓回來了吧。我帶著婚前協議去了霍臨深辦公室。
他準備拆開牛皮紙袋,目光里滿是嘲諷,“如你所愿,終于嫁給我了?你高興嗎?
”我按住他的手,搖頭,勉強笑了笑:“別急著看,明天再拆開吧,或許會有點小驚喜。
”霍臨深盯了我幾秒,嘴邊浮出一絲淡淡的諷刺?!坝字?,無論是今天還是明天,
這紙東西都綁不住我。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在我霍家登堂入室?”他說著轉身就走。
電梯門關下,我低頭苦笑。他還是那個霍臨深,無論我在他面前怎樣溫情和軟弱,
他永遠都能扼殺掉我的僥幸。可他明明不愛我,卻還舍命救我三次。第一次救我,
是大學門外光天化日下,那群流氓調戲我,霍臨深為了救我,手腕被打的骨裂,
后來再沒碰過籃球。第二次,他冒著大雨上山,爬到郊區別墅,為我拿藥。雨水糊了一身,
他發了一禮拜高燒。第三次,游艇爆炸,他檔在我身前,最終死在我懷里?;襞R深什么都好,
就是從不愛我。所以這一次,我只求他安然無事,就夠了。我快步追上霍臨深,
輕聲開口:“霍臨深,能陪我去港口看今晚的煙火嗎?”他盯著我良久,
張開口卻只是淡淡一句:“為什么?”我轉身看向一旁的煙花攤?!八闶亲詈笠粓鰞x式吧。
我曾經期待過,能跟你分享星辰和大海。如今成全你,愿你余生安穩?!?半路,
司機忽然踩下剎車。姜柔的助理狼狽地站在路邊,聲音里帶著一絲哭腔,說姜柔失眠,
相見霍臨深?;襞R深毫無遲疑地拉開車門。“溫昭,你自己先回去,我得過去醫院一趟,
一會兒港口見?!彼恼Z氣冷靜到有些絕情。我笑著點頭,“好?!比欢?,
他的腳步明顯一頓,回頭看了我一眼?!澳阋郧安皇亲罘磳ξ胰タ此龁幔吭趺?,
突然就這么大度了?”我什么也沒說出來,唇角勉強一笑。他嗤笑一聲,“也是,
畢竟我們馬上要訂婚,她對你來說再沒有威脅了?!彼ι宪囬T,步伐堅定地消失在雨夜里。
其實,我從沒阻止過霍臨深對姜柔的特殊關照。
如果不是某次在集團高管的飯局上偶然聽見流言,說姜柔與一位知名官員關系曖昧,
后來又有一份文件佐證了她的確不干凈……我也不會拼了命地阻止霍臨深跟她靠得太近。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等姜柔出事后,他為她愧疚自責了整整十年。如果可以選擇,
我寧可親眼看他和姜柔在一起,也不想再看到上一世那個為我丟掉生命、只剩絕望的霍臨深。
我辦好了所有離開的手續,打車趕往霍家。剛進玄關,一只溫熱的大手扣住了我的手腕,
是霍父。我習慣性地脫下肩上的風衣,披在霍父身上,“外頭下著暴雨,霍伯,您年紀大了,
別著涼?!被舾嘎犃诉@話,眼底的欣慰幾乎溢出來,卻又有些愧疚,“丫頭,快,
拿來你和臨深的結婚照,讓我好好看看?!迸赃叺幕裟敢呀洏返煤喜粩n嘴,“昭昭啊,
終于熬到這一天??旖新晪?,你以后可是我們霍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就在這時,
霍父從餐廳門口出來,臉色不善?!芭R深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訂婚都定了,
他還不知道憐香惜玉是怎么回事?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今晚回來非得讓他說清楚!
”他們的關心和期待,像是無數絲線將我繃緊。父母意外去世,是霍家收留了我,
給了我安全感和歸屬。我本該懂得感恩,可這一次,我選擇不再妥協。
我看著他們鄭重開口:“霍伯,霍伯,阿姨,我不和臨深結婚了?!薄懊魈煳揖腿シ▏?,
手續都辦妥了。這一走,我或許就不常在兩位身邊陪著,但也請你們一定要保重身體。
”宴會廳里一下子靜了。阿姨愣住,聲音都帶著顫抖,“昭昭,這到底是怎么了?
你小時候就是在咱家長大的,這里才是你的家。你一個人跑出去,
是不是臨深又跟那個姜柔……他是不是欺負你了?”“姑娘,你千萬別亂想。
臨深要是真心對你不好,也不會拼了命救你兩次。你生日的時候,他給你買珍稀珠寶,
親自給你做蛋糕……昭昭,我知道你是喜歡臨深的,你們結婚了,一定會幸福的。
”“更何況那姜柔,家世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可能威脅到你的位置!
你可別一時沖動就把一切都丟了??!”這一幕,和上一世一模一樣。到最后,他們守著靈堂,
我余生再無歡笑。淚意在眼眶打轉,我強自壓下。阿姨哭了,揪著我的手臂不肯放,“昭昭,
臨深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只是性格冷了點。你看清楚,你不是沒機會的,別賭氣。
”我輕輕把她的手指撥開,柔聲道:“阿姨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和霍臨深真的結婚了。
可他從來不肯跟我說一句話,成天把自己埋在工作里,把身體累垮無數次。
我給他熬粥他也不喝,生病了也不讓我照顧,甚至最后替我死在爆炸中?!闭f到這,
我嗓子發緊,快說不出話來。阿姨怔了好久,“這只是個夢啊,昭昭,別嚇我。
”我抬起頭來,強撐一抹微笑。“霍伯,阿姨,夢是提醒。我可以不做他的太太,
但我希望他至少能好好活著,活很久很久,別再陷入那些痛苦里。”“他肩上責任太多,
許多事都身不由己,可至少,婚姻應該是他自己能選的事?!蔽亦弁ㄒ宦暪蛳拢?/p>
鄭重其事叩了三個頭?!斑@幾年你們幫我重拾人生。我把資產都處理清楚了,后會無期。
你們永遠是我的親人,我不會忘了你們的恩情?!被舾干钌羁戳宋乙谎?,終被我扶住。
阿姨一邊拭淚,一邊下意識地把手中的銀行卡塞進我掌心,“孩子,你想好了就去吧。
以后無論在哪里,這里都是你的家,你是我的女兒?!蹦强?,我的眼淚忍不住,
又一次撲進她懷里。只要能跟霍臨深斬斷緣分,就不會再重復前世的悲劇。他會平安,
家人不會痛苦,而我不過是從他們的生命里靜悄悄撤退?;襞R深日記里說的第二個遺憾,
大概,終于算是補上了。只是,離預定的二十四小時還差最后一個目標。夜里,暴雨收了尾。
我換了套黑色禮裙,只身登上空蕩蕩的游艇,海面微光閃爍,岸邊煙花照亮夜色。
身后傳來霍臨深的腳步,他臉色陰沉得駭人。忽然大步邁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皽卣?,
你明知道我最討厭玩弄權勢的人,可你偏偏踩到我的底線了?!薄敖岜緛硎裁词露紱]有,
如今被你找的人罵得抬不起頭來,她已經情緒崩潰,吃了好幾瓶安眠藥!已經嚴重腎衰竭了!
”3我的手腕幾乎要被他捏碎,整張臉瞬間褪掉血色。前世因為我和霍臨深的婚約,
一氣之下服下大量安眠藥?;襞R深瘋了一樣到處找腎源,最終還是為時已晚。她咽氣那天,
霍臨深在醫院門口暴雨里跪了一夜,眼里只剩下刻骨的恨,全都恨在了我頭上。今生,
我已經繞開了他,姜柔為何還是命懸一線?之前他的“第三個愿望”怎么完成一直困擾著我。
現在剛好能實現了。我抬起頭,“所以,你是想用我的腎救她,是嗎?”聽我說完,
他愣了一下:“你應該為姜柔贖罪。她出事,全是因為你。”他說完,也不容我分辯,
直接抓住我帶去醫院。姜柔仰躺在病床里,渾身插滿監測設備。
主治醫師拿著報告向霍臨深匯報:“霍先生,溫昭的腎臟配型是完全吻合的。
”“既然配型一致,什么時候手術?”他盯著醫生,語氣冷漠。
“麻醉劑可能會影響細胞活性,為了患者安全,手術建議不使用鎮痛?!贬t生有些猶豫。
我抿了抿嘴唇,“我可以,不用麻醉?!贬t生看了看霍臨深,又無奈看著我:“溫小姐,
過程會痛不欲生?!蔽夜首鬏p松:“沒關系。一會兒就沒事了?!笔中g準備間里,
我被換上一次性手術服,護士的手緊緊握住我的指尖。我被按在手術臺上,
醫生輕喝:“開始?!笔中g刀割開皮膚時,我覺得整個人都被撕裂開來。沒有麻醉劑,
疼痛是完整的、真實的。我不敢喊出聲,只能死死蜷縮著,額頭冒出冷汗,嘴唇幾乎咬破。
之間意識恍惚,思緒回到過去。八歲那年,父母車禍身亡,我流落親戚家成了“透明人”。
那些惡毒的小孩在學校巷口堵我,罵我沒人要的野種,還朝我扔臟東西。只有霍臨深,
他突然跑出來,幫我把他們趕走。他那時候揉著我的肩膀,“別怕,我會護著你?!逼鋵崳?/p>
他確實護了我一世,只不過,最后,隔著天高地闊,我們終究各自為難。
我感到有血自脊背流淌開來,意識一點點黑了下去。朦朧間,隔著手術室玻璃,
我看到外頭樓燃放的煙火。有人在耳畔不斷呼喊我的名字,模糊如隔世的夢境。再睜開眼,
我已經徹底虛脫。房間里明亮整潔,儀器顯示我的體征一度跌入預警線。窗外煙火早已熄滅,
只余遠處的光點與城市的天色漸明。保姆推門進來替我換藥,又很快無聲退了出去。
半夢半醒間,霍臨深來了。他細心地替我擦去額間的冷汗,神色沉沉:“婚禮以后,
我會送你去瑞士療養院。你靜養一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笨蛇@一世,我已經打定主意,
不再執著于前塵舊事。煙火過后沒人等我,但我也不再等了。4沒過多久,
霍臨深端著一碗海鮮粥走進來。香氣在房間里彌漫開來,我怔了一下。
那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味道,卻沒想到多年后,他竟還會記得我喜歡吃海鮮粥。
霍臨深站在床邊,目光落在我臉上。“還疼嗎?要不要讓醫生再來看看?”他放下粥,
聲音低沉,“醫生說姜柔現在穩定了,全靠你的配合。謝謝你。
”我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好?!痹S久,他還是忍不住開口,“我昨天話說得重了,
你別在意。但這次的事情,和姜柔無關。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
你不該把別人牽扯進來,下回別這樣了。”聽到這里,我心里微微發澀。只是這一次,
我沒有像以前那樣急著辯解,斂著眼輕笑:“嗯,不會有下次了。
”霍臨深似是不習慣我這樣平靜。他伸手替我掖好被角,動作細致,卻隔著淡淡的疏離。
“昨晚沒能陪你看煙花,等婚禮結束,我陪你去馬爾代夫散心?!蔽掖鬼?,
淡淡開口:“不用了。”“真的,不用補償什么。救姜柔,是我自己決定的。
”霍臨深眼底有情緒翻涌浮沉?!拔乙呀洶才藕梦逄旌笕C場的行程,等你身體恢復一點,
更新時間:2025-05-07 16:5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