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淵”下葬那日,天降暴雨。
我跪在墳前,看著漆黑的棺木被雨水打濕,恍惚覺得連老天都在為這場荒誕的鬧劇落淚。
袖中藏著的小瓷瓶冰涼刺骨,那是用屠蘇酒與南海珍珠粉調成的秘藥。
“弟妹,該封土了?!?/p>
蕭臨淵撐著傘走到我身旁,眼尾那顆紅痣在雨幕中格外刺目。
我緩緩起身,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朝他栽去。
“小心!”
在他扶住我的瞬間,我沾了藥汁的指尖重重擦過他的眼角。
他吃痛松手,我順勢將整瓶藥液潑在他臉上。
“沈知微!你——”
暴雨沖刷下,他眼尾的紅痣竟開始融化。
朱砂混著雨水,在臉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我轉身對一旁驚呆的老夫人喊道:“婆母!您再仔細看看!這究竟是誰!”
眾賓客齊齊愣住。
老夫人顫巍巍地拄著拐杖走來,枯瘦的手指撫上蕭臨淵的臉。
當那張與蕭臨川一模一樣的臉徹底顯露時,她猛地后退兩步,拐杖重重砸在地上。
“孽障!你竟敢……竟敢……“
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她舉起拐杖要打。
蕭臨淵立馬“撲通”跪下:”母親!兒子不得已?。 ?/p>
暴雨中,他聲淚俱下地編著謊話:“素素腹中懷了大哥的骨肉,我實在不忍心讓她年紀輕輕就守寡,獨自撫養孩兒?!?/p>
“知微與我尚未有子嗣,即便守寡,也無礙的……”
老夫人僵硬地看向柳素素隆起的腹部。
她蒼老的眼睛里涌出渾濁的淚。
真正的蕭臨川已經死了,眼前的蕭臨淵,是她最后的血脈。
老夫人踉蹌著扶住棺材:“滾……都給我滾……”
可蕭臨淵卻跪在地上重重磕頭:“兒子愿受家法,只求母親饒過素素,她腹中畢竟是蕭家骨血啊!”
“這一切都是兒子的主意!素素她并不知情!求母親不要責怪她!”
柳素素也在此時挺著肚子跪爬過來。
錦緞衣裙浸在泥水里,狼狽不已。
“婆母明鑒!兒媳真的不知情啊!”
我冷眼看著這場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
我冷笑一聲,搶在老夫人開口前厲聲質問:“你不知情?那你肚子里懷的是蕭臨淵的種,這個你總該知情吧?!”
柳素素臉色煞白,捂著肚子往后縮
“你血口噴人!”
“這分明是臨川的遺腹子!沈知微!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來污蔑我!”
蕭臨淵一把將她護在身后,指著我鼻子罵道:“沈知微!你瘋了不成?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大哥尸骨未寒,你就這樣欺負他的未亡人?”
“未亡人?”我氣得渾身發抖,“你們這對狗男女——”
“證據呢?”柳素素突然尖聲打斷,“你說這孩子是蕭臨淵的,拿出證據來?。 ?/p>
蕭臨淵立刻幫腔:“就是!空口白牙就想污人清白?信不信我告你污蔑朝廷命官,送你去見官!”
我攥緊拳頭。
因為我確實沒有鐵證。
這一切都只是我從彈幕中了解到的。
柳素素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纖手一揮:“來人!把這個瘋婦給我捆了送官!”
彈幕瞬間炸裂:
【啊啊啊氣死我了!這毒婦!】
【女鵝快跑!他們真要下死手啊!】
【救命!有沒有人能幫幫她!】
侍衛們猶豫著上前,蕭臨淵陰沉著臉補了一句。
“還愣著做什么?二夫人傷心過度癔癥發作,需‘好好’診治?!?/p>
我被逼到角落,背后就是蕭臨川的棺木。
就在侍衛的手即將碰到我衣袖的剎那——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想要證據?很簡單。”
更新時間:2025-05-07 14:08:36